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不懂就要找懂的人問,懂的人不肯告訴自己就直接【魅惑】,這是梅澤人這麼多年來的修行方式,於是乎,她順理成章的將目光看向了陸西法。哼,這個傢伙自己上一關可是救了他的,當時的條件就是他來解開這些謎底,現在到了他實現自己價值的時候了...
“還有別的信息嗎?”陸西法開口問道,他可不相信就這麼點信息,不然根本無法做出推斷。
“有,就是這個,你看得清嗎?”
玖拾節直接將密碼箱壓着的幾張撲克牌抽了出來,用手指夾着展示給陸西法等人看。渾濁的汗珠順着玖拾節的手指滴落,她已經有點慌了神,開口問道,“要不我隨便試一試?”
“不要,這樣太不保險了,如果只有一次輸入密碼的機會呢?”
陸西法摸着自己的下巴,看着這幾張被玖拾節捏在手上的撲克牌,“只有兩張是普通撲克牌,其中一張是J-X-Z,另一張是Y-Z,最後兩張則是普通撲克紅桃A。”
“四張牌的表角落都爲紅桃,這應該並不是巧合而是暗示着什麼。紅桃在英語中的單詞爲heart(也就是心的意思),”
陸西法下意識地託了託並不存在的眼鏡,環顧四周很快就找到了被張貼在牆壁上的一張海報。這裡不但房間面積大了幾倍,而且它內部所有的一切都比正常現實中應有的尺寸大得多。即便隔得老遠,陸西法也能夠看得清海報上白花花的...
這是一張四個兔女郎在對着鏡頭比心的海報,環顧整個室內,這也就是唯一一張擺在明面上和心有關的東西。乍一看下,娛樂場所裡有着這樣的海報並不出奇,甚至現實中這種地方還有着更大尺度的海報,可是當它成爲整個房間內唯一和心有關的東西的時候,就十分不正常了。
“四個並排站立高擡腿的兔女郎嗎?並且一黑一白這樣排列,這是意味着並列數組?”陸西法喃喃自語道,對於幾何天然的敏感讓他一下子反應過來,腦海中如同一道白光閃過一般,幾息的功夫就解開了謎底,“我知道了!”
“如果你想說的是什麼夾層之類的,我可以確定沒有,”玖拾節指着手中的撲克牌,十分確定的說道,“雖然我不知道J這個符號表示什麼意思,但是看起來像是有一張片紙張被掀開一角的樣子。所以,我拿到手的第一時間就確認過這點了!”
“這並不是解方程,而是等差數列!”陸西法伸出食指,指向了那副掛在牆壁上的海報,嘴角露出自信的笑容,他用總結的語氣說道,“所有的兔女郎高擡腿的動作都將近120度,並且四個兔女郎不但長得一模一樣,而且並排站立。這裡暗示了兩點,第一,四張牌之間的關係是等號,也就是相同。”
“第二,哼哼,和之前一樣,這裡其實也是需要將數字轉化到時間上的。最明顯的一點就是海報上的兔女郎的腿距離他們額頭並不遠,而J在撲克中代表着國傑克,也就是11點。將她們站立的身軀看作12點的話,那麼腿部的位置就代表了11點,這和J是相互呼應的。”
“末尾的數字是A,也就是ACE,代表着1。和11點呈120度的數字是7。知道了這兩個數字後,通過設立未知項來求解這個等差數列後,我們可以得出,3/8/7,4/7/6,7/4/3,三種可能,那麼將這些數字代入時鐘的話...”
陸西法嘟囔着,他總覺哪裡有點不太對勁,這樣的話,所謂的變臉到底是指什麼?是指J這個撲克牌上的人物圖案變成了非人物圖案所以纔是變臉?不對吧,所謂的變臉應該是指從一個人物變成另一個任務,我記得10後面是傑克,接着是皇后,皇后的後面就是國王。這是在不考慮大小王的情況下,唯一三個有臉的撲克牌了...”
“‘皇后、國王都是接在傑克的後面,如果一定要讓謎語中的傑克變臉,也就是說,必定要有Q或者K,但是,按照等式來看這根本不可能,因爲後面的數字一定比J小。所以,莫非這裡並不是意味着這四個算式是相等的?”
“叮叮噠噠@¥@%@#……”
“轟!”
陸西法正想着,伴隨着DJ的打碟聲以及CD機上傳來的刺耳嘈雜的音樂,又是一塊地板轟然落下,黑漆漆的洞口變得更大,像是一張巨口一般,等待着吞噬搖搖欲墜的衆人。梅澤人臉色凝重,她緊咬着嘴脣,看向了陸西法,忍不住開口說道,“怎麼樣了,想出來了沒有?要是等到地面完全陷了下去,你就是解開了我們也不可能過去了。”
“地面?天花板?”
