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管野貓等會還是不是要繼續叫,連忙躲進屋裡關了門。回到屋裡才後怕,昨天金俊中離開的時侯我明明清掃過院子的,而且之前樹枝掉落的時侯我也看過樹上,我能確定沒有那個白色的東西。到後來實在睡不着,我只好安慰自己可能是大風吹過來的什麼。
天亮了之後到院子裡,纔看仔細查看樹上,倒確實不是什麼恐怖的東西,不過是我前天洗了涼在屋檐下的那條白裙子。剛想責怪自己虛驚一場,被自己的衣服都能嚇到,轉而一想它爲什麼會去到樹上?
我不是鬼神論着,掛在屋檐下的裙子能換地方,唯一的可能性就是昨天晚上家裡進來了人。況且在這兒住了這麼長時間,真的沒有野貓跑進院子的情況發生的。我來不及細想,轉身回屋準備重新找條裙子,而金俊中房間裡忽然響起了一陣音樂聲。
我躡手躡腳的走了過去,才發現他的枕頭下面還壓着一個手機。我不敢隨意接聽他的電話,但有點強迫症的我聽着鈴聲不停響就不是特別舒服,拿了起來準備按成靜音。可是當我看到手機上顯示的名字時,我心情一下糟糕到了極點。
“張落,13******,號碼歸屬地a市。”
手機在我手裡變成了燙手的山芋,我是丟也不是不丟也不是。待我反應過來之後,連忙回房間抓緊時間收拾了自己的衣服。這金俊中的家,是無論如何也不能繼續再呆下去的了。
我把自己所有的行李放到了晏璐家裡,暫時沒有拜託她找房的事,我想我得把工作確定下來之後,儘可能的找離公司近的地方。
放好東西離開晏璐家的時侯,允啓山急匆匆的從外面回來,“柯安你在吶?正好有東西要交給你。”
“交給我?誰的?”我驚訝。
“之前你租房的房東留下的,她的房子又租出去了,今天去收拾屋子的時侯發現了這些,她讓我交給你。”允啓山拎着一個塑料袋,裡面亂七八糟的放着一些東西。
不用猜,這些都是許安芷沒有帶走的。但我確實時間有限,只得先去面試完之後再回來拿。晏璐藉機讓我中午過來吃午飯,她讓保姆準備。我說好。
“騰飛廣告”是全國都比較出名的廣告公司,主要是以路牌、燈箱和小區寫字樓廣告爲主。而這次找的行政文員,主要是偏企劃方面的,如果經過學習以後能力夠的話,就完全可能往企劃專員方向發展。
而它在濱海的分公司,沒有想象中的氣派,不過是在市中心一個寫字樓裡,租下了整樓層作爲辦公用地而已。即使如此,讓第一次面試的我也非常緊張,好不容易輪到了我,整個手心冰涼還不停的冒着冷汗。
面試我的經理是一位40對左右的中年男人,他自我介紹說是人事部羅經理。並向我提出了一系列的問題。對於這些問題,我一個都答不上來,咬着脣緊張的擡起頭,鼓起勇氣小聲卻不怯場的說:“對不起經理,我沒有任何工作經驗,這是我的第一份工作。”
羅經理也許覺得沒有見過我這樣坦誠的人,詫異的看了我一眼,再低頭看看手裡我的簡歷:“柯安,30歲,沒有工作經驗?”
“是的經理,我以前是全職媽媽。”一旦開了口,內心懦弱的小人即被打敗,“但您放心,雖然我沒有經驗,但只要公司能給我這樣的機會,我一定會珍惜去學。”
羅經理沒有當面表態,而是又簡單的瞭解了情況之後,讓我回去等消息。走出面試辦公室的時侯,我緊張的腳一崴摔倒了下去。當着領導出醜真是難堪,最重要的還把門邊的紙簍弄翻在地,散落了一地的碎紙。
我忍着痛站起來,轉身向羅經理說着抱歉,連忙把地上的紙往垃圾桶裡撿。這些紙片都沒有用碎紙機,而是手撕丟進去的,撿到最後一張的時侯,我豁然發現上面寫着:“濱海國際旅遊風景區2期”
我連忙把將指條捏進手心,貪心的往垃圾筒看了看,想再翻兩張有關聯的碎紙出來。但身後的羅經理開了口:“沒關係,你先回去吧,三天之內我們會通知你面試結果。”
中午回到晏璐家裡,允啓山又出了門,晏璐把早上他留下的袋子遞給我,“面試得怎麼樣?”
我接過塑料袋有些緊張,希望裡面能有一些線索,能知道許安芷到底去了哪兒,所以回答晏璐也有些心不在焉:“還好,說是給通知。”
然後我就坐在沙發上,把裡面的東西一一給拿了出來。裡面的東西很雜亂,有用過半瓶的護髮素和護手霜,也有用完的口紅,還有一個望遠鏡。最讓我感興趣和充滿好奇的,還是放在一個小袋子裡的一張手機內存卡。
晏璐一直都認爲許安芷是我朋友,還覺得有些奇怪:“內存卡也不帶走?”
