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念白悄悄走到即墨身邊,縱使顧念白掩藏的極好,聰明如即墨還是看出了顧念白情緒有些不對。他小手安慰性的拉了拉顧念白的衣角,卻很聰明的沒有說什麼,只是撒嬌的說到:“孃親……我想去看看陸叔叔。”
顧念白微微一笑:“即墨,孃親已經解了他的毒,我們該走啦。”顧念白的柔夷輕輕搭在顧即墨腦袋上,順手揉了揉。
惹得顧即墨小聲抗議:“孃親,你又欺負我。”雖然這樣說着,卻沒有一絲的反抗,反而輕輕抱住了她的大腿。
他雖然看出了孃親此刻的心傷,卻不知爲何。但是他知道,此刻孃親需要的不是他的詢問,而是他無聲的安慰。
“孃親,即墨最喜歡孃親了。”軟軟弱弱的語氣,根本不似素日裡那惡魔般的調皮,驀得惹她流淚起來:“就去看一眼而已,不會耽誤太多時間的。”
“孃親,即墨錯了,再也不惹孃親哭了。”
胖乎乎的小手落在顧念白臉上,認真的爲她擦起淚來。面上的心疼之意,讓顧念白一陣酸澀。
“即墨沒有惹孃親哭,即墨是最乖的。”
緊緊抱住了顧即墨,唸白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淚如雨下,嘴裡強撐的沒又哽咽出來。沒了牽掛,又何必再流淚,不是已經說好,各走各的路了麼!爲什麼你這麼不爭氣!沒了愛情,她還有這麼乖的孩子!
這樣安慰着自己,顧念白慢慢的緩過氣來,雖然心還是很痛,卻不再像剛剛那樣有些迷茫。
“即墨,孃親帶你去看世間最美好的事物可好?”將埋在顧即墨肩膀上的頭擡了起來,唸白下定決心此刻要帶他走。
顧即墨這麼聰明的人,怎麼可能會不明白自己孃親的意思。她這是要離開九幽山莊?不行,他還沒弄清楚他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若是此刻走了,孃親日後絕對不會開心的。
如此想着,他立馬捏着她的衣角,蹙着眉頭,大大的眼睛就這樣乾巴巴的瞅着她,臉也皺成了包子臉:“孃親,即墨還沒有在山莊玩夠那。”
顧念白嘆了一口氣,這小傢伙的心裡她怎麼可能不知道。這是在耍着花樣不讓她離開。她柔聲說到:“即墨,孃親已經把他的病治好,再也沒有了留
在這裡的理由。咱們是時候離開了。”
雖然孃親面上不顯,但是他能看出來孃親的呃堅決,眼珠子滴溜溜一轉:“可是孃親,你怎麼能確定陸叔叔的病就這麼好的?畢竟這可是世間頂難的毒啊。”
這麼一說,原本就有些擔心的顧念白開始猶豫起來。雖然她的醫術頂尖,但是她就是忍不住的害怕那人有一絲絲的危險。
見自己孃親有些動搖,小傢伙立馬眼睛滴溜溜轉了起來,嘟着嘴賣萌:“孃親,即墨還沒有和陸叔叔告別,怎麼可以這麼不告而別。要是孃親不讓我和陸叔叔說再見,即墨就再也不理孃親了。“這樣說着,他順勢轉過身,跳出顧念白的懷抱,昂着頭,背對着她。一副我很生氣,不想理你的模樣。
這樣的狀況,讓顧念白有些哭笑不得,自己這孩子這是胳膊肘往外拐了?爲了別人還不理自己孃親了?
“好好好,即墨乖,孃親不帶即墨走了,等陸叔叔醒了再走。這樣即墨也能安心的走,不擔心陸叔叔安危了。”
話纔剛落,即墨就猛地轉了回來,面上帶着老早就準備好的欣喜。
“謝謝孃親。即墨去看陸叔叔怎麼樣了。”動作如行雲流水般連貫,看的唸白一陣乾瞪眼。
這小淘氣……
搖了搖頭,顧念白跟在了他身後。既然他要去看他,那便去看吧,他醒來時,也不會認識自己了。念及此,她竟的心抽抽的疼。
而此刻的她,也選擇性的忽視了她內心對他的擔憂。
шωш ⊙тt kān ⊙c○ 在路上,她碰到了莫離淵。縱使他並沒有多言,只是那樣默默的看着她,神色莫辨。卻讓她有些閃躲,不敢直視。端着冷臉從他身旁走了過去。
雖說是九幽山莊僕人衆多,她卻有些不願那些出手粗腳的奴僕來照顧他。即便那些人都是極好的人,才能被選了進來。她尋了一個藉口,說是要仔細端查他,如若有什麼,她能及時反應過來。
這樣一說,其他想反對的人也不出聲了,目光落及莫離淵之時,卻看到他意味深長一笑。
就這麼過了幾日,他卻依舊沒有醒來。這讓顧念白很是擔憂,甚至形影不離的照顧着他,惹得顧即墨對陸離一陣牙癢癢。
早知道就
不讓孃親留下來了,現在孃親都不看他了!
在衆人擔憂中,第五日,陸離終究緩緩醒來。
雖然動作很輕,卻驚動了一直神經緊繃的顧念白。看到他醒來,原本還有些迷糊的顧念白徹底清醒起來,面上帶着她沒有發現的驚喜。
“你醒啦。”
可是目光落及他如謫仙般的面容之時,笑容猛然凝滯在了嘴角。
他不認識自己了,是啊,他原本就不認識自己了。可是爲什麼她的心還是這麼痛,明明自己早就知道了這樣的結果不是嗎?
冰冷如玄冰一樣的目光落在顧念白身上,語氣也像是看到陌生人一樣警惕:“你是誰?”
顧念白愣了愣,隨後苦澀一笑,說到:“我,我只是你手下請來的大夫。你生了病,我來的時候你已經失去了意識,所以並不認識我。”
聽聞此語,陸離只是說道:“原來如此。”而顧念白卻不曾見到他眼底的意味。
話音剛落,門便被撞開,邢坤開心的闖了進來。粗狂的聲音響徹了這個房間,餘音繞樑:“主子,你醒了?真是太好了。你可不知道我多擔心你。”這樣說着,甚至還滴下了幾滴淚來。惹得身後的顧即墨一臉嫌棄的的看着他:“這麼大的人還苦,羞羞臉。”
“咳咳……”顧即墨還不留面的毒舌,讓他忍不住的臊紅了臉,然而他卻撓了撓頭,裝作很淡然的模樣。
“男人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該彈處。”
這樣篡改俗言,也就他能做到面不改色。
顧即墨撇撇嘴,十分鄙視。也不理會他耍寶,直接撲向她的孃親。
“孃親,你都不關心即墨了。即墨好傷心。”
顧念白勉強自己笑了笑:“孃親以後只關心我家即墨可好。”若是一般人,絕對聽不出其中什麼。然而邢坤和莫離淵卻是懂得其中的含義,神色有些不明起來。
“邢坤,送大夫和她的孩子下去休息吧。照顧我這麼久,臉上都憔悴起來。”陸離輕咳倆聲,面上是遮不住的虛弱。
可是這話一出,除了顧即墨,莫離淵和邢坤。其他人面色都詭異起來。
主子(叔叔)這是忘記了顧念白(孃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