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回碧水源,見到胡藝三人還在呼呼大睡,王卉這才鬆了一口氣。
不過他始終不明白九雲行說的話。有人不讓自己死?偷陸金風的斬龍劍?
房內,男子不停的默唸着這兩句話。
“王氏早已經沒落,九雲行想利用我們做什麼事?達到什麼目的?”男子自言自語說:“難道他只是想要斬龍劍?一把名劍譜排名二十五的劍?”
“不可能!”王卉果斷否定,一把斬龍劍能入九雲行的眼?就他那魚木龍琴能甩斬龍劍一百條街。
“這幾天你去監視一下陸府。”王卉命令說。
如今是敵人在暗自己在明,更準確的來說是連敵人都不知道是誰,這纔是最恐怖的事情。在沒有搞清楚九州客九雲行的目的時,自己永遠都是被動,而想要揭開謎底,就必須拿到斬龍劍。
想偷陸金風斬龍劍談何容易,陸金風看似是一個弱不經風的糟老頭,但實際他的實力跟強,否則也不可能坐陸家主人這個位置那麼多年。
大清早,胡藝便幫忙着一天的染布工作。王卉把偷斬龍劍的想法告訴了胡藝,隱瞞了和九雲行見面的事實。
胡藝也沒有想那麼多,自己本來就和陸府有不共戴天之仇了,王卉要偷斬龍劍,自己配合便是。
胡藝特意交待張弓做了兩件黑衣,爲了以防萬一,料子都是從別的染房買的最差的。
到了夜晚的時候,胡藝和王卉穿上了黑衣,來到陸府門口。
陸府防備極爲森嚴。大門口足足守着八個士兵,陸府周圍每個角落都安排有人,還有三隻巡邏隊不停的交叉巡邏。
看來這老不死的早有防備了,王卉帶着胡藝暫且離開陸府周圍。
“你看,這是整個陸府的構造!”王卉在地上劃出陸府,包括哪個點有士兵,哪個點巡邏士兵會到。還有便是陸府裡面的構造,陸府佔地很大,按平時走路的腳步來算,從前門走到後門至少要半個時辰的時間。
陸金風居住的是峰樓,位於陸府正中位置,不管從哪個位置進入陸府,想要到達峰樓都必須經過兵營,這是陸金風一向的行事作風,每一道牆的背後都會駐紮兵營,兵力不多,莫約十來個左右。
王卉師哥的死和陸府有關,所以王卉這麼清楚陸府裡面的情況也不足爲奇。
等啊等,一直等到三更半夜,陸府的士兵們便開始個個打着哈欠,甚至有的直接就呼呼大睡了起來。這可能和平時囂張無比的陸府有關,他們早就習慣了,陸府橫行霸道這麼多年,他們就當守衛兵那麼多年,但卻從沒出過什麼簍子,特別是晚上的時候,誰會吃了熊心豹子膽夜闖陸府。
“喂!你先看着一下,我去小睡一會!”南牆後,士兵們紛紛閉目養神了起來。
“真的不會出什麼事嗎?這兩天老爺突然加了那麼多人,還特地囑咐晚上要看好。”
“你啊,纔來不久,習慣就好!老爺子經常隔一段時間就會加派人手,每次說的都一樣,但還不是每次都沒啥事嗎。所以說你就安心吧!”
