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墨。”躺在溫暖的牀榻上,顧雲清從沉睡中睜開眼眸,溫柔的注視着正蹲在自己牀邊,小心的給自己把脈的小小身子。心裡恍如有什麼,在慢慢的融化開,暖暖的感覺,是顧雲清幾十年來再也不曾體會過的感受。
聽到顧雲清的呼喊,顧即墨從沉思中擡起頭,眉眼含笑的看着顧雲清,
“太祖爺爺,您醒了?”眼底的雀躍熠熠奪目,那種單純的歡喜,是世俗無法掩蓋的明亮。
“嗯。”眼底微微一澀,顧雲清眸底閃現出水色,艱難的想擡起手,去摸顧即墨的頭。看明白顧雲清的舉動,顧即墨把小腦袋探了過去,拉過顧雲清的手,撫摸在自己的臉上,信誓旦旦的道,
“太祖爺爺你放心,即墨一定會治好你的。左右不過是以劍傷,也沒有傷到要害。相信即墨,很快太祖爺爺你就可以下地行走了,跟以前一樣硬朗。”
“呵呵呵,好,好,太祖爺爺相信我的小即墨。”不知道是不是被顧即墨眼底的自信所感染到,顧雲清亦是點了點頭,表示對顧即墨的贊同。
然而,顧即墨仍是害怕顧雲清不相信自己一樣,繼續道,
“真的,太祖爺爺,即墨的醫術比孃親還要好呢。孃親只會殺人,而即墨只會救人。不過,孃親想要殺的人,即墨是不會救的。”
“真是個好孩子。”這些日子來,顧雲清一直是顧即墨在照顧,自然相信顧即墨說的話不假。想到顧即墨還沒到六歲的年紀,既然將醫術學的如此爐火純青,又想到這是自己的曾曾孫兒,心中就好不得意跟驕傲。
看着顧雲清嘴角的笑意,顧即墨也看到顧雲清今日起色不錯,遂爾低下頭,問着顧雲清,
“太祖爺爺,你想吃什麼,即墨讓人去做。太祖爺爺,您不知道,苗兒姐姐做的梅花糕可好吃了,即墨最愛吃了。您要不要嘗一下,吃的多了,身子自然也就好了呢。”
“好,即墨說什麼就是什麼。”被顧即墨營造出來的暖意熱的整顆心都是甜的,想都不想,顧雲清直接點了點頭。
其實,顧即墨哪裡是單純的想給顧雲清找吃的,是他自己嘴饞了,想吃梅花糕。但是因爲他吃的
太多了,前幾日還鬧了肚子,顧念白就不讓他再多吃。
到底只是個孩子,哪裡忍得住,這會兒不想着法子,想通過顧雲清給自己解解饞。
見的顧雲清答應下來,顧即墨當下就將門口候着丫鬟喊來,讓她們去做梅花糕。這些丫鬟都是被顧念白叮囑過的,半信半疑的看着顧即墨,有些不敢動。就知道這些丫鬟會這樣,顧即墨將顧雲清搬了出來,說是顧雲清想吃的,丫鬟們纔信了他的話,下去給他端梅花糕。
不一會兒,丫鬟們就端着梅花糕進來。看着晶瑩剔透的梅花糕,顧即墨饞的口水都要滴了下來,但是礙着先前說是給顧雲清吃的,只能巴巴的將糕點送到顧雲清跟前去。
顧雲清當然看到顧即墨眼底的饞意,拿了一塊糕點,替給他寵溺的道,
“來,即墨你也吃。”
等的就是顧雲清這句話,顧即墨毫不推脫,直接就接了過來,甜甜的說了一句,
“多謝太祖爺爺,即墨最喜歡吃梅花糕了。”
可是,沒等的顧即墨將梅花糕放如口中,顧念白的聲音冷冷的從門口飄了進來,
“顧即墨,讓你好好照顧太祖爺爺,你居然讓太祖爺爺給你弄梅花糕吃。你是不是屁股又癢了。”
“孃親。”聽到顧念白的聲音後,顧即墨急忙將到手的梅花糕放回去,小腦袋也拉聳下來,委屈的撇脣看向從門口慢慢走進來的身軀。
“唸白。”看着顧即墨這模樣,顧雲清心疼的都要化了,喊了顧念白一聲,
“他還是個孩子,你別對他那麼嚴苛。再說這些日子孩子爲了照顧我,勞累了不少,你就是讓他吃幾塊又何妨。”
“太爺爺。”就知道顧雲清已經被顧即墨收服,顧念白走到顧雲清跟前,道,
“您不知道,他就是個不省心的主兒,這梅花糕品性太涼,前幾日他就是因爲吃的多了,還鬧了肚子。”
“是麼。”聽說顧即墨吃的鬧肚子了,顧雲清的臉也繃緊起來,
“那可不能多吃。”但終歸是寵溺着顧即墨的,顧雲清仍是拿了一塊遞到顧即墨手中,
“咱們吃一塊就行,來,就
吃一塊。”
看着顧雲清遞過來的梅花糕,顧即墨小心翼翼的看向自己的孃親,並不敢伸手去接。直到顧念白點了點頭,
“拿着吧,只能吃一塊。”
顧即墨這才露出笑靨,
“多謝太祖爺爺,多謝孃親。”
“好了,你出去玩吧,孃親來照顧太祖爺爺。”顧念白自然知道顧即墨這些日子辛苦了。對於兒子的能耐,沒有人比顧念白更清楚,當初自己醉心在毒醫上,自己的兒子反是對醫術更有專研。將救人治病的醫術學的爐火純青。
那日,看到顧雲清奄奄一息的給人發現後,顧即墨硬是要自己出手,將顧雲清從鬼門關拉了回來。
想起兒子這幾日的辛勞,顧念白心中就感到心疼。
“那即墨出去了,太祖爺爺,即墨告辭。”先是跟顧雲清拜別後,顧即墨纔是走出房門。
目視着顧即墨走遠的身子,顧雲清看着顧念白,笑道,
“念兒,有子如此,是你的福氣。”
“嗯。”表示對顧雲清的話的贊同,顧念白點了點頭。
等的顧即墨走遠後,顧念白命人送到藥品還有紗布,親自給顧雲清的傷口換藥。雖然顧即墨的醫術了得,但他畢竟是個孩子,怕他做事不夠細心,顧念白每日都會親自過來給顧雲清處理傷口,跟換藥。
紅栩的那一劍沒有傷着顧雲清的要害,但是顧雲清畢竟年紀大了,這麼直挺挺的一劍刺過來,也讓他吃了不少苦頭。
想起那日顧雲清鮮血淋淋的畫面,顧念白至今仍然心有餘悸。
忍不住就埋怨起紅栩來,
“那紅栩也真是的,下這般狠手,下次若讓我見着她,我必定饒不了她。”
知道顧念白是爲自己鳴不平,顧雲清因爲心中對秦家的虧欠,還是忍不住去爲紅栩說話,
“念兒,她已經手下留情了,沒有要我的命。”
“太爺爺。”聽顧雲清這麼說,顧念白有些不懂。紅栩從一開始,就在跟他們做對,現在更是對顧雲清痛下殺手,所以顧念白想不明白,顧雲清爲何如此的忍讓紅栩。到了如今,還要護着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