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苦肉計

杜娟娟走後,封小余還刀入鞘,道:“看來你是犯桃花運了。”

笑面斧道:“什麼桃花運?”

封小余道:“你的女人緣好唄。”

笑面斧道:“沒辦法,誰叫我如此優秀呢。”

封小余道:“但這杜娟娟可不是好惹的、你可要小心了。”

笑面斧道:“刀神我都不怕,我還會怕她。”

封小余道:“三斷刀可不是那麼好對付的,這畢竟是當年絕塵道人的成名刀法。”

笑面斧道:“這我當然知道,但要做那三斷可不是那麼容易的。”

封小余無語了,的確,世上的人又有那一個真的能做到斷情,斷愛、斷恨。這恐怕連絕塵道人歌舒自我當時都沒有做到吧。

笑面斧一致認爲人無情了就能天下無敵。可是人又怎麼會無情呢?花草尚且有情,又何況是人。

別看笑面斧總是一副無情的樣子,其實他的心裡是有愛的,那也許就是他的本性。

人間有愛,愛在人間。也許天下的人本來就是有情的。沒有一個人天生就是無情的,沒有經歷過人世間的情,他又豈能會無情。

封小余道:“杜娟娟如此固執的人,你以後的日子恐怕是很煩惱的了。”

笑面斧道:“是有點煩惱,但我更希望她能明白,天下武學,這可是博大精深的。三斷刀固然是厲害,但那畢竟已經是過去的了,人是在進步的,我不希望她一直沉迷於三斷刀,因爲三斷刀不適合她這樣的人。”

封小余道:“如此說來,你是沒有將三斷刀放在眼裡了。”

笑面斧道:“不是,而是三斷刀太過於殘酷,我不希望杜娟娟成爲第二個絕塵道人,因爲那樣的話,那她就太可憐了。”

封小余道:“我不明白。”

笑面斧道:“三斷刀,這必定是絕塵道人在經歷過情與愛之後創造出來的,他也許是看淡了這情與愛,所以他斷情,斷愛。至於斷恨,我想是他想通了。”

封小余道:“想通了?”

笑面斧道:“他一定是被他的愛人傷透了心,所以他想通了之後就斷恨了。因爲他知道恨只能傷自己的心,恨只能讓自己更痛苦,只有不恨了,他才能不痛苦。”

封小余道:“你說的也有道理,但你怎麼就能證明他是在這種情況下創造出來的三斷刀呢?”

笑面斧道:“因爲我有過他類似的經歷。”

封小余道:“你有過他類似的經歷?”他一副不相信的樣子。

笑面斧道:“那是一個可愛的女孩子,她是那麼的在乎我。本來我是敗定了的,但她眼裡的淚讓我更加的堅強,我想讓她笑笑,讓她不再爲我擔心,所以我就戰勝了她那強大的父親。”

封小余道:“我雖然不知道你說的是什麼,但我是明白了,是那個女孩的淚激發了你潛在的力量,所以你戰勝了她那強大的父親。只是不知道這人是誰,他竟然能讓你斧哥承認是強大的。”

笑面斧道:“他就是鏡湖山莊的莊主卓殺,而那女孩子就是他的女兒卓瑗瑗。”

封小余道:“卓瑗瑗?”

笑面斧道:“對,卓瑗瑗,她就是卓瑗瑗。如果你見到她的話,你就會覺得她是那麼的調皮,但她卻又是那麼的惹人喜愛,她是那種重情重義的女人。”

封小余道:“那麼你是喜歡上她了。”

笑面斧道:“也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了,等我從洛陽回來,我會去找她的。”

封小余道:“那麼我們正好是同路,我也要去洛陽。”

笑面斧道:“你也要去洛陽?”

