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可不是一個等級層次上的女人,溫夫人的厲害,不是她能夠對付的。
藍羽欣有些慌亂,趕緊說道:“方便,怎麼會不方便呢?現在見面嗎?您說個地點,我馬上就過去。”
掛斷了電話之後,來不及多想,藍羽欣趕緊就打車過去了。
當藍羽欣到了約好的咖啡廳的時候,她的頭髮已經都半溼了,好在身上還穿了一件風衣,沒有打溼裡面的薄衫。
“伯母,對不起,讓您久等了。”
藍羽欣還沒進門,就看見一位端莊高貴的婦人坐在裡面,很有可能,她一開始就是在這裡打電話的。
“下雨了,怎麼也不知道打把傘呢?”羅美娟溫柔的說着,遞給藍羽欣一塊潔白的手帕。
跟上一次在醫院時見到的已經不一樣,她決定改變策略了,心裡也明白,對付有些女人,同樣的把戲反覆用也不要緊。
從那一次在H鎮見面之後,她就已經很深刻的明白了,藍羽欣就是一吃軟不吃硬的主。
“謝謝,我剛纔正好在外面,就沒有帶傘。”藍羽欣接過手帕擦了擦臉頰和額頭上的雨水。
心裡卻是不斷地在讚歎着,果然,遺傳這東西是有根據的,溫家的人,姿態風度還真都不是一般的。
溫世煒之所以能有如今的風度,溫世遠根本沒法比,之所以會這樣也是跟良好的家庭教養有關,看眼前這位貴夫人就知道了。
溫羅美娟女士被譽爲上流社會、名門貴婦的楷模,不但是姿態優雅大方,待人接物和藹可親,也沒有高人一等的門戶之見,被許多人誇讚呢。
此刻,羅美娟就這麼滿面笑容的看着她,倒是讓藍羽欣有些手足無措起來,就算她不說,其實她的心裡已經猜到了她要說什麼。
哎,不過藍羽欣心裡也在嘆氣,這樣的一個女人,爲什麼溫世煒的父親還會有外心?小遠的媽媽更過於美麗是一回事,追根究底,還是男人的劣根性在作祟啊。
“以前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當時我就曾對溫世煒說過,你是一個優秀的好女孩。”羅美娟說着,看起來笑容可掬的模樣,“現在,我依然會這麼說的,藍小姐,其實你很棒,真的很棒。”
可是看着她的笑顏,藍羽欣卻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地球人都知道,什麼叫做欲抑先揚、先禮後兵,笑面虎是最難對付的,隨時都有可能出手背後捅你一刀。
相較來說,其實藍羽欣寧願跟藍夫人那樣的女人打交道,雖然藍夫人很可惡,至少她想什麼你差不多都能猜到,就怕這樣的當面君子背後小人的。
藍羽欣尷尬的笑了一下,擺擺手道:“伯母您太客氣了,我沒有你說的這麼好。”
“怎麼會呢,如果你不好,這麼多年來,爲什麼溫世煒一直都對你念念不忘?”話鋒一轉,羅美娟突然這樣說道。
這話往深層次去聽,其實是在說:如果不是你使了詭計勾引,爲什麼溫世煒一直都沒有忘記你?
藍羽欣臉色大變,開始懷疑,其實今天溫夫人見她的主要目的就是要來折磨羞辱她的?
“是啊,我也不知道,可是實際上,我一開始和溫總認識的時候,只是普通的上下級,再後來,我也明明白白的告訴他我已經羅敷有夫了,從來沒有給他誤會曖昧的信息啊。”藍羽欣坦然自若的說着,還端着面前的咖啡優雅的喝了一口。
這話聽起來,當然也有另一個意思,都是你兒子死纏爛打纏着我不放的,你爲什麼不去管管你的兒子?
藍羽欣在心裡說了一聲抱歉,她也是沒辦法的,被人欺負到頭上了,怎麼可能不反擊呢?哼,這位所謂的名門貴夫人私下裡這麼一副嘴臉,也難怪溫家老爺子會另有所愛。
“你——”這一次,卻是輪到羅美娟憤然失色了,不過她可是出了名的貴夫人,在外維持優雅的形象是必須的,馬上又堆起一臉的笑容,望着藍羽欣淡淡說道:“是啊,是我兒子不好,單相思的惦念着藍小姐。不像藍小姐這麼大的魅力,都已經結婚生孩子了還有這麼多男人爲你效力。”
“好了,明人不說暗話,伯母,你找我到底是爲了什麼?”懶得繼續跟她磨嘴皮子,而且這是她與溫世煒之間的事情,又何必牽扯上別的女人?
