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誠誠十分感謝他們的這份有愛的責任心,季修然上前來逗逗地碰了碰許明鑫軟軟的面頰,問道,“你家小朋友沒事吧?膝蓋還疼不?”
“還有點疼。”許明鑫牽着姐姐的手小聲地道,“一點點。”他用小手比劃了下這一點點是多少,童趣的舉動惹得在場幾人皆是笑了起來。
許誠誠同他們道,“他沒事了,謝謝你們特地跑這麼一趟送他過來,我是他姐姐。”
“不用謝不用謝。”季修然笑眯眯地擺手,“順道而已,我們和這位沈醫生認識,還以爲差點碰到她的小孩,所以覺得很不好意思。”
聽到這話,許誠誠面上掠過一抹尷尬,趕緊地解釋道,“這是我弟弟,不是沈醫生的孩子,沈醫生都還沒男朋友呢。”
秦懷吾蹲下來逗弄着這小孩子,季修然聽到了許誠誠這話,眸光微微閃動,“你們沈醫生還沒結婚啊。”
“當然啦。”許誠誠投給他一個見怪不怪地的眼神,“沈醫生才幾歲,哪着急這麼早就結婚了。”
說話間,後面兩位主角已然回來了。
他們剛好聽到了許誠誠這話,沈阮微垂眸掩去了尷尬,傅靳南倒是沒什麼異常表情,上前來對他們二人道,“我們走吧,這邊的事情有沈阮在,有什麼事情她會給我們打電話。”
“好,那我們先走了。”秦懷吾站起身來,同沈阮頷了頷首,沈阮回以禮貌的點頭。
季修然也朝着許誠誠與她弟弟擺了擺手,一雙桃花眼飛揚,笑眯眯地道,“再會啊,小美女。”
許誠誠被調戲了個突然,粉頰染上一抹桃花似的粉紅,瞪了瞪眼,卻見那人笑眯眯地轉身離去。
待他們人都看不見了,許誠誠才小聲地問沈阮道,“沈醫生,他們都是你朋友?”
“嗯……”沈阮含糊地應了,許明鑫忽然指着姐姐道,“你臉好紅啊!”
“啊!”許誠誠嚇了跳,反射性地擡起雙手來捂住臉反駁道,“胡說八道!”
“咦……”許明鑫咧咧嘴朝她做個鬼臉,而後跑到了沈阮手身後藏了起來。
許誠誠紅着臉又是跺了跺腳,氣得無可奈何地指着他道,“小混蛋!早知道剛纔我就不給你上藥了。”
“略略略……”許明鑫不怕死地躲在沈阮身後衝她吐舌頭做鬼臉。
沈阮低頭摸了摸他的小腦袋,溫聲道,“許明鑫小朋友,快跟姐姐道歉,剛纔你受傷她很着急的,還幫你上藥了,你不可以這樣對她。”
許明鑫的小胖臉上閃過猶豫的表情,片刻之後,老老實實地從沈阮身後站出來,同他姐姐道歉,“對不起,姐姐我錯了。”
看到這幕,許誠誠眼睛忽地一熱,撇過頭去沒回答,許明鑫眨巴眨巴眼,回頭看了下沈阮,後者給予了他鼓勵的眼神。
他猶豫了下,顛顛地跑過去抱住了許誠誠的腿 ,仰頭看她,討好地道,“姐姐!我錯了對不起!”
“哇……”許誠誠一下子沒控制住眼淚,哇哇地哭了起來。
這對姐弟吵吵鬧鬧的,這下算是暫時和解了。
沈阮搖搖頭有些無奈地道,“完全是大孩子帶孩子。”說着她脣邊都染上了笑意,“這段時間特別鬧騰。”
周予沉也跟着笑,“看來我不在醫院的這段時間,醫院裡面發生了不少有趣的事。”
“每天都在發生。”沈阮整理了下手上的東西,踮起腳尖想放到架子上,身高有些不夠。
身後忽地有人傾身過來,取過了她手中的東西,“我來吧。”
沈阮耳尖微燙,身體有一瞬間地僵硬住了,動也不動地等身後的人將東西放好,貼着她的身軀又遠離時,她方纔轉回身來,暗暗地清了清喉嚨,“謝謝。”
“不客氣。”周予沉勾了勾脣角,雋眸中掠過一道淺光,“什麼時候我們間需要說謝謝了?”
沈阮掩飾着自己些微的不自然,“我說習慣了……”
周予沉倒是沒有發現她有點不對勁的樣子,他沉思了片刻忽然問起另外一件事,“我看到那位傅先生過來了。”
“啊……對,他過來了。”這話題轉移得有點突然,冷不丁地聽到他提起傅靳南,沈阮面上的神色漸漸地淡了,“那兩個是他朋友,把他喊過來的。”
周予沉勾了勾脣角,“原來如此。”他溫潤如玉的面容上掛着淺笑,眸光微閃,“這段時間你們怎麼樣了?”
