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夢菲的俏臉上浮現出了一抹訝然,她有些發怔地盯着那個悠然走出來的男子,心下不由涌起一抹怪異。
原來,這棟房屋的主人一直都在,並且對他們似乎沒什麼敵意。
“來咯,來咯。”張屠夫扯着嗓子,快步地走到了‘門’前。
“你們搞什麼,大晚上的還讓不讓人好好休息了。”他的聲音透着些許疲憊。
“張屠夫,原來你在啊……我們這是擔心你。”‘門’外,有人輕聲辯解着。
“你們這兒好香啊,大晚上的在烤‘肉’嗎?”又有人詢問。
“我在招待幾個遠房親戚,讓你們擔心了。”張屠夫憨笑着。
“原來是這樣……我們還以爲你……”
“那我們就不打擾了,再見……”
張屠夫的出面,讓危機暫時化解了。
他的出現,不僅讓‘門’外的那羣村民詫異,也讓夏夢菲等人詫異。
他們還以爲元時辰用什麼辦法讓張屠夫離開這裡了。
正在這時,元時辰和白紀離所在房屋的房‘門’被推開了,那兩人快步走了出來。
“剛纔發生了什麼事情?”白紀離面‘色’一沉,眼神犀利地掃視了下在場所有人。
“是這樣的。”夏恆簡約地將剛纔所發生的事情描述了一遍,他話語大多都是在責編微涼。
“如果不是他的話,那些人就不會被引來了。”他瞥了微涼一眼。
白紀離微微沉‘吟’了下,隨即詢問:“你爲什麼這麼做?”
“沒什麼,只是肚子餓了而已,人總是要吃東西的,你要嘗下嗎?”微涼微笑着將剛烤好的‘肉’串遞給了白紀離。
白紀離眼神閃爍了下,隨即深深地瞥了他一眼,“我想你這麼做有你的用意,我暫時不追究了。”
“多謝你的理解,可比某些猴子大方多了。”微涼微笑回答的同時,眼角的餘光瞥向了夏恆。
夏恆臉‘色’頓時鐵青,他原本就不是一個好惹的人,額頭青筋頓時暴起,死死地盯着他,“你說誰是猴子。”
“某些猴子總喜歡對號入座。”微涼諷刺地回答。
“你找死!”夏恆對着他做了一個手勢,眼神有些不善。
“好了,別吵了。”白紀離出面調解,他的話語中飽含着一股令人心悸的威懾感,令所有人頓時都不吭聲了。
夏夢菲不由多看了白紀離一眼,心想,這個男人曾經到底是做什麼的,爲什麼能讓他們都這麼忌憚。
她觀察到,不止是夏恆和微涼,即便是元時辰望向他的眼神都是有着些許的不自然。
“吃吧。”白紀離品嚐了微涼的烤‘肉’,隨即讚不絕口,“恩,烤的很不錯,很難看出你是個新手。”
夏夢菲也嚐了,感覺到口中鮮嫩的烤‘肉’,不由味蕾被‘激’活了,一時之間吃了好幾串。
她感覺到微涼確實是個天才,接觸這些都沒幾次,但是卻是一次比一次好。
真心人比人氣死人。
“你們不吃嗎?”這時,她望見夏恆和元時辰沒什麼動靜。
“我已經吃過晚飯了,現在不餓。”元時辰面‘色’從容地回答。
“我也不餓。”夏恆輕哼了一聲,將頭扭到了一旁,不想看他們。
然而,他的肚子卻是不爭氣地發出了咕咕的響聲。
即便是他,臉‘色’也是微微一紅,望見衆人取笑的眼神的,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他走向了張屠戶,“有沒有其他吃的?”
