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西法還在努力地破解謎題,而另一邊一直找不到什麼有用線索的柳市匈已經有點絕望了,他抱着死前還不如看看傳說中大能都會看什麼東西的想法,開始走到茶几前搜尋。
他饒有興趣地看將之前散落在地面上的報紙和雜誌全部撿了起來,放在了桌面上,準備慢慢地在臨死前讀上一遍,自己這麼一個小蝦米看見了大能留下的東西,也不算虧吧。
旁邊的報紙也好,雜誌也好,在柳市匈看來都是用和這張紙一樣的上好紙張製成的,這種光滑程度的東西,如果是玉石的話,柳市匈不會感到有絲毫的奇怪,但是如果是紙張的那話,那可就不得了了。
顯然在其他雜誌或報紙不是散落一地就是凌亂地攤開在桌面上的襯托下,這張被疊起來而後塞在茶杯底部邊沿的紙張就十分可疑了。而且,和其他紙張一樣,這種雜誌的表層紙張不但有着五顏六色的顏色,而且這種光滑程度,即便是最上乘的宣紙,也辦不到!
柳市匈爲了抽出紙張後,下意識地伸手朝着旁邊推了推一下茶杯,想要將它移開一點。但是,他驚奇地發現,任憑他怎麼用力,這茶杯居然紋絲不動,像是被釘在桌面上了一樣。他沒辦法下,只得先抽出紙張,細細看了起來。
這是一張摸上去十分光滑的紙張,沒有半點污漬墨痕,上面整整齊齊、恭恭敬敬地寫着各種文字符號,看上去像是用某種墨水一氣呵成寫成的,沒有半點猶豫或是塗改。而且,這種紙張看上去十分新,沒有半點泛黃或者這酒的跡象,字體也清晰可見能夠辨認。
看得出來,寫這些字的時候,寫信人應該已經將自己要寫的完全想明白了,從組織語句到落筆書寫,一氣呵成,沒有半點斷筆或者猶豫的跡象!
並且從這封隨手稿件的開頭和結尾來看,這封隨手稿件沒有開頭暱稱,也沒有結尾落款,想來應該是寫給某個熟悉自己的人或者乾脆就是寫給自己的備忘錄,這樣這種世俗的客套也就不需要了。
這封信只有薄薄的一頁,並且看上去也就兩行字的樣子,並不是什麼長篇大論。不過,對於這些看不懂英文和簡體字的修仙界土著來說,估計也和天書沒什麼區別了。
這柳市匈就這麼手中拿着紙張,愁眉苦臉地盯着看了好一會兒,終於放棄了。爲了掩蓋自己的尷尬,同時也想要看看別人的好戲,畢竟只有他一個人出醜那可不行,於是他裝出自己剛剛纔發現的樣子,驚呼起來開口說道,
“咦,這裡的杯子底下有一張紙...奇怪了,這個杯子怎麼拿不起來?”
柳市匈的驚呼聲很快就讓大家圍攏了起來,如此炎熱的環境中,他們目前都還沒有發現有什麼有用的線索,聽到這聲驚呼很快就圍了過來。
而陸西法也湊了過來,他驚奇地發現,這裡居然又如同自己在玩驚悚樂園的遊戲一樣,跳出了面板提示,看起來這還真是對通關有幫助的線索。
【名稱:神秘人的手稿】
【類型:雜物】
【品質:普通】
【備註:這是一份來自神秘人的手稿,上面寫着兩行字:“所有人都認爲時間是最好的癒合劑,但是我不這麼認爲。你應該知道,你擁有着更好的選擇!”】
“這是什麼意思?”陸西法掃了一眼備註,而後像是被什麼東西給吸引了一樣,眼睛牢牢地盯着上面的文字,一時間居然愣住了,“你應該知道,你擁有着更好的選擇,這是在暗示着什麼?”
他饒有興趣地看了一眼備註中的說明,癒合劑應該是指代着某些東西,而最後一句話更像是在暗示着什麼。
等等,陸西法一下子明白了過來,如果將這串數字連在一起,而後如同癒合了一半將中間的兩個數字鏈接成一個數字,也就是23,1,25,18,或者是23,1,217,6?
不對啊,單論後面的數字列而言,英文沒有過百的數字。而前面的數字列對應的英文分別是,W、A、Y、R,wary?這個單詞是小心謹慎的意思,莫非這是提醒我們要小心?可這對於通關並沒有什麼幫助,莫非我哪裡想岔了?
等等,時間是最好的癒合劑,凌晨的時間並不是5:18,而是05:18,也就是說,真正的數字列應該是23,1,20,5,18!W、A、T、E、R,water!謎底是水!
