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天曉衝出去的時候。若兒便覺得事情不對。便讓相思和不知尾隨着江天曉而去。
江天曉沒有注意到元章宮的不妥之處。但是心思細膩的相思卻立時反應過來。他們又見公主對江天曉生撲。相思便讓不知留下保護江天曉的安全。自己立時返回太后寢宮。將情形說給了若兒。
若兒聞言。又想到剛剛急匆匆出了永壽宮的太后。臉色瞬時大變:“相思。你快帶我去見皇上。若是我沒猜錯。苒姑姑是被人下了套。而那人要對付的便是大伴。”
“可是。主子你的傷。”相思遲疑的看着若兒。若兒的傷勢雖然已經大好。但是仍需臥牀靜養。
相思說完只覺得一道寒芒襲來:“我的話。什麼時候需要再說第二遍”若兒的聲音寒意十足。仍然稚嫩的臉瞬時籠在了一片寒芒之中。相思打了個抖索。不敢再說。背起若兒飛掠而去。
相思帶着若兒才往乾正宮方向沒多遠。便遠遠的看見聖駕正往元微苒元章宮的方向行。聖駕之中還有一個臉生的年輕男子。皇上對其禮遇有加。二人時不時的會交談幾句。
若兒的眼睛眯了起來。他若是沒猜錯。那男子應該是太后幫元微苒尋的駙馬。雖是閒散宗室之子。但是做了駙馬之後。皇上打算讓他掌管宗人府。這是若兒的推測。但以他對皇上的瞭解。和皇上對那年輕人格外的籠絡之意。若兒越發篤定自己的判斷。若兒輕聲在相思耳邊吩咐了幾句。相思點了點頭。將若兒放在聖駕往元章宮的必經之路後。便飛掠而去。
皇上的聖駕行了一會。忽然見到皇子若兒跪在前方攔路。皇上詫異的看了若兒一眼。這個時間他這個兒子應該在太后寢殿裡裝死纔是。他此時這番做派。想做什麼
“孩兒給父皇請安。”若兒恭敬的給皇上行禮。行動異常的穩重而利落。皇上看着準駙馬面上疑惑的神情。心情頓時不太美妙。對旁邊的小德子使了個眼色:“快去扶了小皇子起身。”
小德子深諳聖意。急忙上前扶起若兒耳語道:“我的小主子。你這當口不在太后宮裡躲着出來晃悠什麼皇上不是吩咐過。讓您~~”
小德子話說一半忽然頓住。詫異的收回放在若兒背上的手。只見手上竟然有了血跡。小德子大驚。垂頭一看。果見若兒後背的傷處已經殷紅一片。頭上也在冒着冷汗。小德子驚喚一聲:“小主子。您這是”
若兒看來一眼小德子眼神有祈求之意:“大伴有難。幫我攔住皇上。不能讓他去公主那。”
小德子愣了。然後點了點頭。伸手扶住若兒。若兒半靠在小德子懷裡。望着皇上:“父皇。孩兒有冤。請父皇做主。”
若兒說完便昏了過去。皇上此時當然不能再帶着準駙馬去見什麼公主。準駙馬被打發出宮。一羣人呼啦啦的回到了太后的寢宮。又是一通折騰。若兒才醒過來。
“你發什麼瘋。不是讓你好好的裝傷裝傻嗎。”皇上見若兒醒來。便張口斥責。若兒看了一眼皇上。又垂下了眼:“父皇不想給王皇后一個交代。若兒的傷豈不是白受了。”
“胡鬧。我說過。現在還不是時候。對李家不能貿然出手。收起你的脾氣。給我老實待在宮裡。”皇上甩了袖子。轉身欲走。
“父皇現在需要可以與李家對抗的勢力。若兒已經準備好了。還請父皇給若兒一個機會。再者。剛纔若兒攔路一事。貴妃現在怕是已經知道了。”若兒垂着頭說着。
“你”皇上轉身。惱怒的看着若兒。眼裡閃過不屑憤怒。
若兒忽然擡起頭。迎着皇上的目光:“我。我是父皇的長子。我的身後有皇奶奶和公主姑姑的支持。我一直沒跟父皇說過。我其實是大儒王勉的關門弟子。”
皇上聞言眼前閃過一絲亮光。他定定的看着若兒。若兒也看着他。皇上忽然有些不認識這個兒子了。同時忽然有了想要了解他的yuwang:“好。”
皇上說了一聲好。轉身走了。機會他會給若兒。只是。他能從自己這邊得到多少機會。完全要看若兒的本事。
“謝父皇。”若兒恭敬的叩謝聲從身後從來。皇上的嘴角掛上了不置可否的笑。爲了一個棋子的不自量力。
皇上聖駕一走。相思便躥了出來:“主子。奴才沒用。我趕過去的時候。太后已經派人封了元章宮。”
若兒聞言一愣。隨即道:“相思。馬上帶我去元章宮。”若兒說着。便掙扎着要下牀。卻因太急身體太弱又摔了回去。相思立時衝過來扶住他。只見若兒臉色煞白。臉上汗水淋漓。
