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雨柔,你的觀察能力還真是強啊!”楚煥東輕柔的嗓子像在說着情話,而惡劣地笑卻浮現在他的臉上。
林雨柔輕嗤着,“這還真沒有什麼好難的,因爲掌珠對蘇晏遲表現的好,表現的愛太顯而易見了!”她邊說邊在楚煥東的桌子前來回來溜達,很隨便的翻看着楚煥東桌子上的文件,完全一副女主人的姿態。
“你他媽的以爲自己是個什麼東西!”楚煥東猛然站起,抓着林雨柔的長就把她按到寬大的辦工桌上,他眼神兇悍狠厲的盯着她,“你是真不長記性啊,那天我打你是打輕了!你還他媽的敢放肆?誰給你的膽子?”
“啊!”林雨柔被抓住的同時短促的尖叫一聲,頭皮痛,但她有個地方更痛,從在蘇氏企業得知汪掌珠懷過楚煥東的孩子時,她的心就痛的要死。
她清楚很少人有人能讓楚煥東上心,很少有人能激怒楚煥東,但如果自己敢惹汪掌珠,楚煥東必然動怒,她今天這麼說, 這麼做都是故意的,因爲她嫉妒,因爲她憤恨。
楚煥東,這麼多年碰都不肯碰自己一下,卻讓那個已經成爲過去式的女人懷了他的孩子!
她嫉妒的都要瘋了!
林雨柔恨汪掌珠,也羨慕汪掌珠,她此時已經完全的失去理智,徹底的了狂,她的臉挨着冷硬的桌面,被楚煥東毫不憐香惜玉的擠的變了形,但她卻好像十分開心,輕輕的說道:“楚煥東,我都知道了,掌珠流產了,她不屑給你生孩子!哈哈,她覺得懷着你的孩子都會噁心!”
“你說什麼?”林雨柔的話對楚煥東一擊而中, 他眼睛眯了眯,好像沒有反映過來一般,隨後,臉色就蒼白的可怕,他使勁攥住林雨柔的頭,“誰告訴你的?誰跟你說的這些?”
“呵呵,你說還能是誰說的?我剛剛見過誰?”林雨柔頭被楚煥東用力的拉扯着,疼的她眼淚都流下來了,但她還在咬牙說着,疼吧,一定有人比她更疼!
楚煥東眼中浮起一種可怕的怖色,林雨柔的頭被楚煥東扯下一縷,她疼的眼淚都流了下來,但她看着這樣的楚煥東還是覺得無比的痛快,“楚煥東,呵呵,枉你還爲了人家守身如玉,哈哈,真是好笑!人家連你的孩子都不肯生!”
她是故意要看楚煥東這一刻的心碎和不堪,那殘忍歹毒的想法又怎麼能逃脫楚煥東的眼睛。
“你他媽的閉嘴!你這個可惡的女人!”楚煥東伸手就捏住了林雨柔的脖子,手上用了全力,彷彿是要把她捏死才能出了胸中的氣來。
林雨柔覺得呼吸一點一點的急促起來,她看着楚煥東有些神經質的狂亂模樣,心中漸漸生氣一股懼意,她下意識的踢動着想反抗,可她的反抗是一點作用也沒有的,楚煥東捏着她,如同捏着一個螞蟻。
她知道楚煥東是對她真的起了殺念,胸口憋悶的如同要炸開一樣,兩耳嗡鳴,意識開始慢慢的模糊,隱隱的聽見丁凌躍焦急的聲音:“……煥東,快放手……鬆開,你真要掐死她了……”
楚煥東終於鬆了手,新鮮空氣隨之而來,林雨柔不住的嗆咳着,拼命的吸着氣,身子一滑,癱軟在地上。
“我告訴你,今天是最後一次,以後蘇氏那邊的事情你不要再插手,你不準再出現在掌珠面前,不然……”楚煥東的戾氣並沒有減退多少,反倒更加變本加厲,他熟練迅的從腰間掏出槍,頂到林雨柔的太陽穴上。
那把槍泛着冰冷的真實的金屬光澤,巨大的恐懼籠罩下的林雨柔瞬間失聲。
楚煥東接二連三的下死手,林雨柔的心徹底的涼了,這麼多年,她第一次有了要離開楚煥東的心。
姐姐說的對,楚煥東就是隻狼,兇狠,狡詐,永遠溫暖不了,誰也無法馴服。
姐姐說的對,她應該早爲自己打算,爲了多多打算。
林雨柔渾身冰涼的走出楚煥東的總裁室,也許姐姐猜測的對,當年自己之所以會被人酒後給亂了性,很可能是楚煥東給設的一個局,這個狼一樣惡毒的男人,最不缺的就是殘忍的手段,他對汪掌珠都尚且能夠如此,更何況是自己。
汪掌珠送走林雨柔後,因爲身體虛弱,躺在大牀迷迷糊糊的又睡着了,睡夢中的她被一陣電話鈴聲吵醒,還沒等她去找鈴聲來源,門外已經有人將電話接了起來,原來蘇晏遲迴來了。
聽着隱約傳來的說話聲,汪掌珠知道電話那邊是他親密的同志愛人周晚衡,蘇晏遲講話的聲音和他的人一樣,溫柔清潤,汪掌珠聽着如同催眠曲。
蘇晏遲知道汪掌珠在屋裡睡覺,跟周晚衡草草的說了幾句,就把電話掛斷了。
汪掌珠聽蘇晏遲放下電話,她看了看牀頭的時間,支撐着身體坐起來,這時虛掩的房門被無聲的推開個縫,蘇晏遲趴着門口看了看,見汪掌珠坐了起來,他歉意的笑笑:“是不是電話鈴聲把你吵醒了!”