他的態度並不友好,甚至有些莽撞。
張屠戶倒是顯得有些緊張,不由眼神望向元時辰,似乎是想讓他幫拿主意。
“讓他吃點吧?”元時辰淡淡地迴應。
夏恆臉‘色’陡變,隨即冷冷地說:“算了,我沒胃口。”
他說完之後,獨自一人生着悶氣,朝着庭院內的梅‘花’樹叢中走去。
夏夢菲有些擔憂地盯了他一眼,畢竟他也是團隊中的一員。
雖然平時可能不怎麼待見他,但是畢竟也是她的哥哥,她現在也是承認了這一點。
她有些擔憂,所以取了幾串‘肉’快步地走到了夏恆的身邊,柔聲說:“哥哥,你吃點吧。”
“我不吃。”夏恆見到她這副樣子,倒是有些訝異。
他或許從未想過夏夢菲竟然還會如此善待他,畢竟他曾經很兇殘地對待過她。
一想到這裡,他的臉‘色’頓時變得有些不自然,甚至有點內疚。
夏夢菲深深地盯着他,隨即緩緩說:“雖然我的記憶還沒恢復,是你應該就是我的哥哥,我想即便不想去承認,我們之間如果是兄妹的話一定就是兄妹。”
皎潔的月光照‘射’在她半邊的臉頰上,顯得那麼神聖柔美,令人不敢褻瀆。
夏恆盯着她那麼美麗的臉頰,呼吸微微一窒息,一時之間感觸良多。
確實如她所說,即便雙方之間間隙在多,但是畢竟也是有着血濃於水的親情,這點是不可改變的。
“況且,你救了我的生命,我十分感謝你。”夏夢菲將‘肉’串再次遞到了他的面前。
夏恆差點就心動了,但是最終還是沒有去接,“我不吃那個人烤的東西。”
“這是我烤的啊。”夏夢菲不由雙眸微微轉動了下,想出了一個折中的辦法。
“是你烤的啊。”夏恆微微一怔,有些懷疑的問。
“是的。”夏夢菲認真地點了點頭。
夏恆輕咳了一聲,“既然是你烤的話滿麼我就收下了。”
他說完之後,顯得有些不好意思,但是依舊接過了‘肉’串。
他的吃相很優雅,一小口一小口的咬着‘肉’,顯然是受到過高等的教育。
“哈哈,哥哥……我們待會兒談談好不好。”夏夢菲這時忽然開口。
夏恆猶豫了下,隨即點了點頭,“可以,但是時間不能太多,因爲我們恐怕很快就要離開這裡了。”
……
不多時,兩人來到了庭院的外面,附近是一處樟樹林,充斥着樟樹的香味,讓人有些陶醉。
“說吧,你有什麼事要對我說,我都聽着呢。”夏恆站在一顆香樟樹下,眼神深邃地盯着夏夢菲。
“我之前跟元時辰談了下,我很難想象他曾作出對不起我的事,我不知道該怎麼辦。”夏夢菲的表情顯得有些困‘惑’和‘迷’茫。
夏恆聽到之後,臉‘色’一沉,隨即冷冷地說;“我還以爲你想跟我說的是什麼,竟然是這個,你太讓我失望了。”
“對不起,哥哥……或許我錯了…”夏夢菲低下了頭。
“看來,得快點讓你恢復記憶,不然的話只會給那個傢伙‘迷’‘惑’了。”夏恆不由蹙眉。
雖然他想這麼做,但是一個人的記憶要恢復恐怕不是那麼簡單。
他察覺出,夏夢菲不是普通的失憶,他甚至說出了許多事情的真相,都沒能讓她回憶起來。
“我…我…就算你所說的偶讀真的,我覺得我也沒辦法去恨他。”夏夢菲輕聲說着,表情顯得有些爲難。
讓她對那個男人作出什麼事來,她真的做不到。
因爲,那個男人不知合適已經深深地印在了她的心田之中。
他讓她感受到了溫暖,他讓她感受到了這個世界上的許多美好。
“我想,或許你看到那兩個小雜種,你就能想起來了。”夏恆沒好氣地開口。
夏夢菲聽到小雜種這個詞,頓時臉‘色’微微一變,說實話,她聽着不舒服。
“哥哥,我不希望你這麼稱呼你的外甥和外甥‘女’,這是不對的。”她義正詞嚴地盯着他。
