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奇怪,日記的前面部分都被隆重在了一層黑色的濃霧之中,像是翻滾的墨汁一般,讓陸西法根本無法辨認清楚上面的字。
陸西法能看得清的,也只有今天所記載下來的內容。
【1864年10月,十年了.....我終於又回到了我的家中。呵呵,我究竟在期待些什麼,父親不是早在十年前就失蹤了嗎。呵呵,連續十年的銷聲匿跡,連一封書信都沒有留下.....】
【房子裡一切照舊,它說我回到了房子裡後,我的記憶就會恢復的。或許那時候,我就明白了父親出了什麼事情...我出了什麼事情.....】
“這裡是100年前?”
陸西法藉助着那根微弱的蠟燭將這本日記最近的兩頁全部翻看完畢,就是感覺這個時間表怪怪的,像是大話西遊一樣,自己居然穿梭到了一百年前?
“所以這東西又出現了?”
陸西法的嘴角抽了抽,他彷彿看見了某個惡趣味的傢伙,看見自己撿起這個東西之後,正嘿嘿嘿地開心地笑着。
【名稱:核能手電筒】
【類型:劇情相關】
【品質:普通】
【功能:照明】
【是否可帶出該劇本:否】
【備註:極爲方便好用的手電筒,可以長時間地保持照明狀態】
陸西法開着核能手電筒,一邊在房間裡漫無目的地遊蕩着,房間的大小和白天時候見到的幾乎是一樣的,只是因爲傢俱不同,而顯得剩餘空間有所不同罷了。
陸西法的出生點是大門口,進了門左手邊就是客廳。和白天所有傢俱都被披上了一層隔塵罩不同,現在房間裡每一個傢俱這麼直白地顯露在陸西法的面前。
“咦,這個東西是白天我在閣樓上發現的沉睡的小天使,”
陸西法眯着眼睛,看向了手中的那座幾乎一模一樣的東西,“果然是血啊,但是又略有所不同,這裡上面沾染的鮮血居然是新鮮的。”
而陸西法順着長長的傳統貴族長餐桌,看向了懸掛在上方的油畫像,這是一個絡腮鬍子的中年謝頂男子。
他全身的毛髮連同臉上的鬍子都是褐色的,看起來尤爲怪異。高大的身材,圓圓的臉蛋卻又有着一對大如銅鈴般的牛眼,看起來就是一個脾氣暴躁的壯漢。
“一般來說,這後面應該都會有着一些東西,”
路西法想了想,他肯定不會放過油畫背後那麼大一塊空白之處,他小心地將油畫取了下來,果然在其背後發現了一張黑白的照片。
是兩個青年站在美利堅頗有年代感的旅店前面,相互勾搭着肩膀,顯然感情極好。而照片背後的文字也說明了這一點:
【致我最好的合夥人】
“油畫上的人落款處寫着尼古拉斯,這裡有着兩個可能,”
陸西法推理說道,“一來這幅油畫的作者是尼古拉斯,他是一個十分有名的畫家。二來,這本日記主人的父親,也是尼古拉斯,他們家族的名字就是尼古拉斯。”
“沒有任何有意義的線索,但是尼古拉斯大致的人物形象我已經能夠推斷出來了。這是一個1米7左右,脾氣暴躁的中年人,嗯,有着潛在或者已經付出實際行爲的家暴舉動。”
“但是,他似乎又是一個十分注重情誼的傢伙,對於自己合夥人的寬容甚至超越了他的兒子(存疑,可能戴了綠帽子)。”
很快,整個一樓就全部都被陸西法搜了個遍,可惜什麼都沒有發生,也沒有發現別的線索了。
二樓的格局也沒有變化,走上樓後,直面對的是一堵牆,需要選擇左邊或者右邊,走上幾米遠後,才能夠進入幾個房間之中。
倒是在走廊上的儲物櫃上擺放的相片引起了陸西法的注意,“這個人是我?也就是主角?”
【1843年5月12日,雅閣和尼古拉斯】
“照片被捏的有些碎了,從捏着的手指大小來看,並不是一個成年人。照片中,那個青少年正伴着鬼臉,而那個成年人卻轉過頭去,似乎有點不太待見他,”
陸西法嘆了口氣,“果然,是一個不幸福的家庭嘛.....一個想要討好父親,珍重情感的孩子。而另一個卻不注重孩子感情,有着家暴傾向的父親.....”
