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大,操場。
蕭若陽一班人,在操場上進行體能訓練。迷彩服被汗水浸溼,一羣男子漢在操場上跑圈,嘴裡高聲喊着口號:1、2、3、4!
於教不停的點頭,滿意的看着自己的訓練成果,雙手輕拍幾下:“下面,進行5公里負重!”
“是!”高亢的喊聲在這個夏季顯示出他們異於常人的毅力和堅持。老韓有些擔憂的看向蕭若陽,今天的訓練他本不必過來的,卻非要堅持。剛纔的幾圈下來,也不知道腿傷能不能受得住!
蕭若陽給他一個放心的眼神兒,不就是幾圈熱身麼,他還撐得住。對老韓的關心,他銘記在心。自從周正來過之後,學校裡的人看自己的眼神兒多少都有些變化。老韓能夠保持一顆初心,跟最初一樣看自己,很難得。同樣投過來的還有陳晨的眼神兒,只是他總覺得陳晨好像有什麼秘密瞞着他們!
朱子希心不在焉的,壓根沒把於教的話聽進耳朵裡。李曉靜退婚的事情家裡知道嗎?知道的話,不該如此安靜纔是!可是,如果不知道,李曉靜這是什麼意思?欲擒故縱!
“現在解散,給大家五分鐘時間準備裝備!跑的最慢的,今晚休息時間要負責唱歌!”於教毫不理會下面這些人的小動作,他只要負責好自己的訓練任務和訓練成果就OK!
衆人四散開去,其中不乏有些怨聲載道的聲音。這麼大熱的天五公里負重跑下來,確實有些難爲人吶!要是冬天,別說五公里,就是十公里他們也絕不含糊。可是現在,他們只怕跑完就癱在地上不能動了!
“要是跑不下來的話不要硬撐,於教不會說什麼的。”老韓還是有些擔憂。
陳晨從一側過來勸道:“你要是跑殘了,可別怪季歌不要你。”
蕭若陽瞪他一眼,卻沒說什麼。走到一邊去,陳晨對季歌好像有種特殊的關心在裡面,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錯覺。跟自己說話,三句之內必定離不開季歌的名字。
“比一場?”徐子成虛扶一把自己的眼鏡,剛纔不知道陳晨說了什麼,讓他這麼防備的離開那邊。
“趁人之危?”蕭若陽反問:“徐子成,我哪裡得罪你了嗎?”
“那倒沒有,只是這個世界上,總有些人你怎麼看,都看不順眼!”
蕭若陽反覆咀嚼着他給的答案,不順眼?他長得這麼討厭麼!託着自己的下巴,一副十分自戀的模樣:“說實話,我不覺得本人長得有礙觀瞻。”
徐子成嘴角微微勾起,連笑容都變得陰沉沉的:“也許,我們會是朋友也說不定!”
“我曾經以爲,比朋友更適合我們的詞彙是兄弟。”蕭若陽隨口一說,不過現在看起來是不太可能了!
徐子成聽他這麼說,卻臉色大變。有些急躁的詢問:“你到底敢不敢比!”
蕭若陽有些無辜的瞪他一眼:“徐子成,我覺得吧,你這次到A市來,變得有些缺心眼了。比贏了,我又沒什麼好處,比輸了,你也不用付出什麼代價!我這帶病之身,幹嘛要和你比!”
徐子成氣急,整個兒人都氣鼓鼓的。對蕭若陽的話不以爲然:“不管你願不願意,這一場我比定了!”
“你丫的以爲是比武大賽呀!”蕭若陽不屑的說道,慢悠悠的去拿自己的裝備去了。忙着生氣的徐子成,壓根沒注意到蕭若陽眼中一閃而過的那抹狡猾神色。
‘吱’尖銳的哨聲響起,衆人武裝完畢,迅速涌向起跑線。
“都準備好了嗎?”於教含着小哨子,一副土地主的模樣。“跑的時候都給注意安全了啊!全體都有,預備,跑!”
一大片迷彩服瘋狂的散開,隔得遠了,看起來就像是一大片毛毛蟲,在不斷蠕動。密密麻麻的陣勢,有些嚇人!
老韓一開始還是有些擔心蕭若陽的情況,跟在他後面跑。陳晨更是離譜,直接跟在他身邊,一步也不敢離開。蕭若陽快,他也快;蕭若陽慢,他也慢。
蕭若陽有些煩躁的想要甩開身邊的兩個人,意志和身體相背離,受傷後的身體不頂事!無論他如何努力,兩人就是一直緊跟着。
一圈過去,於教對他們吼:“都給老子散開來跑!墨跡墨跡生孩子呢!”
蕭若陽趁機回頭跟兩人說話:“聽到沒,於教發話了,你們倆還不快跑,生孩子呢!”
