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曄淡淡地道:“秦追夢,先看清你自己的身份,本王的面前,還容不得你來放肆。
秦追夢恨恨地瞪了景曄一眼,有些想罵人,卻又不敢罵。
景曄冷着聲道:“你這般瞪着本王有個什麼用,你以爲本王願意燒了那些米糧嗎?本王是大鄴的攝政王,那些米糧都是本王花了極大的力氣纔買來的。那些東西都是北漠的使者燒掉的,你有空在這裡瞪着本王,還不如把力氣省下好好的去瞪北漠的那些狗雜種。”
景曄這話算是說到秦追夢的心坎上,他咬牙切齒地道:“北漠的那些個烏龜王八蛋,若是這一次他們能順利走出我大鄴的京城,我就不是秦追夢!”
景曄原本還想跟秦追夢解釋一下那些米糧的事情,只是見到秦追夢這麼一副怒髮衝冠的樣子,他覺得這些怒氣放在秦追夢的身上挺好的,看他這架式,怕是不會與北漠善罷甘休了,這對於景曄而言卻是件好事,於是他又煽風點火的罵了幾句北漠,直把那燒糧倉的事情說成了屠城一般。
秦追夢心裡的怒氣越燒越旺,又見得此時已經到辰時,當即便拉着景曄去找北漠的使者去了。
景曄看到他的樣子心裡有些好笑,只覺得他這個時候這副鐵公雞的樣子實在是有些可愛。
兩人到達驛站的時候,刑部剛好派人將那些黑衣人的屍體全部都擡到了驛站,此時楚雲崢也已經到達,正在和拉扎哈說些什麼,拉扎哈的面色鐵青,此時他的心裡縱然早就明白這是一個局,但是死的卻是他的人,他是無論如何也撇不清干係。
楚雲崢一見景曄來了,忙起身行禮,拉扎哈還是第一次見到景曄,只見他着了一身四爪龍紋的攝政王正裝,頭束玉冠,此時冷冷地站在那裡,讓原本就透着寒氣的驛站裡顯得更加的清冷。
拉扎哈一直都知道大鄴的攝政王並不是好相與的人,今日又有把柄握在景曄的手裡,他的心裡也有些七上八下,卻還是依禮先對景曄施了一個禮。
景曄的臉從進來開始就是拉下來的,看不到一絲表情,他看到拉扎哈行禮也只做沒有看到,自顧自地在居中的大椅上坐了下來。
拉扎哈的腰半弓着,感覺到了景曄散發出來的巨大壓力,他的心裡不由得暗暗生驚,就算是北漠王身上也沒有景曄這樣的氣場,他一時間也想不明白這個自小生長在宮庭的攝政王哪裡來的如此強大的氣場。
景曄坐定之後冷冷地掃了拉扎哈一眼道:“本王之前就聽說北漠人的膽子極大,什麼樣的事情都做得出來,以前本王還不是太信,可是如今見到北漠人的行事,倒真是讓本王開了眼界。”
他的聲音不怒而威,專屬於上位者的巨大霸氣泄出,讓原本就有些凝重的氣氛顯得更加凝重起來,拉扎哈只覺得頭頂似頂了一大片的烏雲,那烏雲之中似乎還夾雜着狂風暴雨,電閃雷鳴間,更透着沉重的殺氣。他號稱大漠第一智者,這個稱呼卻不是平白得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