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詩春睜開眼睛,看着站在牀邊的司徒南。
他那張一直都緊繃的臉扯出來的笑容很明顯。
在笑臉上沒有陰謀,沒有狡詐,沒有讓她看着就會厭煩的感覺。
而那爽朗的笑聲中不是嘲諷,不是羞辱,而是一種發自內心的快樂聲音。
這纔是他真正的笑容,真正的笑聲嗎?
錢詩春捫心自問着,至於扎輸液針的事情早已經拋之腦後,不記得了。
司徒南眼角的餘光注意到錢詩春一直注視着自己,爽朗的笑聲戛然而止。
他轉過頭輕咳了一聲,在面對錢詩春的時候,冷聲道:“閉眼睛,睡覺!”
額?
錢詩春先是一愣,待回過神來,她纔想起司徒南要給自己扎輸液針。
難道他不紮了嗎?
蒼天,原來這個男人也有發善心的時候哇!
心裡美美想着的她想要將手臂收回來,奈何被司徒南的大手一下子就給抓住了。
“是你讓我睡覺的,現在抓着我的手臂做什麼?”
“別亂動,不然又要重新紮針了。”司徒南解釋着。
這句話一出口,他就有些後悔了。
錢詩春想要動就動唄,到時候痛的人又不是他。
他怎麼會多管閒事,又怎麼會在意她的手臂會不會痛?
想不出個所以然來,他便拿起牀頭櫃的雜誌坐在了牀邊,不去浪費精力去想,而這個問題自然也被他忽略了。
經司徒南這麼一說,錢詩春才注意到自己的手臂上此時正扎着輸液針,一滴滴的藥液順着輸液管輸進她的體內。
這是他做的嗎?
那麼他又是什麼時候做的,爲什麼她一點疼痛的感覺都沒有。
錢詩春盯着司徒南,看着他拿着一本雜誌側坐在牀邊,並且時不時擡頭看一眼吊瓶的舉動,讓她的心中突然間一暖,鼻中一酸,星眸中在頃刻間便蒙上了一層水霧,模糊了她的視線。
她怎麼也沒有想到,她生病的時候,照顧她,幫她看液的人會是那個欺負,羞辱她的司徒南。
這五年來,她一個人生活,儘管在固定的時間內哥哥都會打電話,發郵件,但是在她生病的時候,一個人在醫院中打點滴,沒有人陪着的那種感覺讓她特別的想有一個依靠。
“謝謝你。”
道完謝,錢詩春別過頭不去正視司徒南,貝齒咬着紅脣不發出哭泣的聲音。
那模糊了她視線的水霧早已經化作珍珠淚一滴滴的奪眶而出,染溼了她的發,浸溼了她的枕頭。
司徒南將視線從雜誌中轉移到錢詩春的身上,儘管只見到了她的半邊臉頰,但是他注意到她的香肩在顫抖。
女人果然是水做的,不管是什麼事情,傷害也好,感動也罷,最後都是以哭泣收場。
“別哭了,若是明天回家的時候眼睛又紅又腫,你的家人誤會你被我欺負,到時我就百口莫辯了。”
瞧這話說的多委屈,好似之前他有多麼好似的。
錢詩春另一隻手將淚水擦掉,轉頭瞥了一眼司徒南。
還是那張讓人恨不得揍幾拳的厭惡面孔,這樣的司徒南讓她僅有的那一丁點的感動都化作雲煙被風吹散了。
她就奇了怪了,司徒南那張性感而薄厚適中的粉脣一開一合講話的時候都帶着一種誘惑力,但是說出來的那句話,還真是噁心到極點,無恥到極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