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翼軍得了豫成王的命令旋即蜂擁而上,刀劍直指林瑾瑜的脖頸txt下載。
林瑾珍與謝玉芳立在院門口,她二人與林瑾瑜遙遙對望,聽到這聲令下時林瑾珍再度揚起了她高傲的頭顱,而謝玉芳也是笑得心滿意足。
衆人圍堵而上,然,就在快要將林瑾瑜押下時,林瑾瑜纖細的手腕一擡,厲聲道:“慢!”
這個慢字說得是鏗鏘有力穿透感十足,那些平日裡只聽令於豫成王的左翼軍竟是生生地止住了步伐。
林瑾瑜見衆人停了腳步,問道納蘭睿淅:“王爺,抓人總要有個由頭,殺人也得要個理由不是?”
豫成王鷹眸眯起,冷睨着林瑾瑜,這個林瑾瑜是在問他要原因麼?她不知道原因麼?
當真是可笑!
“你隨意丟棄本王的玉佩,藐視皇家威嚴!理應當斬!”
林瑾瑜揚眉一笑,說道:“哦?王爺是說我丟了您的玉佩麼?可有證據啊?”
納蘭睿淅方纔在看見桃花樹下的林瑾瑜時心中的怒意有所降低,而今被這林瑾瑜一激,火氣再度上揚,已然怒髮衝冠了。
“林瑾瑜,你竟敢問本王要證據?你扔玉佩之時,皇子公主皆在,你還敢要證據?”納蘭睿淅厲聲喝道:“還不將她給本王押走?”
面對再次涌上的軍士,林瑾瑜將手舉高至頭頂,攤開掌心問道:“倘若我真的扔了王爺的玉佩,那麼這一塊玉佩又是誰的呢?在場的所有將士都可以爲我做個鑑證,看一看,這塊玉佩究竟是不是王爺隨身攜帶的那一塊?”
哼!納蘭睿淅,你今兒個帶的人越多,你就越不能拿我怎樣!
衆將士聞言鬆開了手中寶劍竟是上前鑑定起玉佩來。
“這塊玉佩確實是王爺那一塊。”
“嗯,王爺上校場時都不會忘記佩戴的,是這塊沒錯!”
“當年皇太后賞賜時我有幸見過,是真的。”
軍士們你一言我一語的講了起來。
林瑾珍與謝玉芳在看到場內形勢驟然變化時也瞪大了眼眸,林瑾珍望向林瑾瑜的眸光中又多了一份恨意。
“好你個林瑾瑜,這麼久以來一直裝傻充愣,爲的就是今天嗎?”這個該死的林瑾瑜居然跟她玩兒陰的!她今天這一招棋可是險中求勝啊,如此這般,豫成王怎麼可能不記住她?
林瑾瑜的語出驚人着實讓納蘭睿淅震撼,他眼眸瞪大看着林瑾瑜手中的那塊玉佩,自己佩戴了十多年的玉佩,他怎麼可能不認識?
她不是扔進湖裡了麼?怎麼玉佩卻在她的手中?
難道,她扔進湖裡的是其他東西?他明明看見那是一塊白玉啊。
“你們退開!”
納蘭睿淅一聲令下,所有的士兵全部退離開來,納蘭睿淅上前一步擡手捏住林瑾瑜的下顎,鷹眸散發出的光束恍若覓食的獵豹,隨時準備將獵物拆吞入腹。
“你竟敢戲耍本王?”這個女人一雙纖纖細手竟敢攪得滿池渾水,誰給她的膽?爲了找那個玉佩,王府的侍衛跳到湖中整整撈了一個時辰!
林瑾瑜臨危不懼:“王爺不也戲耍我麼?”
許你耍我就不讓我耍你麼?禮尚往來,公平得很!今兒個,擺明了就是在戲耍!耍的就是你!
納蘭睿淅鷹眸眯起:“即便你沒有扔掉本王的玉佩,本王照樣可以治你的罪!殺你,易如反掌!”