封小余道:“我是去找龍門大鏢局總鏢頭李無敵有事商量。”

笑面斧道:“那麼我們就走吧,在天黑之前應該能趕到洛陽城。”

他們兩人一路向着洛陽的大道走去,兩人都是習武之人,走起路來那自然就是比常人快得多了。

夜已來臨。

洛陽。

煙花樓,這是洛陽有名的青樓。

這裡有撲鼻醇香的美酒,有色彩繽紛的菜餚,更有美麗動人的美女。

此刻,歐陽紹華一手攬着一個女人,一手端着一杯酒。

那是一桌豐盛的菜餚,女人二八有九,一副妖嬈的模樣給人的感覺只有兩個字:想吐。這當然是對女人而言,對男人來說你就是想吃了。這女人也是絕對的漂亮的了。

歐陽紹華一杯酒下肚,道:“小寶貝兒,你說今天我們怎麼個玩法。”

女人道:“爺想怎麼玩就怎麼玩。”

歐陽紹華道:“那麼今天我就玩死你。”

女人道:“爺那天沒有將我玩得死死的。”

歐陽紹華道大笑道:“哈哈,我要的就是這樣,有成就感。”

女人道:“那爺想怎麼個玩法?”

歐陽紹華道:“今天我們不玩划拳,也不玩牌九,骰子,我們玩脫衣服。”

女人道:“脫衣服?”

歐陽紹華道:“對,誰先脫完誰就贏,輸的人只能發從聽話。”

女人沒有言語,因爲她知道自己說什麼都是沒有用的,而且她自己也是輸定了的。她也只有輸,她也只有服從聽話。

歐陽紹華很快就脫完衣服了,原來他竟然只穿了一件衣服。這人的臉皮也太厚了,他笑道:“小寶貝兒,你輸了。”

女人道:“是的,我輸了。”

歐陽紹華道:“那麼你是不是該服從聽話了。”

女人道:“是。”

歐陽紹華道:“好,那你去陪笑面斧一夜,讓她知道你勾魂仙子唐雲雪的厲害。”

唐雲雪,曾爲四川唐門弟子,只因得罪大師兄唐雲奇而被陷害逐出唐門。因世風日下,不得不委身於這煙花樓。曾有多心高氣傲的女人,在這煙花之地也早已將其心志磨滅了。

最可恨的是如今還要受制於這衣冠禽獸的歐陽紹華,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可是她心有不甘,她要掙扎。

歐陽紹華接着道:“小寶貝兒,等我一統武林,我會讓你重回唐門,並且讓你做門主,你就放心的去陪笑面斧吧,最好是把他的魂給勾了,如果你能殺了他那是最好不過的。”

唐雲雪是想掙扎,但煙下還不是時機,所以她只能答應歐陽紹華,她道:“放心吧,我不會讓爺失望的。”

歐陽紹華道:“去吧,他就快到洛陽了,你加油。”

唐雲雪轉身走出了房間,她要去看看這名震天下的笑面斧,她也是一個女人,雖然她年紀是大了點,但她還是一個黃花大閨女,她到年底才二十九歲呢,想起自己也是一個絕色的美人兒,自古英雄有那一個不愛美女的,她就不相信自己對付不了一個笑面斧,不就是一把破斧子嗎?

天色漸漸的暗了下來,這一天又將過去了。

卓瑗瑗和蒼虹藍她們,走在洛陽大街上,獨孤雁久居塞外,自然對洛陽一切都不熟。可是蒼虹藍就不同了,她好歹也是一個到處闖蕩的女俠,對洛陽這地方還是很瞭解的,畢竟她是銷魂玉女。

她們趕了一天的路,現在肚子也餓了,卓瑗瑗就提議去吃東西,但就在此刻,她們的眼前發生了一件很令人討厭的事情。

那是幾個帶刀的大漢,他們在圍着一個女人,那女人自然就是唐雲雪了,只不過此時的她是那麼的狼狽,她的衣服已是破爛不堪,很顯然就是人爲的,繞是如此,但她的姿色還是那麼的出重,卓瑗瑗都有點喜歡這樣的人了。

那幾個大漢中爲首的道:“這娘們姿色還不錯,兄弟們把她給我帶回去,爺今天要辦了他。”

一大漢道:“大哥,要不我們把她賣到青樓,兄弟們幾天都沒有銀子花了。”

爲首的大漢道:“好,那我現在就辦了她。等會你們把她賣到青樓去換銀子。”說着他就要脫衣服的樣子,在這大庭廣衆之下,他竟然能做出如此不要臉的事來。然一看那唐雲雪的樣子,她一副害怕極了的眼神,那是多麼的驚慌與失措。

