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1章試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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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楠聞言,沉默着點點頭。

“不過,”蒼楠臉色凝重:“此事 不宜聲張,除了阿暮,其他人都暫時別知道爲好。”也是以免走漏了風聲。

“恩。”蘇御城點頭。

當天晚上,蘇御城便同燕王去了啓神鏡,蒼楠留在潼華殿,由阿暮照顧。

清香閣內。

暗處。

芍藥看着眼前的宮娥,眉頭緊鎖。

“主子說了,讓你儘快動手。”那宮娥道:“潼華殿那邊的人來報,說君上去了啓神鏡,想來因爲邊境邪祟的事情。一時半會兒,怕是回不來,這是最後一次機會。”

芍藥冷笑:“蘇御城走了,難道你就不懷疑可能是蒼楠已經恢復心智了嗎?”

“不可能。”那宮娥反駁道:“主子安插在天宮的人並沒有來報,你大可不用擔心。”

“那可不見得。”芍藥白她一眼:“以蘇御城對蒼楠的寵愛,我不相信他會在蒼楠還沒恢復心智的時候,就離開她時候,就離開她身邊。”

“所以呢?你是害怕了?”宮娥說着,眼底閃過一絲嘲諷。

芍藥轉眸,瞪了她一眼:“你少拿激將法激我不吃你這套。況且,你不怕?蒼楠雖然沒有靈力,但也並非一般人能對付,上次,是我運氣好,確實是鑽了空子,纔將她騙出來的,現在她已經有了防備,故技重施自是不好使的。”

“你要是不怕的話,”芍藥說着,語氣一頓,道:“你親自去吧,功勞算你的,我不和你搶。”她只要蒼楠死,只要蘇潤玉不同蒼楠沾上關係就可以。

“……”那宮娥一聽,瞬間黑了黑臉,她沉默片刻,隨即冷哼一聲:“罷了,隨你什麼時候動手吧。反正主子說了,要是蒼楠供出你了,可往她身上潑髒水。”

芍藥微微一笑,眼底帶着一絲嘲諷之意,卻並沒有搭腔。

那宮娥也顯然不想再說什麼,冷哼一聲轉身離開了。

芍藥只是看着,眼底閃過一絲殺意,良久,她才轉身離開……

翌日清晨,蒼楠正在房內看書,由於自己裝傻,現在她還不能隨便走出大門。

正看的入神,就聽外頭傳來斷斷續續的說話聲。

蒼楠正疑惑,仔細一聽,這聲音聽着像是阿暮,還有另一個人。

所有人都知道,蘇御城去啓神鏡了,這個時候會來來潼華殿的,想來也是來看她的。

想着,她起身將手裡的書放回書架上,轉身走到窗邊的椅子上坐下,看着外頭的風景。

沒一會兒,阿暮就帶着那人推門進來了。

蒼楠並沒有理會,就見阿暮走在前面,芍藥跟在後頭。

阿暮走到蒼楠身邊,輕聲道:“仙君,芍藥姑娘來了。”

“……”蒼楠沉默着,沒有回答,也沒有轉眸看她。

芍藥站在屋內,仔仔細細的打量了一番蒼楠,似乎並沒有看出什麼端倪。

她默了默,隨即道:“我聽說,君上去啓神鏡了?”

“是。”阿暮微微點頭,道:“說是那批邪祟又開始作亂了,君上要親自過去鎮壓。”

芍藥將信將疑,她轉眸看向蒼楠,猶豫片刻,故作關心的道:“仙君自打醒來,就是這樣了嗎?從來沒有恢復過?”

阿暮搖頭,重重的嘆了口氣:“沒有,她這樣已經好久了,先前都是君上親自照顧,自打昨天晚上,君上走了之後,她就一直坐在這兒,誰叫她都不好使。”

“……”芍藥沉默着,沒有搭腔,她緩緩邁步,走到蒼楠跟前,仔仔細細的打量着她。

蒼楠先是沒有搭理她的,可是到後來,蒼楠實在覺得煩了,她猛地轉眸看向芍藥。

許心中有鬼,芍藥嚇得臉色一僵。

可蒼楠眼裡,卻盡是懵懂,芍藥似乎有些心虛,她乾笑兩聲,道:“無妨,仙君她……總會好的。我也沒什麼特別的事情,就是我家主子讓我過來瞧瞧。”

說罷,她緩緩的鬆了口氣,看着這樣子,想來是還沒有恢復心智的,否則也不可能認不出她來。

“那仙君就好好休息。”芍藥道:“我就先回去覆命了。”

說罷,不等阿暮反應,她轉身就往外面走。

阿暮也立刻跟了過去,將人送出了大門,才折返回去,讓人看守好門,進到屋內。

主僕二人相視一眼,一切盡在不言之中。

這個芍藥倒是個聰明的,現在來試探她,確定她是真的沒有恢復心智,纔回去想辦法。

她如今既然已經確定了,想來下一步是要準備行動了,接下來只需要等待她出手,甕中捉鱉就是了。

阿暮進了屋子,纔算鬆了口氣,她走到蒼楠跟前,小聲道:“仙君,這樣實在太冒險了,萬一她像上次一樣,對您放暗箭,那怎麼辦?”

“沒事。”蒼楠倒是不太擔心,蘇御城臨走前,特意加派了保護她的暗衛,芍藥畢竟只是個宮娥,就算有官娘子撐腰,先前是沒有防備,纔會中計,現在不同,只要處處防着她不會有機會的。

而且,按照官娘子的性子,應該不至於會置她於死地,芍藥背後的人,恐怕另有他人。

“你放心吧。”蒼楠握着阿暮的手,道:“以前敵暗我明,現在,我們同在暗處,誰輸誰贏,還不一定呢。”

雖然蒼楠這麼說,但是隻要一想到每次蒼楠都會受傷,好幾次差點沒命,她心裡就一陣後怕。

“放心,這次我會加倍小心的。”蒼楠拍拍她的手。

阿暮有些猶豫,卻還是點了點頭,道:“待會兒,楚公子會來幫來仙君換藥。”

“什麼時候?”蒼楠問。

“應該就是今天,可能稍晚一些。”阿暮道:“往常都是三天來一次的,算算日子,應該就是今天了。”

蒼楠聞言,點點頭,楚堯是蘇御城的人,應該不會出什麼大問題,想着,她道:“沒事,到時候,讓他進來就行。”

清香閣。

芍藥剛回去,就見官娘子站在門口,直勾勾的看着她。

芍藥心頭一震,忙跪了下來:“見過主子。”

“……”官娘子沒有吱聲,只轉勝回去。

芍藥心裡發虛,卻也只能表面鎮定跟上前。

“你去幹什麼了?”官娘子問着,腳下踩着木質的地板樓梯,發出“嗒嗒嗒”的輕響。

她的語氣並不冷,卻讓心頭有鬼的芍藥後背冒冷汗。

芍藥沉默片刻,道:“我去潼華殿了。”

“去做什麼?”官娘子問。

“……”芍藥沉默片刻,如實回答:“去看望蒼山仙君。”

“……”官娘子聞言,沒有搭腔,主僕二人走上閣樓,官娘子拂袖坐在案桌旁,拿起一旁的鏡子,將臉上小塊花瓣面具摘下來,看着鏡子裡自己被燒燬的臉,雖然時隔多年,她心裡還是很記恨的。

縱使那女人已經死了,她也恨不得將她扒皮抽筋,挖骨焚屍。

“你最好不要有事瞞着我。”官娘子道:“否則,若是東窗事發,我救不了你。”

“……”芍藥聞言,微微一愣,隨即捏緊拳頭,低頭答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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