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謹國是整塊大陸唯一一個女皇當政的國家,所以鳳謹國政法對女子也比較寬鬆,朝中女子當官的人不在少數。
此時鳳謹國皇宮太醫院的一處廂房裡,一個綁着雙丫髻的宮女偷偷推門進來,手中捧着一碗藥,往裡面走去,步子卻在看到牀上睜開眼睛的絕豔男子時突然停住,然後小聲地驚呼道:“你醒了!”幾步就小跑了過去,將藥放在旁邊,激動地看着他。
凌戰其實醒來有一會兒了,正想起來查看這裡是什麼地方,就聽到門口傳來動靜,接着就看到這個綁着雙丫髻的宮女了。
他掙扎着想要坐起來,就見那宮女紅着臉來到牀邊將自己扶起來,他眉頭微微擰起,啞聲道:“這裡是那裡?”
他的嗓音本來有些陰寒,因爲受了傷帶了一絲沙啞,顯得異常的磁性,那宮女紅着連便道:“這兒是鳳謹國皇宮。”
凌戰微微一怔,一雙宛若寒潭的眼睛劃過一絲異色,就聽到他啞着聲音繼續問:“我怎麼會在這裡?”
那宮女也沒多想,便將他怎麼來到這裡的事一五一十地娓娓道來。
原來那日懸崖下受傷的人便是他,而經過那裡救了他的兩人的是鳳謹國的斥候,雖是斥候,另一個人的身份卻不簡單,乃鳳謹國女相鳳明月的表弟解言傲,因爲不想憑藉其表姐的身份升官加爵,自願到這偏遠的地方來當斥候,但大夥都戲稱他爲“侯爺”。
解言傲救了他以後,卻發現他身中奇毒,想到既然已經帶他回來,便好人做到底,幫他解毒,但自己對毒藥並不瞭解,就連夜帶人送他回了鳳謹國,託好友暗暗將他帶入皇宮,給太醫院的人救治。
而眼前這個小宮女,是特地安排過來照顧他的。
凌戰聽完,已經將自己的處境瞭解得差不多了,沒想到竟然會來到了鳳謹國皇宮!本想問現下外面的情況如何,但想到一個宮女,大概也不清楚,爲了避免被人懷疑,他便沒問。
“你是什麼人啊?怎麼會出現在那懸崖下呢?”那小宮女紅着臉,好奇地問。
凌戰見她看自己眼神躲閃,眉目帶情,便知道她這段時間照顧自己,定然是生了情愫,嘴角輕輕勾起一抹冷笑,卻啞着聲音故作虛弱說道:“我是薛都城一個富商的獨子,父親勞碌過度,害了疾,城南的大夫說山谷中有奇藥可治我父親的疾病,所以我便出來尋。”
說着,他幽幽嘆了一口氣,傷感道:“那藥我本已經尋到,卻不想它竟生在崖壁上,我便尋了藤蔓爬下來採摘,不想竟失手摔了下來……”說着,他擡頭看向那宮女,激動道:“多謝姐姐這些時日的照顧,否者……”
那宮女一怔,臉上更是發燙起來,雖然覺得似乎自己年紀沒有他大,被他喚作姐姐不合禮數,卻見他眉目晶瑩俊秀,一顆心便是亂了起來,連連說道:“哪裡哪裡,這都是謝公子託我照顧的你。”
凌戰卻突然抓住那宮女的手,驚得那宮女差點羞稔地驚叫出來,只聽到他神情說道:“要沒有姐姐的細心照顧,我也不會好這麼快,不是嗎?”
那宮女慌亂的點頭,早已被他一張俊臉迷得七葷八素,哪兒來得及注意到他眼中一閃而過的嘲諷。
“你
好生養病就是!”那宮女羞澀地想掙開他的手,卻又有些不捨。
“姐姐叫什麼名字?”凌戰又問。
“額……我叫蓮兒,蓮花的蓮。”蓮兒紅着臉低聲道。
“出淤泥而不染,真是個好名字。”凌然啞着聲音讚美道。
蓮兒一張小臉更加紅潤了……
因爲皇宮禁地,解言傲沒那麼容易進宮,所以並不知道凌戰已經醒了。再加上凌戰俘獲了蓮兒的芳心,說身子還傷着,爲了養傷,不能輕易跟別人說他醒了,便隱瞞了過去。
這一日天氣晴朗,陽光明媚,御花園裡蝶影紛飛,好生愜意。
鳳謹國的女皇鳳水月難得好心情,遣散了隨從,獨自一人在御花園賞花。
突然,一條通體幽綠的毒蛇自花叢中竄出來,直直朝鳳水月撲去,鳳水月猝不及防,眼見着就要被咬上一口,這時一個身影閃了出來,將她抱住往旁邊一撲,避開那條毒蛇。
鳳水月驚魂未定,只聞道一股淡淡的男性氣息,立刻推開了撲到在自己身上的人,卻見那人一滾,仰頭趴在地上一動不動,一雙眼睛緊緊閉着,而那張容顏卻是絕豔異常,連自命不凡的鳳水月都忍不住失了神。
回神的鳳水月察覺不對勁,他怎麼不動?連忙爬過去推了推他,卻見他臉色染上一層青紫,她慌忙將他翻身過來,一看到他後脖子上那一口壓印,她吃驚地瞪大眼睛,他中毒了!
