淒厲的慘叫聲忽然遠遠的傳來。
“怎麼回事?過去看看麼?”岑小雪道。
穆扶天道:“莫急!這叫聲有蹊蹺!”
馬擱筆道:“哦!又有什麼說法?”
穆扶天對於馬擱筆的調侃充耳不聞,而是解釋道:“這個樹林裡除了那些六翅魔蠶蠱,應該沒有其它會害人性命的東西。但是之前被六翅魔蠶蠱殺死的二人,可曾發出半分慘叫?何況這一聲慘叫聲,聽起來中氣十足,隔着幾十裡還能聽的如此清楚,若是沒有蹊蹺,是萬萬不可能的!”
岑小雪道:“那我們就別過去了!”
穆扶天笑道:“爲什麼不過去?說不定還能看場好戲呢!就是要小心點!”
說着穆扶天雙手一引,虛空點指,勾勒出幾道神紋。這幾道神紋衝入頭頂的禁空神紋組成的連環中,就像是溶解極強的硫酸一樣,將鐵板一塊的禁空神紋溶解出了一個大洞。
三人從大洞中跳出去,踩着浮雲朝着聲音發出的方向潛去。
三人儘管是踩着浮雲在飛,但是身形壓的卻極低,若非是眼力超羣,決計難以在羣樹遮繞下發現他們。
飛到慘叫聲傳來處,隱去身形,躲在一旁。
只聽見腳下的樹林中,有人道:“向三哥!我們這法子真的可以引大夏的那些王八蛋上鉤麼?”
樹林中,西北角處有一人笑道:“祈老五!你且放寬了心就是!你剛纔這一嗓子叫出來,就連還在冬眠的熊瞎子,也保管給叫出來,但凡還有點好奇心的,便都會過來瞧瞧。只要來了,便逃不出我們的手掌心!”
沉默了片刻,那個祈老五又道:“當日風雲無霜與陳藤耀一戰,真可謂是驚天動地。如今想來卻也猶然歷歷在目,我們要是也有那等實力,又該當如何?”
語氣中有着說不出的惆悵。
向三哥道:“你就別羨慕了!不說別的!人家有幽天神器,你有麼?就說此項,你便差了人家十萬八千里。若說正經的是,現在多圍殺幾個大夏狗。既能用他們的人頭回國換取獎勵,又能從他們身上撈寫戰利品。回頭再去商鋪、拍賣行淘換幾件好些的法器還有強橫些的功法,比什麼都強!”
祈老五道:“向三哥說的是!”
向三哥道:“好了!不要多說了,且住嘴,靜等魚兒上鉤!”
“鮑望海!薛放!就是這裡了!我們下去!”頭頂三個身影劃過,其中一人道。
“寒少!切莫莽撞啊!”這個一個較爲穩重的聲音,由音辨人,也可知道此人必定爲人穩重忠厚。
那寒少卻道:“我自然知道不可莽撞,不過既然別人都給我們下了戰帖,避而不戰豈非讓人小瞧了咱們?”
穆扶天擡頭看去,卻發現,這個所謂的寒少竟然是曾經與自己交過手的寒天宇。
但見此時,寒天宇抽出手中晶瑩如玉的長劍,揮劍朝着下方斬去。
此地的禁空神紋和六翅魔蠶蠱似乎早已被破去,只見一片松林倒塌。十幾個早已佈置好的機關頓時從三百六十個角度朝着寒天宇他們拋射着一塊塊紅色的菱形晶體。
“爆裂水晶!小心!”
天空中炸出一連片的蘑菇雲。強大的氣浪將周圍的松樹都連根拔起。
當煙雲散去,寒天宇他們依然不見了蹤影。
“啊哈!被炸成粉末了?這可是可惜了,不僅拿不到人頭,連戰利品也沒了!”祈老五道。
向三哥道:“笨蛋!小心!他們沒事,看來是被逃掉了!”
“看來你倒是聰明!”寒天宇的聲音在向三哥的背後響起。
一劍帶着點點寒花朝着這位向三哥揮去。
向三哥身材矮小,功夫也了得。腹背受敵,卻見左掌往後一拍,剛猛的掌力先阻攔住了寒天宇的劍氣。身形一轉,右手手掌也跟着拍了出去,接踵而至。最妙的是,他原本拍打出去的左掌接着迴轉之力,抽了回來,然後又拍打了出去。
如此這般,眨眼功夫,三掌連環,將三個脫手而出的手掌印重疊在一起,彷彿三個巨浪,後浪推前浪,一浪高過一浪。
寒天宇道:“好一個三疊掌!不過在我的劍下,你有死無生!”
說着,劍光激射,那三重掌力,便在他的劍光分影下被切割開來,劍尖朝着向三哥的掌心劃去。
“向三哥!我來助你!”祈老五大聲道。
鮑望海和薛放卻幾乎同時攔住了祈老五。
“你的對手!是我們!”
寒天宇長劍揮舞,揮灑自如,只見白光點點,卻難見劍影半分,竟然是將快劍使到了一定境界,便是連劍身也快的讓人看不見了。
啪!
