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漸漸籠罩大地,馬車附近也升起了篝火,經過墨雲寶失蹤尋找,他們已經錯過最好的趕路時間,於是玄天麒擡頭看了眼天色,確定今晚露營不會碰到下雨,就下令原地搭帳篷,今晚露營。
墨雲寶換了件乾爽的衣服,擼起袖子爬樹摘果子,他只是想要補償墨青甯一下剛剛沒有抓到魚的過失,他現在不想去那條湖裡抓魚了,他有些擔心自己長得如此玉樹臨風,待會不會又莫名其妙出現幾個黑衣人想要置他於死地。
墨青甯站在樹下看着越爬越高的墨雲寶,不忘叮囑一句:“別爬太高了!”她擔心等下樹枝被他的體重壓斷,最後一不留神從樹上掉下來,她可不會做那個倒黴的墊背的!
墨雲寶低頭看向一臉擔憂的墨青甯,自信的拍拍胸膛道:“孃親放心,我的功夫可是得到爹爹的真傳,已經達到輕如鴻毛的效果了!”
輕如鴻毛!墨青甯滿頭黑線,怎麼看墨雲寶越長越高的趨勢,跟鴻毛完全沾不到邊。
墨青甯道:“墨雲寶,頭頂的那顆果子不錯,摘下來扔給我!”
墨雲寶照做,轉頭將果子朝墨青甯懷裡扔去,“孃親,我扔下來了,你接着哦!”
墨青甯點頭,準確無誤的接住墨雲寶丟下了的果子,這是一種青梨,墨青甯檢查一下果子表皮,確定上面沒有沾染什麼不乾淨的東西,上兩天這裡還下過一場雨,樹上的果子已經被雨水洗的七七八八,這個時候食用剛剛好。
墨青甯張口正要咬上一口,就聽樹上傳來墨雲寶一聲驚呼,“哎呦,我的媽哎!”
墨青甯眉頭抖了抖,不好的預感浮上心頭,擡頭就見墨雲寶已從樹上掉了下來,那方向,居然就是她所站的地方。
墨雲寶一臉愧疚,“孃親,你接我一下!”
墨青甯抽了抽嘴角,“你不是自詡輕功很高到鴻毛的地步,怎麼就需要我來接你!”
半空中下墜的墨雲寶一領,也是,他怎麼就把自己會輕功這件事情給忘得一乾二淨,都怪那樹梢上的幾隻毛毛蟲,扭動着肥碩毛茸茸的身子,還想滾到他身上,看得他毛骨悚然。
墨雲寶很快調整身形,來了個優雅的翻轉,穩穩的落在墨青甯面前笑嘻嘻的將手裡兩隻青梨遞到墨青甯面前,“孃親,你多吃水果,美容的,這樣你的皮膚就會水潤潤的。”
墨青甯鄙夷的看了墨雲寶一眼道:“不是說輕功很高,怎麼就狼狽的從樹上掉下來?”
墨雲寶打死也不會承認他這個玉樹臨風,風度翩翩的美男子會害怕區區毛毛蟲,乾咳一聲道,“剛剛腳滑了一下,馬有失蹄,失誤是很正常的,孃親,怎麼可以這樣一直揪着別人的失誤不放呢?”
墨青甯抽了抽嘴角,她哪裡揪着他失誤不放,只是有此一說而已。
墨青甯搖搖頭,算了,接過墨雲寶手裡的兩隻梨,轉身就見玄天麒衣袂飄飄的朝她走來,她站着不動,等玄天麒走進了,將手裡才梨遞到他眼前,笑道:“你兒子孝敬你的!”
玄天麒莞爾,轉頭意味深長的看了墨雲寶一眼,轉頭看向墨青甯,低聲道:“問出來了,是楚帝的人。”
墨雲寶此刻已經跑去一邊摘野花去了,並沒有聽到玄天麒說了什麼。
墨青甯瞭然的點點頭,“他果然有些迫不及待,以爲將我們引出北疆成,就可以逐一擊破?呵呵,北疆城如今固若金湯,他若質疑攻城可討不得什麼好處,我可是讓青雨爲他們準備了極品的火藥,倒時場面一定很壯觀,可惜我們出來了,看不到那麼宏偉的景觀。”
墨青甯露出頗爲遺憾的表情,看得玄天麒直搖頭,他從墨青甯手裡接過青梨,抽出腰間匕首爲墨青甯削梨,他削的手法很快,就看小小的青梨在他指尖轉動,很快就變成白白的梨肉。
玄天麒一手拎着長長的梨皮欣賞了一下,隨後扔在地上,將手裡的梨遞給墨青甯,這才說,“梨皮太厚,不適合帶皮吃。”
墨青甯感激的接過,咬了一口,品嚐到梨的清甜,彎了彎眼眸,笑着點點頭,像個聽話的孩子。
玄天麒擡手揉了揉墨青甯的頭,柔聲問:“還要吃嗎?”
墨青甯笑道:“你也吃一個吧,很甜的。”
玄天麒點點頭,爲自己削了一個,墨雲寶摘了一束野花過來,興沖沖的跑到墨青甯面前,將鮮花舉高,“孃親,送給你!”