陸西法腦中靈光一閃而過,他忍不住一拍手掌,一臉恍然大悟的樣子,“我知道了,這裡所有的東西,都是倒過來的,所以等式中的J也要倒過來。11點應該是13點纔對,是K,也就是國王,所謂的變臉原來是這個意思!”
“那麼將另外兩個應該是9/21點,5/17點,以及20/8點!然後講這些鐘錶中的數字對應到字母表中後,得出的結論是T、I、M、E!TIME(時間),也就是時間的意思!嘿嘿嘿,這個遊戲有點意思啊!”
漫長的沉默讓衆人的士氣非常低落,好在這一切終於結束了,陸西法指揮着玖拾節將保險櫃裡面的東西取了出來,而他自己則三下五除二的將華容道破解開了。將陸西法控制的R棋子看作是四次方,最大的障礙物S看作平方,四個中等面積的棋子看作是四個2,四個最小的棋子看作是四個1,棋盤看作是20,構成了1*2*4 :20的解法。
當陸西法控制的R型棋子最終通過了華容道後,金拱門、阿迪達死、suprem...一個個品牌商標配合着陸西法的棋子正好構成了一個單詞——master!也不知道這是純粹的巧合還是說是故意使然。
“timemaster,時間之主?這裡背後的操控者是時間之主?不會吧,這種聽名字就知道很厲害的大佬會是我這麼一個剛出新手村的玩家能夠碰見的?”陸西法嘴角抽了抽,他手指剛離開棋子,只聽得咔擦一聲脆響,剛纔自己控制的棋子很快就凹陷了進去。
這麼看來,華容道出口的大小剛好和自己的棋子匹配,而且仔細想來,似乎華容道的出口處也有一個R型,不過是凹進去的,想來是爲了匹配這個棋子表層的圖案吧...
【名稱:神秘人的手稿(四)】
【類型:雜物】
【品質:普通】
【備註:時間的流逝是不可逆的,也是最無情的。你以爲你能夠改變了時間,不,其實你真正改變的,是你自己】
“這是什麼意思?如果說另一條線對應的是【主線任務】的線索的話,是不是就意味着這邊的隱藏信息意味着支線任務的線索,”
陸西法摸着他的下巴,他來不及多想,急忙手腳並用如同猿猴一般,從檯球桌的側面飛向了另一側的大門處。
“叮叮噠噠#@%@#%……@#”
DJ的打碟聲和CD機上的音樂越來越響,到了最後已經如同雷鳴一般,由靈魂作用於身體,所以這種聲嘶力竭的聲音不斷地狠狠地撕裂着衆人的耳膜。
所有人捂着耳朵,逃命一般地奔向了大門口,他們已經拿到了鑰匙,只要能夠順利地接上門把手,所有人都能夠逃生。
玖拾節抱着足足到她膝蓋那麼大的撲克牌拼了命地逃生,似乎知道了陸西法等人已經通關了,隨着雷鳴般的音樂節奏越來越開,地板的塌陷速率也逐漸加強。武林人士雖然身體素質遠超常人,然而有利必有弊,他們過於發達的聽覺讓他們在這種場合實力十不存一。
“轟!”
又是一塊天花板失去了支撐,直直地從一百多米高的高空落下。沿途和周圍牆壁發出的哐當哐當撞擊聲,讓衆人眼皮不停地跳動。除了玖拾節外,其餘人都已經來到了門口,他們熱切的眼神直勾勾地看着玖拾節,等待着她的到來。
“不行,她的腿部傷勢和撲克把手的負重已經大大地延緩了她的速度,”
陸西法都能夠看出來,旁邊的人沒有理由看不出來。梅澤人嘴巴動了動,她剛想說些什麼,卻被旁邊的齊射雄給直接攔了下來。
“我來!”
武哲仁搖了搖頭,伸手攔住了梅澤人,組織了她開口。他看向了還在奔跑過來的玖拾節,伸出了四根手指,“我給你的家人一枚築基丹,並且保證他們中至少有一個人能夠進階到築基期。”
玖拾節緊咬着嘴脣,她也不知道是不是幕後之人故意爲之,她前邊的天花板塌陷的速度遠比其他人要快得多,總是讓她頻頻繞路。原本室內面積就大,繞了那麼多路,相當於要多消耗一分鐘。
一分鐘雖然不多,可這一分鐘的時間再這樣的環境下,可就是生還和死亡的差別。她的眼睛已經有點黯淡下去了,她慘笑一聲,手臂用力一揮,撲克牌門把手就這麼飛向了陸西法等人。而玖拾節整個人身上的氣勢爲之一變,一股若有若無的淡紅色煙霧環繞在她的身邊,
“咚!”