說到底,她也只是一個可憐的愛護孩子的母親罷了。
“藍小姐果然是快人快語,”羅美娟這次臉上的笑容明顯是真誠許多了,她也不拐彎抹角了,直接說道:“我希望你能離開溫世煒。”
“辦不到!”藍羽欣說得更爲直接肯定。
羅美娟十分的錯愕,“你——”
“我們從來沒有在一起過,又何來離開之說?”藍羽欣覺得好笑,這位夫人是不是自視太高了,以爲溫世煒喜歡她,她藍羽欣就一定會纏着她兒子嗎?
錯愕了一下,羅美娟倒是很乾脆的說了一句:“藍小姐,對不起,剛纔是我的態度不好,我失禮了!”
見到她道歉,藍羽欣反倒是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她這個人就是這樣,別人對她兇一點,她會以牙還牙的頂回去,誰怕誰啊?
可是心太軟,受不了別人對她好。
眼看着這位比自己年紀大了一輪的貴夫人真心的跟她道歉,藍羽欣心裡又開始不是滋味起來。
感情這玩意,還真他媽的不好惹!
“對不起,藍小姐,是我太急躁了心情鬱結。”羅美娟再一次的道歉之後,開始語氣平緩的敘述着:“你也知道在我們這種人家,誠信是非常重要的。本來世煒都答應了和劉家小姐訂婚,他和劉依雲相處的也不錯,可是後來你再度出現,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結果卻是,他和劉依雲解除婚約了,藍小姐,你敢說這其中沒有你的因素?”
原來是爲了這個,藍羽欣斬釘截鐵的說道:“不關我的事。”
看樣子,溫世煒沒有把全部實情告訴溫家二老,那個男人一直都是善良溫和的,也許,她可以幫他一把。
小心翼翼的睨了羅美娟一眼,藍羽欣故意說道:“難道他們倆解除婚約一定就是溫世煒的原因?伯母,也許只有你認爲你兒子是天下第一,別的女人卻不一定會看得上啊。”
果然,羅美娟馬上接口道:“你這話什麼意思,不要是因爲逃避責任,胡亂的說話。”
說完之後,才發覺自己的口氣過於急躁一般,尷尬的笑了一下:“藍小姐,我也不是這個意思,只是,你也知道的,我們都是講誠信的人家,本來都說好了,兩家會結爲百年之好,可是後來世煒卻突然提出悔婚,這個樣子對我們兩大家族都是極大的傷害,也極爲不好的破壞了我們的誠信。”
藍羽欣笑笑,於是也就不再計較羅美娟話語中的不客氣,直接說道:“好了,伯母,我都明白您的意思,什麼離開的話就不要再說了,我和溫世煒只是普通的朋友而已,而且我可以向你保證,以後,我們也一直都會只是朋友的。”
“抑或者,難不成伯母覺得我不夠資格,以後連你們溫家少爺的朋友都做不得?”故意地,藍羽欣衝羅美娟眨眨眼睛,俏皮地說着。
這個女孩子很聰明,只是可惜了……要不然,羅美娟心裡也覺得,其實藍羽欣會是一個很好的妻子和助手的。
“我當然不是這個意思了,如果你不介意,我叫你一聲羽欣可好?羽欣,如果你單身,我可能——可是,我希望你能明白我的意思。”
當然明白了,怎麼會不明白,這都只是客套話罷了,溫家那樣的身份地位,溫夫人在一開始就不可能選她這麼一個私生女做兒媳婦的。
“劉依雲另有所愛才會堅持解除婚約的,伯母,您不應該給世煒太大的壓力,我不知道他爲什麼沒告訴你這件事,也許是出於好心幫劉小姐保密,可也可能是因爲伯母您給他的壓力太大讓他產生了反抗心理,無論如何,我都希望你們母子可以好好談談,關係保持着以往的親密無間。”藍羽欣苦口婆心的勸說着。
這是她最後,能爲他做的事情了。
“我相信你,還有,請不要告訴世煒我找過你的事情,好嗎?”羅美娟臨走的時候握了握藍羽欣的手。
當不再面對那位豪門貴婦、只剩下她一個人的時候,藍羽欣終於是不再僞裝堅強,眼眸裡不斷地閃爍着淚花。
她只是一個弱女子而已,爲什麼要不斷的面對這些?自從上個月以後到現在所發生的事情,要擱在一般女人身上,只怕早就承受不了了,而她還在堅持,還不知道未來會怎麼樣。
藍羽欣卻不知道,遠遠不夠,生活,還會再給予她更重的打擊!