“我們看孩子呢!”老韓不急不躁的答道,生怕他聽不見自己的話,說的十分大聲。
蕭若陽面色漲紅,也不知究竟是累得,還是給氣的。
陳晨則是完全沒反應,任你如何去說,我自巋然不動。三人就這麼一前兩後,慢騰騰的往前跑。看的操場另一側的徐子成恨得牙根癢!只能加快速度,想要在最短的時間內跑完全程,好看蕭若陽笑話。
衆人路過蕭若陽的時候,都以一種極其詭異的態度回頭看他一眼,其中的深意不言而喻。徐子成套了蕭若陽一圈後,還不忘豎起中指,表達自己的鄙視之意。蕭若陽無語,路過於教的時候,故意再次發飆:“你們倆稍微快點成不?”
於教瞪一眼後邊若無其事的倆人,開口呵斥:“你們倆快點!丫的跑的還沒有病號快,這像話嗎?再慢了,老子讓你們上餐廳當着所有人的面唱歌!”
陳晨和老韓對視一眼,這才認命的開始往前跑。很快,將蕭若陽甩在了身後!
徐子成遠遠的看到蕭若陽落單,有落在最後的趨勢,將自己的眼鏡甩在一旁的草地上,瘋狂的往前跑起來。快了、快了!他就在前面。
蕭若陽神經一抖,明顯感覺到自己身後有一股強大的壓迫感迎面而來,軍人的敏感,讓他知道有危險正在靠近。他將自己的腳步放得更加平穩,聽到後面,沉重有力的踏地聲,不閃不避,看一眼不遠處的攝像頭,眼中一抹精光劃過。加快幾步,跑到攝像頭的可攝範圍之內。徐子成,不管你是出於什麼目的,我都不能饒過你了!
‘彭’重物落地的聲音,蕭若陽和徐子成雙雙倒在地下。操場對面,很多人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依舊往前跑。
蕭若陽臨閉上眼睛前,朝徐子成露出一個神秘的微笑。
於教看到蕭若陽倒在地上,一拍腦袋立即奔了過去:“來人,趕緊叫救護車!”急速運動的情況下,被突然撞擊,造成暈厥。究竟會發生什麼事情,沒人知道!
操場上瞬間亂作一團,不知名的人隔得老遠便在詢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看見的,七嘴八舌的議論,一時都往事發地跑去,很快將蕭若陽和徐子成圍在正中間,堵得水泄不通。
陳晨和老韓好不容易扒拉開人羣擠進去,只見蕭若陽沒有任何知覺的躺在地上,腿也被漸漸涌出的血跡染成了鮮紅的顏色。
“陽子!”老韓驚呼一聲湊了上去,趕着去掐他的人中。卻被於教阻止,不要碰他!要是發生什麼事兒就麻煩了。
陳晨立在一邊,看着同樣在地上痛呼出聲,卻沒暈厥的徐子成若有所思。看起來,這小子到底什麼來路,他們是該查查了。
校務室的醫生很快過來爲他做了一點簡單的處理,將人送往醫院。就連一邊的徐子成爲了保險起見,也被同樣送了去。
於教自責的拍着腦袋,明知蕭若陽傷還沒好,他就不應該同意讓他接受訓練的。現在可好,三番兩次在自己的課上出事,不知道的恐怕真以爲是自己的教育方式有問題了!
G大宿舍,季歌拿着噴壺小心翼翼的爲墨蘭澆水。剛剛帶來的時候,纔不過兩朵花而已,這才幾天的功夫,嫩白的花朵已經開滿了整個兒枝椏。淡淡的暗香縈繞在整個兒宿舍,她的心情也跟着好起來。
蘇沁如扔下手中的書:“喂,季鴿子,你不會在睹物思人呢吧!”她這麼懶散的性子,還是第一次這樣用心的去照看一株花。
“哪有!”
“那就是有咯?”蘇沁如好奇的詢問:“喂,這花到底哪來的?別再告訴我說是馮明澤送的,他丫的衣冠禽獸,沒這麼高的覺悟。”
季歌面色微紅,上次她騙了耳朵,不會被她給察覺出什麼來了吧!瞧着這些嫩白的花心下越發欣喜,信口胡謅:“自個兒買的。”
蘇沁如自然不信,要真是自己買的,上次她就告訴自己實話了,何苦要掛馮明澤的名頭。有貓膩,絕對的不正常!“我和你說話呢,你臉紅個什麼勁兒!季歌,我告訴你,你就是去買男士NK(和諧),也絕對不會去買什麼墨蘭!這麼高雅的花,你能靜的下心來伺候纔怪。”
被她這麼一說,她的臉更紅了。微微轉頭,打算避開她的眼神:“一個朋友送的。”
朋友?男性朋友!否則,哪個同性朋友會一出手就送這麼名貴的墨蘭!蘇沁如對這個未曾謀面的朋友充滿了好奇,瞧季歌的樣子,將來必然是馮明澤的一大勁敵呀!她已經自動把那個人規劃爲季歌的男朋友行列了。不過出於保險,對這個人到底是誰她沒有追問下去。萬一,把季歌給點明白了,那可就得不償失咯!
見她不再追問,季歌總算放下心來。瞧着開得旺盛的墨蘭,心內一陣兒失落。蕭若陽,許久不曾聯繫,你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