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胡媚不讓胡藝踏進官場,但卻協助胡藝走進了商場。這一來、胡藝整天遊手好閒在光之城也沒有用。二來、也給胡藝一份收入,讓胡藝好完全獨立起來,在者討媳婦也比較好討,雖然只是一個小小的染房。
憑藉着白燕這個大腕想要在光之城找塊地搭個小染房,那還不是分分鐘的事情,別說染房,染城都沒問題。
兩三天的時間,一個有模有樣的小染房便在光之城一角隆重開張。名曰;藝染房。
身在亂世朝中,胡媚沒有多少空閒的時間留下來陪胡藝,而這一去執行任務也不知道多久才能和胡藝相聚。
此時店裡忙忙碌碌的晃悠着幾道身影。一個幾近白髮的老頭,大家都稱他一聲‘李老頭’,是光之城數一數二的染布高手,不知道的人都以爲李老頭纔是染房老闆。
還一個憨厚老實的中年男子,男子姓張名弓,長的身強體壯,是塊幹苦力活的料。最主要的是還一個長的有鼻子有眼,前凸後翹膚白貌美的女孩。女孩叫劉婷,是胡媚安排來算賬的,劉婷算不上驚豔四座,但也是出水芙蓉。估計這劉婷就是胡媚這家長安排給胡藝的對象。
一箇中午下來,開張的瑣碎事件也都通通搞定,剩下來的就是安安靜靜等待第一個上門的顧客。
飯桌上,四人大眼瞪小眼的,沒有人去打破這種安詳的寧靜。胡藝不說話,也不知道說點什麼好,總的來說胡藝也不好意思開口說話,因爲幹活的時候胡藝是這也不會那也不會,只能幹看着三人忙裡忙外的。而自己最後一通鑽進了廚房,炒了那麼幾個油鹽醋都不均勻的飯菜。
午飯過後,四人坐在搖椅上無話可說,各顧各的欣賞着門外人來人的街道。有叫賣各種首飾的,吆喝着組織拍賣會的,組織着去鬥場看魔物的。斜對面李春春飯店小二忙碌的身影在幫客人上着菜。對面門是一個名叫“碧水源”的場所,是男人最愛的地方,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姑娘,午飯過後便早早出動,各自招攬着生意。
“李老闆,給我碧水源的姑娘們染幾條好看的絲布,價錢方面一定得要是整個光之城最高的!”對面碧水源一個打扮妖嬈,濃妝豔抹的老鴇踏着悠閒的步子走到藝染房門口,眼睛不停的打量着身強體壯的張弓。
“好嘞,沒問題!”李老頭笑眯眯的接下第一單生意,隨後便帶着張弓去挑最好的布匹。
見張弓離去,老鴇撇了撇嘴,最後無趣的回到碧水源繼續叫嚷着。
正店內此時就只剩下胡藝和劉婷兩個大閒人。期間胡藝好幾次嘗試着和劉婷找找話題,但兩人的思想似乎不在一條線上。劉婷自幼家境貧寒,不喜歡熱鬧不向往自由,生在亂世只想活的像個人樣。而胡藝不一樣,他嚮往自由,想衝在戰場第一線,也想遊歷整個光之國,哪怕只是一個江湖野人,哪怕自己什麼都不會。而胡藝最不想要的就是一輩子過的平平庸庸,娶妻生子坐等白頭。
“胡藝哥哥,這個給你!”劉婷紅彤着小臉拿出一本泛黃的書籍,上面隱約可見‘離槍’兩個字。
“媚姐姐說了不想讓你閒着。”
接過書籍,這是一本關於槍法的武功秘籍。以往胡藝也查閱過關於長槍的秘籍,但從未聽說過離槍。要知道古有三十六龍槍,近有雙槍魅影十五道,現有鎮龍八槍。這三本秘籍可以說是包含了所有槍法的精髓。就說這鎮龍八槍,雖然只有簡單的八個招式,但只要將這八招領悟透徹,哪怕對戰大地騎士都能不落下風,當然,這隻限於體術招式方面。
“行!”胡藝點點頭,收下書籍,雖然不知道槍法書籍的來歷,但能讓胡媚拿出手的估計也不會是爛大街的。
“小藝哥哥以後有什麼打算啊?一直開染房嗎?”劉婷有點膽祛問道。
“我想我不會!”胡藝很肯定的點點頭。
“胡藝哥哥真好。”劉婷乖巧的點點頭,似乎再也找不到話題。
“真好?”