此刻,她只是在心裡暗歎,洛洛,媽媽好想你,你知道嗎?可是,媽媽能夠永遠的擁有你嗎?
…………
“小姐,對不起,你不能隨便的闖進來,沒有預約總經理是不會見你的。”
齊氏集團總部大樓的頂樓,一個穿着淺色套裝的女孩子正吃力地追着藍羽欣漸快的步伐,嘴裡還在不斷的喊着:“小姐,你不能進去,喂,聽見沒有?不能進去,要不然,我叫保安了!”
陳小曼纔剛剛被升爲總經理的秘書還不到一個星期,就連大學畢業進這家公司也纔不到一年的時間,她是十分幸運機緣巧合的就被總經理看中選爲秘書了,當然要把握住機會好好努力了。
到頂樓上班這一個星期以來,陳小曼都是兢兢業業膽戰心驚的,生怕出一點差錯就被總經理訓斥又重新被調下去了。
她被調上來的時候,秘書室的前輩大都是嫉恨交加的,如果再被降職回原部門,相信以後的日子會很難過。
總經理的冷血無情在整個集團都是出了名的,雖然他長得英俊瀟灑剛正有型,又是齊家的繼承人,是本城最爲炙手可熱的鑽石王老五。
但是他的私生活卻像一團謎,在公司裡也沒有多少女人敢大膽的對着總經理髮花癡。
據說,總經理已經結婚甚至有孩子了,不過公司裡,見過齊家少奶奶的人倒沒幾個。
做總經理秘書之前,陳小曼當然也是做足了功課的,她問過之前玩得好的在公司裡呆得比她久的同事,都說總經理沒有女朋友,也從來沒有女人到公司來找他。
就連外面盛傳的那位齊家的少奶奶也從來沒有到公司來找過他,沒想到,她陳小曼居然走了這種狗屎運,纔剛上班就碰到了這種事情。
肯定是這個女人好運氣的勾搭上了總經理,名門少爺在外面玩一夜晴也是經常有的事情,之後總經理自然是不理她了,這個女人卻不肯死心,現在反倒是壯着膽子到公司裡來鬧事了。
作爲總經理秘書,陳小曼是盡忠職守的把她攔在外面,沒想到這個女人居然野蠻的推開她,想要闖進去。
其實按照表面上來說,陳小曼也沒猜錯了,那一天,齊天聘不就是把她趕下車讓她滾蛋的嗎?之後居然那麼狠心的,一通電話都沒有,藍羽欣心裡那個氣啊,難道他說愛她都是假的,難道真的是他也懷疑她,介意那一個月發生了什麼事情?
被溫世煒的母親搞得心情很不爽快,於是藍羽欣就試探着給齊天聘又發了一條短信,齊天聘還是絲毫都不理會,她心裡十分的不痛快,越是如此,她越是想要鬧騰一番
當然了,憤怒的藍羽欣此刻已經全然忘記了,當初是她自己不肯正名,不肯讓公司裡的人知道她就是名正言順的齊太太。
“小姐,你真的不能再往前走了,總經理正在忙。”陳小曼好不容易纔追上藍羽欣的步伐,橫着身子攔在她的面前,“你要是再這樣的話,別怪我不客氣了。”
“不客氣,你想要如何對我不客氣呢?”藍羽欣冷笑一聲,怎麼,現在就連齊天聘的秘書也可以如此的欺負她了?
她上下打量了這個小秘書一番,二十出頭的年紀,充滿了青春的朝氣,身材嬌小,氣質應該屬於那種甜美可人的。
齊天聘每天上班就是對着這麼一個清純的小妹妹?好傢伙,他以前不都是隻用男秘書的嗎,現在口味改變了?
難怪他那麼的忙碌,總是喜歡在公司里加班。
摸着下巴,藍羽欣在心裡嘀咕着,看她提起總經理時那神采飛揚的樣子,不會是喜歡齊天聘吧?
