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激動!”十三拿起帕子,細細的給她擦着嘴角的湯汁,溫柔的道,“吃完飯我們再過去看看。”
“嗯。”華羽曼三口並做兩口,快速的吃完了碗裡的飯菜,然後一臉好奇又疑惑的看着外面。
她並未散播過任何花語要到灼山的消息,可是這會兒灼山怎麼會有人打着花語的旗號在占卜呢?
是惡作劇?或是以假謀私?
莫子婷吃得也很快,她也想去外面看看,是什麼人那麼大膽子的假扮花語來行騙。
十三到是和以往一樣淡定,吃完飯還硬拉着心急的小羽毛坐了一會兒,待米雪痕出去了一趟,表示沒有不妥他們纔出了門。
灼山腳下的一大片草地上駐紮了許許多多,大大小小的帳篷,這些全是早早前來參加武林大會的人的臨時居所,在若干顏色清淡的帳篷中,其中一頂粉紫色的流蘇帳篷顯得格外的特別,帳篷前擺滿了各種花朵盆栽,人們已經自發的排起了長長的隊,大家都在議論着有關花語姑娘和占卜的事,所有人都非常的興奮。
大家的手上都拿着銀子,一個一個進入,出來時都拿到了一個漂亮的福袋,每個人的臉上都是笑意盈盈的,不難看出,他們是真的高興。
華羽曼心中好奇,拉了莫子婷也去排隊,可是左等右等,半天都輪不到她們,這讓莫子婷失去了興致。
“曼兒,反正是個假的,我們不如直接衝進去看看。”莫子婷的話才說完,腦門上就被絕明輕敲了一下,“不許出餿主意!”
莫子婷不樂意了,“這怎麼就是餿主意了,本來就是個假的。”
“那你請個真的來?”
絕明的一句話讓莫子婷頓時清醒了過來,猛的拍了下自己的腦門,她居然把這一茬給忘了,就算她知道曼兒是真的,也不能當面戳破啊!
可是難到眼睜睜看一個冒牌貨在這兒騙錢嗎?
米雪痕當即攔住了一個領了福袋出來的男人,問道:“裡面的真的是花語姑娘嗎?這福袋裡裝的是什麼?”
那人奇怪的看了他一眼,認真的說道:“當然是花語姑娘啊,同來的還有花語姑娘的弟弟呢,我一進去,他們就把寫有我名字的木質名牌放進了福袋裡,說是抱着福袋睡一覺,裡面就會出現神奇幸運禮物。今天據說是花語姑娘十五歲的生辰,所以我僅僅是付了十五兩占卜費,這福袋還可以集福的呢!只要集滿九個不同顏色的福袋,就可以免費佔卜一次呢,你們快排隊吧!”
莫子婷笑道:“這營銷手段不錯啊,曼兒,我們可以借鑑一下!”到時候生意一定會更上一層樓的。
華羽曼失笑,現在她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說這個假花語騙人嗎,可是她才收人家十五兩銀子,比自己可廉價多了,若她是個不知情的,估計也想去試試看。
不過這個花語還真是盡職盡責啊,不禁冒充了花語,連百桔的人選都找好了。
十三取出一百兩銀票,走到最前方的位置,對排在第一和第二的兩人說道,“買下你們倆現在的位置。”
那兩人忙點頭,“好好好。”兩人拿了銀票,立即就把位置給讓了出來。
華羽曼偷笑,看來還是離陽更懂人心,有錢能使鬼推磨,簡單,直接,有效。
十三握着小羽毛的手一起走進了那座帳篷,才進去,就聞見一股幽香,華羽曼頓時皺起了眉,是迷·藥!
十三也是皺眉,摟緊了小羽毛,輕聲道:“摒住呼吸!”
華羽曼揮了揮手,那股異香被揮開來,她的目光朝前看去,並沒有看到裡面有人,這讓她有些疑惑。
這帳篷明明不大,一眼就可觀全景,不是說這裡面有兩個人嗎,怎麼一個也沒有見到。
華羽曼緊緊的握着離陽的手,兩人繼續朝前走,走到從另一邊走出了帳篷,她們還是沒有看到半個人,而她們的手上並沒有所謂的福袋,也沒有人給他們寫什麼木質名牌。
莫子婷見他們出來,第一個走了過去,見他們的手上沒有福袋,她奇怪的道:“你們沒買福袋嗎?”