“我想想,剛纔的那間小房間內有水,水我找到了,下面就是某個地方需要用到這些水。比如,這些無法挪動位置的茶杯?”
陸西法嘴角勾勒出一絲微笑,他抹了把汗,此時室內的溫度已經很高了,身軀素質大不如前的衆人們,豆大的汗珠如雨滴般落下,他們不知不覺中居然已經和凡人沒有區別了。
更加詭異的是,天花板上的紅色光線還可以說是因爲某種加熱裝置過熱而而被燒得通紅所冒出的光。但是,落地窗前那一堵鐵牆最上方還留有一絲極小的空隙,那裡居然也有着紅盈盈的微光照射進來,不過更加暗沉,如血一般!
但是,自己等人進來的地方,明明就是一片黑壓壓的黃土平原,又怎麼會變成這種樣子?如果外邊和剛纔一樣陰雲密佈,甚至密不透光陸西法都能夠接受,但是這種血紅色的光線,是不是也就意味着自己等人呢已經不在原來的地方了?
搖了搖頭,陸西法很快就將這些情況跑到旁邊,他深吸一口氣,而後拍了拍手,讓大家的注意力重新回到他的身上。
“嘿嘿嘿,各位我有一個想法,也許我已經找到了破解謎題的關鍵了,”
看着無論怎麼使力氣都無法將茶杯從桌子上拎起來,而急的團團轉的衆人,陸西法突然走到了他們身邊,冷靜中帶着一絲調侃地開口說道,
“我們來設想一下,這種茶杯放在這邊應該是用來招待客人的吧?而現在它是空的,會不會是因爲裡面並沒有茶水的緣故,所以某種機關並沒有觸發!而在那邊的小房間裡,我發現了疑似是水的東西,我們是不是應該將那個東西里的水倒進茶杯裡!”
“如果觸發了更加嚴重的機關怎麼辦?就像剛纔一樣,我們不過是弄了個把手一樣的東西,整個房間裡的溫度已經那麼高了,要是再來一個變化,我們可能就會直接死了,”
武哲仁冷笑一聲,手上還不停地用力向上拎着茶杯,額頭上青筋暴起,顯然是用了全力。他反正現在也不雞蛋陸西法了,乾脆也不避諱地說道,
“要知道之前的機關已經讓我們身處於火坑之中了,現在誰知道還會遇到什麼麻煩?”
“我們有得選嗎?我親愛的武長老,你還真以爲我們還有着能夠選擇的空間?”
陸西法倒是不氣不惱,他自顧自走進了那個小房間,四下掃視一遍,而後,將桶裝水從飲水機上拿了下來,哼哧哼哧地搬回了房間內,順帶着讓房間裡擋在他前面的衆人說道,
“各位,我們沒有多少時間了,來幫個忙,將裡面的液體倒進去,我已經熱的有點脫力了。注意了,不要灑出來,這可是關乎我們性命的東西。”
說着,陸西法悄悄地讓了開了,一屁股坐在地上,手卻不由自主地將那張手寫的紙條扔進了自己的腰包之中。
“嘩啦!嘩啦!嘩啦!”
在衆人的望眼欲穿的目光中,原本任憑衆人如何拉都沒有半點移動跡象的茶杯在灌入水後,居然開始緩緩地下沉。伴隨着一陣陣的轟鳴聲,左側的牆壁上多出了一個長方形的洞孔,這個洞孔有着一米多高,裡面黑漆漆的,什麼都看不清。
“看起來像是某種合金製成的,估計會十分堅硬,”
陸西法皺着眉頭,心中暗想道。他隨意地敲打了一下洞口的邊框,發出一陣哐當哐當的脆響。他揉了揉被震得有點發麻的手掌,轉身有點愣住了,即便室內的溫度已經超過了50度,但是衆人一時間都停在了原地,沒有一個想要打先鋒的意思。
顯然之前的變故已經讓這些傢伙有點慌了神,面對着黑壓壓不知道通向那邊的洞口,一時間沒有人敢於上去。
尤其是這通道看起來只能夠容納一個人通過,在他們通過通道的時候,必定需要匍匐着跪倒前進。
這樣一來,萬一通道中來了一點暗器或者陷阱機關,可以說是躲都沒有地方能夠躲藏。
陸西法聳了聳肩,他可不願意停留在這裡,身爲半個資深玩家的他一眼就看出來了,這裡分明就是通往下一關的通道。
於是,不願意浪費時間的陸西法當即作爲表率地開口說道:“好吧,那麼我先去探探路,大家跟上我就行了。”
整個通道內都漆黑一片,但是前面大約三十米處的樣子,有一抹黃光從頭頂上倒映下來,像是路標一般,成了這漆黑通道內唯一一處指引着陸西法等人前進的方向。
通道的高度本就讓人無法直起腰來,而通道的材質更是堅固得如同頑石一般,這大大減緩了陸西法的前進速度。
“鐺!”