“是啊...”我依舊不大願意讓晏璐知道我和許安芷的真正關係,裝的若無其事的把卡撿了出來,“改天還得給她,這人總是丟三落四的。”
晏璐的孩子在樓上午睡,估計是醒了找媽媽在哭,晏璐聞聲讓我先坐會兒,她去伺候小祖宗先。趁此機會,我正好將內存卡裝進手機,在等待開機的同時,又細細的翻找袋子,裡面果然還有一張手機卡。我再次將手機關機,連同手機卡一併裝了進去。
不得不承認,我此刻的心情是忐忑的,畢竟許安芷的消失是那麼的奇怪,我希望能在這兩張卡里發現些什麼。等屏幕上出現字幕,我先查找的是sim卡里的通訊錄和收件箱。這應該是許安芷很早以前使用過的卡,裡面的短信日期大多也都是幾個月以前。
一路翻看下來都沒有什麼奇怪,而其中一條“今天晚上我回家”看似普通,我不經意看了下發件人,卻讓我大吃一驚。不是張南也不是別人,而是我的公公,張南的親生父親!發送的時間,大概是在許安芷生完多多滿月之後。
我整個人瞬間變得凌亂,雖然我知道公公也不是什麼好貨色,他在外面養女人的事情也是家裡都知道的。只是婆婆陳亦梅顧全大局和顏面,多年以來都把這些事情撐了下來,而且公公在家裡絕對是沒有地位的人,張家所有的資產,幾乎都是婆婆娘家遺留下來,由婆婆掌管之後發展壯大的。
不過,單憑這樣一條短信,倒也不能說明什麼問題,但通訊錄和收件箱裡,除了這條短信再沒有其他有價值的東西。內存卡里,除了幾張她和張南的親密照之外,也不過是一些日常的照片。
看完卡里的東西,我整個人都不是特別好了。公公連回家這種事情,不告訴別人爲什麼會告訴許安芷?而他們之間難道還有什麼關係?
這不禁讓我想到我和張南結婚後第一次回家的一個細節,晚飯後婆婆和劉媽出門散步,而張南接了個電話出了門,家裡就剩下我和公公兩個人坐在沙發上看電視。公公總是時不時的轉頭看我兩眼。我當時雖然覺得有異樣,但也沒有多想,還覺得或許是他滿意我。
現在回想起來,難道公公真的是好色之徒?對誰都可能會想入非非?
我不敢再繼續往下想。
下午的面試比上午還要糟糕,對方看了我一眼直接說:“你?做行政?”
這種語氣帶着藐視眼神還有輕視的感覺,雖讓我不是特別舒服,但我還是儘量柔和的回答:“是的。”
“行政就是收發資料打印合同,你不大合適。”對方直接的拒絕道:“不過,我們現在缺項目公關,要是你感興趣的話也可以試試。公司比行政高了10倍不止。”
“項目公關?”我不懂。
“你別看這個職位,要求可是很高的呢。”對方向我解釋:“平時要陪着領導出席一些場合,促使項目合同的簽訂。”
說的倒是很冠冕堂皇,但我也能明白是什麼意思,說通俗點就是公司請的職業三陪。以前我爸公司的出納,就是簡直的這個職位,陪着我爸出去應酬,陪甲方吃喝睡一條龍。
我覺得對方這話簡直是對自己的污辱,沒有繼續也沒有說再見就起身,氣呼呼的離開了這家公司。在此刻我不會想到,自己有一天所做的工作,會和這個職位有異曲同工的地方。
兩份工作只剩下一份,而且還不知道有沒有結果。回晏璐家的路上我有些失落,覺得自己特別沒有能力,就連找個這麼簡單的工作,還不能一次性敲定。
沒法租房,金俊中那兒也不能回去,晚上我謝絕了晏璐的好意,在她家附近找了個比較便宜的賓館。賓館魚龍混雜,我早早的關了門就不再出去,我想起許安芷留下的還有個望遠鏡,索性拿出來站在窗邊往外掃視了一圈。
對面是上次和石小單一起住的星級酒店,我把望遠鏡從下層慢慢往上擡,大多數窗戶都被拉上了窗簾,唯獨在快要到頂樓的一間房間,敞開着窗簾還開了燈。
內心的窺視欲和好奇心讓我把鏡頭停在了那裡,只見一個女人背對着窗戶在脫衣服,在脫得只剩下內衣的時侯,從衛生間裡走出來一個男人。高清晰放大的望遠鏡,一下就讓我看清楚了那個男人正是金俊中。
我心裡一驚,莫不是他已經帶回了小藝?
女人見到金俊中,迅速的貼了上去,兩人一番糾纏,女人轉過頭來拉窗簾,而在這同時,我清楚的看到了女人那張熟悉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