他怎能容許自己被一個女子如此戲耍呢?
林瑾瑜渾然不介意,只道:“是麼?這裡所有的士兵都知道王爺爲何而來,也都親眼目睹了玉佩,王爺當真要爲了我這樣一個無足輕重的女子而毀了自己的一世英名麼?如此,王爺何以再立軍威?”
納蘭睿淅這個人,她瞭解,他雖高傲自負冷漠無情卻也是上過戰場的鐵血戰士,在將士的面前,他自然不會失了軍威。
一席話語只讓納蘭睿淅覺得震撼,捏住她下顎的手不自覺地鬆了一下,原不知,這個林瑾瑜悠悠話語之中早已四兩撥千斤。
一個無足輕重女子的死活與他的軍威相比當真是不值一提。
好,好得很!這個相府庶女當真讓他刮目相看!
林瑾珍在見到院中壓低聲音耳語的二人時,心中只若貓抓一般,他們究竟在說些什麼?爲何姿勢這般曖昧?
納蘭睿淅捏着林瑾瑜的下顎,凝視着她,銳利的眸中帶着五分探究,四分薄怒,還有一分竟是暗藏而下的淡淡欣賞。
良久,終是將她放了開來:“林瑾瑜,你若下次再犯在本王手上,本王絕不再寬恕!”
撂下話語後納蘭睿淅轉身離去帶走一陣勁風。
林瑾珍見納蘭睿淅離去,她擡眸狠狠地剜了一眼林瑾瑜,而林瑾瑜卻是揚起脣朝她曖昧一笑,林瑾珍在接受到她這樣的微笑時氣得腳一蹬轉身追尋納蘭睿淅而去。
待主子離開後,左翼軍全體收兵而去。
衆人離去後,謝玉芳依舊立在原處。林瑾瑜見她未走,上前微笑道:“大娘,您是要進屋坐麼?請!”
謝玉芳挑眉看了一眼裡屋,隨後瞪了一眼林瑾瑜便轉身離去了,心中怒罵道,小賤蹄子,早晚好好收拾你!
林瑾瑜看着謝玉芳的背影,唾道:“裝吧,你就狠狠地裝吧。”
她纔不會畏懼這對僞善的母女,她有的是方法和計謀去化解所有的陰謀,並且還不按常理地還擊她們!
“小姐,剛剛的陣勢好嚇人啊。”欣兒從房內探出一顆頭來怯怯地問道。
林瑾瑜不屑道:“沒什麼好嚇人的,欣兒,你去打盆熱水給我,我要沐浴。”
堆在這個林瑾瑜身上的事實在太多了,她需要一件一件的理,從落水到現在一個勁兒的折騰,她竟是沒能騰出時間來洗澡,再不洗個熱水澡,她可能真要感冒了。
欣兒應聲而去,不多時便準備好了熱水,林瑾瑜進了澡房,當欣兒正準備跟進去伺候時,林瑾瑜卻攔住她說:“今天不用你伺候了,你去照顧我娘吧,有什麼事即刻過來喊我就是了。”
“可是小姐您自己能洗麼?”
林瑾瑜眸色一斂,說道:“欣兒,從今以後我讓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不要問那麼多爲什麼,知道麼?”
欣兒見林瑾瑜臉色冷凝,嚇得趕緊說道:“好……好的。”說罷掩門而去。
林瑾瑜眼眸微眯看着那扇緊闔的木門,她並非想嚇唬欣兒,畢竟這偌大的相府也需要有個幫手,只是她素來雷厲風行慣了,所以,她身邊的人也都要跟她一樣,否則,她真是受不了。
氤氳的澡房之中霧氣繚繞,林瑾瑜沾了一點肥皂水去到陳舊的銅鏡邊,順着臉頰劃了一條弧線,隨後小心翼翼地將臉上的人皮面具給取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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