玖拾節的力量似乎一下子大了無數倍,她一腳跺向了即將掉落下去的天花板,整個人如同炮彈一般,向着陸西法等人發射而去。沿途,她藉助着搖搖晃晃,即將掉落下去的桌椅、櫃子,一腳踏碎一個,憑藉着反作用力,整個人居然也來到了大門正門口。
只是,現在的玖拾節整個人看起來十分不妙。當那股極爲稀薄的血霧散去後,她臉色蒼白如白紙,她一到達大門口正前方後,像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一般,整個人癱倒在原地,腦袋一歪,閉目倒了下去。死倒是沒死,不過她閉着眼睛,呼吸微弱,顯然已經瀕臨死亡。
“走吧,我們帶上她離開吧!”
陸西法很快就將齒輪卡進了應該屬於它的位置,衆人屏住了呼吸,後路都已經斷了,要是他們弄錯了的話,可沒有第二次再來過的機會了。
“咔擦!”
伴隨着一陣清脆的機器響聲,陸西法輕而易舉地就推開了大門。這是一間十分昏暗的房間,裡面黑漆漆的一片,什麼都看不清。四周沒有窗戶,也沒有燈光。即便藉助着現在房間裡的燈光,陸西法等人也只能夠看到蒼白的瓷磚牆壁,以及同樣白色的病房裡病牀之間間隔的白色圍簾。
“轟!”
“轟!”
前面娛樂室內不僅僅只是底部的天花板,連同着頂上的各種娛樂用具也開始掉落。衆人臉色慘白,明知道前面還是陷阱,也不得不繼續前進,走進了這間房間。不然,繼續待下去,一旦房間門關閉了,他們連最後一絲希望都沒有了。
“啪嗒!”
燈光亮起,是放在房正中央的一盞無影燈。藉着亮光,可以看出是一間中等大小的病房,除了他們之前進來的路之外,並卻沒有其他出口。
地面上雜亂一片,堆滿了人身體上的各種骨頭,有的完整,有的破碎,還有的漆黑一片,像是被什麼燒焦了一樣。天花板上纏滿各種顏色的頭髮,其中以黑色最多,那些頭髮以一種特定的方式編制絞纏在一起,如同天花板的牆紙一般。
路西法尷尬地笑了笑,雖然現實中的殺人奪寶也不少,但是這種殺人奪寶往往都帶有着一定的目的性,都是爲了某種目的。
現實中哪有這種場面爲了恐怖而恐怖的場景出現,現在衆人幾乎每一步踏下去,都有着易碎白骨被他們咔擦咔擦地踩成碎片。
而擡頭看向了天花板的方向,那邊則佈滿了長髮,像是腳底下那些白骨死前從他們頭上扒下來的一樣,陸西法臉上露出了一個意義不明地笑容,緊跟着說道,“嘿嘿嘿,我說,這裡還真是有點陰森恐怖啊。”
沒有人回答他,所有人都不敢大聲呼吸,在無影燈的照射下,整個病房內呈現出一股難以言喻的墨綠色和藍色相互交織的光線,整個室內瀰漫在一股詭異的彌撒之中。
也許是衆人的腳步使得感應燈響起,也許是幕後之人看到了衆人已經全部走進了這間病房。又是熟悉的滋滋滋的電流音在房間各個角落響起,隨之而來則是一盞盞正常的燈泡,在陸西法的兩側亮起。
手術室、病牀、器材室...似乎每一盞燈都寓意着一個功能室,這裡沒有牆壁,沒有界限的劃分。然而腳下的那些骸骨就像是天然的分割線,分割出了六個擺放着不同東西的房間...
“滋!滋!滋!”
“嘭!嘭!嘭!”
伴隨着一陣電流音在寂靜的病房中響起,突然間,病房正前方的電視上忽然播放出了一顆鮮活的心臟砰砰地跳動的畫面。隨之而來的,則是明顯用機器合成的機械音,隨之而播放,
“驚爆價,驚爆價,不要999,也不要888,只要288,完美心臟拿回家。價格不浮誇,廠家直銷,質量保證,物美價廉,物有所值,經濟實惠。你買不了上當,買不了欺騙。它讓您遠離低俗趣味,它可以讓您享受生活,它更可以讓您挑戰極限。我相信最強心臟一定符合你的口味!”
“現在開始5分鐘起,撥打電話進來的觀衆朋友們,即可預定一顆完美心臟!”
“滴答滴答!”