原本一直伸手向前抹去探路的陸西法終於好像碰到了什麼金屬,冰冷粗糙的觸感讓他一陣恍惚,原來前面已經沒路了。此時,陸西法正好站在光源底下,一根根鑲嵌進牆壁的U型鐵環,像是一階階臺階一樣,等待着陸西法等人登上去。
只是,已經適應了黑暗的眼睛在光線的照耀下有點微微發酸,讓他一時間沒能夠擡頭繼續看上去。只能夠下意識地用手摸着鐵環,一階階地攀爬上去。
“啪嗒!”
陸西法的手掌狠狠地拍在了通道口的地面上,藉助着粗糙的木製地板的摩擦力,一躍而上,爬了上去。他環顧了一下四周,四周的木頭牆壁上佈滿了暗淡的灰幔,看起來很久沒有人打掃過了。
這間木屋雖然小,但是一應傢俱全都俱全,只是每一件都殘缺破舊,看上去腐朽不堪。只是,壁爐中還跳動着旺盛的火焰,裡面的火柴灼灼燃燒,勃然生機和周圍的一切殘破景象格格不入。
整間屋子似乎已經很久沒有人進來了,即便是四處散落的書籍、牆壁上懸掛着的獵物頭骨也帶來不了任何生機,徒讓空氣中更平添了一股哀傷悲涼的氣息。四周似乎有着無數的冤魂在四處遊蕩,陰森沉鬱的氣氛四處飄浮,浸透了一切。
“這裡是哪裡?似乎和剛纔大不一樣!”
玖拾節頗有些好奇地問道,他們一個個在陸西法前邊探路後,被熱的沒有辦法了,只能夠一個接着一個地也從那個通道里爬着過來,很快就來到了陸西法現在所在的小屋裡。
篝火酒桶、獵槍監控...這一切都是在修仙界見不到的裝飾風格。不過,這種裝飾風格也有點眼熟,聽說好像在北部邊境那邊,塞外之人倒是有着這種風格的裝飾。
“似乎有點北面那邊塞外的風格,”
齊射雄胖乎乎的身軀差點被卡在洞口,好在他也鑽了出來,他四下打量了一下,根據自己的經驗推斷出來,他繼續開口說道,“不過,背景似乎沒有將獸皮鋪在地面的習慣,虎皮裙我倒是見過,但是完整的虎皮剝下來後鋪在地上我倒是沒聽說過有哪個地方有着這種習慣...”
“轟!”
齊射雄話音剛落,原本幾人剛剛爬出來的通道口一股巨大的火焰噴涌而出,連帶着一股令人窒息的氣浪,將四周的一切都朝着外面後推了幾步。
“咳咳!”
衆人被黑煙薰得一陣咳嗽,面色忌憚地看着還在轟隆轟隆悶響着的洞口,趕緊將搬來東西將洞口堵上,不讓濃煙冒出。
而後,大家開始在房間內四散尋找着鑰匙,毫無疑問,至少這個房間從明面上看來只有一扇門作爲出口,並且門栓上金光閃閃地掛着一把金鎖,那麼離開這裡的關鍵肯定是與之配套的鑰匙。
他們也不敢再閒聊了,原本還有點劫後餘生的心情一下子消散的一乾二淨,畢竟剛纔那種爆炸的威力,雖然沒有殺死任何一人,但是沒有人敢於打包票自己能夠從那種爆炸的威力中存活下來。
而有了上次的經驗後,也沒有人去常識用暴力的方式破門而出,每一個人都緊張地尋找着線索。剛纔底下的爆炸雖然沒有正面看到,但是他們也知道,一旦自己等人失敗了,可不會還有人來救你。這裡一旦失敗了,就是死,還是粉身碎骨神魂俱滅的那種。
雖說是四散尋找,但是,大家夥兒的注意力還是很快被門口正對着的牆壁和大門這一側的牆壁給吸引了。無他,大門這一側的牆壁上有着奇奇怪怪的凹進去的回紋,像是一幅幅神秘的畫像一般。只是,等到陸西法走進後細細觀察,發現這些回紋看上去並沒有任何規律,並且晦澀不明,十分抽象。
“巴適熊,你說如此整齊的紋路需要到達什麼境界才能夠雕刻出來?我觀察這整面牆壁上雕刻出來的紋路雖然看起來意義不明,但是似乎每一筆每一劃都深淺相同。並且,拐彎處沒有絲毫刻痕,像是渾然天成一般圓滑,”
梅澤人湊近掃視了一圈,很快就冷聲問道,雖是問句,但實則她心中早就有了答案。只是,即便是她也不敢相信,自己就這麼真的走進了一個大能的洞府,而且看這情況,有着九成的可能,自己會死在這裡。
“如果只是直線的話,那還好說。但是,這個圖形之複雜,拐彎的圓潤光滑程度,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一個陣法,”
齊射雄聳了聳肩,他也不知道現在自己面對的是怎麼樣的大能。他的手指輕輕地劃過每一處凹進去的線條,神色中有些陶醉地開口說道,
“沒有任何的影響,應該不是我熟悉的任何一個陣法,而且請恕我才疏學淺,我看不出任何的變化趨勢。或者我們真的闖到了渡劫期修士的洞府,而且還是那種陣法運營完好的?”