與此同時,陳小曼也在心裡觀察着藍羽欣,心裡馬上得出了三個字的結論:狐狸精!
被男人深刻開發滋潤着,又經歷了一番徹骨改變的藍羽欣,與以往呆板的卑微的藍傢俬生女相比,形象上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即便她今天身上穿着的是比較正式的小西服三件套,斯文的金邊眼鏡也遮掩不住她舉手投足之間的萬種風情,更可況她的小西服下面是一件半透明的V領上衣,露出大片肌膚和那傲人的身材。
陳小曼剛準備有所行動,藍羽欣卻趁着她慌神的功夫,一下子就闖進了齊天聘的辦公室,結果她卻呆住了,原來小秘書不是唬人的藉口,看眼前這架勢齊天聘似乎真的挺忙的,她貿然前來會不會打擾到他了?
而辦公室裡原本幾個正在向總經理做工作進程報告的部門經理們,看着突然闖進來的美麗女人,僵住了,一個個呆若木雞的站在原地。
藍羽欣的心情不好也不壞,也學他們,站在原地等着,看齊天聘是把他們攆出去,抑或者是……
她已經不是以前那個正經無趣的傻女人了,開始學會了要爲自己算計,就算是以後要靠着自己的能力闖出一番天地,卻也不能讓這個男人佔了便宜。
事情都已經到了這個份上,搶了她的兒子,還想不認她嗎?
見鬼去吧,這個世界上沒有這麼好的事情。
“總經理,對……對不起,我,我攔不住這位小姐。”陳小曼結結巴巴的走進辦公室,又是點頭又是哈腰的賠禮道歉,活像一隻受到了驚嚇的小兔子。
而她藍羽欣呢,就是那會吃人的母老虎。
藍羽欣什麼話都沒說,就這麼靜靜地站着,冷眼瞧着男人的反應。
“好了,你們先回去吧,有什麼事我再私下找你們。”齊天聘大手一揮,就要清場,讓那些閒雜人等都離開了。
雖然說他也覺得小女人這樣張牙舞爪的模樣挺好看的,不過肥水不流外人田,他纔不給這幾個老傢伙飽眼福的機會。
然後又對陳小曼說:“你幫我在外面攔着,工作都往後挪兩個小時,這兩個鐘頭之內,不論誰來了我都不見!”
兩個鐘頭夠他和她清算了吧?再有什麼事,回家再說,畢竟以他們現在的關係,關起門來算賬比較好。想起來,他也覺得,他們似乎好久沒有在一起了。
陳小曼十分驚訝,她還是第一次看到總經理這樣公私不分的模樣,畢竟也算是有自知之明,這種事她是管不了的,乖巧的和其他人一起退出了總經理辦公室。
當所有的人都走光了,辦公室裡只剩下他和她的時候,齊天聘就開始變臉了,他周身散發出來的氣勢都很冷淡,那種樣子,就連藍羽欣見了都覺得十分的陌生。
“你怎麼來了?”
“來找你的。”藍羽欣大大方方的說着,她一點都不喜歡時下某些女性的忸怩做派,一就是一二就是二,搞什麼聲東擊西的猜謎遊戲,有意思嗎?
齊天聘不語,他的心裡還停留着那天看到的畫面,對她十分的生氣。
是,他不該這麼衝動的就將她一個人丟下車,可他也馬上就後悔了,不是很快就掉轉車頭去接她了?
可是她呢,馬上就上了別人的車,找到了新的護花使者,這個女人是要將他置於何地?
他爲了她,這些天和父母抗爭鬧得很不愉快,甚至想過江山美人孰輕孰重的問題;可是她呢,卻總是搖擺不定水性楊花的。
想到這裡,齊天聘有點難過,甚至都開始懷疑爲了藍羽欣值不值得付出這麼多了。
看到齊天聘不說話,藍羽欣只好又繼續說道:“你是真的不要我了嗎?把我趕下車不說,電話不接,短信也不回!你知道這兩天來,我的日子是怎麼過的嗎?”
藍羽欣的性格一直都屬於那種比較內斂的,兩個人的交往一向都是他主動,這是第一次,聽到她說出這種類似於關心求饒的話來,齊天聘心裡還是很受用的。
偏偏面上不顯山露水,反倒故意是用冷漠掩飾自己的情緒,“謝謝你這麼關心我,不過你不是還有其他的男人要關心嗎?”
