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朗的聲音從顧念白嘴裡出來,不停在山谷盤旋着,帶着清泠的響脆。讓顧念白奇怪的時候,在她的聲音盤旋後,並沒有得到迴應。
心中覺得不應該,顧念白又喊了一聲,
“醉月,你來了麼?”不死心,顧念白連連重複了幾句。
然而,迴應顧念白的,還是隻有空山鳥鳴。
心慢慢冷下來,顧念白心中百轉千回,已經做下了打算。正要走,忽然一道算不得熟悉,卻也不陌生的聲音,從小路一邊,慢慢的傳過來,
“嘖嘖,晉宣王妃還真是好膽色呢。真不知道,是要佩服你勇敢的好,還是數落你的愚蠢呢。”隨着聲音的清晰,那到身影,緩緩靠近。
來人的身影,顧念白也可以看的分明。看到那一身黑的打扮,還有蒙着黑巾的面容,顧念白心中已經暗叫不好。
往後退去幾步,冷冷的盯着來人,
“是你們,你們故意引我過來的?”
“嗯哼。”贊同顧念白的話一樣,來人慢條斯理的點了點頭,在離的顧念白有些距離的地方,停下腳步。隔着滿眼春光,與顧念白對望着,
“晉宣王妃,今日,你只怕是走不了了。”話音落盡,埋伏在密林裡頭的黑衣人,緩慢的攏靠過來,在顧念白的周圍,圍成一個圈。
爲首的那人,懷抱着雙臂,懶洋洋的看着顧念白,帶着勢在必得的篤定,
“怎麼,晉宣王妃你是藥物頑抗着,還是要束手就擒。只要你服軟,我們保證,絕對不會傷害你性命。”
“呵呵呵。”聽到那話,顧念白漠然就笑了,嘲諷一樣的看了那人一眼,
“你說出來的話,可信麼。說白了,你也不過是一條狗而已,殺不殺我,豈是你能做的了主的。”
對於顧念白言語裡的辱沒,那人也不生氣,不以爲然的看着顧念白,
“姑娘說的也是,不過,不管怎樣,姑娘今日都是在劫難逃。”
“哦,是麼。”面對着圍攏過來的殺氣跟危及,顧念白臉上一點也沒有露出慌亂的神色,而是淡定的看着來人。撇脣輕蔑的笑了笑,
“再說了,我顧念白雖然不濟,也不
是你們這些人,想抓就抓的。”說完,手中白玉瓶子拿出來,拔開頂端的塞子,嫋嫋青煙從瓶子裡頭冒出來。
立馬就有怪異的氣味四面八方的涌過來,黑衣人齊齊後退幾步。爲首那人厲聲吩咐着,
“屏住呼吸,上去把她拿下。”聽到首領的吩咐後,四周的黑衣人紛紛亮劍上前,作勢要將顧念白擒下。
顧念白豈會那麼容易就束手就擒,漂亮一個後旋轉,躍身跳起,跳到一側的林子裡。
從衣袖中拿出一個青色的瓷瓶子,扔在一旁的樹上。“啪啦”的一聲,翠綠色的瓷瓶子,碎成了一地的瓷片。便是聽到“嗡嗡嗡”的聲音,一片黑影,四面八方的涌過來。
立馬就聽到林子外黑衣人的慘叫聲,
“啊啊啊!”顧不得去看他們的笑話,顧念白拔腿狂奔起來,這林子裡頭,還有一條小路是可以出谷的。那羣殺人蜂,應該可以擋住那羣黑衣人一陣子。
不過,讓顧念白失算的是,在顧念白跑出林子的時候,小路路口,那個爲首的黑衣人帶着一批手下,已經在那裡候着。
那速度,顧念白都忍不住去佩服他了。
面對着黑衣人,顧念白嗤嗤一笑。豔麗的笑靨,若三月春風,美麗的讓人移不開眼,
“嘖嘖,這速度,讓我很是佩服呀。”
“呵呵。”對於顧念白的恭維,爲首的黑衣人只覺得咬牙切齒,她輕而易舉的,就折損了他那麼多的屬下。真是讓他痛恨不已,
“王妃的手段,也讓人震撼不已呀。不過幾只蜜蜂,就折損了我好幾個手下呢。王妃還真不是尋常女子。”
“彼此彼此。”聽出對方話裡的憤怒,顧念白不以爲意,懶懶的回一句。抱拳作禮的時候,梅花鏢從袖間揮出。出其不意的,又傷了好幾個黑衣人。
爲首的黑衣人,徹底的怒了,揚起長劍,朝着顧念白的面門就劈過來。
看準黑衣人的攻勢,顧念白踮起腳尖,原地旋轉起身,躍起來往後翻了幾翻,抵在身後的樹幹上。妙用巧勁,整個人若旋轉着飛離的利劍一樣,躲過黑衣人的劍鋒,翻到他身後。一個掌風,呼嘯過身後的另外一個黑衣人,奪過
他的劍,往爲首的那個黑衣人攻去。
刀光劍影下,顧念白的力氣漸漸有些不支。
自知不可戀戰,顧念白翻身跳起,站到樹上。只見她衣袖翻飛,彷彿在樹上跳了一支舞一樣,樹下的黑衣人什麼也沒有看見。只看見顧念白在樹上迎風起舞,正覺得奇怪,忽然聽見索索嗦的聲音。
定晴一看,駭然大驚。
五顏六色的蜘蛛,還有黑色的蠍子,紅色的蜈蚣,正四面八方的涌過來。
“小心。”爲首的那個黑衣人大喝一聲,豈奈那些毒物的速度太快,有的已經纏上了他的屬下。
就在黑衣人們手忙腳亂之際,顧念白施展輕功,飛出林子。
歷盡千辛萬苦,顧念白終於從穆心谷裡頭逃了出來。不由鬆下一口氣,幸好她有做準備,不然今日,非得着了那些人的道兒不可。
離開穆心谷後,顧念白不敢多做停留,看着京城的方向,拔腿跑去。
就在顧念白沒跑多遠,那羣黑衣人又追了上來。
氣的顧念白只想罵娘,但是礙着緊隨不捨的追兵,顧念白只能壓下心底的憤怒,拼命的奔跑着。
眼看着,顧念白就要被黑衣人追上了。
說時快,那時慢,幾輛一模一樣的天青色馬車,從四個不同的方向行駛過來。在顧念白身邊繞了幾圈後,迅速的從四面散開。在馬車帶起的煙塵消散後,哪裡還能看見顧念白的影子。
坐在行駛的馬車裡,顧念白看着坐在自己跟前的美豔女子,看着隱隱覺得眼熟,努了努脣,顧念白問道,
“多謝姑娘救命之恩,不知道姑娘你是?”
聽到顧念白的問話,女子笑了笑,端着着身子,朝着顧念白頷了頷首,
“小女子槐月,給王妃請安!”
聽到女子自報家門,顧念白這纔想起,這女子莫不是那懷月坊的當家花魁麼。當日自己跟林歡兒在那兒胡鬧的時候,曾見過他。還有那日,跟陸銘約在懷月坊商談要事的時候,也見過她一面。
直到槐月是陸銘的人,顧念白的心才鬆懈下來,
“槐月姑娘,多謝你。只是,是陸銘讓你來的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