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朝着他點點頭,隨後扭頭對着蔣石偉說道:“你可以放我下來了吧!”
蔣石偉沒說話,也沒搭理舉着雙手的孟蕭,而是越過了他,帶着我走進了勘察所的大樓,直接帶着我上了三樓,踹開一間宿舍的大門,將我放在牀上。“這裡是我臨時居住的地方,你這個樣子經不起車輛顛簸。”
這理由讓我找不出拒絕的話,因爲我知道他說的沒錯,從這裡開回醫院,路途遙遠不說,還要經過一處修路段,稍稍顛簸,我都有可能落下骨頭錯位的病症,那就更麻煩了。
可是,事實歸事實,我也不能住男生宿舍啊,這也太那啥了吧!
“這樣不好吧!我佔了你的牀,你睡哪啊?這附近沒有其他醫院了?”
“沒有!你雖說傷了腰,未必要去醫院治療,你躺好,我替你推拿接骨!”
蔣石偉說着撩起袖子,將我輕輕翻轉過身。“一會會有點疼,你忍着點。”
我點點頭,心想這個人還真有意思,一會戲弄我,一會又對我毒舌,現在卻又那麼溫柔的要給我治療腰傷,我摸不透這個的心思?
“我聽魏所長說,你是上面請下來的顧問?警察辦案也需要顧問嗎?”
其實吧,跟蔣石偉共處一室,我還是很尷尬拘謹的,他不說話的時候,這氣氛特別的壓抑,我也不清楚他打算怎麼給我療傷,想問他吧,又怕給自己找不自在,所以我只好隨便扯話題聊了。
蔣石偉撩起我的外套,蓋在我的頭上,擋住了四周的視線,這讓我有些不安。挪動了下身子,想要拿掉頭上的衣服,卻被他抓住了手。
“別亂動,還想不想站着走路了!”
好溫柔的聲音啊!我差點以爲站在我身邊的不是蔣石偉而是孟蕭了。“療傷,不用蓋住我的頭吧!”
蔣石偉直接無視了我的話,他淡淡的說道:“上面請我來協助你們學校的案子,那方面的顧問。”
那方面,哪方面?難道是我這方面?有意思了!
“這麼說,你也相信這個世上有那東西了?”我聽到蔣石偉不屑的笑聲,多半又是在嘲笑我孤陋寡聞吧!“喂,蔣石偉,我是不是上輩子欠你的了,你要這麼對我?”
按在我腰上的手忽然拿開了,一陣冷風吹來,我忍不住打了個哆嗦,被他按揉着的地方暖暖的很舒服,現在又開始作痛起來。
是不是我說錯話了?我皺着眉頭,想來想去也想不出我哪句話錯了。想想他對我的態度,我那句欠他的話也沒錯啊,不然爲什麼今天第一次見面,就搞得我這麼狼狽呢。
“你,你也相信前世今生?”
良久,蔣石偉低沉帶有磁性的聲音慢慢鑽入我的耳朵,不知爲什麼聽着他這話,我有種莫名的感傷。
“前世!今生!”
又不是情竇初開的小孩子,怎麼可能會信這東西。
我笑笑說道:“我是不知道什麼前世今生啦,我只聽我姥爺說過,人死後都歸閻王管,好人呢過了奈何橋喝下孟婆湯,就可以去轉世投胎,壞人則是要被丟進十八層地獄接受懲罰,直到洗淨身上的罪孽,要是那時還沒灰飛煙滅的話,就可以去六道輪迴,重新爲人,所以啊,過奈何喝孟湯,那還有什麼前世今生啊!”
“你倒是想得很透徹,這樣挺好!”蔣石偉雙手握住我的腰,擡起一條腿跨坐在我身上,驚得我叫出聲,他俯下身捂住我的嘴說道:“噓,你叫那麼大聲,外面的人會誤會的。”
“蔣石偉,你要對我做什麼?我警告你,你要是敢對我亂來,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
我是真的有點怕了,怕他對我做過分的事,也怕剛剛對他建立起來的那一丟丟好感,就這樣輕易被打碎,我搞不懂自己爲什麼會這麼想,反正就是不喜歡。
咯咯咯!
一陣笑聲從頭頂響起,握住我腰的雙手就像是兩團火在燃燒,讓我不得不去注意那裡的火辣。
就在我感到無比新奇的時候,一股鑽心的痛從腰部傳來,那種痛就好像被萬噸中的坦克從上面碾過似得,難以言語。
突如其來的推動讓我忍受不了的尖叫出聲,眼淚刷刷的往下流,忍也忍不住,我哭了,在蔣石偉面前哭的跟小孩似得。
砰!
宿舍的門被人用力撞了開來,孟蕭從外面跌跌撞撞衝進來,他大概是聽到了我的尖叫聲,纔會這麼貿然闖入。“林冉!”
我含着淚剛要說話,眼前頓時一片漆黑,有什麼東西蓋住了我全身,也蓋住了我裸露在外的背!
這時,我才意識到我被人佔了便宜,還是個陌生男人。可惡,蔣石偉,你果然是個不要臉的渣渣!這筆賬,我記下了,回頭一定要你好看。讓你知道欺負我後果有多嚴重。
掀開一點被子,透過縫隙處,我看到蔣石偉的大長腿,他就在我跟前,衝着孟蕭不疾不徐的說道:“孟先生,沒人教過你進門前,要敲門嗎?”
我沒聽到孟蕭的回答聲,而是一陣乒乒乓乓的摔打聲,然後就沒然後了,因爲不是想象中的戲碼,而是孟蕭直接摔門走了,這個有點出乎我意料之外。
剛剛發生了什麼嗎?還是說孟蕭技不如人,被打跑了?可是我沒看到蔣石偉移動過身子啊!
透過縫隙看向外面,地上一片狼藉,鍋碗瓢盆砸了一地,頓時,我絕對不好意思起來,今個孟蕭是怎麼回事?怎麼像個毛頭小子似得橫衝直撞。
“那個,孟蕭他平時不這樣!”我看着蔣石偉蹲在地上孤膽的背影,心口猛的一抽,更加覺得孟蕭做過分了。
蔣石偉收拾好東西站起身走到窗前說道:“天快黑了,你走吧!”
我愣了下,被孟蕭一鬧騰,我都忘了的腰痛了。“蔣石偉,既然你是這個案子的顧問,以後免不了還是要與孟蕭見面的,所以......”
“所以怎麼樣?”
一眨眼的功夫,蔣石偉已經來到我跟前,他隱藏在帽檐下的臉依稀可見,我被這張臉震驚的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