不去理會那邊衆人越來越陰沉的臉,陸西法慢悠悠地走到雕刻着的壁畫前,目光灼灼地看着上面的一筆一劃,仔細搜尋着任何可能的線索。他知道,現在是搜尋線索的最佳時機,要是等到了氧氣瀕臨耗盡的時候,缺氧帶來的一系列反應可能讓自己連掙扎都不做到。
陸西法用地上散落的紙張將整副筆畫全部都拓印下來,擁有着幾乎相當於過不忘能力的他只需要掃一遍,就能夠大致的記下整副壁畫。當這些線條構成壁畫的時候,往往大家的關注點會被工藝本身所吸引。
而當它落在白紙上,以白底黑字的形式浮現出來後,似乎有趣的事情發生了。一條條黑筆畫出的橫線好像是摺紙的摺痕,陸西法儘量不會去破壞它,反而順延着這摺痕翻轉對疊着。
而拐彎處則意味着這裡應該折出一個角,陸西法一個人顯然不能夠完成這次的摺紙,他呼喊來梅澤人一起幫忙,幫他完成這項哦工作。
他們將四處拐彎處固定成四個角,儘量順延着原有線條的方向摺疊。原本像是閃電狀線條的圖案,實則是上邊向下摺疊,與中線對齊的抽象表達,以側面的形式敘述着折法。
當最後一個角,左側頂角折成三角形後,陸西法已經根據着壁畫上的線條,完全根據着指引還原了原本的東西。雖然有些地方有點脫出,但是,摺痕相近的形狀還是被陸西法折出來了。
結果也哼明顯,即便是其他不認識這個圖標叫什麼的人也能夠看得懂這個圖標的意思—一個指着方向不明的箭頭。
“箭頭?這是指向哪裡的箭頭?如果只有一個箭頭而沒有確定方向額話,這個肩頭可以指向任何位置,”
陸西法將其拿在手上端詳,轉了好幾個角度,終於在幾條紙邊重疊的地方,發現了由兩條斷開的線條重新拼接而形成的兩個英文字母——U和P,也就是UP(向上)得意思。
“有意思,也就是說,線索在天花板上面?還是說,這個箭頭本身就代表着某種含義的線索?”
陸西法眯着眼,心中默默地想着。他可不相信這只是一個巧合,在壁畫上位處於不同位置的線條摺疊起來後不但湊到了一起,而且還是同樣都是大寫的字母,還可以形成單詞,又能夠指明這個箭頭的指向,這怎麼看都不像是巧合。
“線索在房樑上?”
梅澤人只是順着陸西法瞟上去的目光就猜測到了他心中所想,這本就是一件尖頂的木屋,整個房頂內側除了一根橫跨兩側屋頂,側立在中央的木柱之外,其他的什麼都沒有。換句話話說,如果有線索的話,那就在這房樑上面!
“我來!”
說着,有點心急的梅澤人直接動用了一點身法,配合着發力的小技巧,她先是後退幾步,一陣小跑後,藉助着牆壁猛地“啪啪”連踩幾腳,整個人如同無視了地心引力一般,直接從牆壁上側着走上了房樑。
她原本就輕巧,體重並不重,所以儘管木柱不粗,仍舊能夠支撐的住梅澤人的體重。而梅澤人也小心翼翼地在細長的房樑上保持着平衡,一點一點地向前摸索而去。
畢竟,之前不過是轉動了一下門把手,讓後讓整個房間都如同烤爐一般的情況還歷歷在目,她也不敢大意。
現在自己等人的活動場所可都就在這麼一件小木屋裡,要是真的房樑倒塌塌了或者發生了什麼別的變故,自己等人恐怕直接就死去了,畢竟誰也不知道現在外邊是什麼情況。以自己等人現在的凡人之軀,根本扛不住整個房屋倒塌的威力。
這麼想着,梅澤人的動作是愈發的謹慎細微地探索着。
就這樣,梅澤人仔細地摸索着,從房樑的這頭到房樑的那頭,但是她任然眉關緊皺沒有絲毫舒心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