蘇美人惱恨的看着將自己絆倒。還一臉無辜假裝關切的江天曉。氣得咬碎了一口銀牙:“你~~~你個賤人。都是你害的我。我就是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江天曉看着一臉恨意的蘇美人笑了。轉身面向花嬤嬤:“花嬤嬤。蘇美人好像對我有些誤會。不介意我跟她單獨聊聊吧。“
花嬤嬤看着滿臉笑容的江天曉。知道她是要下手整治蘇美人。一個被稷王下令送進佛寺的美人。花嬤嬤不會在乎。可是若是讓她傷了江天曉。花嬤嬤可擔待不起:“蘇美人。發了狂性。老奴不怕別的。只是怕她傷了姑娘。”
花嬤嬤一臉真誠關切。江天曉看在眼裡。臉上的笑容更濃道:“有海棠陪着我。嬤嬤儘管放心。”
花嬤嬤聞言點了點頭。江天曉便率先進了蘇美人的屋子。下人們將蘇美人拖進了屋裡。便恭敬的退下了。
此時屋中只剩下江天曉。海棠和地上癱坐着的蘇美人。蘇美人看着坐在主座上的江天曉一臉似笑非笑的表情。此時才覺得有些怕了。江天曉是稷王心尖上的人。此時就是弄死自己。自己也毫無辦法。可是若是讓她就此求饒。她卻怎麼也咽不下這口氣。
江天曉看着梗着脖子。眼裡卻閃過膽怯的蘇美人。笑了:“爲了保住你的性命。你一會就受點委屈吧。”
花嬤嬤帶着一種僕人等在門外。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屋裡看。似乎能透過那緊閉的房門。看到屋子裡的情形。按理說有海棠陪着江姑娘不會有事。可不知道爲何花嬤嬤總覺得心裡不踏實。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還沒見人出來。花嬤嬤對身邊的大丫頭使了個眼色。那丫頭剛要上前敲門。卻忽然從屋中傳來了一聲驚叫。接着便是海棠的大聲呼喊:“來人啊。主子受傷啦。快來人。”
花嬤嬤心下一抖。連忙領着一衆僕人衝了進去。
房門打開的時候。只見海棠抱着江天曉。江天曉額頭血跡斑斑已然昏了過去。海棠見花嬤嬤進門。臉上的焦急之色更濃:“主子昏過去了。趕緊去叫大夫。”
花嬤嬤慌的叫人去請大夫。看着一動不動的江天曉把蘇美人恨的要死。不過此時也顧不上她。江姑娘傷了。事情已經不是她能做主。只有等稷王回來再做處置。現下只得叫了身強力壯的婆子看着蘇美人。那蘇美人此時也被嚇傻了。傻愣愣的在原地動也不動。花嬤嬤憐憫的看了她一眼。
一衆人手忙腳亂的將江天曉送回了桃夭閣。江天曉依然昏迷不醒。大夫看過之後說沒有大礙。衆人這才放心。又過了一會江天曉才悠悠轉醒。她眨了眨眼。海棠便湊到她的身邊。然後又睡了過去。
海棠起身。看了一眼花嬤嬤。一臉不情不願道:“主子宅心仁厚。讓嬤嬤派人趕緊將蘇美人送走。說怕晚了。王爺會要了她性命。”
花嬤嬤聞言愣了愣。頗有些爲難道:“這。這蘇美人傷了姑娘。我若是放了她。只怕王爺回來要怪罪老奴的。”
海棠聞言嘟囔道:“我說也是。那蘇美人不知好歹的很。可姑娘偏就太好心。”
花嬤嬤不敢多言。笑的一臉尷尬。海棠看了一眼江天曉:“算了。我親自送蘇美人出府。否則姑娘醒來會罵的。姑娘這邊還請嬤嬤多照看着。”
花嬤嬤聞言愣了愣:“這。這個~~~”
“哎呀。什麼這那的。你當我願意啊。若不是怕姑娘醒了知道了王爺處置了蘇美人。氣壞了身子。我才懶得管你們這些破事。那蘇美人死了纔好。才解氣。”海棠見花嬤嬤一臉爲難。也懶得再管甩袖就要走。
花嬤嬤一想到王爺那暴脾氣。趕忙拉住了海棠:“全都有勞海棠姑娘了。只是王爺若是問起~~~”
海棠轉身。看見花嬤嬤一臉的祈求之色。心下一軟。拉過花嬤嬤的手道:“嬤嬤放心。萬事有我們姑娘在。斷然不會讓嬤嬤難做的。”
“這就好這就好。”花嬤嬤一臉感激的道了謝。忙安排人送蘇美人出府。海棠囑咐了一堆江天曉醒來的注意事項。看着時辰差不多了。便匆匆的帶着蘇美人一行人出了稷王府。
