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傾傾瞪了景曄一眼道:“王爺是站着說話不腰疼,瑤兒自然是要長的,只是王爺好像除了瑤兒剛出生時抱過她幾回,這幾個月來總共抱她的次數用五根手指頭都數得過來,自然是抱一回覺得她長重了一回。卻不知我天天帶着她,這中間繁瑣的諸多事情。”
景曄聽她這麼一說,當下輕輕一笑,蘭傾傾卻又感嘆道:“爲人父母者,當沒有比王爺更輕鬆的父親了,整日連個人影都看不到。”
景曄知刀子不過是感嘆幾句罷了,並不是真的放在心上,他輕輕一笑道:“我有你說的那麼差勁嗎?”
蘭傾傾眨了眨眼道:“我方纔可沒有說王爺差勁,但是如果王爺自己要承認的話,那我也沒有法子。”
景曄聞言笑了笑,伸手颳了一下她的鼻子,卻已經將景瑤又還到黃奶孃的手裡道:“好生照看郡主。”
黃奶孃抱着景瑤含笑退下,她知這一對夫妻很是恩愛,只是景曄平日裡忙得緊,並沒有太多的時間陪着蘭傾傾,這也是景曄有時候煩景瑤在身邊的根本原因。
黃奶孃和景瑤退下之後,蘭傾傾問道:“事情處理的如何呢?”
“和我們最初所料的差不多。”景曄淡淡地道:“只是看到寧淺陌那副極度痛苦隱忍的樣子,我心裡雖然覺得很是解氣,卻並沒有我之前以爲的那般高興。我和他之間,原本並不需要做出這般不是你死便是我活的架式,如今走到這一步,我的心裡其實也有些複雜。”
蘭傾傾聞言笑道:“你這番話若是讓寧淺陌聽到的話,他的心裡也許會有些了開心,因爲這意味着你會對他手軟,那麼他就有更多的機會。”
景曄不以爲然地道:“有這個想法,未必就會手軟。他這些年來對我步步緊逼,卻是從來都沒有留過半分情面,就在前幾日,他讓江連城追殺慕青時,也未曾有一分的手軟,曲離若與他相交多年,他也爲了他的那些目的,從未對她留過半分情面。他是那樣的人,我又豈會對他留情?”
蘭傾傾聞言長長地嘆了一口氣,景曄卻又問道:“慕青的傷勢如何?”
“不太打緊。”蘭傾傾答道:“好在那天他的心裡生出了一些警覺,當時給暗衛留下了一些記號,調了一些暗衛過去,否則的話那一次他只怕已經死在江連城的手裡了。”
景曄輕輕點了一下頭,眼裡的怒氣也更濃郁了些,她緩緩地道:“凌珞已經給慕青包紮了傷口,只要慕青好生休養,依他的體質再休息一段時間想來就會大好。”
景曄輕嘆道:“他身上的傷是好了,若是一直沒有尋到曲離若,他心裡的傷怕是永遠都不會好。”
蘭傾傾沒有接話,景曄又道:“其實在我看來,這一次江連城未必是真的要取慕青的性命,而是另有所圖,否則的話依着江連城的劍法,慕青就算不死也要落下殘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