卓瑗瑗就是看不慣這樣的事情,她那衝動的性子馬上就要發着了。但似乎有人的性子比她的還要衝動,就在此刻,只聽一聲:“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如此欺負良家婦女,真是活膩了。”

順着聲音望去,只見笑面斧與封小余正出他們的前面趕來。看到是笑面斧來了,卓瑗瑗就想要衝過去,但蒼虹藍馬上拉住了她,輕道:“又有好戲看了,瑗瑗你就別去打亂了。”

大漢望了笑面斧一眼,道:“小屁孩,你給老子滾遠點,否則老子要你狗命。”

只聽“啪”的一聲,一個清脆的聲音響起,原來那是笑面斧給了他一個耳光。

笑面斧道:“你再說一遍,誰是小屁孩。”

大漢被這突如其來的耳光給打懵了,他罵道:“小雜種、幹打你爺爺,兄弟們,給我乾死他,往死裡的幹。”

哎喲喂,憑你這幾個小混混就想幹死我,那我豈不是白混了。

笑面斧道:“不想死的就快滾,別逼我出手。”

大漢怒道:“小屁孩,老子不發威,你是不知道馬王爺有三隻眼。”

笑面斧道:“不要叫我小屁孩,再叫我要你的命。”如此可惡的人,笑面斧是不會對他客氣的。

大漢道:“我就叫你小屁孩你能咋滴,兄弟們給我幹他。”

大漢們不由分說就拔刀向笑面斧砍去,那可是七八柄大刀,頃刻間,只見是血花四濺。所有的人都只覺這小屁孩死得也太冤了,沒有本事你你出來混什麼啊,現在好了,連死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唐雲雪也不免一陣的失望,看來這笑面斧根本就不如傳說中的厲害。也虧歐陽紹華是那麼的怕他、真是不能理解。

封小余就站在笑面斧的身邊,他也沒有弄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但他只覺一股很大的力拉着他猛然的向後退去。

等一切都結束時,卓瑗瑗還沒有叫出聲來。但見眼前的場面卻是出乎人的意料。

原來笑面斧已站在了大漢們的身後,大漢們的刀都砍在了他們大哥的身上。這是怎麼回事?他們明明是砍在了笑面斧的身上的,但現在怎麼是砍在他們大哥的身上。

大漢瞪得大大的,道:“你…你們…”他後面的話再也說不出來了,他已倒了下去,一死得不瞑目。

這看起來是決不可能發生的事情,可是卻偏偏發生了。而且就發生在他們的身上,這叫他們情何以堪。

笑面斧這時道:“早跟你說了,叫不要叫我小屁孩你偏不聽,現在知道後悔了吧。”

大漢們都驚呆了,就連唐雲雪也驚呆了。

這小屁孩還真是不簡單,他是個要命的小屁孩。

然這一切的結果,最高興的莫過於卓瑗瑗了,這時她不顧一切的衝了上去,她的力是那麼的大,她竟然掙脫了蒼虹藍的手。

卓瑗瑗衝到笑面斧身旁,不由分說的就抱住了他的腰,道:“小斧哥,你剛纔嚇死我了。”

卓瑗瑗是沒有嚇死,倒是笑面斧被她嚇死了。這卓瑗瑗還真是無處不在啊,都幾乎如他斧哥一般無處不在了。

笑面斧一陣臉紅,道:“你怎麼也來洛陽了?”

卓瑗瑗道:“我想來看看你,所以就來了,我還把她們也帶來了。”說着她往蒼虹藍獨孤雁她們那邊一指,笑面斧放眼望去,只見她們微微的笑了笑。

唐雲雪望着這突如其來的卓瑗瑗,她的心一下子驚慌起來,她可要抓緊了,要不她的這一苦肉計就白費了,這時她道:“多謝大俠救命之恩。”

笑面斧望了唐雲雪一眼,道:“沒事了,你已經安全了,快回家去吧。”

卓瑗瑗放開了笑面斧,道:“是的,你快點回家去吧,這裡壞人很多的。”

唐雲雪道:“我沒有家、我已是無家可回了。”

笑面斧道:“你爲什麼無家可回?”

