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墨錯了,即墨錯了。”顧念白一苦,顧即墨也哭了出來,哭的狠了,聲音抽抽噎噎的,話也說的連不上一句。
待哭的歇了,顧念白才扳過顧即墨的身子,褪去他身上的衣裳,仔細看起來他身上的傷痕。
當衣袍褪去後,白皙的身子上那些青青紫紫的棍痕,讓顧念白的心狠狠的抽了一抽,輕輕手的摸過去。指尖觸到顧即墨身上的肌膚時,顧即墨身上傳來的明顯顫抖,顧念白好不容易止下的眼淚又溢了出來,
“對不住,即墨,對不住。疼嗎?”
“不疼。”吸了吸鼻子,顧即墨搖了搖頭。
不敢再耽擱下去,顧念白急忙跑到內室,將治外傷的藥全部找了出來,小心翼翼的給顧即墨抹着。
連着養了好幾日,顧即墨身上的痕跡總算退的差不多。看着顧念白的氣也消了不少,顧即墨纔敢跟顧念白開口道,
“孃親,好幾日沒有見過福姥姥了,即墨擔心姥姥。孃親,即墨可以去看看福姥姥麼。”
“嗯。”知道顧即墨向來就是個善良的孩子,那日自己失手,傷了靜太妃。
鬧的太過尷尬,自己反而不好意思再去靜太妃房中。眼下聽的顧即墨提起,顧念白馬上點了點頭,
“好,去吧。哦,對了。”等的顧即墨要出門時,顧念白又是想起什麼,喊住顧即墨。從衣袖裡頭掏出一個白玉捏成的瓷瓶放到顧即墨手中,提醒着,
“這是治外傷的藥,你拿好,記得給福姥姥用。”
“嗯。”明白顧念白的意思,顧即墨慎重的點了點頭,才走出房門。
來到靜太妃房中時,靜太妃神色歡喜的轉不過心思來,木訥了許久,驚呼出聲,
“即墨,你來了?”
“福姥姥。”恢復以往天真活潑的模樣,顧即墨蹦蹦跳跳的跑到靜太妃跟前。想起顧念白的話,將一個瓶子伸到靜太妃手中,
“姥姥,您沒事兒吧。這是我孃親給您的藥,讓您好好的照理下您的傷。姥姥,你別怪我孃親,她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
“傻孩子,姥姥不怪你孃親。”早就知道顧即墨的懂事,如今靜太妃更是慶幸。這麼懂事的孩子,竟然是她的孫兒,
莫不是她三生修來的福氣麼。想想,都是顧念白教的好。心中對顧念白殘存的一絲怨恨,也消失的無影無蹤,
“姥姥怎麼會怪你孃親呢,說來,都是姥姥不對。如果不是姥姥讓你藏起來,你孃親也不會那麼生氣呢。”說着,靜太妃從顧即墨手中接過藥瓶。
“嗯。”贊同靜太妃的話一樣,顧即墨頷了頷首,
“我孃親是因爲找不到,所以纔會擔心。孃親說,我就是她的一切,所以她不能失去。所以,孃親是因爲愛即墨纔會這樣的,姥姥,我孃親是好人。”
“姥姥知道,姥姥知道。”接過顧即墨的話,靜太妃認同的點下頭。
將瓷瓶放到一邊的案上,靜太妃將顧即墨圈入懷中,應着顧即墨,輕聲的答。
窗外有暖和的陽光照落下來,將靜太妃擁着顧即墨的身影渡成一副唯美的畫卷。投入偷偷站在門口的顧念白眼底,澀澀的騰出眼淚來。
寺內香火繚繞若天際飄渺的雲霞,催催嫋嫋,浮漾着撩鼻的隱香。
喃喃的經文徐擲聲從大殿傳誦出來,涌入顧即墨耳中,翻起他一圈又一圈的好奇。
挺着小小的腦袋,一臉不可思議的躲在大雄寶殿的門口,顧即墨小心翼翼的往殿內探着。一不小心,腳步一跌,整個人跌入到殿內。
然而,讓顧即墨更加不可思議的是,儘管他弄出這樣大的聲響,在殿內誦經的師傅們,恍如沒有聽到他的聲音一樣,自顧的做着自己的事情。
越發覺得神奇,顧即墨邁開小步子,走到爲首的離塵大師座前。
認出離塵大師就是那晚在靜太妃房中的那人,顧即墨慢慢站了起來,低頭在離塵大師耳邊,輕輕的呼喚着他,
“大師,大師!”
理都沒有理會顧即墨一下,離塵大師保持着閉目的姿態,喃喃念着心中經文。
見的離塵大師沒有理會自己,顧即墨不禁有些氣餒,火氣亦是忍不住竄起來。鼓起氣力,在離塵大師耳邊高呼一聲,
“大師,大師,我是顧即墨。”
還是沒有任何的動靜,離塵還是自顧的念着自己的經。
顧即墨徹底的服了,在離塵大師身邊坐了下來,偶爾轉頭看了看離塵
大師。學着離塵大師的模樣,雙手合十,振振有詞。
只不過,顧即墨也不知道他到底唸的是什麼。
好不容易,終於等的離塵大師等人誦完經,離塵大師總算睜開眼眸。
殿內其他的弟子站起身來,跟離塵大師告禮後,才退出殿外。
顧即墨也站了起來,走到睜開眼的裡離塵大師跟前,
“大師,你爲什麼不理即墨呢?”
“因爲,老衲要做早課呢。”當然知道顧即墨的身份,離塵雙手合成十沒有放下來,跟即墨答。
“大師,我孃親說,人家說話時不理人家是一種不禮貌的行爲。”對離塵剛剛忽視自己的行爲,非常的不滿,顧即墨挑起話,道。
“嗯。”彷彿贊成顧即墨一樣,離塵點了點頭,卻是話鋒一轉,
“小施主,你孃親有沒有跟你說,打擾別人也是一種不禮貌的行爲?”
“這……”聽明白離塵的話,顧即墨的小臉拉聳下來,尋思一會兒,爲自己辯解着,
“我知道,大師你剛剛肯定沒有聽到我說話。”
“剛剛,老衲確實沒有聽到小施主說話。”應着顧即墨的話,離塵吐出一個肯定的答案。
此話一出,顧即墨又是愣了,
“可是我那麼大聲,大師你都沒有聽到麼?”
“因爲,老衲心無旁帶。”離塵答。
對離塵話裡的意思聽的不是很明白,顧即墨又開口問着,
“大師,爲什麼你可以聽不到我的吵鬧呢?”
“因爲身若菩提樹,心如明鏡臺,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似笑非笑的喃出一句禪詩後,離塵收回在顧即墨身上的視線,答。
“身若菩提樹,心如明鏡臺,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歪着腦袋重複着離塵念過的禪詩,顧即墨靜思很久。還是什麼也想不出來。
又要張口問離塵,一見到離塵走到門口。
“即墨,你怎麼在這兒?”不知何時,靜太妃從門口踱步進來,看到即墨,驚呼一聲。
“福姥姥。”見到靜太妃,顧即墨心裡大喜,起身跑到靜太妃身邊,喊一聲,
“福姥姥,離塵大師好厲害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