夏恆說順口了,剛纔一時之間也沒注意到這一點。
他見到夏夢菲的反應有些‘激’烈,臉‘色’不由微變,隨即尷尬地笑了下,“不好意思,我說錯話了,就當我沒說吧。”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夏夢菲這時思維有些‘混’‘亂’。
她這些天晚上睡覺的時候,腦海之中卻是總會浮現出了一些破碎的記憶片段。
兩個天真無邪的稚嫩臉龐時不時地浮現在她的腦海中,她又記不起他們是誰。
“那就是我的孩子嗎?”夏夢菲輕聲嘀咕着。
她實話實說,“我做夢的時候曾經夢到過那兩個孩子,但是我卻依舊想不起來,所以即便見到了……”
“好了,別說了,我作爲你的兄長,開導你也是應該的,有些話我說了也不止一次了,記住,我勸你早日放棄那個男人。”喜愛恆嚴肅地說。
“我放不下。”夏夢菲伸手捂住自己的‘胸’口,那裡有些疼有些堵,似乎觸到了心中最爲敏感最爲忌諱的東西。
“你看來是真的入‘迷’了,你怎麼會變成這樣。”夏恆氣不打一處來。
兩人還在‘交’談的時候,附近傳來了一陣腳步聲。
轉頭望去,卻發現是微涼。
微涼慢悠悠地晃‘蕩’了過來,朝着兩人招了招手,“很抱歉,你們似乎聊到關鍵的地方,但是不得不打擾你們了,因爲我們快要離開這裡了。”
“這麼快?”夏恆一怔,有些詫異。
“消息很快就會傳出去,我會作出一些‘迷’‘惑’元氏的事情,但是我們也要趁着這個時間離開這裡。”微涼義正詞嚴地開口。
“好吧。”夏恆望了一眼天‘色’,隨即點了點頭。
他雖然還想繼續訓斥夏夢菲,但是以後有的是機會。
夏夢菲垂眸,看上去有些悶悶不樂的,她跟在了夏恆的身後,回到了庭院內。
她走進庭院,發現元時辰似乎正在和張屠戶‘交’談着什麼。
元時辰見到她之後,朝着她招了招手。
夏夢菲乖乖地走了過去,導致了夏恆一陣不悅。
夏恆輕聲嘀咕了一句:“愚蠢的‘女’人,一直得不到教訓,我也是醉了。”
微涼這時走到了他的身旁,嘴角揚起一抹高深莫測的微笑,“看起來,你似乎勸誡失敗了。”
“不用你管。”夏恆沒好氣地瞪着他。
“你始終是外人,不需要管我們家的事情。”他對微涼原本就沒什麼好感。
“至少,我比她所謂的未婚夫好吧。”微涼朝着他眨了眨眼、
夏恆怔了一下,這點,他並不否認,確實,在他看來,微涼是要比元時辰看的順眼許多。
“想打我妹妹的主意,你問過我沒有。”他白了微涼一眼。
“你那妹妹也未必會聽你的話吧。”微涼毫不示弱地回擊。
夏恆不由無言以對,他自小就很寵夏夢菲,什麼事都經常讓着她。
即便夏家敗落之後,兩人的關係惡化,夏夢菲就更不會聽他的話了。
他倒是被掐中了傷口,頓時一言不發,狠狠地瞪着微涼。
微涼微笑着離開了,目光則是望向了元時辰和夏夢菲所在的方向,但是他並沒有過去。
元時辰這時已經將夏夢菲招到了身旁,眼神中充滿柔和,凝神盯着她。
“我們很快就要離開這裡了,到時候會在那位大叔的安排下離開,可能你會受點委屈,能忍受嗎?”他柔聲詢問。
“能。”夏夢菲也沒問什麼,就直接應承了下來。
“別答的這麼快,這或許是你人生中從未有過的體驗。”元時辰雙眸微微眯,看起來壞壞的。
夏夢菲頓時有些心虛,“咳咳,到底是什麼,別賣關子了,你倒是說啊。”
“什麼關子也沒有,走吧。”元時辰牽着她的小手,隨即高聲說:“走吧。”
“什麼情況。”夏恆眉頭微蹙,望向了白紀離,“白叔,他跟我們一起?”