唐雲雪道:“他們殺了我父母,還放火燒燬了我家的房屋,現在他們還要將我賣到青樓去。”她越說越傷心,突然的她就哭了。

笑面斧對着大漢吼道:“都是你們鬧的。”他的聲音很大,彷彿九天的雷鳴,他的樣子可怕極了,那似乎就是發怒了的小老斧。

卓瑗瑗望着他的這個樣子,她只覺得他酷極了,但她卻又說不出一個所以然來,總之就是喜歡他的這個樣子。

大漢們求饒着道:“大俠饒命,都是歐老大逼我們這麼做的。”

笑面斧道:“歐老大是誰?“

一大漢道:“就是南海劍派掌門人歐陽紹華。”

笑面斧道:“那你們滾吧。”

大漢們巴不得他說這句話呢,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他們已經跑得無影無蹤。然最後一個卻被封小余抓住了手,他是想跑都跑不了。

這個時候,蒼虹藍她們已經走到了他們的跟前,望着唐雲雪的樣子,她們還真是挺同情她的。

卓瑗瑗望着封小余,道:“你拉着他幹嘛?小斧哥都讓他滾了。”

封小余道:“我是想讓他把這屍體也搬走,因爲太難看了。”說着他放開了大漢。心道這卓瑗瑗太有意思,她真如笑面斧說的那樣,調皮,但卻又是那麼的惹人喜歡。

笑面斧道:“還不把他搬走,你是不是也想死?”

大漢沒有辦法,他只得背起了那屍體,倉皇的跑了出去。

獨孤雁道:“現在一切都好了,但她這麼辦呢?”說着她手指了指唐雲雪。

笑面斧可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因爲他從來沒有處理過這樣的事情。

蒼虹藍道:“破斧子,人是你救的,你倒是說說話啊。”

笑面斧道:“我……”後面的話他已經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唐雲雪道:“小女子的命是大俠救的,小女子願意跟着大俠,照顧大俠一輩子,以報大俠救命之恩。“

唐雲雪這話卓瑗瑗可就不愛聽了,她道:“小斧哥不用你照顧,我會照顧他的,你就不用如此的付出了。”

笑面斧快要瘋了,卓瑗瑗竟然能說出這樣的話來,她能照顧他?這還真是奇聞,笑面斧差點就笑出來了。

唐雲雪道:“姑娘不用擔心,我又不跟你搶你的小斧哥,我就是單方面的照顧而已。”

卓瑗瑗道:“單方面的也不行。”

唐雲雪道:“姑娘用不着這樣小氣吧。“

卓瑗瑗道:“我就是這樣小氣這麼了。”

笑面斧眼看她們就要吵起來了,他忙道:“這樣好了,她跟着我們去龍幫,我找李苟淡給她安排住宿的問題。”

卓瑗瑗道:“小斧哥。”她有點撒嬌的樣子,笑面斧看見了心裡只想哈哈大笑,但他卻怎麼也笑不出來,因爲這卓瑗瑗太認真了。他道:“沒事的,我不要她照顧我的。”

這回卓瑗瑗算是高興了。她覺得自己又勝利了。

倒是唐雲雪,她在心裡暗道:“總算我的苦肉計沒有白費,只要我跟着你,你總有一天就會臣服於我的,我勾魂仙子可不是那麼好對付的。”

當然,笑面斧的心裡也在想:“唐門弟子竟然假裝不會武功,我倒要看看你能玩出什麼花樣來,我斧哥可不是那麼好欺騙的。”

事實上,笑面斧一開始就明白了,他一眼就看出了這唐雲雪是假裝不會武功的。因爲她的那一雙手就是最好的證明,那是四川唐門獨有的特徵,暗器之手。只是笑面斧沒有說出來而已,他喜歡到最後纔給自己的對手一個意想不到的驚喜。

雖然唐雲雪的苦肉計表面上是成功了,但她又怎麼知道笑面斧是怎樣對待她的這一計的呢?

夜有風,風吹淡淡涼。

一切盡在無言中。

就這樣,他們一行人緩緩的向着龍幫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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