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兒,你怎麼過來了。大夫說了,你的臉可不能曬太久的光。”被寧清月一喊,寧夫人也顧不得跟靜太妃等人周旋,急忙轉身過去照料她。
並不以爲然,寧清月淺淺一笑,摻上寧夫人的手,笑的一臉天真無邪,帶着未嫁女兒的小嬌俏,
“母親,沒什麼事兒,我已經大好了。再說了,此時在顧姑娘跟前,我也該好好讓她看看我這張臉不是。”
寧清月話裡深意,顧念白自然能夠體會,並不想理會。
靜太妃卻是不能容忍,瞪過寧清月一眼,直接開口,
“寧小姐當真是洪福齊天,希望小姐可以惜福。不然,那樣狠毒的心思,涼薄的性情,只怕日後無藥可醫。”
“你……”靜太妃的話可謂是一針見血,將寧清月的痛處一絲不漏的點批清楚。梗的寧清月一句話也吐不出,只能橫斜靜太妃一眼。
心裡縱然氣憤,礙着靜太妃的身份,也只能咬牙吞下。
見着女兒受辱,寧夫人豈會閒着。
靜太妃雖然是先帝的貴妃,但如今已是新朝。
陸離跟當今聖上陸傳的關係素來不好,而當今的皇后赫然是姓寧的,寧夫人更加的瞧不上晉宣王府。此時靜太妃如此不留情面的數落寧清月,寧夫人當然不能任由她去。
一把將寧清月擋在身後,寧夫人直直對上靜太妃,
“太妃娘娘說的是,可清月再不濟,也是寧國侯府的小姐。萬般寵愛在身,性子縱然嬌縱些,也是受過大家教養的大家閨秀。可不似晉宣王府,連個小門小戶都算不上的江湖草莽也迎回府中當寶。不過也是,晉宣王素來在江湖裡浪蕩慣了,自然也瞧不上大家閨秀。”
“放肆。”寧夫人這話說的刻薄,不僅折辱了顧念白,連同陸離,也一併被她折辱了去。
靜太妃斷不能忍,立即厲喝出聲,
“好個目中無人的東西,陸離他再不濟,也是堂堂王爺,天家血脈。豈容你胡亂辱沒。”
“太妃這話說的冤枉。”可是絲毫都沒有將靜太妃放入眼中,寧夫人再開口,
“是我辱沒了王爺麼,王爺自己做都做了,難不成還不能
讓別人說?再說了,晉宣王是堂堂王爺,好歹臣婦也是皇后生母。難不成,王爺還比皇后娘娘尊貴了?”話到嚴厲處,寧夫人的眉眼都要瞟了起來,瞪着靜太妃,說不上的囂張跋扈。
一番肆揚後,寧夫人看都不看靜太妃一眼,領着寧清月往永寧寺內走去。
“大膽的奴才,放肆。”就是陸傳見着自己,都要端着表面的功夫。靜太妃何時遭遇到這樣的輕待,即刻怒不可截。氣到深處,靜太妃撫着自己對胸口,不停的喘着粗氣。
生怕靜太妃氣出個好歹來,顧念白急忙走上去,扶住靜太妃,
“娘娘息怒,息怒。”
“真真是太放肆了。”素來的修養讓靜太妃說不出粗鄙的話來,只能將放肆二字,再加強調幾遍。
收到顧念白的眼神,顧即墨也走上來,扶住靜太妃,安慰着,
“福姥姥,您就別生氣了。犯不着,爲壞人氣壞自己的身子,多不值得呀。”
聽着顧即墨的聲音,靜太妃纔回神過來,想着顧即墨還在場。不想嚇着顧即墨,纔算消了氣。忘卻剛剛的不快的事情,帶着顧念白還有顧即墨往寺內走去。
儘管靜太妃跟顧念白都沒有去計較,但是這事兒,顧即墨可是一直放在心上。
想着剛剛寧家母子對靜太妃的張揚跋扈,顧即墨心中就格外的不舒服。
仔細在心中做了考量後,在夜幕降臨後,顧即墨偷偷潛入寧清月下榻的院子。
跟靜太妃一行一樣,寧家母子也選擇在永寧寺過夜。一來一回,回到京中必然要到下半夜。而且出行的都是女眷,在夜裡走山路,多有不妥。
打探到寧清月的下榻處後,顧即墨悄悄的避開院子外的丫鬟婆子,悄無聲息的跑到寧清月房中。
從小跟在顧念白身邊,雖然醫術學的好,但是顧即墨的毒術也不差。特別是巫術,顧即墨學的也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之前就曾跟寧清月交過手,所以顧即墨並不怕寧清月。
拿出藏在袖子裡的藥粉,顧即墨跑到寧清月的牀底下,繞着她的牀底灑了一圈。白色的藥粉在入地後,很快就消失了。剛剛還呈現在地板上的痕
跡,頓時沒了蹤影。
還嫌不夠,顧即墨又在房間裡走了一遭。
做完這些,顧即墨纔是拍拍手,狡黠的在脣角勾起一個陰險的笑意,
“哼,讓你們欺負我福姥姥,欺負我孃親。壞女人,想把臉治好。做夢。”說完,顧即墨正要出門,忽然聽見門外傳來腳步聲。
心中一驚,本能的想去跳窗。
但是,已經來不及,只能躲到牀底下去。
原來,是寧清月回來了,不僅是寧清月一人,同來的還有紅栩。
今日讓靜太妃吃了鱉,又羞辱了顧念白一番,寧清月心中正痛快着,
“紅栩姑娘,您真是我們的福星。不僅將我的臉治好了,還讓我在顧念白跟前扳回一層。從此往後,我看顧念白還怎麼囂張。”
“姑娘謬讚了。”沒有將寧清月的恭維全部聽入耳中,紅栩推辭一句,
“姑娘的福氣,那是姑娘的出身跟皇后娘娘給的。紅栩跟姑娘,不過是各取所需罷了。”
沒有想到,紅栩如此的直接,讓寧清月面子有些掛不住。奈何自己的臉要想全部根治,離不開紅栩,也只能順着紅栩的性子,
“姑娘真是太謙虛了。”說着,寧清月一把推開了房門。
正要入內,被紅栩驟然拉住,
“慢着,房裡被人下了毒。”
“什麼?”被紅栩的話唬的一愣,寧清月不敢再入房去。退了出來,驚魂未定的看着紅栩,
“有毒,什麼人敢如此的大膽。來人,要去叫大夫。”
“不用去了。”沒等寧清月吆喝完,紅栩先截過她的話,懶懶說一句,
“你找了大夫也沒用,一般的大夫解不了這個毒。看來這個人還真的看不得你這張臉呀,這些粉末若是沾到你臉上,你的臉會爛的比以前還快。”
“什麼?”心中越發害怕,寧清月撫住自己的臉,退的更加遠了。
懶的去看寧清月,紅栩踏步入房內。
躲在牀底下的顧即墨將紅栩跟寧清月的話聽的一清二楚,沒想到自己的計謀給紅栩猜的正着,心中懊惱着。又不敢出聲,只能在牀底窩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