“是這樣的。”白紀離淡淡地點了點頭。
“開什麼玩笑,他可是元家的人,跟我們是生死大敵。”夏恆難以置信地盯着白紀離。
“你不相信我嗎?”白紀離眼神淡漠地盯着他。
“相信。”夏恆頓時點頭,至少他知道白紀離和元震東有着不爲人知的‘私’人恩怨,對他來說,絕對就是友方。
“相信的話,就不要多問了。”白紀離淡淡地開口,隨即跟在了元時辰和張屠戶的身後。
微涼吃了下口哨,眸光中有着令人捉‘摸’不透的眼神。
他盯着元時辰和夏夢菲相互牽着的手,心裡下涌起了一股難以形容的感覺。
“這就吃醋嗎?”他輕聲自語。
……
這時,張屠戶帶着衆人來到了一千米開外的一家豬圈,裡面散發着陣陣臭味。
夏夢菲不由捂住鼻子,覺得陣陣噁心。
“看來,你猜到我們會用這個方法離開這裡。”微涼望向了元時辰。
元時辰回首看了他一眼,“猜到很多種方式,但是唯獨選了這裡,只是一種直覺而已。”
“你是‘女’人嗎?直覺這麼準。”微涼出言調侃。
元時辰只是淡淡一笑,並沒有回話。
微涼見他不睬自己,不由打了個沒趣,不然他還想繼續數落他呢。
元時辰這時牽着夏夢菲的小手,柔聲關懷着,“怎麼樣,還能忍受吧?”
夏夢菲捂住小巧玲瓏的鼻子,有些虛弱地回答,“大概…可以吧…”
“你也是有受到專‘門’的訓練的,也吃過不少苦,這點總能忍受下來吧。”元時辰輕笑了下,見到她那可愛的模樣,忍不住想捉‘弄’她。
但是,這裡畢竟有外人在,他又不能顯得和她過於曖昧。
“我在想,電視裡那些人到底是怎麼忍受的……”夏夢菲臉‘色’有些蒼白地說。
“如果你想暈的話,就直接暈吧,這樣你醒來的時候或許就在安全的地方。”元時辰想出了一個主意。
“好辦法,那我就暈吧。”夏夢菲說完之後,嬌軀一軟,直接倒在了他的懷裡。
元時辰頓時有些哭笑不得,她還來真的?
“好了,別裝了,快起來了。”他輕輕地拍了下她的臉頰。
“唔,我真的想這樣暈了啊。”夏夢菲緩緩地睜開雙眸,她總覺得這一路的歷程有些驚心動魄,充滿着危機。
如果真能如他所說的話,直接暈倒了醒來後出現在安全的地方,那真的是太好了。
她雖然想這樣,但是暈可不是隨便就能暈的。
“你們太近了……”正在這時,身後傳來了一句酸溜溜的話語。
元時辰嘴角揚起,“我們是即將結婚的準夫妻,不,已經算是夫妻了,對於我們的行爲,你有異議嗎?”
“我記得有句話叫做,秀恩愛,死的快。”微涼沒好氣地說。
“你難道想讓她紅顏薄命嗎?”元時辰嘴角揚起,眼神玩味地盯着他。
微涼頓時心下一沉,沒想到反而被元時辰給捉住了漏‘洞’,是被利用了在乎夏夢菲的心理。
“哼,我可沒想過這樣,我只是說的你,你早點死就好了。”他出言難得這麼惡毒,顯然心理很不爽。
“抱歉啊,我還要和我家未婚妻甜甜蜜蜜很久了,說不定還要生好幾個寶寶。”元時辰肆無忌憚地開口。
“誰承認你們是夫妻了,我第一個不承認。”夏恆冷不丁地開口。
“這次,我的觀點和你出齊的一致,我也不同意。”微涼忙不迭地說。
“哦?我差點忘了,你是她的哥哥。”元時辰不由爲眯起了雙眸,眼神之中閃爍着危險的訊號。
“沒錯,就是這樣,得不到親人的祝福,你們會快樂嗎?明顯不會吧。”夏恆冷冷地說。
“就算全世界沒有一個人支持我們,那又怎樣?”元時辰霸道無比地說。夏夢菲聽到這句話,顯得有些感動,一時之間眼眶有些溼潤。元時辰緊緊地牽着她的手,似乎彰顯着兩人不會分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