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域兒一早便起來了,在廚房忙乎着做飯,和麪、擀麪條,樣子還真的很像回事兒!
林山睡眼朦朧,走進廚房,“娘,吃什麼啊?”
“噓!”域兒忽然示意噤聲,朝裡屋指了指,“婆婆還在睡覺。”
“我娘還在睡覺?”林山有些驚訝,往裡屋望了望。
“嗯,可能是昨天睡覺太晚了。”
“哦。”林山點點頭,朝鍋竈走去,嘻嘻的笑着,“吃什麼啊?”
“吃麪條。”域兒打開沸騰的鍋,將麪條緩緩放入鍋中。
“真香!”林山傻憨憨的笑了。
“林山,你什麼時候出門去?”域兒無意的說着。
林山愣了一愣,想了想說道,“姐姐,如果你想要出去,一會兒吃完飯咱就走。”
“去哪啊?”身後響起了婆婆的聲音。
“婆婆”
“娘”
二人異口同聲。
“域兒打算走嗎?身子還沒大好全呢,多休息幾天吧?”婆婆滿臉關切。
“婆婆,域兒不敢在這裡多耽擱了,域兒的丈夫還不知下落,域兒心中還是擔心得很。”
婆婆扯起慈愛的笑,“今天早上吃什麼?”
“哦,吃的麪條。”域兒被這樣一提醒,急忙掀開鍋蓋,鍋已經開了,冒着騰騰的熱氣,麪條已經熟了。
“域兒的手藝真好,我看看,嗯,麪條粗細均勻。”婆婆讚不絕口。
域兒笑着看了一眼林山,林山亦是有些尷尬的看了一眼域兒。
“娘,你這是幹什麼呀?”
“傻孩子,你給我出來。”
“娘,你……”
“你覺得域兒這姑娘怎麼樣?”
“什麼怎麼樣?她怎麼樣關我什麼事?”
“你傻啊!我看着域兒不錯!”
“娘,你到底是什麼意思呀?”
“我的傻兒子,你看域兒適合做你媳婦不?”
“哎呀娘,你怎麼會有這種想法,域兒姐姐是有丈夫的人,而且還有女兒,你怎麼能……”
“那怎麼了?那怎麼了?!現在她又沒有出去,這茫茫的雪域原野出去一趟不容易,散落的這些人家裡的姑娘能出去的都出去了,你這孩子又不願意出去,不願意離開娘,上哪討媳婦去?”
“娘……”
“你聽我說完!我一看域兒就是一個能夠持家的人,而且還好養活。”
“娘,你別說了!域兒姐姐有家,林山不能做這樣的事啊!”
“你怎麼這麼不開竅啊!”
“娘!”
域兒隔着窗子聽到院子裡這母子倆的一言一語,心中感覺怪怪的,最好還是趕緊離開這裡吧。
“域兒,幫婆婆洗一下牀單子!”忽然婆婆高聲喊道。
“哦”域兒應聲,“來了”
“娘,你怎麼讓域兒姐姐幹這些。”林山搶過來牀單子。
“林山。”域兒懸在半空中的手,二人這樣僵持的狀態有些怪異。
“姐,讓我去洗!”林山抱着牀單子就出去了。
“林山!”域兒追了出去,婆婆看着這二人,滿意的笑了。
“林山,給我吧。”域兒追出去,伸手去搶牀單子。
“姐,讓我來,你進屋去。”林山倔強的說。
域兒
失笑,“林山,你就讓我做一些事情吧,要不然我老是在你們家白吃白住的……”
“姐,這些都是沒事的!你快進屋去!”林山往屋子裡推域兒。
“林山,這些不是男孩子該做的事情,快把牀單子給我。”
林山遲疑了一會兒,鄭重的說,“姐,明天我送你出去!”
域兒愣了一會兒,沒想到林山忽然這樣說。
“又說什麼呢?林山,快洗衣服去!”婆婆怒聲。
“娘!你……”林山張口結舌,滿臉寫滿了不滿。
“來,給我。”域兒看林山瞬間的失神,拿過來他手中的牀單子,向廚房走去,燒水,洗衣服,一系列的動作嫺熟,畢竟域兒在現代也不是什麼千金大小姐,這些事情都是會做的。
林山站在她的身後,心中想的是如何儘快送她出去,好讓她與家人團聚,留她是萬萬不可的!
“林山,幫我把這個擡出去。”域兒能夠感覺到林山在看她,指了指盆子,漫不經心道。
林山一把端起盆子,羞赧的少年原來還是很結實的,將盆子抱了出去。
林山晾着牀單,在這一邊,域兒晾着牀單,在另一邊,展平,抻好,二人的手不經意碰觸,林山的臉飛快通紅,幸虧是隔着牀單子,域兒姐姐看不到,要不然丟死人了,林山這樣想着。
林山調整好,轉過去,悄聲對域兒說,“姐,我明天就送你走。”
域兒微微皺眉,“可以嗎?”
“沒什麼可以不可以的!”林山拍着胸脯保證,“姐姐,我一定幫你找到你的丈夫和家人!”
域兒安慰的笑了,看着這個十七八歲的少年,心中滿是溫暖。
“快吃飯了!”婆婆隔着窗子喊二人,這倆人嘰裡咕嚕的又在密謀什麼?!
