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對於元家來說,註定是一個不眠夜。
元時辰凝視着對面的那輛高檔的房車,腦海之中回憶着過去的一幕幕,許多事情也是在此刻想通了。
“老爺來了。”正在這時,有安保人員彙報。
元時辰轉過身,望見一輛很普通的轎車中走下了一個面色肅穆的中年男子,視線隨之與他相迎。
“事情我大致知曉了。”元震東緩緩地走上前,望了一眼那輛被包圍的房車,“沒想到他真的會動手,倒是我大意了。”
“你並不意外?”元時辰對於他的態度顯然有些詫異。
“是他的話,我大概也能想到理由。但是這件事並沒有這麼簡單,背後還有夏家和顧家的支持。”元震東表情逐漸變得陰沉起來,“放心吧,他們逃不了的。”
“父親,你想要做什麼?”元時辰頓時心下一驚,沉聲問。
“只要將孩子搶到手不就行了。”元震東咧嘴一笑。
“父親,如果採取強制行動的話太過危險了,一旦出現任何意外的話,那麼就……”元時辰頓時動容。
“別急,我先去和老朋友打個招呼。”元震東擺了擺手,打斷了他,他淡笑着走上前去,衝着目光正鎖定在他身上的白紀離打招呼,“紀離,我最不希望發生的一幕還是出現了,這麼多年看來我做的還不夠。”
“老爺。”白紀離沉默了片刻,表情卻是沒什麼變化。
“這個稱呼就免了,事關我元家基業,從此以後我們就是敵人了。”元震東表情淡然,隨即沉聲說:“不過,我還是得感謝你,這麼多年你有無數次對我下手的機會。”
白紀離卻是搖了搖頭,“只是殺了你的話不是太便宜你了嗎?不過,聽你的口氣似乎知道會有這麼一天,爲何還將我留在身邊。”
“因爲,你是我唯一一個朋友了。”元震東輕笑了一聲,一瞬間的語氣似乎有些落寞。
“我們的人應該是在確認夏夢菲和孩子的平安吧?爲何到現在還沒出來?”這時,他一改態度,語氣攝人的問。
“如果不放心的話,可以讓二少爺去確認下。”白紀離平靜地瞥了一眼元若寰。
“也好。”元震東贊同了。
元若寰不由微微嘆了口氣,舉起了雙手,在武裝人員的脅迫下再次返回了房車。
他擡頭望了一眼漆黑的夜空,皎潔的月光讓人感覺到一股淡淡的哀傷。
回到房車上之後,他的瞳孔不由微微一縮:“這是……”
不多時,他緩緩地走下車,表情和步伐都出奇地沉重,更是帶着一股壓抑,讓人陣陣的不安。
“情況如何?”元震東微微蹙眉,他從元若寰的臉色中就已經窺見一些端倪。
“夏夢菲的生命保住了,但是其中一個寶寶……”元若寰垂着頭,沒有繼續說下去,“抱歉,當時情況母子生命都很危險,我擅自做了主張……”
“意思是,有一個寶寶健康誕生了對吧。”元震東急促的問。
“是這樣的。”元若寰輕輕點了點頭。
“元先生,能否放我們離開這裡?”這時,白紀離眸光流露出了精光,淡定自若地問。
“可以。”元震東咧嘴一笑,隨即主動讓開了道,“請自便。”
“元先生是個爽快的人。”白紀離微微頷首,隨即作了一個手勢,他所帶領的武裝份子都漸漸地退了回去。
“希望你遵守承諾,到時候放了若寰。”元震東淡淡地開口。
“二少爺的話,這就是還給你。”白紀離卻是作出了出乎意料的舉動,“二少爺,你自由了,請回吧。”
元若寰苦笑,隨即硬着頭皮朝着對面走去,他感覺有一股背脊發涼的感覺,自己夾在這種危險的遊戲裡,命運被他人擺佈的感覺他也算是領教了。
“辛苦了。”他後來之後,元震東的眼神緩緩開口,但是語氣卻淡漠,感覺不到一絲的溫暖。
他聳了聳肩,隨即默不作聲地走到了元時辰的身邊。
“能跟我說說你看到的具體情況嗎?”元時辰語氣黯然的問。
“嗯……”
夜風颯颯,元時辰望着揚長而去的車隊,一種生生地無力感從內心深處涌起。
快速行駛在高速公路上的房車之中,寧墨輕抹了下額頭的細密汗珠,很久都沒有這樣超負荷的工作了,他正在做的工作是在拯救一個可憐的女人。
“寧醫生,辛苦了。”白紀離冷冽的聲音傳來。
“不過,令我好奇的是你爲何會出現在這裡呢?”他舉槍對準着寧墨。
“你還真危險,我可是替你們保住了這個女人的性命呢。”寧墨很識相地舉起了雙手,在死亡的威脅下,他也不得不配合。
“這個女人現在已經沒有用處了,帶着也是個累贅。”白紀離面無表情地說。
香馨聞言之後,心頭不由揪緊,“老師,上面交代儘量保住她的性命。”
“上面同樣也交代,如果到了萬不得已的情況,以保住孩子爲優先任務不是嗎?”他盯着香馨的懷中那個正哭哭嚷嚷地不停的寶寶。
“但是…”香馨還想說什麼,但是卻被白紀離強行地打斷了:“作出了這樣的事,早已經沒有退路了,你還奢望她會原諒你嗎?還是說是你內心的愧疚感和罪惡感在作祟。”
他的話絲毫不留情面,針針見血地刺進了香馨的內心,她的身軀不由顫抖了起來。
“不是,我…我只是…”她不知道該表達什麼。
“你得多多磨礪。”白紀離嚴肅地說,隨即他望了一眼後視鏡,“雖說我們成功達成了目標,但是想要脫身卻不易,現在必須拋棄不必要的累贅,帶着這樣一個女人無論空路、水路還是陸路都不可能通過。”
“老師,你難道想…”香馨頓時心慌了起來。
“不這樣做的話,可擺脫不了那羣人啊。”白紀離嘴角微微上揚,舉槍對準着寧墨:“說實話,我並不喜歡趕盡殺絕,與我有怨的也不是你們。”
寧墨頓時神經繃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對方。
“帶着這個女人下車吧!”白紀離沉聲說。
“我的話也就算了,但是荒郊野外的話,這個女人現在的身體狀況……”寧墨鎮定地想要表達着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