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他牽着就往外走,完全沒有停足思考的餘地。不過兩秒鐘的時間,我就連拉帶拽的到了院子裡,眼看就要跨出張家的大門,我抱着最後一絲希望轉頭,身後並沒人追上來。
轉頭繼續往外,和進門的劉媽撞個滿懷,劉媽連聲說着對不起,道歉之後遞給張南一封快遞,說是剛剛簽收的急件。張南一心急着和我去離婚,根本不理會什麼快遞,不客氣的把劉媽推開:“等我回來再說。”
劉媽碎步追了上來,附在張南耳邊小聲幾乎是用氣息在說話,我完全沒聽清。不過劉媽說完張南愣了下,鬆開我的手停住了腳步,從劉媽手裡接過快遞慌亂的拆開。我暫時得以解脫,站在旁邊連踹了幾口氣,但卻不知道是該進還是退。
張南從快遞袋子裡取出一張小卡片,看背面像是明信片。張南盯着上面,整個人完全僵住了,臉上是我完全捉摸不透的神情。半響,才問劉媽:“這是什麼時候寄到的?”
“就剛剛啊?”劉媽說。
然後張南就不再說話,繼續愣了一會忽然轉身折回屋內,我站在門口等了一會兒,也只好跟着往回走。進屋後迎面碰上從樓上下來的許安芷,看她的樣子像是被剛衝上樓的張南給趕了下來,她瞪着我步步靠近,在我耳邊咬牙切齒的說了句:“怎麼又不離了?”
婆婆和張落帶着受驚嚇的孩子也已經上了樓,劉媽正在後院的菜地裡澆水,客廳只有我和許安芷兩個人。我也被張南忽然轉變的情緒弄得不知所措,不想和許安芷對話,轉身打算回屋先呆着。
許安芷上前拉着我的手,用小聲卻異常刺耳的聲音說:“賤人,我的孩子倒是落了地,而你的...”
這絕對是赤裸裸的威脅和挑戰,傳達給我的信息清晰明瞭。
忍無可忍就無需再忍,退無可退就只能進攻。她這樣一次次的挑釁,瞬間就觸動了我某一根神經,從來沒有過的反擊回去:“你想要做什麼?我隨便你...”說完用盡全力掙脫開她,快速的衝進臥室。我的性格讓我不喜歡思考,但凡還有退路可走我就不願意反抗,不過現在我已經確定身後沒有了路,我開始試着讓自己冷靜下來,好好的思考之後。
目前我的情況已經特別危險,張南隨時會下樓帶我去離婚,否則他同樣會再舉着許多多威脅婆婆。一退再退,終還是繞回了起點,我不得不接受張南最初給我的選擇:離婚或是墮胎。
回頭再想其實這兩個選擇都一樣,前者是我主動簽字,後者是被動離婚。但離婚後,父母分散家已敗,從未過多接觸過社會的我該去哪兒?我會不會離開張家就被追殺?如果不得以保全我又該怎麼生活下去,尤其還懷着孩子,甚至我還想要帶上毛毛。
除開親人,我唯一接觸較多的也就只有葉一丁。趁張南還沒有下樓,我也顧不上他上次態度的冷淡,嘗試着撥通了他的電話,電話接通還是很冷淡的聲音:“有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