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何不能收?”任晴又問道。
楚雲崢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然後淡淡一笑道:“我們如今只是未婚夫妻,並不是真正的夫妻,再說了,就算是真正的夫妻,女方的嫁妝也是由女方自己在保管,我一個大老爺們,自也不能窺視,再則這又是任府的寶物,我若真的受了,便似我娶你是衝着任府的寶物來的,到時候傳出去平白讓人看了笑話。”
任晴輕輕一笑後看着他道:“你倒是把事情想得極遠,只是平日裡見你也不是拘泥於世俗之人,今日裡倒將那些禮法給搬了出來。”
楚雲崢微微一笑,並不接話。
任晴的眼睛亮了些後又道:“在我看來,禮法那種東西,平日裡也不過說來嚇唬人的罷了,人活在這個世上,原本就不可能讓別人都滿意,總會有人說三道四,若是件件事情都在乎了,自己過得就累了。我知你不願意受這件東西,不過是因爲你不太清楚,這件東西到底是我祖父同意我拿來給你的,還是我自己偷來的。”
楚雲崢拿起茶盞喝了一口茶,眸光若深潭,他原本就生得很是雋雅,縱然沙場爲他染上了濃郁的殺氣卻在笑時總有幾分溫和的感覺,他此時這般淡然的樣子,倒又爲他添了幾分氣度。
任晴看到他的樣子後卻又笑了笑道:“你心裡定是覺得是我偷來的吧?”
楚雲崢輕笑道:“是的,任府有那麼多的小姐和公子,任太傅一直覺得這東西是先祖留下的寶物,也是任府的榮光,所以又豈會輕易將這寶物拿出來?”
“你說的沒錯。”任晴的眼睛亮了幾分後道:“在我之前,我的兄長姐妹的確都有嫁娶之事,但是沒有嫁的是像你這樣的將軍。”
楚雲崢的眸光微擡,看了任晴一眼道:“過獎了。”
任晴卻將脖子伸得稍長一些,朝他靠近幾分後道:“上元節的那一夜,足以讓京城的百姓驚魂,就算是王爺王妃都極爲震怒,平南詔,滅南詔,放眼整個大鄴也只有你才能做到。”
“我沒有任小姐說的那麼厲害。”楚雲崢輕聲道。
“在我的心裡,你就是蓋世英雄。”任晴的聲音大了一分,只是這句話說完之後,她又不自覺的紅了臉,覺得這樣的話不像是個閨中的少女能說得出口的,只是她的頭又低了一分。
楚雲崢輕聲道:“蒙任小姐看得起,將南詔趕出大鄴是我的本份,倒也算不得是什麼英雄行爲。”
任晴的眉眼微微斂了些道:“聽你這麼說,是打定主意不受這件軟甲呢?”
“是的。”楚雲崢的聲音不大,但是態度卻極爲堅定。
任晴的眼裡有了幾分沮喪,卻又輕聲道:“只是你這樣想,終究還是把事情想岔了。的確如你所言,這件東西是我的家裡的寶物,祖父原本的確是捨不得拿出來的,昨日裡我去見了王妃,讓王妃找了我的祖母,再由我祖母說服我的祖父的。”
楚雲崢沒料到這件事情蘭傾傾竟也插了手,他的心裡不由得生出一分極爲特別的感覺來,一股暖流自他的心間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