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陸西法不理會還在原地誒誒誒驚訝着的毛利蘭,自己先一步去了二樓的案發地點。
和大多數的日式房間一樣,綠樹的房間並不是很大,像是將閣樓分割成自住房和旁邊的儲物間一樣。
陰暗的房間裡,天花板上,各種顏色的紙條就這麼被黏貼在天花板上,像是一個個冤死上吊的靈魂,尤爲恐怖。
地面上也都是這種紙條,散亂到到處都是,陸西法撿起來一看,居然是各種教科書的書籍被撕下來後,翻折而成紙條。
“咦?我記得這扇門是朝着裡面推才能夠打開的吧?”
陸西法默默地看了眼散亂在走廊上的紙條,眼角的餘光閃過一絲疑惑,不過他沒有多說什麼,連同着進進出出的鑑識人員一起走進了綠樹的房間。
綠樹的房間並不大,只有十七個平方的樣子,撩開從天花板上懸掛而下的紙條,陸西法一眼就看到了房間正中央的燒烤架。
這種成L型的燒烤架通常被街頭小販用來販賣各種小串,但是在這個房間裡,卻被用來當作自殺的煤炭焚燒盆,甚至裡面還有着殘餘的灰燼。
“哦,還真是有意思,”
陸西法隨手指着燒烤架裡面的煤炭灰燼,若有所思地問道,“裡面的煤炭有沒有測試過溫度?能夠確認是剛剛燃燒完不久的嘛?”
“額?當然,具體什麼時候燃燒完的,並不能夠很準確的確認,但是一定不會太久,畢竟我們剛到的時候還有餘溫。”
“餘溫?”
陸西法嘴角勾勒出一絲微笑,他想了想,整個人一下子站在了牀上,帶着手套,將房間內的懸掛式空調打了開來,
“嗯,真是有意思,果然和我想的一樣。這樣一來的話,密室的謎題就解開了,但是,還有一個疑點沒有解開!”
陸西法踱步在整個房間內繞了一圈,他瞅了一眼窗戶周圍以及被撬開的房門,這幾者的周圍都被黏貼着膠帶。
僅憑藉着手感,陸西法也能夠感受到這膠帶和市面上其他膠帶的不同。並且,和之前殺人案中間斷性釘入釘子不同,這裡的膠帶從頭一路黏貼到尾部,沒有半點斷開的痕跡。
但是門框兩邊的膠帶卻又有着不同,不同於整潔無氣泡的窗臺四周的膠帶,門框兩邊的膠帶則充斥着大大小小的氣泡,看起來褶皺不平的樣子。
“嗯,這麼看來的話,密室的手法應該已經能夠確定了,但是唯一一點令我比較疑惑的是,爲什麼選在今天,選在這個所謂的舅舅來的日子?”
陸西法正想着,忽然間聽到了一陣陣的腳步聲傳來,正是目暮警官帶着黃素兩人上來指認着當時的案發現場。
“當時我就拿着小電鑽,然後直接打洞打了進去。但是,一時間我也找不到任何能夠敲開房門的東西,正好,宮本他有帶着彎曲的鐵棒。然後,他用鐵棒撥弄着,最後纔將鎖打開。”
黃素咽唔着,一點點說着當時的情況。就連旁邊的宮本也長出一口氣,默不作聲地點了點頭,示意對方說的是真的。
“等等,我記得這裡的門鎖是旋鈕式的,也就是說,想要將門鎖上的話,需要將門鎖撥動180度的樣子,撥動到另一側然後卡住,從而鎖上門.....哦,原來如此,這個密室已經解開了!”
陸西法說着,也不顧其他人的目光,直接來到了黃素面前,他居高臨下地看着這個還在痛哭流涕的男人,忍不住笑出了聲,
“真是一場有意思的近景魔術,黃素先生,如果說今天早點時候那個野田是將其他人當作白癡明目張膽的利用着專業知識作案的話,那麼你就是一位高明的近景魔術師,利用着一些魔術完成了這場殺人把戲!”
“誒?什麼!是真的嗎?黃素先生居然是殺人的兇手?”
“真的嗎?你已經弄清楚了這個密室的手法了?”
“我?我這麼愛綠樹,我怎麼可能是殺害綠樹的兇手?”
幾人各不相同的反應沒有讓陸西法神情有着一絲的鬆動,他隨手將房間裡的椅子給搬了過來,拉在了走廊上,這麼坐着講解起整個犯罪過程。
“從哪裡開始說呢,啊,對了,就從那個明顯有問題的,將門的縫隙黏貼起來的膠帶吧。當然這當然不可能是綠樹做的,甚至不是人將膠帶貼上去的。”
“哈哈,不是人將膠帶貼到門縫上的,難道是鬼嗎?我說,你這個傢伙到底是從哪裡來的?爲什麼要污衊我?”
黃素一副哭笑不得的樣子,他搖了搖頭,嘆了口氣,“我記得我沒有得罪過你吧,爲什麼一定要咬着我不放呢?”
“靜電,你利用了靜電罷了!通過對比黏貼住窗臺縫隙的膠帶和門縫的膠帶我們可以看到,窗臺那邊的膠帶明顯光滑平坦,原因很簡單,兇手用了一點小把戲罷了。”
陸西法瞥了黃素一眼,打了個響指,
“所謂的靜電,就是由不同的物質相互摩擦產生的,所以只要你將膠帶一般張貼到門上,另一半凌空,而後用力地用毛衣之類的東西摩擦幾下,等關上門後,膠帶自然而然地粘上門框。”
“嘿,我回來了,我找來這種膠帶了!”
“這樣一來,門框這邊從內將門縫處張貼膠帶的把戲就算是破了。當然了,我看到這種充滿着氣泡和褶皺的膠帶,第一時間就想到了這個把戲。當時令我比較疑惑的是,爲什麼窗臺也要這麼張貼着?”
“要知道,宮本雖然說是今天來,也約定了是傍晚時分,但是萬一提前來呢?如此費時費力地增大被發現的風險,如果不是爲了別的目的也太奇怪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