“真好!”劉婷微微一笑,“最起碼胡藝哥哥還能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不像我,對我來說,父親的話就是命令,我不得不執行。”
“你比我好,最起碼你還有父親!”胡藝憨然笑道。‘父親’這兩個字從來就不曾出現在胡藝的字典內,這兩個字是如此的虛無縹緲。
“我!”劉婷張張嘴想說點什麼,但最後又活生生吞了回去,撇了良久才撇三個字,“對不起!”
“嗨,對不起什麼?我從來不忌諱事實。”胡藝安慰說:“人生在世主要的是活的開心,哪怕失去了也不能被回憶左右。”
說出這些話的時候,就連胡藝也不相信自己能不被回憶左右,畢竟人心都是肉長的,有些話誰都會說,但不是誰都能做到。就像胡藝一樣,總喜歡拿一堆大道理來教育別人,卻不曾拿這些大道理來審視過自己。
“做人嗎,不要做最壞的也不要做最好的!再不濟做個屁民也不錯,做一個良好屁民。”說完,胡藝便起身屁顛屁顛的向着閣樓走去。現在胡藝最關心的可不是和小姑娘談心,而手中的‘離槍’。
從小胡藝便對長槍有着莫名的好感,想象着城牆之上,威武的士兵手持長槍的樣子,戰場之上,俯天下之傲的樣子。
閣樓上,胡藝仔細的翻閱着書籍,前文是一大堆看似可有可無的口水話。直到幾近結尾纔有幾招看上去凌亂不堪的招式。
“內息?”胡藝翻了翻白眼,這東西還要修煉內息。看到這裡,胡藝就頓時失去了興趣,在胡藝眼裡看來,練習內力功法啥的都太麻煩了,一個純粹的戰士或許可以不需要那些東西,畢竟都是外力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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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星期下來,胡藝基本已經將離槍的招式記得一清二楚,平常就拿着一個棍子練得津津有味。來到光之城數日,胡藝還是和以前在軍隊一樣,每天三百個俯臥撐堅持跑步一個時辰。
“也不知道他們怎麼了?”窗臺外不知何時下起了滴滴嗒嗒的小雨,胡藝心裡想着駱家將軍府,想着不知死活的劉強。
光之城有一個非常奇怪的特點,也不知爲何光之城每年的降雨量巨大,一年的時間幾乎都在雨天,陰沉沉。
“你個老匹夫,五百匹上好的布要是不能在五天之內趕出來,老子就一把火燒了你這染房!”藝染房門口此時滿滿的圍着幾十號人,帶頭的是一個滿面鬍鬚長相兇惡的中年男子。
藝染房內,張弓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樣子擋在門口,而劉婷則捲縮在一角,嚇得是瑟瑟發抖。
“五天五百匹,陸公子不是爲難老夫嗎?”李老頭看了一眼張弓,“店裡現在實在沒有那麼多人手,還請陸公子高擡貴手!”
“我可沒讓你找打下手的!”陸姓男子一臉不屑說道:“老爺說了,點名要李大金做出來的布匹。”
“這?”李老頭此時也亂分寸,明知道對方是挑事情的卻也無可奈何。
閣樓窗臺上,胡藝看的一清二楚。藝染房開張到現在沒幾天的時間卻招攬了許多的生意,他們也都是衝着李老頭地道的手藝而來。
“這位客官,本店不做你的生意!”胡藝下到樓下嬉皮笑臉說道。
“你是哪個蔥?”陸男子不懷好意瞪了一眼胡藝。
“對不起,本大爺不是蔥,你大爺是這裡的老闆!”胡藝囂張的迴應說。
“你!!”陸男子氣的是咬牙切齒。
“你知道我家老爺是誰嗎?”
“不知道!”胡藝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
“無知的屁民!”陸男子丟下一句話便風風火火轉身離去,“明天就等着關門大吉吧!”
“小藝啊,你說你!唉!”李老頭一臉無奈。
人家都擺明欺負到自己頭上來了,就算往後天塌下來那也不能忍,這就是胡藝一貫作風,不做壞人,也不做老好人。
“好啦,沒事的。”胡藝安慰着李老頭說。
“他們老爺叫陸金風,是光之城赫赫有名的財主,祖上三代都是光之城的高官。他們在染房一塊也有生意,陸金風找過我幾次,讓我幫他管理染房,但都被我拒絕了,這次砸場子估計就是心裡憋了一股氣。”李老頭解釋說:“本來我估計應該沒什麼大事,但剛纔小藝這麼一說的話,他們明天恐怕還真的會搞出點什麼事情來。”
“來就來唄,狗仗人勢!”張弓冷哼一聲,做出一副氣勢洶洶的樣子。
胡藝心裡也想着,來就來,不就是幹架嗎,幾天沒有動手腳,手早就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