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渡眉頭微微皺起。
“那!你不許生氣!”雪域微微一笑。
“小丫頭!”秦渡捏了捏雪域的臉,“都是皇后做的。”
皇后!又是她!簡直是太可惡了,秦渡都拿她沒辦法,“看來地球人已經阻止不了皇后了!”雪域嘆了一口氣。
“什麼?”秦渡更是驚愕,“地……什麼人?”
額,好吧,嘴怎麼沒有把門的了,“我是說她太猖狂了!”
“那林淑妃沒有參與?”雪域有些疑惑,明明是林淑妃的宮女。
“帶走採茉的不是淑妃的宮女,那天小全子正好撞見了,那個宮女是苦役坊的。原是皇后身邊的人。小全子問她們做什麼去,她們也道是去林淑妃那。”
“哦,”雪域明白了一切,原來那樹林裡的男女也是皇后安排的。
沒想到皇后煞費苦心害自己,可是她爲什麼害我啊!雪域又是十分疑惑,“爲什麼她就是不肯放過我?”
“因爲你搶了她的恩寵啊!”秦渡嘿嘿一笑。
“行了你,少臭美,我看她比你更在乎地位!”
許久,秦渡沒有說話,面色凝重的望着遠方出神。
“生氣了?”雪域試探的問。
“沒有!”秦渡對懷中小人兒淡淡一笑。
那就好,就怕你生氣。雪域也默不作聲了。
“蘭兒,”秦渡聲音低沉,“能這樣真心待我的只有你一個了。”
雪域聽了,仍舊默不作聲,這就是君王的悲哀,前呼後擁,萬人敬仰,卻缺少真心人。
可是,自己這樣討他歡心,不也是想要依靠他爲孩子和採茉報仇嗎?
秦渡想起了那日從水中救起雪域,她口中喚出的“輕舟”,不禁嘆了口氣。不是他斤斤計較,不是他胸襟狹隘,只是他對懷中人太在乎了。
秦渡猶豫良久,還是將話壓在心中,就讓它成了秘密吧!
這些時日,越發冷了,雪域整日窩在宮中不願出門。
“娘娘,這幾日芙貴人沒有出過門,但是她召見過一次儲太醫。”洱苒在雪域耳畔低聲道。
“儲太醫?”雪域微微皺眉,“莫非是她身體有恙?”
“芙貴人身體很好。”洱苒肯定道。
雪域默默點點頭,隨即說道,“洱苒,辛苦你了,快回芙蓉軒吧。萬事小心,不要被她發現了。”
洱苒點點頭。
“茹秋……”雪域低聲喚道。
“你去派人查查這儲陽的來歷。”
“蘭兒……”聽得秦渡的聲音,雪域趕忙起身。
皇上一手示意不必行禮,滿面愁容的坐於一側。
“渡,可是有煩心事?”雪域溫柔說道。
“三日後,朕要帥朝中一些臣子去秦外馬場迎接須卜王子。”
“須卜王子?”雪域微微皺眉,“爲何非要去秦外。”
秦外便是秦中郊外,有一大片草原,是絕好的馬場。
“秦外馬場是秦中最大的馬場,須卜王子此次前來一是送來貢品,但一直想要遊覽秦外馬場,所以迎接他的地方就設在馬場。”
“那不再來秦中?
”雪域有些詫異,“畢竟秦中是都城,接見來使設在秦中外的一個馬場,這種事情不是很荒謬嗎?”
秦渡淡淡一笑,“蘭兒,這正是朕擔心的啊!”
“設在馬場,這是誰提議的?”
“鄭辛。”
雪域心頭一緊,“絕不可以去,他的居心皇上還不知道嗎?”
“我還會怕他!”秦渡滿臉恨意,“如若他敢造反……”
“皇上!”雪域打斷了他的話,“這樣太危險了!”
“我知道。”秦渡聲音放得和緩。
“不去可以嗎?”這一刻,雪域忽然發現自己很害怕失去眼前這個人,不想他身處困難,不想他出什麼事情。
雪域靜靜的望着他,秦渡亦是滿眼笑意的回望。
“蘭兒,我會沒事的。等我回來。”秦渡面色嚴肅。
“我跟你去!”雪域忽然道。
秦渡輕撫着雪域的臉頰,柔聲說道,“在這裡好好等我。”
皇上帶着皇后與林淑妃動身去了秦外馬場。
雪域一人在屋中來回踱步,秦渡並未帶多少精銳人馬,萬一鄭辛膽大妄爲,對秦渡不利……
雪域越想越是擔心,喚來守門的小太監,硬是要來了他的衣服換上,架上馬車出門而去。
倒也混過了宮門口。
“駕!”雪域大聲喊着,手中揮着馬鞭,可是心中卻害怕極了,自己一向是很怕黑,可是現在卻獨自駕馬奔馳。
來前雪域悄悄給宮女太監下了迷藥,所以自己纔可一人出門,此番兇險,雪域並不想連累他人。
忽然,一人飛身而來,雪域的馬兒一驚,便停了下來。
雪域還沒有回過神,便已被一人打昏。
湛藍的湖面透射着詭異的光輝,周遭是濃密的樹木,高聳着直入青天。恍惚間馬蹄呼嘯聲音由遠及近,忽然身後傳來嘶聲力竭的喊聲,“域兒快走!”