“主子。”相思忍不住叫了一聲。若兒卻又掙着起來。斥道:“我說馬上。”相思無奈只得再次背起若兒。衝出了太后寢宮。
元章宮中。門口的一聲怒斥。讓江天曉愣住了。轉過頭。只見太后他老人家站在門口。氣的直髮抖。若不是旁邊的老嬤嬤扶着。怕是要摔得不輕。
此時元微苒元大公主還酒意未醒。江天曉卻早已汗如雨下。趕忙扯着她跪倒在地。元微苒先是掙扎。待她終於看清了太后之後。酒立時嚇醒了。兩個人戰戰兢兢抖抖索索的跪在了地上。
“母后。你。你怎麼來了”元微苒顫着聲音大着舌頭開了口。眼睛飛快得擡起又垂下。
“我要是不來。還不知你要鬧出什麼笑話。”太后說完不再看向元微苒。對老嬤嬤使了個眼色。老嬤嬤點了點頭。調動人手封鎖現場。事關公主閨欲皇室顏面。該滅口的滅口。該阻攔的阻攔。老嬤嬤離去時掃了一眼江天曉。眼神中有惋惜。對一個即將逝去的年輕生命的惋惜。
太后。不說話。走到桌邊坐下。元微苒和江天曉對視一眼也不敢多說。趕忙轉了方向。向着太后繼續跪着。
一室安靜之中。那安靜卻讓人害怕。那是暴風雨前的寧靜。太后眼裡的風暴很快就要衝向他們。那狂風暴雨似乎不是他們所能承受得來得。過來一會。老嬤嬤又進來了。對太后點了點頭。然後關了門。站在了門口。她顯然已經效率極高的控制了局面。
太后看着元微苒此時眼裡露出了痛惜之色:“我原以爲你是個好的。死活纏着我不肯嫁人。是爲了陪我這把老骨頭。現在看來我卻是領錯了情。你的心思竟然讓這麼一個骯髒的東西勾了去。”
太后在激怒中。抓起一支茶碗就丟了過去。正中江天曉的頭部。江天曉只覺頭上一痛。鮮血便遮住了視線。
元微苒先是被太后動手嚇了一跳。一轉頭只見江天曉鮮血淋漓的模樣。就有些慌了。拿出懷中的帕子急忙給他按住頭。口中道:“母后。你這是做什麼。和她沒關係都是我一人所爲。”
“你還敢護着他。你還知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他又是個什麼東西。一個太監。你堂堂的大正公主。竟然爲了一個太監頂撞你母后。”太后被氣的不輕。伸出一根指頭指着元微苒。
“母后。他是我愛的人。我不管他是不是太監。我只是愛他。母后不用擔心。我既然已經答應了母后。便會乖乖的嫁人。以後再不見他。”元微苒跪在地上。她此刻酒已經完全醒了。此時清明無比。她知道她是中了別人的圈套。她怎麼那麼傻。被李聘婷三言兩語就挑撥了。
她一定是一早便發覺了自己對江天曉的情誼。所以纔有意識的說了那些話。待她上套之後。又立時派人將太后引了過來。不。她肯定不止引人了太后來。肯定還又皇上。說不準也還會有其他看熱鬧的人。
元微苒不敢想下去了。她必須儘快的穩住太后。只有穩住了太后才能保證江天曉的性命。她此刻再不敢奢望什麼。只求江天曉能平平安安的活下去。
“晚了。”太后冰冷的聲音從上方傳來。把元微苒的希望打的粉碎。太后看着她:“你以爲你做出這種事情來。他還能有性命。你以爲我是怎麼知道。又怎麼輕易撞破了你的好事。只怕此時這宮中早已經傳遍了你這敗德之行。”
元微苒一下癱坐在地。愣愣的。忽然又坐起。看着太后:“母后剛剛不是已經讓嬤嬤封了消息嗎我之前已經打發那些奴婢遠遠的守着。想來知道的人也不會多。我只要殺了那些知情的人。便不會走漏了消息。是不是母后”
太后略感欣慰的看了一眼公主。不說話。元微苒便知自己所料不差。於是眼睛又亮了亮道:“如果此時還有人亂嚼舌。那必定是那人給我設的圈套。那人若不想暴露自己的勢力。定然不敢再提此事。”
太后點了點頭:“算你還有點腦子。”
“那母后是答應留下天曉的性命了”元微苒大喜過望。期待的望着太后。誰知太后的臉色一沉:“他非死不可。他既然能勾引得你做出如此敗德之事。我是斷然不會留他性命的。來人。把這個不知死活的太監給我亂棍打死。就在這。當着公主的面給我活活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