月一就去給稷王送了趟緊急信件的功夫。沒想到便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他趕來見花嬤嬤。花嬤嬤把事情一說。月一就覺得腦袋嗡的一聲。他覺得這事怎麼這麼蹊蹺呢。於是趕忙下令讓侍衛去追海棠和蘇美人一行人。
命令下了之後。月一在屋裡走來走去的仍十分不踏實。一切都只是他的猜測。花嬤嬤看着月一心神不寧的模樣。也有些發慌。忍不住道:“月一啊。你別走了。走得我都慌了。大夫說江姑娘沒有大礙。王爺他應該不會太怪罪我們吧。”
月一看了一眼花嬤嬤。嘆了口氣:“我總覺得事情不對。海棠在身邊看着。受傷的怎麼會是江姑娘。”
“這~~~你是擔心”花嬤嬤與月一對視一眼均看見了對方眼裡的驚疑。便在此時派出去的侍衛來報。說海棠和蘇美人一起失蹤了。
花嬤嬤聞言再不遲疑。衝進了內室。要叫睡在牀上的江天曉。可無論怎麼叫。江天曉都不醒。此時月一上前。點了幾個穴位。江天曉才悠悠轉醒。她迷濛的眼神漸漸清明。待看清了眼前的花嬤嬤之後。趕忙道:“嬤嬤。快追。江天曉她跑了。”
花嬤嬤聞言一呆:“江姑娘你”江天曉聞言一愣。伸手摸了下自己的臉。狐疑的看着花嬤嬤:“嬤嬤。是我啊。你怎麼叫我江姑娘。”月一此時卻看出了端倪。忙叫丫環打來溫水給江天曉淨臉。三下兩下。蘇美人的臉呈現在了衆人的面前。
花嬤嬤驚的癱坐在了地上。蘇美人一臉懵懂。月一氣的跺腳。然後轉身飛奔而去。只留了一句憤恨的叫罵:“我就知道。”
不提稷王府衆人的雞飛狗跳。真正的江天曉帶着海棠此時已經出雍州城。先前江天曉就利用出來逛街的機會。找到了易小樓安插在雍州的勢力。布店裡的四葉草暗記讓江天曉輕易的找到了組織。
本來按照先前的行動計劃要五日後離開。可是沒想到稷王突然限制了江天曉的自由。她不得已將計劃提前到了今日。
幸而那布店的掌櫃的精明。見風聲不對。就提前預備下了離開的船隻和銀兩。否則江天曉便只能先出城隨便找個地方躲躲了。哪有此時這般清閒。
饒是如此。江天曉也不敢掉以輕心。一身中年書生打扮。海棠扮作老僕人。布店老闆及後來的人手也多多少少的易了容。
江天曉還故意安排了兩個身形與自己和海棠相似的女子。往另外的方向走。以期吸引追兵的注意力。
饒是如此。他們還是受到了好幾次嚴格的盤查。主要是針對年輕女子的。江天曉如今的模樣。倒是被輕易放過了。如今他們的小船正往南行。眼看就要脫離雍州的地界。
卻便身後的一艘官船追了上來。江天曉瞄了一眼官船上立着的稷王。心道不好。可是事到如今若是再跑。只怕越發會被懷疑。他們小船的速度又拼不過官船。江天曉眯着眼睛想了想。吩咐衆人停船。準備迎接檢查。
兩船並排停在江面上。下了錨。一衆軍士呼啦啦的跳上了他們的小船。挨個檢查。稷王立在船頭。沒有親自上船。可他的眼睛不停的在衆人臉上搜尋。
官兵將江天曉的船。裡裡外外搜了個遍。回去覆命。稷王點了點頭。便要放行。江天曉眼裡露出歡喜。剛要吩咐開船。稷王忽然一個縱躍親自上了船。
江天曉微微一愣。趕忙上前行禮:“草民。給稷王殿下請安。請問殿下還有什麼吩咐。”
稷王上上下下的打量着江天曉:“先生這是往何處去。”
“哦。草民準備去源州接妻兒北上。”江天曉連忙拱手。粗着嗓子回道。
稷王看着江天曉:“源州可是好地方。先生怎麼捨得那好山好水。”
江天曉連忙道:“這戰事一起。打到何時也不一定。草民。只想一家團聚。”
“看來你對本王很有信心嗎”稷王看着垂着頭恭恭敬敬的中年書生:“先生在雍州以何爲生。”
“剛置辦了些地。也弄了家茶館。纔剛有起色而已。”江天曉恭敬的回話。見稷王不說話。便吩咐手下拿了地契和房契給稷王看。
稷王看了看那契約書。目光閃了閃。還給了江天曉。卻在江天曉伸手去接的時候。又縮回了手。笑道:“先生如果不介意。方便淨個面嗎”
江天曉聞言一愣。看了一眼稷王。見其目光灼灼的看着自己。略微遲疑。便點了點頭。於是一衆人便打水洗臉。
稷王目光灼灼的看着江天曉用溫水洗了臉。又用手帕擦了臉上的水。沉默不語。半晌之後終是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