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人侵略喵國,而且打的還是種族清洗的目的,即便喵人再如何溫順,依然會有反抗者。畢竟如果老百姓永遠不懂得反抗的話,世界應該停在奴隸時代。”
林風揹着手,望向喵島的北方:“我那學成下山的三百喵人士兵,想來也自發生出幾個敢於動動爪牙的角色。但據我估算,這些反抗的人不會太多,而且他們心中升起的個人英雄主義小火苗——
“很快就會被澆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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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下,大黑抱着一牀白色棉被,躡手捏腳回到了位於喵城區的簡陋房子,生怕吵醒了瑪麗母女。
“大黑,你回來了。”黑漆漆的屋內傳來瑪麗一聲低嘆。
“啊,我回來了。那個,小起睡着了麼?”大黑也儘量控制住自己發出的聲響,只是很難控制住聲音中傳來的顫抖。
瑪麗似乎沒有發現大黑的異樣,低聲回道:“小起,她剛睡。”
“可惜一直沒有找到門板,只找到了這條破棉被。”大黑用棉被和石頭堵住房門,然後一屁股坐到房間的角落裡,睡了過去。
瑪麗本想勸大黑到牀上擠一擠,但就在要發聲之時忽然聞到空氣中一抹淡淡的腥甜。瑪麗猶豫了片刻後,只是再次長嘆一聲,在牀上翻了個身子。
一夜無話。
次日清晨,大黑是被自己嚇醒的,嚇醒他的是自己一手的血漬和沖鼻的腥味。由於昨晚是他第一次殺人,所以在恐懼、激動和一點點興奮之下,他居然沒有察覺到這一絲的不妥。
連續給了自己兩級耳光的大黑,趕緊一骨碌從地上躍起,趁着瑪麗和小起還沒起來,跑到水井邊洗乾淨身上的血跡。
隨後爲了謹慎起見,他沿着昨晚歸來的道路走去,一路掩埋自己的氣息。
顯然,第一次殺人的大黑因爲經驗不足犯了致命的錯誤,不過好在吱國人自從發動侵略戰爭以來也是第一次遇到此類事件。
吱人同樣沒有這方面的經驗,更沒有相應的應急措施,事實上直到早晨開發醫院的醫生去交接班時,才發現了吱牙大夫及其助手的屍體,而到憲兵隊出動偵查大隊已經是上午九點鐘以後的事情了。
這時,大黑早就擠在看熱鬧的貓羣之中,眺望着已經被憲兵隊戒嚴的開發醫院。
貓是一種好奇心非常重的生物,即便吱人憲兵幾次轟趕,他們也只是後退了一些距離,並沒有散去。
於是喵人越聚越多,各種小道消息也就開始在貓羣中傳遞起來。
大黑身旁有一隻折耳貓正在和他的夥伴們交頭接耳。
“聽說了嗎,昨晚醫院裡有人被殺了!”
“當然聽說了,我還知道死的是那個專門做去爪術的吱牙大夫。”
“報應啊,報應!這個天殺的魔鬼終於遭報應了!”
“這肯定是我們喵人做的!”
“殺得好啊!”
“殺他的人真是我們喵人裡的一條好漢!”
“沒錯,真是一條好漢!”
“是第一勇士!”
一隻喵人抱着自己光禿禿的爪子,眼淚汪汪地在地上磕起了頭:“不管這位好漢是誰,我一定要替全家人感謝他!”
“哎,你們真是孤陋寡聞,好漢殺死的可不只那吱牙大夫一個人。”人羣中突然傳來一個聲音,“除了那個大夫之外,還死了七、八個醫院的助手,和十多吱人憲兵呢!”
“是二十多個吱人憲兵,剛纔他們從醫院門口擡出去的時候,我一具一具挨個數的!”
“哇,好厲害!”
大黑一愣,他自己清楚的記得昨晚可就殺了兩個憲兵而已,於是不得不糾正道:“喂,二十個憲兵也太誇張了,我猜最多也就殺了一兩個人而已。”
“誇張個屁!”
一隻異瞳喵人義憤填膺地反駁道:“只殺二十個憲兵的話,吱人怎麼可能擺出今天這麼大的陣仗?”
“對呀,對呀。而且要進入這種重兵防守的地方,殺二十人肯定不夠,我推算最少得加一倍。”
“就是,你這隻黑貓的邏輯感人,哪怕好好琢磨一下也知道這不可能只是一兩個人的場面!”
“以後不清楚的事情,不要胡亂發表意見!”
“好漢的厲害程度,豈是你能想象的?”
大黑欲言又止地愣在原地,他實在無法告訴面前這些人,關於這起案件他比裡面的吱人憲兵懂得都要多。
不過被這些喵人一口一個“好漢”的喊着,還是讓大黑非常受用,甚至回家之後依然感覺整個人的身體都在天上飄着一般。
下午。
憲兵的報復如期而至,但由於他們沒有掌握什麼關鍵證據,所以只是在喵族生活區裡胡亂抓捕了一些看起來強壯的男喵,做了去爪手術。
大黑依靠從林風那裡血來的潛伏課程,很輕鬆地避開了來搜查的憲兵隊伍,一直藏到深夜返回了瑪麗那裡,一夜無語。
然而就在他剛剛睡下的時候,吱國憲兵粗暴地踹開了位於吱城區的一棟豪宅大門,但隨即紛紛遮住了雙眼。
原吱國駐喵大使以及他全家十三口老少,全部被咬爛了氣管,倒在了一地的血泊之中。
牆壁上有一行歪歪斜斜,用血寫成的大字——
血債血償!
這行字很快就到了將軍的桌案上,頓時無數大人物紛紛震驚了起來。
此後的日子裡,吱國憲兵開始高度戒備,嚴格盤查路上的每一個可疑喵人,但依舊每天都有吱人遭害。
兇手殘忍無比,殺人也是毫無規律,有時一天發生一起,有時一天兩、三起,目標無論是老人、小孩還是平民、高官,反正只要是吱國人,兇手根本不挑。
吱國人無不對此人慾除之而後快。
但是在喵人中卻偷偷的流傳着一個刺客信喵的傳說!
在這些傳說慢慢流傳的這段時間裡,大黑總會奇怪地望着南方出神,並且每天深夜都會準時出門。
終於,瑪麗實在按耐不住心中的疑惑,抓住大黑的手掌問道:“大黑,你必須告訴我一個實話,那個人是你麼?”
然而大黑只是輕輕一笑:“我只是去城邊轉轉,怎麼可能殺人呢。”
說完他推開門幔,消失在黑夜之中。
今夜。
月光十分明亮。
月光下,站着一位手持尺八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