華羽曼搖了搖頭,“我們連個人都沒有看到。”
“什麼,不是說花語在裡面嗎?”莫子婷再次看向排着隊伍的人羣,難到是假的?
華羽曼低聲在她的耳邊說了幾句, 莫子婷的眼睛睜得好大好大,是障眼法?還是**術?爲何那些得到福袋的人一臉的篤定?
她看向絕明,認真的道:“我也要進去看看!”
絕明猶豫了一下,滿足了他的要求,他也花了一百兩,跟人交換了位置,然後拉着莫子婷進了那個帳篷,等他們出來後,莫子婷的手上多了一個綠色的福袋,她一臉的高興,而絕明則是一臉的冷色。
十三看了絕明一眼,沒有當即問什麼,而是拉着小羽毛回了居住的民宅,待把門關好後,絕明才細細道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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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帳篷內設有迷惑人心智的迷幻陣法,中了迷香的人會按照陣法設計者的意思產生真實的幻覺,婷兒明明給了一百兩,可是她出來後只認爲自己給了十五兩銀子……”
華羽曼蛾眉輕蹙,拉着莫子婷道:“有沒有哪裡不舒服?真的認爲自己只給了十五兩嗎?那福袋裡的名牌是什麼意思?”
莫子婷疑惑的拿出福袋裡的名牌,發現上面的字真的是莫子婷三個字,且那字體分明就是自己寫的時,她頓時傻了眼,認定今天剛在帳篷內看到的花語真的只是個騙子。
“今天真是虧大了,前前後後花了三百兩,就那麼走一圈就回來了,不行,我氣不過,一定要想辦法把銀子拿回來。”莫子婷氣憤的拉了下袖子,對於被騙非常的不爽。
“算了,先看看別人抱着福袋睡一覺,明天能變出什麼神奇的禮物吧。武林大會還有近十天才開始,這幾天,灼山腳下的人會越來越多,這幾天大家別生事,待大皇子到了再說。”
十三並不想管什麼真假花語,如果只是單純的騙騙錢,有本事騙住所有人,他也不打算揭穿,這樣也能轉移世人的注意力,就更加不會有人把“花語”聯想到小羽毛身上了。
華羽曼到是覺得那迷幻陣挺稀奇的,她細細的琢磨了一陣,覺得如果自己在九宵塔內也能設一個類似的陣法就好了,明明自己不在,大家卻認爲她在,用來隱藏身份多好啊!
想到這兒,她甚至想找個機會好好的找那個“花語”聊一聊了。
這一天,非常的平靜,“花語”的生意非常好,到了傍晚還有人在排隊,而華羽曼則站在院子裡看絕明調製各種藥粉和藥水,不時還會幫個小忙。
十三和米雪痕去灼山四周探查了一遍,前前後後搗毀了近十處大大小小的機關和陷阱,直到戌時纔回來。
與此同時,灼山的山頂,一行穿着暗黑大斗篷的人上來了,在發現發他們設計了兩天的機關盡數被破,這讓他們無比的意外。
“知道是什麼人上來了嗎?”冷優琪心中不悅,滿臉的憤恨。
“回主公,尚且不知,但我們的人半路沒有阻截到十三皇子一行人,估計是已經提早到灼山了,尚不知住在哪裡。”一黑衣人猶疑了一下又道,“今天灼山腳下來了一個叫花語的人,此人神秘莫測,擁有神秘之力,會不會是她幫助了十三皇子他們……”
冷優琪的眼中閃過一抹邪光,似笑非笑的道:“神秘之力嗎?不如借來助我一臂之力。”
很快,一行人直接繞到了山腳下,精準的找到了那個粉紫色的帳篷,即便深夜,帳篷前還有數十人在排隊,那執着的勁頭讓冷優玉覺得無比的興奮。
若是控制了這個人,那日後她做任何事都會事半功倍了。
她想也沒想的朝那一羣排隊等候的人撒去了一包藥粉,瞬間那羣人就像木頭一樣呆立在原地不動了,然後領着自己的兩個人走進了那座帳篷,結果裡面同樣熟悉的秘藥氣息讓她皺了下眉,掩了口鼻,就又重新走了出來。
前前後後不過一瞬,她連花語的影子都沒有看到,她不甘的看了這地方一眼,又進去了一遍,結果還是像剛纔一樣莫名其妙的就出來了。
心下不爽的冷優琪神色一凝,直接扔了一瓶藥水在那帳篷上,只聽“砰”的一聲,那帳篷就燒了起來。
“走!”冷優琪喊了一聲,瞬間離開。
不能被自己所有的東西,就要毀掉!