跟他也算相處了不短的時間,藍羽欣自然看出來了,其實齊天聘心裡已經動搖了,偏偏還給她擺出這張面癱臉。
藍羽欣心裡氣得要死,賤男人,你現在想要怎麼樣?明明是你做錯事了,難不成還要我主動道歉求饒?
同時,她的心裡還是有些惶恐不安的,難道,其實在他的心裡,那些謠言已經產生了作用,他真的不再那麼珍惜她了?
“你——”藍羽欣的芊芊玉指指着齊天聘的鼻頭,十分生氣的樣子,渾身都在顫抖,“你一個大男人,這麼沒風度的將我趕下車丟在荒郊野外,害得我雙腳都走得起泡了,你現在還好意思說這種話?”
這種生氣倒不是僞裝出來的,是她真的覺得委屈,想起那天一個人在公路上走着的情形,心裡就是一陣陣的難過。
齊天聘說不心疼後悔那是假的,但是想起那個傍晚他折回車所看到的,藍羽欣坐上了溫世煒車子的事情,整個人又猶如被人迎面潑了一盆冷水,“反正就算沒有我,你也有的是男人陪,我走了,不是正好方便了你和溫世遠約會?”
藍羽欣心裡一驚,他不是走了嗎,怎麼會知道的?
看見她不說話,齊天聘心裡的挫敗感更加的強烈了,其實傷害她的同時,他心裡更加的難受。
放棄剛纔宛若自虐一般的行爲,他低聲說道:“我怕你一個人走在路上會出事,越想越是後悔,幾乎是馬上就調轉車頭折回去了,看到的卻是——”
這下子,藍羽欣完全明白了,原來是他看到了自己坐上溫世遠車子的那一幕,誤會了。
但是一聽到齊天聘的語氣軟下來了,藍羽欣卻知道,自己還有機會。
在所謂的愛情遊戲裡,誰先心動誰就是弱小的那一方,至少目前在她和齊天聘之間,她知道,還是他投入的比較多!
“看到我坐上小遠的車子,你就很不高興?”藍羽欣知道齊天聘是在妒忌,但是故意的,她就是要折磨他、要他親口承認。
齊天聘挑眉,“廢話,難道看到我和別的女人在一起你會開心?”
“這就對了,那天我只是恰好碰到了小遠,他載我一程,帶我回城而已,你就這麼的不開心。可是你呢,你和袁若嫣怎麼回事,偷偷摸摸的接觸?還不告訴我,哼,以爲你不接電話我就不知道了?你把我當傻子耍,我心裡能好受?”
藍羽欣一句一頓的說着,咄咄逼人的往前走了兩步,她現在站在距離齊天聘只有一步之遙的距離了,“你口口聲聲說你會解決,可是到現在,我所看到的,卻是,在你心裡,最重要的還是你自己,你總是隻會從你自己的角度考慮問題。”
被藍羽欣這麼一說,齊天聘猛然驚醒,確實發現,他的性格可能真的很不好,有時候,讓她受到太大委屈了。
他不是一直想要改變,想要對她好,爲什麼,有時候,還是會控制不住脾氣?
“我和小遠只是普普通通的朋友,他看我可憐,一個人忍着腳痛的都在路上才載我一程的,你有什麼資格提出反對意見?”藍羽欣覺得自己是越來越厲害了,說起謊來也可以臉不紅心不跳的,“要知道,會造成那樣的結果,你纔是始作俑者。”
“是我自己造成的?我讓你去坐別的男人的車?”這下子換成是齊天聘被氣得夠嗆了,這個沒良心的小女人,她到底怎麼看他的?
藍羽欣又走進一步,她將臉頰靠在他的頸項之間,雙手緊緊地環住他健壯的脊背,“難道我說錯了?你還好意思對我生氣,你自己說說,你敢說那天晚上最終你不是和袁若嫣一起吃晚餐的?這樣的話,如何能夠讓我安心?”
沒想到連那一點她都知道,不過齊天聘倒是開心的,起碼證明了藍羽欣真的很在意他,纔會關注他的一點一滴。
她的這樣幾句類似於吃醋額話語,簡簡單單的就將他的怒火給擊散了。
明明剛纔還是很生氣的,現在卻怎樣也無法再發作出來,這個小女人就是有這樣的本事,很輕易的,就可以撩撥他的心!