一朵朵灰色的蝴蝶上下紛飛,凝目看去,卻見是那向三哥的衣袖所化。
此時的向三哥光着兩條膀子,手臂上滿是血痕,加上瘦骨嶙峋的摸樣,分外的難看。
“老五!點子扎手!走!”向三哥丟下一句話,轉身便要逃。
“想跑?給我留下吧!”
寒天宇的劍直接化作流鴻朝着向三哥的眉心點去。
向三哥揮手阻攔,卻不料此劍多變,劍尖離手竟然還能變向,一舉穿過了向三哥的雙手防禦,紮在了他的咽喉上。
滾燙的熱血順着喉嚨泊泊流出,向三哥的屍體如折翼的小鳥一般一頭從天上載了下去。
“三哥!”祈老五大吼一聲,手裡的大錘子揮舞的更猛。
鮑望海道:“既然你如此捨不得你那三哥,便下去陪他吧!”
說着一刀化爲五形,刀刀皆爲實質,封住了祈老五的所有退路。而薛放趁機在身邊放冷箭,一道流光飛出了薛放的袖口,洞穿了祈老五的胸膛。
祈老五‘咯咯’的叫了兩聲,滿臉不甘的栽倒在地。
“兩年不見!看來你的劍術已然更上一層樓了!”
“是誰?”
穆扶天和馬擱筆、岑小雪一起走來出來。
“是你?”寒天宇顯然有些吃驚。
“怎麼!才兩年不見,便不認識老朋友了麼?”穆扶天笑着問道。
寒天宇也笑着走上前來,打量着穆扶天道:“我和你可不是朋友,而是競爭對手。我還等着再與你比試一場,找回當日的顏面呢!怎麼!現在咱倆練練?”
穆扶天道:“現在可不行!改日吧!”
雙方六人,有穆扶天與寒天宇做介紹,相互認識後,便各自選擇性的說了一些進入萬獸塔後遇到的事情。
“看來從各方面看,通往第三層的門戶就在裡!”穆扶天道。
寒天宇道:“說起來這個峽谷也不小,不過我們倒是找到了一個比較靠譜的地點!”
一直不太理人的馬擱筆這會搭話道:“噢!在哪?”
寒天宇道:“跟我來!”
六人順着森林一路飛行,終至森林的最中間地段。
就在那裡,竟然還有一個更深的峽谷。
峽谷中還藏着峽谷,這地形果然奇妙的很。
這個森林中的小峽谷倒是枯燥的很,寸草不生。一塊塊褐色的石塊裸露在表面上。
“看!我說的就是那裡!”寒天宇指着峽谷中的一塊絕壁道。
朝着絕壁上望去,只見那一片山壁像是天生的平淨光滑,但正中一大片山石上卻盡是斧鑿的印痕,顯而易見,是有人故意將留下的字跡削去了。
“可惜原本該有線索的,如今卻沒了!也不知是何人做的!當真是可惡至極!”寒天宇氣氛的一掌拍在身邊的巖壁上,將巖壁拍打的碎石四濺。
薛放也道:“若是讓我知道是誰做的,定要將他斬成幾段,方纔甘心!”
馬擱筆嘴皮子就是不饒人,陰陽怪氣道:”削平這巖壁的,還指不定是何年何時之人,說不定他現在死的連骨頭都白了,你還如何將他斬成幾段?”
薛放看着也是個有脾氣的,聽到馬擱筆此言,又不知馬擱筆厲害,頓時炸起來,大聲道:“怎麼!你是想找事是吧?莫不是想讓我將你也斬成幾段,你方纔甘心?”
馬擱筆冷冷的看着薛放,如看死人。的確與七階異獸作對,如無意外,薛放便是個死人了。
穆扶天與薛放沒交情,但看寒天宇還算順眼,不想他難做,所以便將心裡還不是很成熟的一個想法拋出來。轉移衆人的注意力。
“我想!應該不至於找不到前往第三層的方法,萬獸天尊既然立了這萬獸塔,變斷然不會留下如此大的破綻。莫非沒了這巖壁上的刻字,便上不得第三層了麼?”
“那你又發現了什麼?”寒天宇問道。
穆扶天搖搖頭,走到絕壁前,在那段被削去文字的地方,仔細的摩擦起來。
薛放與馬擱筆不對付,連帶的看穆扶天也不順眼起來。
“你就別白費功夫了!這塊巖壁我們已經排查了上百遍了,什麼都沒有找到,你又能發現的了什麼?”
穆扶天也不介意,笑了笑道:“那可不一定,我若果真發現了什麼,你且如何說?”
薛放道:“你若真有發現,我便向你磕頭認錯便是了!”
穆扶天道:“我也不用你向我磕頭認錯,只是你若輸了,卻要向馬擱筆好生賠罪,直到他消氣爲止!”
薛放面色一紅,怒道:“好!不過你若是找不出什麼名堂來,卻是要向我磕頭認錯的!”
寒天宇面色一變,朝着薛放怒道:“閉嘴!”
薛放不再多言,卻挑釁的看着穆扶天。
穆扶天道:“那就一言爲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