這段像是惡搞一般的廣告過後,屏幕上出現瞭如同秒錶一般的倒計時圖像,而在這下面的則是一個墨綠色的骷髏頭,下方還打着一個大大的叉。
“毒!這一關的清理未通關的人員的懲罰應該是毒,而且看着房間的面積,毒液和毒藥都有點困難,大概率是毒氣!而這一關似乎和前面幾關不太一樣,似乎一開始就將通關的線索給放了出來,最強心臟,也就是說跳動頻率最快的心臟?”
手術檯上和急救室內各躺着兩具屍體,一男一女。它們被開膛破肚,腸子繞着它們的屍體打了個結。煞白的皮膚上有着點點暗紅接近黑色的血跡,像是臨死前被濺起的血液滴落到一半而凝固住了一樣。
屍體露出的腦部竟呈黑灰色,看狀態像是被絞碎的豆腐一樣,還散發出一種相當噁心的異味。向下看去,它們的皮膚蒼白像是被打了厚厚的一層粉底一樣,眼窩深陷,下顎方正,看上去倒不是什麼長得特別出衆的傢伙,放進人羣裡也沒法一眼認出來的那種大衆臉。
圍觀的衆人倒吸幾口冷氣,他們臉色煞白,倒退幾步,大口大口地呼吸着讓自己的心情平復下來。
詭異的死狀讓在場的衆人彷彿看見了不久後的自己,兔死狐悲的悲傷感一下子蔓延開來。沒有人知道這闖不盡的密室什麼時候會是一個盡頭,他們只得強迫自己轉過頭去,開始到處翻找着線索。
“這一關是什麼意思?”
梅澤人可不繼續找了,她直勾勾地看着陸西法,等待他的答案。卻只見的陸西法不去尋找任何線索,也沒有半點在解謎的樣子,他繞着這個不大的房間轉了一圈,而後舉起輸液架,搗毀牆壁上的監控探頭,然後瘋狂的打砸着窗戶和牆壁。
“嘿嘿,我知道這麼多個房間了我們還沒有闖過去很令人失望,但是你不要放棄!我們已經試驗過了,這裡的一切都無法被摧毀!”
武哲仁用力地搖晃着陸西法的臂膀,企圖讓他能夠冷靜下來,他有點想不通,剛纔還好好地陸西法怎麼一下子就變得這麼瘋狂了。自己都還沒有完全喪失信心,怎麼陸西法一副已經走火入魔了的樣子。
但是在監控沒有摧毀前,陸西法又怎麼可能讓其他人知道自己的計劃,再說了想要計劃順利地實施下去,其他人必須進入下一關。這樣,才能夠讓幕後黑手放鬆警惕,以爲自己得逞了。
“如果我的推測沒有錯的話,你們要找的應該是心電圖測量儀,也就是那邊那個躺椅一樣的東西后面。你見到那四個灰不溜秋的小方片了嗎,將這是個貼在胸口,然後就能夠測量心跳了。”
“呯!咔擦!”
雖然敲擊窗戶和牆壁沒有任何反應,但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那種黑不溜秋的東西居然被陸西法拿着輸液杆給打碎了!這可真是新奇,要知道在密室沒有進入到最後的清場階段的時候,幾乎沒有東西是可以被打破了,難不成這個神秘的小鬼發現了什麼?
“如果你們不快一點的話,等會應該會有毒氣放出來,哦,不是等一會兒了,是隻有一分鐘了!”陸西法眼見着已經敲碎了所有的監控,他終於長出一口氣,只有將所有監控毀掉他纔有着一絲生機。不然幕後之人一直在監視他們,他就永遠無法贏得逃生機會。
在之前的場景中,那些清場措施讓他根本沒有辦法使用從最初就計劃好的策略,漫長的等待終於讓他等來了一個機會。他可不會放過這個機會,這也是他唯一有着六成把握幹掉幕後黑手的策略。
“fail!”
墨綠色的字體如同上個世紀九十年代的電腦,DOS系統的字符連成了一個單詞,讓梅澤人臉一黑!她對着陸西法怒吼着,“不行,這個東西根本行不通!雖然我看懂,但是失敗了我還是能夠感受出來的!”
“嘿,看到剛纔那個心電圖測量儀一起放着的的兩個熨斗了嗎,哦,算了你也不知道什麼叫做熨斗。就是那個尖頭是三角形的東西,少了一根勾股弦。按下上面的那個凸起的東西不放手,然後用力地朝着人的心臟按下去,就能夠讓人的心跳加速!”
梅澤人一聽直接將電極一把扯下,塞在了旁邊巴適熊的手裡。她神情冷漠,一雙丹鳳眼中彷彿沒有任何感情,清冷地開口說道,“以我的心魔發誓,一旦我能夠從這裡出去,你的直系三代親屬衣食無憂。並且,我會保你下一代至少有一人能夠進階築基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