想到這裡,他情不自禁的又吻上了讓他思念了好幾天的柔美脣瓣,她不自覺地回吻讓他開始心猿意馬了,不過想起另外幾個男人對她的覬覦,心裡還是有點不痛快的,“羽欣,我承認,我是一個小氣的男人,我的女人,從身到心,都只能有我一個!”
男人真的都是很自私很霸道的,巴不得他的女人在跟了他之前都是一張白紙似的純淨無邊,可是他自己呢,就可以有幾個紅顏知己、還很純潔的說我們只是朋友。
憑什麼,對女人要求就這麼的苛刻?
不過藍羽欣聰明的沒再圍繞着這個問題打轉,她的眼波流轉似秋水,雙手捧起齊天聘帥氣的臉頰,魅惑的薄脣輕啓,用着沙啞低沉的性感嗓音說道:“天聘,你知不知道,你這樣霸氣宣告的模樣很迷人,讓我恨不得現在就把你給吃掉?”
齊天聘一愣,這話,貌似應該是他作爲一個男人要說出來的吧?
怎麼情況都反過來了,不過從來沒被女人調戲過的他,第一次見到自己喜歡的小女人狂野大膽的一面,心中倒是有些歡喜的,甚至期待着,她還能做出什麼樣的事情來?
男人都是這樣的,希望女人在外面是貴婦,高貴優雅令人仰視,但是在家裡,自然卻是不一樣的。
果然,藍羽欣的反應讓齊天聘感覺到吃驚,卻也覺得很是刺激!
兩個人纏纏綿綿一回之後,果然,彼此之間感情增加了許多,這夫妻倆吵架不就是牀頭吵牀位和嗎?
…………
上午時分,幽靜的咖啡館裡卻沒有什麼客人,顯得異常的寧靜。
這家咖啡館地理環境位置不錯,剛好處於幾家大公司所在大樓的交叉集中路段上,平日裡生意倒是不錯的,只是現在的時間點,剛好上班族們正在忙碌着,故而纔會客人不多。
一位戴着墨鏡穿着保守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女人正坐在一個僻靜的角落裡,和一個穿着黑色風衣也是同樣在室內帶着墨鏡的奇怪猥瑣男子交頭接耳的正低聲說着什麼。
男子從皮包裡拿出來一個牛皮紙袋,推到女人的面前,“這是這兩個月來藍羽欣所經歷的一切,包括她和齊家大少和好前後那段日子、特別是上個月在泰國時發生的事情,當然了,她在深山跟那羣軍火販子之間打交道的事情我查不到那麼仔細,但是離開之後,她馬上就遇到了沈家的少爺,並且跟他同居了一段時間,後來才被齊家大少找回來的事情,我都調查的清清楚楚了。”
除了齊天聘,她還和其他的男人同居過,而且還是和那位沈家大少?藍芷欣面露微笑,她這個妹妹還真是不簡單,勾引男人的本事還真是一流的。
不錯,這個戴着墨鏡的女人就是藍芷欣,爲了達成目的,她不惜再次的僞裝,出來和別人見面。
接過那個牛皮紙袋以後,打開看了看裡面的那些資料,她滿意的笑了笑,“你做得很好,這是剩下的那部分酬勞,如今都是你的了。”
不得不說藍芷欣做事還是十分小心的,她沒有開支票,而是不嫌麻煩的拿出了一筆現金。
看了看那疊百元大鈔的厚度,男子抿脣一笑,伸手接了過來然後放進了自己的提包裡,“謝謝藍小姐的關照,希望以後還要合作的機會。”
“還有一件事,我需要你去做。”男子正準備離開的時候,身後突然又響起了藍芷欣的聲音。
“放心吧,藍小姐,只要你肯支付酬勞,上天下海,什麼事我都會幫你去做的。”男子轉回頭,淡淡的說道。
“倒不用這麼麻煩,我只是想要你幫我從藍羽欣身上拿一樣東西過來。”藍芷欣簡短的說道。
“拿東西?”聽到這話,男子十分的不解。
“對,隨便什麼小玩意,比方說手鍊啊戒指啊耳環髮飾之類的,隨便什麼東西,但是一定要可以清楚的辨認出來,那樣東西是藍羽欣的。”很好的組織了一下措辭,藍芷欣才這麼的說道。