“這張照片和另一張同樣是黑白照片的年輕女子一起擺放着,看起來擺放的傢伙對於這兩張照片很是珍惜。不但用相框保護了起來,甚至連破碎處都有膠水重新黏上。”
陸西法感受了一下照片粘結處的手感,潮溼、黏糊糊的,顯然是用膠水一類的東西,將照片粘了起來,
“所以,輕輕呼喚着雅閣這種名稱的事情可不會那個大漢會做的.....雅閣是父親的名字,而用尼古拉斯稱呼自己的.....”
正推理着,就連陸西法也覺得這個傢伙有些奇怪,
“對於尼古拉斯這個姓氏/家族的憎惡嘛,所以才這麼冷冰冰的用自己的姓氏。這種對於現有家族的憎惡,以及對於自己幻想中父親親情的渴望.....哦,上一個因爲自己幻想破滅的傢伙,正站在樓梯上狂笑呢!”
“呵呵~”
陸西法面帶微笑,他絲毫沒有任何恐懼或者別的情感,像是在觀看旁人的事蹟一般,想要安靜地等待着後續事情的發展,
“這個時候,閣樓還沒有,是後面才割出來的嘛?所以.....”
“呱!呱!呱!”
原本走廊末端被關上的窗子突然間被吹吹了開來,陸西法眼看着一隻烏鴉呱呱呱地撲騰着翅膀飛向了遠處更深層的黑暗之中。
“?”
陸西法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外衣,被翻折下來的衣領內側,溼乎乎的,而且還有着少許褶皺。但是外側的大衣卻乾燥整潔,這也是之前爲什麼將領子翻下去的原因吧。
“可笑,這個副本是誰編造的,無語了,”
陸西法冷哼一聲,以現階段的線索來講,副本的最終意義顯然是解不開的。他能夠推斷出的,無非是這裡是某個傢伙的想象世界罷了。
不過,縱然如此,陸西法也不願意將自己從這個夢境中帶出來,畢竟這是噩夢級難度,需要極多的線索。說不定,在夢境中,他還能夠得到一些有意思的線索呢。
陸西法一邊想着,一邊冷笑着看向窗外那個正站在院子裡,對着他揮了揮手,做了一個跟我來手勢的傢伙。
透過月光,他能夠看見對方似乎是一個身穿着黑色禮服,帶着像魔術師變兔子那種高禮帽的帽子。
不過,可惜的是,庭院裡和屋內一樣,除了一丁點的微弱月光,沒有別的光源。是以,陸西法也無法看清對方的面貌。
“喂喂喂,你要等着我啊,可不要跑了,要小心不要一不小心被我幹掉了哦~”
陸西法乾脆重新將窗戶推開,也不怕別人聽見似的,大聲呼喊着,“加油逃跑哦,要是你不能夠變成紙人的話,就能夠被我幹掉吧。親,包郵上門哦~”
說着,陸西法猛地將窗戶關上,而後咚地一聲,直接翻過了樓梯,呯地落入了二樓。他打開了房屋的大門,臨走關上的時候,也沒忘了將自己一根頭髮夾在了門縫之中。
院子並不大,是以陸西法可以活動的範圍也很小,院子外邊根本是出不去的,有着一層無形的結界將他擋了下來。
所以,陸西法也很快就發現了那個神秘的紳士想要將他引過去的地方——棚屋。
美利堅由於高昂的人工成本,所以大多數修理傢俱之類的活都是由主人自己完成的。而這家子人明明可以住的上別墅了,還保留着棚屋這種堆放着各種修理器材的地方,恐怕也是習慣使然。
畢竟,按照陸西法的推斷,這些傢伙可是新貴。嗯,換句話話說,一些消費習慣還保留在原來的模式下,所以他們自然也保留着棚屋這類建築。
“血腥味?”
陸西法剛剛靠近棚屋,就聞到了那裡面傳來的,一股子遮蓋都遮蓋不住的血腥味。他皺着眉頭,打開了棚屋虛掩着的大門,卻發現大門被鎖了起來。
“嗯哼!”
陸西法雙臂猛地一用力,不但將門鎖整個從上面扯了下來,更是聽到一種細碎的響聲。那種響聲明顯區別於大開大合的鎖鏈被扯斷的聲音,咔嚓咔嚓的,像是玻璃破碎的聲音,聲音非常輕,也不知道從哪裡傳來。
但是,等到陸西法屏氣凝神,將自己手中的鎖鏈放下後,仔細去聽的時候,那聲音又消失了,彷彿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高長的禮帽上一塵不染,看起來清潔的很用心,對於使用者來說也很是重視,但是就這樣送給我了?禮帽的帽沿處有着一圈白色的細帶,卻沒有染上血跡和特殊味道.....我去,這個傢伙放完血後,還換了一身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