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半山,寧貴妃忽的站起身,
“不行,本宮絕不能容忍顧念白如此的胡作非爲下去。”說着,腳步邁開,匆匆往陸傳的御書房走去。
甚至連元福的通傳都避開了,寧貴妃直接就殺到陸傳的御書房中。堪堪跪下身子,寧貴妃先是哭泣出聲,
“陛下,您可要爲臣妾做主呀。”
“怎麼了?”消息還沒傳到陸傳的耳中,不懂寧貴妃爲何這樣的表情,陸傳停下手中的筆,看着寧貴妃,
“有話兒好好說怎麼哭成這副模樣。”
聽的陸傳這話,寧貴妃哭的更兇了,跪在地上不肯起來,
“陛下,臣妾請旨出宮。”
“好了,先別鬧,說清楚,到底怎麼了?”誤以爲寧貴妃又是跟韻貴妃起了爭執,往年的時候,每次寧貴妃在韻貴妃那兒吃了苦頭,就鬧到陸傳這兒,請旨出宮。陸傳對寧貴妃的性子,也略知一二。
只要她鬧的不是太過分,陸傳也不會太嚴格。
但是他哪裡知道,如今的事情可跟韻貴妃半點關係的沒有。
寧貴妃終於願意起身,站了起來,但是依然一副哭哭啼啼的模樣,
“陛下,臣妾的妹妹,還有孃親受傷了。臣妾想出去看看她們。”
“月兒跟寧夫人受傷了?”聽到這話,陸傳也是一怔。
照理說,寧清月是侯爺的小姐,寧夫人是侯爺的夫人,這樣最貴的身份,怎麼會受傷呢。
見的自己勾起了陸傳的疑惑,寧貴妃在心底得意的笑了笑,繼續開口,
“還不是那個顧念白,也不知道她跟月兒起了什麼爭執。竟然將月兒打成重傷,後來母親去爲月兒討回公道,她竟是將母親也一併打傷了。”
將寧貴妃的話一五一十的聽下來,陸傳的臉色也變的非常不好。
不用想,又是寧清月去招惹了顧念白。
上次在圍場的時候,寧清月就擄走了顧念白的兒子。照着寧清月那樣的性子,定然是佔着京中多是他們寧國侯府的勢力,想讓顧念白吃癟。
竟是沒想到,顧念白也不是個省油的燈,絲毫都沒有賣寧清月的面子。
還將寧夫人,一併給收拾了。
想想,陸傳都不知道是該生氣好,還是該笑的好。
但是心煩,還是
是多了一些。皺起眉頭,陸傳瞪了寧貴妃一眼,
“如此瑣事,不必奏到朕的跟前。”
“陛下,如今顧念白將母親還有小妹打的臥牀不起。難道,就這麼算了麼。若是如此,我們寧國侯府的顏面何存?”見的陸傳沒有要管的意思,寧貴妃的情緒開始激動起來。
竟然跟陸傳嘶吼着。
陸傳當下也怒了,冷冷的看着寧貴妃,
“你胞妹跟你母親什麼德性,你自己不清楚麼。這些年來,你寧家在京中做下的惡事還少麼。朕不去追究,不代表朕什麼都不知道。怎麼,這會還要朕親自出面,幫你們仗勢欺人?”
“陛下息怒,臣妾該死!”看着陸傳的面色,寧貴妃心中猛然一顫,即刻跪了下來。
“把朕的話帶回你們寧國侯府去,如果不能將自己的兒子教養好,那就送到大理寺去,讓大理寺教。根本就不應該將寧清月從大理寺裡放出來。”無視着寧貴妃的惶恐,陸傳站了起身,冷漠的說一聲。
“陛下恕罪,是臣妾錯了,是臣妾錯了。”一聽到陸傳又要將寧清月關回大理寺去,寧貴妃哪裡還敢執意的去追究,慌忙跟陸傳求情起來。
從御書房裡面出來,天色已經晚了。
一片濃郁的黑暗像是天邊壓過來一樣,壓在寧貴妃的心頭,既是委屈,又是無奈。
陸傳的話,在寧貴妃的耳邊不停的迴旋着。
想到還臥牀不起的寧清月,還有寧夫人,寧貴妃心中就彷彿有一萬隻螞蟻在撕裂啃咬着。恨不得將顧念白,碎屍萬段。
幾乎是擰着柳眉,寧貴妃回到自己的昭和宮中。
剛剛坐下,就一袖子將案上的茶盞,全給揮了下來。
乒乓乓乓的,細小的瓷片,碎了滿地都是。
唬的一屋子的宮人皆是一怔,一下子全部跪了下來,
“娘娘息怒!”
寧貴妃心裡本就煩,看到跪了一地的宮人心裡頭就更煩,揮了揮手,將他們全部遣了出去。
見的這模樣,柔兒擺了擺手,示意宮人們全部出去。
纔是慢慢的走到寧貴妃身邊,蹲下身子,去收拾着地上的碎瓷片。
收拾好後,纔敢起身,湊到寧貴妃跟前,
“娘娘,還請多保重。萬不可氣壞自己的身子。”
“保重?”聽的柔兒的話,寧貴妃只是苦澀的笑了笑,
“如今這樣的局面,你讓本宮如何保重。妹妹跟母親,都是臥牀不起。想要個出頭的人都沒有,本宮這貴妃,當的真真是窩囊。”
“娘娘。”看着寧貴妃的眼淚一下子落了下來,柔兒心疼的走上前去,拿出帕子,抹了抹她臉上的淚痕。小聲的勸着,
“娘娘,許是圍場的時候,小姐在陛下心中留了不好的印象。等到過些時日,陛下定然就知道小姐的好的。貴妃您就別傷心了。”
“你別安慰本宮了。”當然知道,柔兒說的只是安慰的話。
因爲在圍場一事,陸傳心中只怕將寧清月跟那些富家小姐的囂張跋扈劃成等號。
莫說過些日子,只怕是過了一年兩年,甚至十年,這留下的印象也不會輕易的改變去。但是,寧清月跟寧夫人眼下受的委屈,寧貴妃是如何也咽不下去。
“不行,本宮絕對不能讓顧念白就這麼平白給欺辱了。她打傷的是母親跟月兒,但是她打的也是寧國侯府的臉面,也是本宮的臉面。”想着,寧貴妃的神色,就猙獰起來。
“娘娘。”當然可以體會寧貴妃的心情,柔兒走上前來,
“但是如今,陛下不願意插手此事。那顧念白身後,又有晉宣王撐腰着。侯爺也奈何不得她,您身在宮中,又能如何?”
“是啊,本宮又能如何?”本是怒意滿滿的面容,聽下柔兒的話後,瞬間黯然失色。
看着寧貴妃這樣的模樣,亦是皺起眉頭。
想了想,腦海中頓時靈光一現,想出了法子,
“娘娘,奴婢有一法子,就是不知道可行不可行。”
“什麼法子?”聽見柔兒說她有辦法,寧貴妃也是心下一喜,問道。
“娘娘,既然晉宣王執意要護住那顧念白。那不如,我們找靜太妃。晉宣王不懂事,靜太妃總不會也跟着一樣不懂事吧。”壓低着聲音,柔兒趴到寧貴妃耳邊,輕輕說着。
“對,這是個好法子。”聽清楚柔兒的話後,寧貴妃頓的眉目一喜,贊出口,
“晉宣王被美色所迷,靜太妃未必就是同意的。靜太妃這樣出身的人,哪裡能容的下顧念白那樣的女子。帶着一個孩子,還妄想可以嫁入王府。想來,靜太妃心中,也是不喜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