“藍小姐,你究竟想要做什麼呢?”男人充滿了探知慾的詢問道。
藍芷欣一揚下巴,“你只要按照我的吩咐去做就好了,至於說我要做什麼,那不是你該過問的。”
“這——”男子想了一下,有些猶豫。
靠近她的身邊,似乎有些困難,那女人雖然沒有什麼大來頭,但她身邊的男人個頂個的厲害。只怕他的人還沒靠近她的身邊,就被當成小偷給抓住了。
見狀,藍芷欣又從皮包裡拿出了一疊鈔票,很乾脆的放到了男子的面前,“只要你把這件事也能做好,酬勞的話,我不會吝嗇的。”
現在對於錢財,她真的不是那麼計較了,主要是,能達成目的就好。
有錢當然是好辦事了,男子爽快的收下了那筆錢,“好吧,藍小姐,放心,這件事我會盡快幫你辦好的。”
“沒問題,剩餘的酬勞下次見面的時候我給你。”藍芷欣點了點頭。
“那你等我的好消息吧,藍小姐,我先走了,有什麼事先給我打電話。”男子起身走出了咖啡館。
藍芷欣端起面前的咖啡,低頭喝了一口,雖然入口的時候苦澀的滋味充斥着她的味蕾感官。
但是之後,卻有一股香甜涌上舌尖。
這不就跟人生一樣,先苦後甜?關於如何整治藍羽欣,她早就想出了一個絕妙的點子,這一次,她不相信那個女人還有辦法翻身!
…………
上午十一點的時候,齊天聘抱着藍羽欣慵懶的躺在總經理辦公室附設套間休息室的的牀上,放着這白日的大好時光,他卻在偷懶準備午休。
說實話,作爲男人,他今天也實在是累得夠嗆了。
不知道今天的藍羽欣怎麼回事,總是在刺激他,一個大男人自然是不能讓自己的心愛的女人看扁啊,於是乎,就超強發揮的大逞英雄了。
此刻滿足的她閉着眼睛舒服的依偎在他的身邊,小手搭在他的腰間,很顯然一副全然信賴依賴的模樣,讓他的大男人主義心理得到了滿足。
此情此景對齊天聘來說都是一件好事,嘴角噙着一絲滿意的笑容,他憐愛地擡手撫摸着她的長髮,也跟着心滿意足的睡過去了。
只是可憐了齊天聘的小秘書,還謹守着總經理的命令,在外面守着,所有的工作往後推兩個小時。
現在,兩個小時早就已經過去了,可是他們的總經理卻摟着佳人正睡得香甜,早忘了自己的命令;而陳小曼也只能衷心的守在那裡,一步都不敢離開!
兩個人再次醒過來的時候已經到了中午一點,可見真是累極了,居然一直睡啊睡的,連午飯都給直接錯過了。
藍羽欣動了動,感覺到渾身痠痛無力,哎,原來做這件事竟然是這樣的累人,她真不該自找苦吃,兩個人的體力值根本就不在一個等級上,爲什麼她總是學不乖呢?
那會兒也不知道着了什麼魔,竟然會如此的瘋狂,可能也是因爲各種打擊和刺激,一起讓她沉淪吧。
齊天聘醒來之後摟着她還在回味剛剛那到了極致的歡樂,過了一會兒纔想起來,兩個人還沒吃午飯呢。
他下午還有一個重要的會議,看了一眼時間,現在帶她出去吃也來不及了,於是建議道:“寶貝,肚子餓了嗎?我給你叫外賣。”
“嗯。”藍羽欣悶哼,連點頭的動作都懶得做了,她蜷縮着身體縮成一團,此刻什麼事都不想做,就想這麼慵懶的躺着。
齊天聘剛準備掏出手機打電話,心裡還在計算着,哪一家的快餐比較好吃,藍羽欣喜歡吃些什麼東西。
沒想到,這個時候,擱在牀頭的電話居然響起來了。這個電話是連接着他總經理辦公室裡面的分機,只有秘書能夠直接打進來。
那會兒他已經下了命令,如果沒有要緊的事情,陳小曼是不會將電話轉接進來的。
於是,他也就懶懶的拿起了牀頭的電話,刻意壓低嗓音的問了一句:“怎麼了?”