火勢很快蔓延,傾覆了整個帳篷,四周發定的人清醒了過來,大叫了起來,“失火了,失火了,快救火……”
整個灼山亂了起來……
不遠處,另一個非常普通的帳篷裡,一個白衣白髮的男人對着鏡子梳理着自己的長髮,一個女子跪坐在他的跟前,一臉憂心的道:“帳篷着火了,哥,要滅火嗎?”
男子手上的梳子微頓,目光朝她看來,一張傾國傾城的臉上閃過一抹疑惑,“要燒就燒,大不了明天再建一個。”
“哥,我剛看了,燒我們帳篷的是個女人,就是前兩天在灼山山頂一直半夜三更佈置陷阱的人,你說我們要幫誰?”女子眼中有着急切,按她說,今天燒他們帳篷的女人更該死,所以她覺得應該幫她要設計害的人。
有句話不是說麼,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我們誰也不幫,看熱鬧。你別忘了,我們真正要做的是什麼,不要多管閒事!”
男子的斥責讓女子垂下了眸子,“我知道了,我們一定會把真正的花語引來,奪得她身上的神秘之力的。”
“下去吧,我要休息了!”
“哦,知道了!”
女子一離開,那前一刻還說要要休息的男人卻是站了起來,理了下衣裳,輕撫了下自己雪色的長髮,勾起一抹邪肆的笑,眨眼消失在了原地。
今天白天,他看到了一個非常有意思的女子,不知道她此時在做什麼……
夜深了,灼山氣溫驟降,雪華羽曼第一次見識到了灼山氣候的反常和多變。
好在十三早早命人帶了厚厚的衣裳和被子,這會兒添上,到也沒覺得有多冷,反而還忙出了一身的汗。
十三看她忙忙碌碌,像個小妻子,他心中最柔軟的地方像是塗了蜜,拿出手帕,替她輕擦着額上的薄汗,“一會兒泡個澡會舒服一點,我去幫你準備!”
“嗯。”華羽曼點點頭,昨天晚上沒有洗澡,今天一定要好好泡個澡。
十三去準備水的時候,莫子婷悄悄的過來了,捂着肚子嘆了口氣,“曼兒,你還有葵水棉嗎?我來了,可沒帶。”
華羽曼回頭從一邊的箱子裡拿出幾塊葵水棉遞給她,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就剩下這麼多了,我昨天葵水結束了,沒多帶!”
莫子婷笑笑,睨了曼兒愈發前凸後翹的身材,壞壞的道:“葵水結束了,今晚就撲了你家十三皇子!”
華羽曼頓時就羞紅了臉,“快走快走,去跟你的絕明浴血奮戰去!”
莫子一聽頓時哈哈大笑起來了,浴血奮戰這樣的詞從曼兒嘴裡聽到還真是可愛啊,被她同化的真徹底,怪不得那十三皇子老是對她有意見,就怕自己這隻壞壞兒狼,污染了他的純情小白兔。
“我走了,你抓住機會啊,不過呢,悠着點,我睡在隔壁呢!”
莫子眨了眨眼就跑了,華羽曼卻是鬱悶的撫着自己感覺竄了火的臉頰發着呆想心事……
要不,今晚就撲了離陽?
正想着,十三便抱着一隻巨大的浴桶進來了,熱乎乎的水還冒着熱氣,蒸着他的臉也紅紅的,像喝了酒一樣醉人,華羽曼頓時就又紅了臉,小手糾結着,好一會兒才十三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