墨青甯接過,在墨雲寶臉頰親了一口,兒子那麼懂事,那就獎勵一個麼麼噠!
墨雲寶眨巴着大眼睛問:“孃親喜歡小寶爲你摘的鮮花嗎?”
墨青甯點點頭,墨雲寶笑得很開心,蹦蹦跳跳的來到玄天麒面前舉高手道:“爹爹,我也要吃梨,這個是給我削的吧!”
被墨雲寶扯了袖子,玄天麒的手一抖,鋒利的匕首差點劃傷自己的手,好在他反應速度快,很快調整刀刃方向,避過血腥的一幕。
墨雲寶吐吐舌頭,糟糕,他鬆開玄天麒的衣袖,後退到自己認爲安全的距離才說:“爹爹啊,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太想吃梨了才那麼激動,你別生氣,不是沒釀成很嚴重的後果,我會注意的。”
玄天麒涼涼的掃了墨雲寶一眼,墨雲寶縮縮脖子,閉上嘴,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眨巴着,讓人不忍心朝他發火。
玄天麒嘆氣,知道錯就好,他還能說什麼呢?他兒子已經把他想要說的話都說完了。
將手裡削好的梨遞給墨雲寶,玄天麒厲聲道:“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墨雲寶,這些日子你一定要跟爲父左右,不許離隊,也不許一個人都是出去遊玩,要在爲父視線範圍內,你若是落單,落入壞人手裡,爲父可就可保不了你的小命!”
墨雲寶狂點頭,嗷嗚的一口咬下一口梨,邊吃邊含糊的說:“知道了爹爹,我會注意安全的!”
玄天麒點點頭,收起匕首,帶着妻兒朝篝火走去,青劍早在篝火前烤起肉來,就等着他們回來吃。
吃過晚飯,三人繞着馬車停歇爲中心,繞了一個大圈算是飯後散步,玄天麒與墨青甯手牽着手走在前面,墨雲寶摘了一根草,走路一晃一晃的,看上去很不情願被拖着散步。
終於回到馬車,墨雲寶第一個爬上馬車拉出被褥睡覺,玄天麒交代一下守夜人的注意事項後,隨墨青甯爬上馬車睡覺。
這一晚風平浪靜,並沒有什麼事情發生,第二天天一亮,一行人就收拾啓程上路,馬車咕嚕嚕的在管道行走了三天,他們走管道的原因就是防止走偏癖的山路被一些盜匪盯上劫糧草。
第三天時,墨雲寶一直在馬車裡喊着無聊想下馬車,可荒山野嶺的也沒什麼看店,墨雲寶只好坐在車轅與車伕一起駕車,順便欣賞沿途的風景。
墨青甯則與玄天麒坐在馬車裡下了整整三天的棋,到第三天時,墨青甯將手裡的白子往棋盤上一丟,撅起小嘴道:“不玩了,每次都是我輸!”
玄天麒莞爾一笑,“上一局不是你贏了?”
墨青甯一臉嫌棄,“被你讓着贏來的,我纔不稀罕!”
就在墨青甯話音落下,馬車來來個急剎車,玄天麒眼疾手快的攬住墨青甯,防止她一不小心滾出界,磕到頭。
墨青甯倒在玄天麒懷裡,眨巴着迷茫的大眼睛問:“外面發生了什麼事?”
玄天麒挑挑眉,嘴角依舊掛着淡淡的微笑,“我想不是什麼好事!”
墨青甯翻白眼,緩緩坐起身,這是墨雲寶特有的聲音已經飄入她耳朵裡,“幾位大叔,你們是劫財還是劫色啊?”
墨青甯抽了抽嘴角,這對白怎麼感覺似曾相識?!
隨後傳來一個粗獷的聲音:“自然是劫財,小娃娃,快把你身上最值錢的東西交出來,這樣才能保命,不然,我手裡的刀就要見血了!”
墨青甯滿頭黑線,話說現在打劫的還有沒有創意了,怎麼都一個套路的!
隨後墨雲寶那軟軟糯糯的童音令墨青甯有些風中凌亂,“最值錢的東西啊,我想想哈,啊,這位大叔,那個……我身上最值錢的就是我孃親了,你這是要劫走我孃親當山寨夫人的意思?不過,看你一直蒙着臉,估計長得不怎麼樣,唉!大概沒有辦法達到我孃親的擇偶標準!況且我孃親已經有我爹爹了,是不會跟你走的!”
玄天麒抽了抽嘴角,臭小子在胡說八道什麼鬼呢!
這兩天一路的風平浪靜,玄天麒總覺得會發生點什麼,就讓米糧隊伍押後,他和墨青甯坐着馬車當衝鋒,看看,才走了不過半天,過來出現了意外。
粗獷的聲音裡明顯帶着一絲不耐煩,“胡說八道什麼,老子只對錢財感興趣,馬車裡的人聽着,你們已經被我們給包圍了,想活命的話就乖乖把財物全部叫出來,否則,我們就來硬的,先開刀的就是你們粉嫩嫩的兒子的小命了!”
墨雲寶插着腰,站在車轅上霸氣十足,指着拿着大刀罵罵咧咧的山匪頭子道:“你以爲你說話大聲點我就怕你了,你想不想知道我爹是誰,說出來嚇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