“來人啊……快來人……”
不一會兒,一羣侍衛跑了過來,見到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陌生男人和女皇,一臉的驚訝。
“快!快擡他去太醫院!”鳳水月急聲說道。
一羣人擡着凌戰浩浩蕩蕩便往太醫院去……
凌戰再次醒來的時候,還是在太醫院,只是廂房換了一個更大的,身邊坐着的人也不再是那煩人的蓮兒,換成了鳳謹國的女皇。
“蓮兒呢?”凌戰掙扎着爬起來,虛弱地問。
鳳水月鳳眸微微一寒,冷聲道:“死了!”
凌戰渾身一顫,吃驚地看着她,結巴道:“怎麼死了?”
鳳水月臉色微沉,不知爲何,對他這麼關心一個下賤的宮女很是不爽,冷冷便道:“被寡人殺了!”
凌戰吃驚的看着她,似乎才醒悟過來,慌忙自牀上爬起來,跪着道:“草民參見女皇!”
鳳水月擡手一拂,免了他的禮,沉聲問道:“你是什麼人?”
那個該死的宮女竟然打死也不說關於他的事,她派人查了一下,宮中並沒有他這個人!
凌戰連忙將自己如何到的皇宮一五一十交代清楚,卻並沒說出自己的真實身份。
“只是如此?”鳳水月狐疑地掃了他一眼,懷疑地問。
“是!”凌戰坦然應了一聲。
鳳水月在他臉上看不到異色,便沒再追問,只淡淡說道:“你救了寡人,對寡人有恩,便先留在這皇宮之中養傷吧,寡人會派些人來照顧你的起居。”說完,便轉身離去。
而她前腳剛剛離去,凌戰嘴角便輕輕勾了起來,從懷中拿出靈幻,一雙如寒潭般的眼睛劃過一絲得意。
鳳水月果然給他派了一
些照顧他的人,只是這些人中,沒有一個是宮女,全部都是太監,想到此處,凌然忍不住一陣冷笑,倒也安心住了下來。
十日之後,快馬加鞭的顏竹心纔算趕到了崤山之巔。
趕了整整十天路,她全身上下沒有一處不痠疼的!她突然就有點懷念現代的飛機、火車各種代步工具了!
到了崤山之巔,顏竹心卻不知道該去哪裡尋勾澤的下落,畢竟如果安蓉真要將他藏起來,在這個沒有網絡、信息落後的時代,要找一個人,的確比登天還難了!
她尋了一處客棧住下來,打算好好休息一夜,第二天再去找勾澤的下落。
尋了整整三天,卻是一點下落也沒有,這讓顏竹心不禁有些氣餒,要是再尋不到,一月之期就到了,到時候沒有江山密令,要拿什麼交給元霽延呢?還是自個兒逃走算了?
腦子裡突然閃過元霽延書房留下的最後一句話:一個月後,江陵都城,朕見不到你和江山密令,天涯海角,朕定能將你找出來,碎屍萬段。
顏竹心頓時一陣寒顫,算了算了,還是認真找吧,雖然如果她要躲,自然又能力讓元霽延找不到她,但她可不想過着躲躲閃閃的生活。
正打算吃飽了飯,再出去尋,便聽到旁邊那桌藥農模樣的人和另一個人聊天道:“聽說了嗎?隔壁王五家那傻兒子闖進了崤山之巔!”
“天啊,那不是死定了?”另一個小聲驚呼道。
顏竹心微微一怔,這兒不就是崤山之巔嗎?那兩人說的崤山之巔又是哪個?難道有兩個崤山之巔?而她尋的這個崤山之巔並不是安蓉所說的崤山之巔,所以才尋不到勾澤的蹤跡嗎?如此一想,她立刻豎起耳朵認真聽那邊那桌的對話。
“肯定死定了!也不看看崤山之巔是什麼地方,豈容一般人隨意闖入的!能留個全屍就不錯了!”藥農打扮的人哼道。
“哎,那王五家還真是可憐,本來就是晚年得子了,還得了個傻子,傻子就算了,現下還死無全屍,哎,真是可憐啊……”另一人嘆息道。
那藥農也只哀聲嘆氣了一會兒,立刻轉移了話題,感嘆道:“我要是能上崤山之巔採得一株草藥就好了,聽說那裡的草藥都是價值連城了!半張葉子也不錯!”
“哈哈,你就做夢想想就好!”另一個人嘲笑道。
顏竹心一聽,知道自己定然是尋錯了!立刻拿着碗筷和剩餘的一碟紅燒豬蹄殷勤地走到他們那一桌坐下。
那藥農見她突然坐下來,凝眉就道:“喂,這裡有人了!”見她文質彬彬的樣子,後面的聲音便高了起來。
顏竹心笑嘻嘻地將手中的紅燒豬蹄推到他們面前,一邊殷勤地說:“兩位大哥,這是小弟請你們吃的!快吃,快吃!”
兩個人狐疑地掃了她一眼,藥農打扮的人就道:“無事獻殷勤,說吧,你有什麼事?”
“呵呵呵……大哥說的哪裡話!”顏竹心狗腿地笑了一聲,接着道:“小弟剛剛在那邊吃飯,聽到你們說什麼崤山之巔,我剛來的這兒,人生地不熟的,也不是太瞭解,但卻也知道咱這兒是崤山之巔,而兩位大哥說的崤山之巔卻似乎和我認爲的不一樣,就有些好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