“不然我也該醒了,白天睡多了,晚上又睡不着了。”汪掌珠邊說話,邊向蘇晏遲招招手。
蘇晏遲走到她的身邊,伸手圈住她的腰,把頭擱到她肩膀上:“小可,都是我不好,讓你受苦了。”
“不是的。”汪掌珠考慮了幾天,還是決定把這件事情告訴蘇晏遲,他是自己的丈夫,有權知道真相,無論他是什麼反應,他都有權作出選擇,“阿遲,我現在這個樣子不是因爲公司的事情累的,我……我前一段時間不是跟楚煥東在一起過嗎,後來就……就懷孕了, 前幾天我去做了流產。”說到後來,她的聲音已經的微不可聞。
“什麼?”蘇晏遲怪叫一聲,他的反應果然很激動,有些不可思議的、憤怒的盯着汪掌珠。
“對不起啊,阿遲,我知道自己很無恥,你容忍了我跟他在一起,我還變本加厲的有了孩子,對不起……”汪掌珠哀哀的望着蘇晏遲,她理解他的不能接受。
“我不是這個意思。”蘇晏遲揮着手打斷汪掌珠,“你怎麼可以把孩子做了,你爲什麼要把孩子做了啊?那個……那個孩子多無辜啊!”他白皙的臉龐因爲激動都變紅了。
汪掌珠聽了蘇晏遲的話,微微的鬆了口氣,“阿遲,我覺得咱們家現在這種情況不適合要那個孩子。”
“什麼情況啊?大不了公司倒閉了,變賣家產也能養活你們娘三個的,而且我也可以出去打工賺錢的,你幹什麼要把孩子做掉呢!”蘇晏遲皺着秀氣的眉,抿着紅脣,生氣的樣子也煞是好看。
“阿遲,不單單是經濟上的事情,是……是楚煥東,我不想再跟他扯上任何關係,如果把這個孩子生下來,他一旦知道,一定不會放過我的。”汪掌珠的鼻子開始酸,眼睛也酸脹起來,她何嘗不知道自己的殘忍,可是在那種情況下,他們夫妻輪番羞辱她,連孩子的爸爸都不待見她,她怎麼能將這個孩子生下來。
蘇晏遲此時彷佛也多少明白了一些,雖然神色還是鬱郁的,但已經不再像剛纔那麼激動了,他憂心的看着汪掌珠:“既然是這樣,你怎麼不早點告訴我,我就不會拿公司事情煩你了,來,我現在就送你回家,你這段時間應該在家養着的。”
“不用大驚小怪的,這又不是生孩子。”汪掌珠無所謂的笑着,伸手摸摸蘇晏遲的臉,“讓我跟你在一起吧,阿遲,現在只有咱們兩個了,留在這裡,哪怕我什麼都不做,看着你我就心安了。”
蘇晏遲有些動容的伸手把汪掌珠抱進懷裡,她的這番話,應該是他來說的,這段日子,生了太多的事情,如果不是汪掌珠在身後默默的支撐着他,有多少次他都想逃,都想放棄。
“小可,你真好,你是世界上最好的女人,配上擁有最好最好的幸福。”蘇晏遲緩緩的說道:“等這邊的事情有一定了,咱們就帶着妞妞旅行去,踏遍五湖四海,像風那麼自由!”
“好。”汪掌珠也回抱住蘇晏遲,像孩子抱着自己心愛的玩偶般抱着,其實有時候她也想,自己這樣跟蘇晏遲過一輩也是很好的,沒有愛,自然沒有恨,沒有紛爭,不也一種幸福。
兩人正依偎在一起享受這一刻的歲月靜好,汪掌珠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蘇晏遲連忙放開她,幫她拿過包,她從包裡翻出手機,一看是葛澄薇打來的電話。
“澄薇。”
“掌珠,我現在在你們公司對面的餐廳裡,你方便過來嗎?如果你身體不方便,就派你先生來也行。”葛澄薇嘻嘻笑着說。
“有什麼事情嗎?”汪掌珠 疑惑的問道。
“對啊,很大的事情!”葛澄薇故意賣着關子,“還有,有個人特別想見你,你也應該見見人家。”
“誰啊!”汪掌珠一頭霧水,許一鳴嗎?她已經見過他了,“鳴子嗎?”
“不是,但他跟你的關係不亞於鳴子,他說了,十分想見汪掌珠。”葛澄薇邊說邊哈哈大笑起來。
葛澄薇一表現成這樣,就更讓汪掌珠疑惑起來,這個人,能是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