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這步田地,所有人都悔不當初,他們不應該那般衝動的,現在引來了上百頭兇獸,對於他們來說簡直就是死亡般的悲劇。
連遠處的暗暗觀察一切的不知真人都有些慌了,這些弟子都是齊天聖院中優秀種子,若是全都掛在這裡了,他也不好向高層們交差。
真不知道事情怎麼突然就到了這一步的,他也沒想到,這裡竟有如此多的兇獸,而且每一隻都這般兇悍。
縱然他見多識廣,也是從未見過長成這幅模樣的兇獸的。
完全不知道它們是從哪裡來的。
看這東涼城,現在幾乎是生機全無,完全就是被這些東西給屠城了,情況可被當時來求救的東涼城人說的嚴重多了。
那人當時說的,只有幾隻兇獸……
可眼前這密密麻麻黑壓壓的一片,不知真人看的簡直頭疼啊。
於是他也趕緊加入了戰鬥的隊伍中去,儘量減少弟子們的傷亡。
然而終歸是寡不敵衆,不知真人也算個強大厲害的角色了,可他要護的人太多,反而顯得瞻前顧後,無法將實力全部施展開來。
衆人依舊是被兇獸包圍的嚴嚴實實的,不一會兒又掛了三個人。
到現在他們才真正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真是悔的腸子都青了,只想着掙表現,低估了這些兇獸的力量,現在簡直被虐的生無可戀。
而反觀蘇北落,此刻的她正站在城主府裡一處閣樓頂上,像個造物者一樣冷漠的看着下方一片廝殺。
之前還有那麼幾隻不要命的兇獸上前將她圍住,不過片刻的時間,那些東西就齊刷刷的被她分筋挫骨,化作一灘灘軟肉,死的不能再死了。
即便她沒有再放出先前那樣恐怖的氣場來,因着這殘忍至極的手段,那些兇獸竟是不敢再靠近她了。
綾小羅被蘇北落帶在了身邊,以她的力量,最多能對抗兩三隻兇獸,若然蘇北落不管她,將她丟進那兇獸大軍中,恐怕最後她也會落得跟那些元靈師一樣的下場。
此刻她心中是慶幸與感激的,落落師姐雖然看起來冷漠疏離,卻也是個好人啊-
而且是個強大的好人!
真的,她從沒見過像她這樣霸氣的女子!
一時間對蘇北落的崇拜之情,又是蹭蹭的上了好幾個度,連眼睛裡都有小星星。
這樣的蘇北落,讓她覺得像夜空裡的皓月一樣耀眼,耀眼到她此刻都不敢跟她搭話了。
因爲落落師姐看起來臉色非常的嚴肅,她的目光散落在那兇獸羣中,完全沒有要出手搭救同門的意思。
綾小羅也不是聖母,想想方纔那羣人對蘇北落的態度,她覺得蘇北落對那些人的處境視而不見,是絕對的理所應當。
說人話就是那些傢伙自己作死,怪不得別人。
可祝雙雙就沒那麼想了,她原本還想趁亂殺了蘇北落,可現在她發現她壓根兒就想太多了,別說殺了蘇北落了,她就是連近她的身都難啊。
現在她被兇獸圍攻的要死不活的,而蘇北落卻高高在上的站在閣樓上,冷漠的睥睨着他們,這讓祝雙雙心頭尤爲的惱怒。
她大喊大叫着,“蘇北落,你這個無情無義的傢伙,竟是拋下同門不顧,怎麼,是想讓我們團滅在此,你一個人風光嗎?”
到了現在她還在想着抹黑蘇北落。
“死性不改-”綾小羅蹙着眉,不悅的說道,她真是討厭極了祝雙雙,自己沒什麼大本事,就知道羨慕嫉妒恨別人,背後出陰刀的卑鄙小人。
“蘇北落,你怎麼不說話了,你爲什麼不救我們,你這個狼心狗肺的小|婊|子,難道就眼睜睜的看着我們死嗎?”
見蘇北落壓根兒就不爲所動,祝雙雙真急了,此刻她的一條胳膊都快要被兇獸給卸下來了,渾身上下都是鮮血,鋪天蓋地的疼意刺激着她的神經,與蘇北落完全不同的處境,這般大的落差,讓她更加的怨恨起蘇北落來。
她扯着嗓子破口大罵,尖利的嗓音竟是將兇獸們的吼聲都壓下去了。
被她這麼一罵,那些被圍困住的人齊刷刷的將目光投向閣樓之上的蘇北落。
他們沒想到在這種情況下,她竟是能獨善其身,看樣子更是毫髮無損,這簡直讓人難以置信。
處於劣勢之中的他們完全贊同祝雙雙所言,他們是同門,蘇北落便沒有獨善其身的道理,她應該拼死拼活的來救他們纔對!
怎麼能那麼悠閒的在一旁看好戲?
他們似乎完全忘記,之前明明是他們自己要出風光的,現在形勢嚴峻了,卻怪起蘇北落來了,這些人吶,真是有夠不知廉恥的。
“吾未所見,此等厚顏無恥之人類。”連蘇北落神識之中的玄武少年也看不下去了。
他刷的一聲就從她神識之中飛了出來,兩年過去,他看起來依然是那十三四歲的模樣,貌美如花,發如碧玉,臉上帶着神獸後裔特有的高傲冷漠。
身上纏繞的青蟒吐着鮮紅的信子,紅目裡的冷芒猶如複製蘇北落的一樣。
蘇北落的氣場之所以能夠壓住那些兇獸,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爲她體|內隱隱的神力,還有玄武少年的神獸之力。
天下衆生,莫不以神族爲尊,那些兇獸縱使再強,在神族面前,也得低首臣服!
玄武少年出現的太突然,綾小羅毫無防備的被帥了一臉,當下只覺得落落師姐更加的神秘莫測了。
這少年一看就不是人類啊-
“引出他們的首領,我有話要問。”此刻,蘇北落看了玄武少年一眼,說道。
這黑壓壓一片兇獸,每一隻都差不多,想來也沒什麼盤問的價值,通常這些以羣出沒的東西,都是有首領的,俗稱獸羣boss。
無論如何,蘇北落都要知道它們血液中的蘭草香是怎麼回事。
“是。”少年對她輕輕的點了點頭,臉上的冷傲依然半分未減,即便是追隨了蘇北落,作爲神獸後裔的驕傲,讓他習慣性的不在任何人面前低頭,包括蘇北落。
即便是執行蘇北落交給他的任務,臉上的表情依然不會有半分變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