裡面馬上就傳出來陳小曼的聲音,她顯然十分慌張的樣子:“總經理,袁若嫣小姐的電話,她說您的手機打不通,於是就打到我這裡來了。”
陳小曼在心裡叫苦,站崗似的守了四個鐘頭,總經理沒叫她進去或者怎麼的,她連中午飯都不敢去吃。
誰知道,又接到一個女人的電話,脾氣非常不好態度十分強硬的樣子。
這位可不一般,名義上是總經理女兒的小姨,目前正幫齊家帶着孩子,陳小曼自然是更不敢得罪,馬上就打內線電話給齊天聘了。
齊天聘很不滿意,“就這麼點小事也值得給我打電話?告訴她,我很忙,以後沒事少找我,還有你也給我記住,以後她的電話不用特意告訴我。”
說完,非常生氣的就掛斷了電話,哼,爲了這麼點小事打擾到他和妻子的甜蜜溫馨,實在是該死!
而陳小曼也覺得委屈啊,總經理,您都不告訴我,我怎麼知道對你而言哪些女人是重要的哪些女人是毫不相干的啊?
電話鈴聲也吵醒了藍羽欣,她自然也是聽到了袁家二小姐的聲音,十分的不滿,迫不及待的從牀上坐了起來。
失去了懷中的暖玉溫香,齊天聘心中升起了濃濃的失落感,不過也只是一下子,他馬上又重新將小女人給拉了回來,憐愛的輕聲問着:“醒了?怎麼樣,想吃點什麼?”
盯着他的側臉,藍羽欣喃喃自語:“不論我在不在你身邊,你是不是都這麼對她的?可是這樣,對你女兒是不是是太不公平了?”
說實話,現在她的心情很複雜,可是,男人只有一個,她不想因爲別的孩子最終害得她自己兒子不高興。
神啊,請原諒她吧,最終,她也只是一個自私的母親罷了。
女人,有時候還真是一種奇怪而又矛盾的生物啊。
藍羽欣的嘀咕太小聲了,齊天聘沒有聽見,於是他耐心的又低頭詢問了一句:“寶貝,你剛纔說了什麼?”
“沒,沒什麼。”剛剛只是一時情緒激動,現在回過神來了,藍羽欣自然是不能讓齊天聘聽見這種話了。
演戲誰不會啊,只是在於,有沒有這個心情、這個必要去做罷了。
齊天聘低頭,臉上柔情再現,他輕聲問着:“你中午想吃點什麼?”
好像怕說大聲驚擾到她一樣。
“什麼都行,你隨便叫吧!”同樣的,藍羽欣的表現也很好,十分乖順的樣子。
齊天聘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半響才輕輕地把爪子從藍羽欣身上挪開。
他下牀穿衣服,走到辦公室裡將散亂的衣服都給撿起來拿進休息室給藍羽欣,她獨自一人在裡面穿衣服,齊天聘卻是走到外面對秘書說道:“去盛達酒樓打包兩隻龍蝦、一份帝王蟹、兩份蟹腳飯,讓他們搞快點。”
藍羽欣穿衣服的動作頓了一下,喲,表現的還真是溫柔體貼啊,盛達酒樓的海鮮在本市是出了名的,可是距離這裡卻很遠,光是坐車的話一來一回起碼就要一個半小時,大中午的,他搞得這麼隆重幹什麼?
況且,也沒問她能不能吃海鮮呢。
藍羽欣這一次卻是想錯了,想他齊家大少是什麼人啊,秘書幫他訂飯,用得着親自過去嗎?打一個電話,盛達的人自然就屁顛屁顛的送過來了。
不過饒是如此,陳小曼也十分的吃驚,她在外面守了一中午,就等到這麼一個命令?
但她作爲訓練有素的總經理秘書,這點應變能力還是有的,馬上回復正常道:“好的,齊總,我馬上安排。”
藍羽欣穿好衣服之後又特意對着鏡子仔細照了照,衣冠整齊一切正常,這才走出來,直接在總經理辦公室的沙發上坐下來休息。
齊天聘體貼的從冰箱裡拿出一杯鮮牛奶遞給她,問道:“怎麼樣,還好吧?”
“真累,還是覺得沒睡夠。”藍羽欣苦笑,任何事情享受都是要付出代價的,沒想到有一天,她也會變成這種女人,爲了一時貪歡,現在倒是,腰痠背痛的。
“下午就在我的辦公室裡睡午覺,晚上我帶你回去吧。”齊天聘靜靜地說道。
也該回去了,其實他想錯了,有些事情,並不是他一個人處理好,她躲在他身後就可以了;其實,藍羽欣的堅強韌勁超過了他的想象,他們一起去面對,豈不是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