驀然回頭,怵目驚心!雲輕舟滿身鮮血淋漓,臉上的疤痕猙獰瘮人,忽然背後飛身出現無數殺手,齊齊放箭!
“不!”雪域痛聲驚呼,最後一眼望到的卻是輕舟留戀的神色和眼底無限的眷戀。
“輕舟!”雪域不顧一切衝上前去!
只聽得有人低低笑意,雪域驀然睜開雙眼,映入眼簾的卻是鹿悠那張嬌媚的面龐。
心知這是夢境便也放下心來,緩緩嘆了一口氣。
鹿悠輕輕冷哼道,“你可真是多情啊!”一手嘲弄的撫上雪域蒼白的臉頰,微微皺眉,“你在宮中呆了這麼久,還懷了孩子,你不好好愛你的夫君,夢裡囈語叫的居然是別的男人的名字。”
雪域默然,爲什麼夢境裡全是他,自己不是已經與秦渡那般默契親密了嗎?爲什麼我不一心一意的對待我那名正言順的夫君,夢裡卻全是輕舟爲自己受苦的模樣!
“是不是很難抉擇啊?”鹿悠見雪域亦是心事重重的模樣,忽然冷笑,“如果,非要你在秦渡與雲輕舟之間選一個你會選誰呢?”
我!雪域想要發聲,卻忽然發現喉嚨似是卡住了什麼東西,越是着急卻越發不出聲響!
“哈哈!”鹿悠抱着雙臂,好
似主人正在觀看演雜耍的奴隸一般,“是不是想說什麼卻說不出?”
我怎麼了?雪域急得瞪大眼睛。
“想不到我配的藥一次就成功了,讓人變成啞巴!”鹿悠冷笑,輕輕的擡起雪域的下巴,“也不知道現在變成啞巴的你還會不會有人喜歡!”
雪域拼命的搖頭,淚水奪出眼眶,你爲什麼這樣對我?
“好了,不和你說了,秦渡與雲輕舟你總是要從中選一個的!或者……你誰也不配得到!”鹿悠滿臉妖冶的笑容,明亮的燭火跳躍,越發妖魅。
雪域靜靜望着鹿悠轉身離去,碧綠的絲帶隨着她的身姿起伏飄蕩。她努力起身,卻發現自己渾身痠軟,絲毫用不上力氣。
此時的秦渡應是已到了秦外馬場,不知這須卜王子耍的什麼詭計,秦渡會不會有危險。
忽聽得“哐啷”,一黑影破窗而入。
雪域不禁渾身一顫,努力張了張嘴,恨恨的意識到不能說話!緊緊握着拳頭,滿臉驚懼。
“域兒!”那人聲音急促關切,卻是那樣熟悉。
輕舟!雪域多想張開嘴喚出他的名字!
“域兒,”雲輕舟聲音溫柔,輕輕將雪域拉起攬在懷中,“域兒,我來晚了,不該讓你受這麼多苦的!”
雪域淚水簌簌,不住的搖頭,不,是我對不起你,是我背叛了你!
輕舟緩緩嘆了口氣,一手撫上雪域的臉頰,爲她拭去淚水,“我不會再讓你受到任何傷害了!”
雪域滿心糾結,望着輕舟那俊美的面容,那些過往不禁紛紛涌上心頭。
輕舟一把將雪域抱起,“離開這裡!”
雪域努力點點頭。
黑暗中,一湖綠衣裙女子露出陰冷的笑容,她一側的粉衣女子不禁急了,“怎麼讓他們跑了?”
那綠衣女子只是緊緊鎖住那二人的身影,冷哼道,“他們還會回來的!”
“鬼才信!”粉衣女子急切道,“沒了雪域看你們拿什麼制住秦渡?”
綠衣女子不禁面露鄙夷之色,回望了她一眼,冷冷笑道,“好歹她也是你姐姐,看來你爲了自己都六親不認了!”
原來這粉衣女子正是那關在冷宮的芙貴人烏洛蘭雪蓮,可是她怎麼會與這鹿丞相的女兒鹿悠在一起呢?
還是源自半月前她不小心誤食了皇后給下的媚藥,與鹿鳴差點做出了苟且之事,只是,那時她發現了鹿鳴的驚天秘密,憑她的智慧,便也能猜出一兩分這鹿家的秘密,就以此要挾鹿悠,讓她助她秘密出宮。
雪蓮暗暗想,既然她早已背叛烏洛蘭家族,那就只能是這個下場了。
但對鹿悠的這一步卻也是不解的,“爲什麼走這步棋?”
“你就等着看好戲吧!”鹿悠不想再對她多解釋,雪蓮不過是一個十三歲的毛丫頭,就算再怎麼機靈也還是行事稚嫩可笑,不過是因着她的身份才留給她一條活路罷了。
“不過……”鹿悠話鋒一轉,“你說這雪域到底愛誰呢?看來她本是真是不小啊,周旋在雲輕舟與秦渡之間。”
“管她愛誰,”雪蓮不屑道,“我看她只愛她自己,誰能給她安穩她便依從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