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青甯遺憾的搖搖頭,她連老皇帝的棺槨角也看不到,別說是他的遺體了。
想到此,她在心裡暗罵起玄天華的卑鄙來,看守老皇帝遺體的一定是他的人,到底有什麼秘密她不能開的,惹得她現在心眼癢癢的,恨不得立即刨根究底。
玄天麒脣角一扯,露出一個果然如此的笑意,他捏了捏墨青甯的手心道:“甯兒,如果你想看的話,等父皇入住皇陵,我們找個機會再看,”壓低聲音道,“今天不宜要出事端,但他畢竟是新皇,要樹立威嚴的。”
墨青甯瞭解的點點頭,不看就不看,聽玄天麒說帶他去皇陵,她莫名就興奮起來。她記得,自己穿越前,就是在盜一個皇陵,然後被那個看上去很中厚老實的小劉給暗害,纔會莫名其妙穿越來到這裡。
她記得那個皇陵是黃金鋪地,非常的奢侈豪華,也不知道是哪個有錢的皇帝做的,既然有機會去皇陵,她就順便把這個疑團給解開。
從祭拜先皇到送遺體入皇陵,墨青甯最後是被玄天麒抱會麒王府的,墨雲寶在一旁鄙視道:“孃親,你也太矯情了,缺乏運動啊!”
墨青甯冷笑,對着墨雲寶招招手,笑得無比溫柔。
此刻的她已經被玄天麒抱坐在牀上,等着紅蓮送晚餐過來,無聊的她總有想起,自己好像還有一筆賬要找墨雲寶好好算算!
墨雲寶莫名打了個寒顫,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看墨青甯這笑容好有深度,這眼神好像有點危險。
墨雲寶戰戰兢兢的挪着碎步朝墨青甯靠近,“孃親,你有話就說吧,我聽着呢。”
看在墨雲寶態度還算誠懇的份上,墨青甯柔了聲音問道:“你倒是說說看,你在北疆是怎麼把一箱寶石給輸出去的?要不是我及時過來救場,你是不是要把老孃的家底都輸光了?小小年紀不學好,不是每次都信誓旦旦說要做一個孝順聽話的好孩子,可你做到了嗎?”
墨青甯越想越生氣,胸口上下起伏,一口氣沒緩上來咳嗽了一聲。
玄天麒瞪了墨雲寶一眼,摟着墨青甯嬌弱的身子,爲她拍背順氣,“雲寶,跪下給你孃親認錯,本王果然是太縱容你了。”
轉頭溫柔的看向墨青甯,“甯兒彆氣,生氣容易傷身,墨雲寶本王來教訓!”
玄天麒一直在軍營裡,對墨雲寶dubo,墨青甯去救場的事也略有耳聞,至於墨青甯說的,墨雲寶輸了一箱子寶石,那是什麼情況?
玄天麒一臉疑惑的看向墨雲寶,一副“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的姿態。
墨雲寶委委屈屈的在地上跪下,幸好不是跪搓衣板,不然他的膝蓋要受罪了。
墨雲寶拉着墨青甯的衣角道:“孃親,別生氣了,這不讓你因禍得福了嗎?如果不是我,那個影大叔還會因爲寶藏的事情糾纏我們的,現在不是所有問題都解決了嘛!而且啊……賭場上不是輸就是贏,那不是很正常,我不落下風讓他們得意一下,他們怎麼中我們的圈套啊?更不會同意孃親以江山爲注了!”
墨雲寶說得條條是真理,讓墨青甯無比無語,還能再扯一點嗎?雖然母子的確要統一戰線,但她什麼時候跟墨雲寶聯手設下全套了?
一派胡言,那是她很不喜歡玄機閣一副大權在握的高姿態,以爲沒有他們的輔佐,天下就會大亂似的,她只是想教訓一下這些眼睛長在額頭的傢伙!
玄天麒側頭看向墨青甯,好奇的問道:“那甯兒是怎麼贏了玄機閣的慕遲影的?”
墨青甯將思緒退回到北疆賭坊,兩人都說好賭注後,就確定dubo方式,慕遲影問她是要賭大小,還是其他。
墨青甯笑着說:“傳統的dubo就是在桌子上進行,既然我們都以江山爲注,怎麼可以賭得那麼小氣吧啦?”
慕遲影打開摺扇,有一下沒一下的扇着,眸中閃爍着意味不明的光芒,似乎想從墨青甯燦若星辰的眸子裡看出她的心思,她在玩什麼把戲。
可惜,他看了很久,對墨青甯還是琢磨不定,他是個男人,既然都打算豪賭一場,自然由墨青甯出題。
墨青甯突然站起身,雙手背在身後,很是深沉的踱步到窗口,她仰頭看天,突然笑着說,“今天風和日麗,不如放風箏吧,誰的風箏飛的越高,且不斷線,就算贏。”
慕遲影滿頭黑線,放風箏,這是在比小孩子過家家嗎?之前還取笑他跟小孩子dubo幼稚,那用放風箏定江山,難道就不幼稚了?