“你指的那個你們?”
“傅靳南和你。”
沈阮撇過頭去,“我和他沒什麼,以前沒交集……”她頓了片刻,“最近因爲一些事情有了交集。”
聽出她話中的些微不一樣,周予沉敏銳地揚了揚眉頭,“說說看?發生什麼事了?”
沈阮面上掠過片刻的遲疑,“也沒什麼,跟我弟扯上了點關係,所以這幾天和傅靳南有點交集。”
見她不願多說的模樣,周予沉便不在這事情上面多問了,轉移話題道,“一會兒我去我父親那邊坐坐,你過去嗎?”
沈阮看了下時間道,“行,但是估計你得等我下班了。”
傅靳南所說的週三不過是後天的時間,這事沒能等沈阮猶豫多久,轉眼便到了。
傅靳南當天便打過來電話提醒了自己,沈阮亦是記得的,下午請了假之後,沈阮便回去,赴宴會之前她至少也收拾一下自己。
傅靳南今天是讓司機開車過來,從給沈阮打過電話到現在,差不多將近快半個小時。
他習慣了這種等待,有時段新寧也得需要上一個多小時的時間才能搞定一切,但沈阮卻比他預計的時間要早得多的下來。
天色微暗,她穿着一襲淡色禮服從裡面出來,平時總是束着的發,此刻散放下來柔柔地垂在肩頭,髮尾微微地捲起,禮服看着樣式不出彩,但其實暗藏玄機,抹胸式禮服,胸前是繁複的手工繡暗紋。
版樣做和做工都是極佳的,線條流暢而不生硬地勾勒出了她纖細的腰身,裙襬自然低垂地散下來,直至膝蓋上方,襯着一雙小腿纖細而筆直。
天色
朦朧微暗,黃昏近天黑的時分,天邊還殘留着一絲光亮與霞雲,她背對着天際一絲霞光,朝他的方向步伐從容而來,青絲微微後揚,肩頭圓潤。
她伸手打開了車門,微微俯身進來。
傅靳南的目光定落在她一雙冷豔的眼眸上,在慢慢下滑,掃過精緻的鎖骨,再往下,便是那峰巒起伏的雪白之地。
比起那些着裝性感而大膽的女人,沈阮這身禮服真能算是保守而大方,該露的露了,不該露的是一點都沒顯露出來。
他看似漫不經心地收回了目光,心中想的卻是不相關的問題,他覺得,沈阮這身打扮,很好。
“開車吧。”
“是。”前面的司機應道。
車內有暖氣,沈阮靠着暖暖的真皮座椅,**的肌膚貼在座椅上讓她感到有點不舒服,又將背脊挺直起來。
傅靳南坐在她旁邊,低頭撥弄着腕上的表,未同與她說半句話。
沈阮也沒主動來跟他交流,看着手中的薄外套,一時猶豫着要不要穿上。
剛纔趕時間她沒穿便直接下來了,到底是忽略了下邊的溫度,凍得她一個哆嗦,後悔起自己的逞強來了。
想了想,沈阮還是披上了外套,一會兒到了地方再脫下就是。
傅靳南支頜目光從腕錶上移向了窗外,不一會兒,車子顛簸了下,一股熟悉而陌生的香味驟然靠近過來。
他側過冷雋的容顏來,見她臉上帶着些微尷尬,默不作聲地往邊上坐去。
該是剛纔的顛簸,顛得她歪了身體,往他這邊靠過來。
不知何時,車內幽幽地瀰漫滿了那冷香味,傅靳南狹長的眼眸微微眯起,仔細地回想了下,纔想起這香味是在傅家與沈阮同牀時聞到的。
那時候她起身了,他掀開被子無意地面朝了她睡過的方向,羽絨被掀動的同時,幽然的冷香隱隱地撲鼻而來,若有若無。
傅靳南從未在哪個女人身上聞到這種香味,尤其的清淡而舒服,他突兀地開口道,“你們醫院允許醫生噴香水嗎?”
沈阮略詫異地轉過眼來,對於他突然問的這個問題覺得十分怪異,但還是回答了,“沒有明確禁止不能噴,看個人喜好。”
但在醫院裡面工作,除了一些首飾妝容染指甲明確地禁止了不能戴,不能做之外,香水這方面倒是沒有特別要求過。
醫院裡面,衆人也是甚有覺悟,身上除了消毒水味,最多的還是消毒水味。
就算個別的喜歡,也只是淡淡地在耳後處抹上一點,並不會噴得很濃,畢竟是醫生。
傅靳南忽地又接問,“你呢?”
“我什麼?”
“你噴不噴香水?”
沈阮愕然片刻搖了搖頭,淡淡地答道,“我從不噴那些。”
難道現在出席宴會除了着裝打扮之外,香味也是必備的禮儀之一?
想了想,她還是猶疑地問道,“有什麼問題嗎?”
他斂了眸光,面上毫無波瀾,“沒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