見大家都偷懶睡覺去了,新來不久的守衛兵也只能偷偷找了個角落,他可不想顯得不合羣。
“走!”見對時機,王卉立馬動身,猶如一道風一樣,轉眼間便跳上了牆頭。
而胡藝還在離府牆百來米的地方,一閃一閃的趕着路。
進入到陸府裡面,這裡燈火通明,四周都點着油燈。今夜沒有月亮,燈火拉長的身影顯得特別清晰。
“兄弟們,都別睡了,快起來!鄔將軍來巡查了!”不遠處,一道小小的噓聲將所有做着美夢的守衛兵嚇得冷汗連連。
這鄔闖是誰,那可是保護陸府的帝國將軍,連陸金風見了都要敬之三分。而且這個最見不得偷懶的手下,被他抓到,恐怕少不了趟牀上一年半載的。
“注意隱蔽氣息!”王卉將手指放在嘴脣邊,噓了一聲。隨後手指輕輕一彈,旁邊緊閉的窗門被開了一道小小的縫隙。
輕手輕腳的翻進屋內,裡面很是漆黑,儘管外面燈火通明。屋內散發着一股刺鼻的味道,腦袋不經意便被蜘蛛網包裹完。
這是一間空了許久的房間,裡面空空如也,什麼都沒有。在黑暗中習慣了,身爲一個神偷,儘管房內伸手不見五指,但在王卉眼中卻是一覽無餘。
跟着王卉這些時間,胡藝也是學到一點本事,不至於什麼都看不清。對胡藝來說,眼前有點黑,分不清五官,能見度爲白天的十份之三。
不一會兒,外面士兵們嘰嘰喳喳的聲音又響了起來,這會兒恐怕那個鄔闖將軍已經走遠了。
門外,透過門縫,可見這些士兵就駐紮在屋外,似乎沒有要走的打算。
這裡離峰樓還有一段距離,如果現在把外面的士兵偷偷殺死的話,很快就會被發現。上房頂也行不通,鄔闖還在外面,冒然上房頂很容易被氣息出賣。
現如今最安全不打草驚蛇的辦法就是等外面守衛兵都睡了再說。不過時間可不等人,外面那些傢伙正聊天聊的精神。
一咬牙,王卉五指併發,五隻銀針從門縫內爆射而出。外面五人還沒有反應過來便已經倒地不起,王卉沒有下死手,而是將他們都弄暈了過去,之前天亮之前醒不過來。
隨後將五人拖進了漆黑的屋中,兩人便佝僂着身子向着峰樓快速而去。
神偷之名絕非是浪得虛名,只見王卉進一間屋內,數秒之後出來,手中便多了什麼金銀首飾之類的值錢東西。
全神貫注的跟隨在王卉身後,胡藝都不知道自己巧妙的躲過了多少士兵銳利的視線。
這來了,就不能白來趟,一會的功夫,胡藝已經大包小包的扛滿了全身。
而此時也剛好到了峰樓下。峰樓周圍很是安靜,沒有一個士兵敢出現在這裡。
峰樓有三層,第一層有油燈點着,二三樓漆黑一片。
根據王卉神偷多年的經驗,直覺告訴她,值錢的東西都在一樓,而陸金風應該住在二樓。陸金風本人平時挺低調,卻也鬼靈精怪。財寶放在最危險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
王卉示意讓胡藝在樓下放風,而自己則悄無聲息的上了二樓。
跟隨着徹天響地的呼嚕聲,王卉在二樓拐角處的房門口停了下來。
房門沒有緊鎖,而是半掩着門,貓眼看去,只見陸金風正東倒西歪的躺在牀上,身上還睡着一名光溜溜的女子。
此時的王卉就像是飄浮在空中一樣,悄無聲息。
不一會兒,王卉不由得眉頭緊鎖,查找了整個房間都沒有見到斬龍劍,雖說王卉並不清楚斬龍劍什麼樣子,但如今這裡連小刀都沒有找到一把。
樓下,胡藝學的有模有樣,翻過東房翻西房。不得不承認陸府正是財大氣粗,要什麼有什麼。
“這是?”房內,胡藝看到那把手臂長的劍,插在香爐上,像是鎮邪所用。
胡藝上前拿下劍,很輕,劍身很柔軟,似乎可以在腰上圍一圈。
拿下來試了試剛好可以別在胡藝腰間,像是一條綁帶差不多感覺。
“剛好給劉婷那娘們用來防身,能圍在腰間,又不張揚,還很輕,給女孩子用剛剛好!”胡藝滿意的點了點頭,隨後便回到大廳等待王卉。
不一會兒的功夫,只見王卉兩手空空來到胡藝面前。
“走!”王卉做了個手勢,隨之出了峰樓。
沿着來時的路線,兩人安然無恙的離開了陸府。只可惜王卉並沒有偷到斬龍劍,以失敗告終。
回碧水源的路上,胡藝將偷來的珠寶逐一丟給了那些住草屋的百姓,直接從窗口丟進去。胡藝現在也算是窮困潦倒,沒有了李老頭,藝染房根本賺不了什麼錢,所以自己私心留了一點,包括腰間圍着的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