慕遲影擺手道:“放風箏那是小孩玩意,如何能用來比勝負?”
墨青甯轉身冷笑道:“那是你不會放風箏不敢比吧?我們可以三局定輸贏,放風箏就放第一個,第二第三你決定!小女子捨命陪君子!”
墨青甯說的豪氣萬千,墨雲寶卻卻是急的滿頭大汗,他很鬱悶,孃親爲什麼要比放風箏啊,萬一天不遂人願,把他孃親的風箏刮跑了怎麼辦?萬一半途下雨了怎麼辦?
慕遲影這才滿意的點點頭,想着自己就算是不會放風箏,也不過是輸了一局,後面兩局還是可以扳回來的。想到這些,他也爽快的答應。
好不容易等來人買來一樣的風箏和線,墨青甯突然說,“既然放風箏是小孩子玩意,墨雲寶交給你了!”
墨雲寶一副不復衆望的點點頭,結果墨青甯遞過來的風箏,墨青甯擡頭看向拿着風箏有些不知所措的慕遲影一眼,很好心的解圍道:“慕公子,不如你也請一個孩子作爲代表比賽好了。”
慕遲影點頭,既然墨青甯給他臺階下,他自然樂見其成,於是他也找來一個孩子,整整一下午的時間,他和墨青甯頂着大太陽,看着兩個孩子歡快的跑來跑去放着風箏,誰的風箏先掉下來就算輸。
於是,慕遲影從下午等到黃昏,從黃昏等到月上枝頭,他感覺自己頭髮都白了時,墨雲寶尖叫一聲,是慕遲影請來的小孩的風箏斷線落了下來。
慕遲影開心的笑了,恩,他輸了,是沒什麼可笑的,他笑是他終於解脫了,終於可以吃飯了。
沒想到墨青甯卻說,沒有比完就不可以吃飯。
慕遲影的心猛然一沉,感覺胃裡空蕩蕩的,整個人都不好了,脾氣也很浮躁。
墨雲寶恰到好處的插話道:“既然大家都餓了,那就大胃王比賽好了!”
慕遲影眸光一亮,真是個好主意,於是就點頭同意。在兩母子吃完比小山還高的飯菜時,慕遲影才醒悟過來自己上當了,說好的賭,什麼時候變成比賽了?
他很不服氣,於是提出第三場dubo,一局定輸贏。
這次墨青甯沒有反對,她折騰那麼久,就是磨光慕遲影的所有耐心,讓他心浮氣躁,只一心求贏。
墨青甯與慕遲影最後賭的是運氣,那時楚國流行骨牌,其實跟現代的麻將差不多,古代只有三十二張牌,墨青甯在慕遲影的指導下掌握了打法,最後一局毫無懸念的贏了。
慕遲影欲哭無淚,明明墨青甯看上去不會打骨牌,沒想到輕車熟路的上陣,運氣還特別的好,缺什麼來什麼,瞬間就胡了。
思緒迴歸現實,墨青甯靠在玄天麒的懷裡笑道:“運氣比較好,墨雲寶也是出了不少力!”
墨雲寶狂點頭,討好的笑道:“孃親,既然你都不生氣了,那我可以起來了嗎?腳好酸呢!”說着眨巴一下圓溜溜的大眼睛,一臉的無辜。
墨青甯冷笑一聲:“跪着吧,在你沒有反省自己錯在哪裡之前,不許起來。”
墨雲寶的小臉瞬間就僵硬,差點風中凌亂,他感覺心好疼,他一直覺得自己做的都是幫孃親分憂的事,他去找影大叔也是因爲孃親啊?孃親,你不領情就算了,也別反咬一口都是我的錯啊!
墨雲寶低頭,做出一副懺悔的姿態,低低道:“孃親,我知道錯了,我已經深刻反省了!”
墨青甯:“錯在哪裡了?”
墨雲寶繼續低頭,悶悶的說:“嗯……我在做事前不夠三思,也沒跟孃親好好溝通,讓孃親知道我的想法,最重要的是,我好逃離孃親的掌控範圍,總是給孃親惹麻煩!”
墨青甯冷哼一聲,“反省的還不錯,你說我該怎麼懲罰你比較好?”
墨雲寶繼續低頭裝沉默,心裡期盼着墨青甯的處罰會輕點。
沉默了一會,墨青甯正想開口說什麼,門外響起蘇嬤嬤的聲音,“王爺,王妃,側妃在正廳擺好飯菜,等着王爺和王妃一起過去吃呢!”
墨青甯皺了皺眉,爲什麼感覺心裡像賭着什麼悶得慌,尤其是那句“側妃”。
墨青甯冷眼瞟向玄天麒,玄天麒聳聳肩,一臉的無辜,真不是他的錯,他也很鬱悶,那是他父皇擅作主張。
如果他當時在京都,絕對不會讓那個女人進王府,他的心裡眼裡只有墨青甯和墨雲寶,已經騰不出多餘的心看別的女人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