吃飯的時候,婆婆依舊熱情,把好吃的往域兒碗裡放,林山的是嗔怪說娘不疼自己了,三個人吃飯還算開心的。
“來,再喝點粥。”婆婆接過域兒的碗。
“婆婆,我自己去舀粥就好了!”域兒急忙站起身。
“沒關係,來來。”婆婆手上的勁兒還挺大,碗好像是被搶了去的。
又吃了一碗粥,婆婆吩咐域兒去把衣服縫了,域兒便進屋了。
婆婆收拾着碗筷,嘴角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
“娘,今天你怎麼怪怪的?怎麼回事?”林山幫着她收拾。
婆婆詭異一笑,頓了一頓,“沒什麼!”
“娘,你肯定有事瞞着我,快說吧。”
“沒事,”婆婆呵呵的笑着,想着接下來會發生的事情,不禁美滋滋的。
“什麼事這麼開心?”林山不依不饒。
“你去問問域兒,把勺子放哪裡了?”
“你要勺子幹嘛?”林山覺得奇怪。
“嘿!娘說的話你不聽了是吧!讓你去你就去!”婆婆拿着鏟子比劃着,作勢要揍林山。
林山掩着頭,嘴裡咕噥了一句,便推門走進了域兒的屋子。
橘色的燈光下,域兒認真的縫着衣服,臉上安和平靜,林山不禁看得有些出神。
“林山,怎麼了?”域兒感到他的注視,擡頭望了一眼他。
“我娘問你,把勺子放在哪裡了?”
“勺子?吃飯的時候你娘不是還舀粥來着嗎?”
只聽“嘭
”的一聲,然後是窸窸窣窣嘩啦的鎖門聲。
“喂,娘!”林山忽然明白娘要幹嘛,生氣的拍着門板,“娘,你幹嘛啊!放我們出去!”
門外沒有聲音。
“娘!放我們出去!”林山繼續砸着門。
域兒則是安靜的坐在那裡,看着林山的一舉一動,忽然感覺胸口一陣發堵,隨之而來的是身上像是一陣火燒,好熱好渴!域兒急忙喝了一口水。
不行還是熱的難受,冰冷的雪域原野怎麼會有這種灼熱的感覺,難道自己發燒了?不對啊!發燒身子會難受,可是現在就只是熱!
“姐姐,你怎麼啦!”林山看着域兒通紅的臉頰驚訝的問道。
域兒忽然想起婆婆剛剛奇怪的舉動,舀飯,鎖門,難道,我被下了藥!?
域兒難受的想要恨不得現在就躺在雪地裡,讓所有的冰涼的感覺去沖淡這一燥熱。
“姐姐!”林山見域兒難受的很,急忙上前。
“你別過來!”域兒驚叫,可是被這種灼熱燒的頭腦好像都不清楚了,腳底也好像一陣輕飄飄的!
“姐姐,你怎麼了?是不是病了?”傻憨憨的林山仍舊不知道域兒發生了什麼事情。
域兒不知是該惱怒,還是嘲笑這個什麼都不懂的傻小子,“我……我中毒了!”
“啊!?”林山驚訝極了,看着搖搖欲墜的域兒急忙上前扶住她。
域兒的灼熱的手忽然間碰觸到林山冰涼的手掌,渾身立刻舒服了許多,她的神智被灼燒着,不知道自己接下來會幹出怎樣的事情!
域兒一把推開了林山,“林山,快想辦法出去!”
“哦,”林山不知所措的推了推窗戶,發現窗戶竟然也被鎖死了!
“姐姐,都鎖着呢!”林山自己也急了,不知道娘到底要做什麼?!
“林山,快點!我中的是媚藥,有點受不了了!”
“媚藥?”林山聽了這個新詞,腦子裡面飛速捲過一陣龍捲風,看着域兒這般情態,明白了這是咋回事,嘿!自己還真是一個什麼都不懂的混小子!
“姐姐,我一定讓你出去。”林山生氣了,娘怎麼可以這麼做!
林山一把抄起凳子。
“林山,你要做什麼?”域兒驚叫。
林山拿着凳子便向門砸去,咕咚咕咚,整個房子好像都要發生震動了!
“哎呦,林山,你幹什麼呢!”林山的孃親在外面驚叫。
“娘!你開門!”林山怒氣沖天。
“林山,聽孃的話!”
“娘!你再不開門我就把這房子拆了!”
從來沒有聽到過兒子對自己這樣講話,老太太也傻了!
咕咚!又是一聲兒,門已經出現了裂縫。
域兒艱難的控制着自己的神智,看着林山與他的母親抗爭,此時的林山在自己眼中已經變成的倆人、三人,域兒努力搖頭看清。
“娘!你開不開門!?”
咕咚又是一聲兒,門真的快要散架了,不僅是門,好像整個屋子都要散架了!
“你這混小子!”婆婆在外邊絮叨,同時伴隨着的是窸窸窣窣的開門聲。
“我要是真動了域兒姐姐我纔是混小子!”林山狠狠的說道,看了一眼婆婆,轉身向屋裡走去。
一把抱起癱軟在地的域兒便向屋外走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