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子贏目光陰沉的,與其年齡極其不符,趁着路寶兒不注意,使勁一推。
路寶兒被推了個跟頭,愣頭愣眼剛要起來,下一秒,柏子贏坐他身上了。小手照着路寶兒臉蛋噼裡啪啦這頓打。
丟人丟大發啦!路寶兒被打的哇哇哭:“爸爸……”這孩子吃虧了就找他爹,跟遇事自己處理的柏子贏有着天壤之別。
誒呦喂,我的兒呀!路少爺心疼的不得了,抱着嚎啕大哭的路寶兒,心都顫顫了:“柏子贏!”路少爺想呵斥柏家小公子兩句,瞄了眼嚴曼曼,生生吞了回去。嗚嗚,老子給你媽個薄面!
柏少陽也是個護犢子的主,沒事發生一樣抱起兒子,柔聲道:“子贏,我們去吃魚。”
嘿!你個缺德的柏少陽,還有你這樣當爹的!
路少爺不樂意了,抱着兒子擋住柏少陽:“幹嘛呀,你兒子打了我兒子誒,不應該道聲歉麼?”
柏少陽得意至極,瞥了眼路之恆,說:“道什麼歉啊,男孩子打打架很正常!”意思誰讓你兒子沒用的。
路少爺火大的,還有王法沒用,你欺負我也就算了,還能慣着你兒子欺負我兒子呀。太熊蛋了!
倆人對視着,一個不屑,一個怒火沖天。戰爭一觸即發。
安悅和嚴曼曼好笑不已,剛纔還你儂我儂的,這會因爲孩子就要打起來了。
嚴曼曼拉着路之恆,安悅則挽上柏少陽。
“你倆有病吧,多大點事呀。”安悅說。
嚴曼曼咯咯笑,戳了下路之恆氣鼓鼓的臉蛋兒:“恆恆,笑下。”
路之恆氣消,哼了聲,小娘子一樣白了眼柏少陽:“本少爺海量,不和你這小人一般見識!”
柏少陽氣絕,老子纔是海量好不好。
六個人分成兩夥坐。
路之恆、嚴曼曼、路寶兒坐一起。柏少陽、安悅、柏子贏坐一堆。
嚴曼曼這夥玩的相當歡樂,三人坐在磚頭上極其幼稚的玩兩隻小蜜蜂,講好規矩,輸了真打臉,當然了,不會真的打寶兒。
柏少陽三人極其安靜,兩個大人閒閒的品着紅酒,優哉遊哉的看着青山綠水,愜意的猶如神仙一般。柏子贏也很安靜,乖乖的坐在一邊看着動畫片。反觀內三人,鬼叫連連喊得嗓子都要啞了。
“不管啦,這次一定要讓我贏!”路少爺裝哭,他輸的最多。
嚴曼曼笑彎了眼睛:“誰讓你笨的,寶兒都比你厲害,活該!”
路寶兒咯咯笑,揉了揉爸比的臉:“不哭不哭,這局寶兒讓着你。”
坐在不遠處的安悅嗤笑:“沒用的東西,玩個遊戲也輸,還能幹點什麼?”
抿了口紅酒,柏少陽微微笑:“此話差矣,之恆讓着曼曼和寶兒。”別人不曉得他最清楚,唸書時,玩這個沒人能贏路之恆。
安悅明白了,譏笑道:“挺心疼你老婆嘛。”缺德玩意,看晚上怎麼收拾你!
“嗯,之恆這點做
的一向不錯,不光是曼曼,只要是女人他多半會讓着些。”
安悅奇了怪了:“呦喝,這話從何說起呢,從沒見他讓着我呀,怎麼着,我不是女人呀。”
“是倒是,但你太強勢了。”柏少陽實話實說:“你這樣的女人男人不會讓着的,你不需要,男人也覺得讓着你是在下你面子。”
這話不是柏少陽一家之談。因爲大多數男人對待安悅這類女人,都是敬而遠之的。
男人大抵都喜歡小鳥依人的女人,喜歡那種打心底崇拜自己、把自己當成英雄的女人。男人都是愛面子的,尤其中國男人,大男子主義特別強,如果一個女人事事都可以靠自己解決,那麼,男人在她們眼裡豈不是多餘?
這也是柏少陽爲什麼只可以和安悅做紅顏而無法愛上她的原因。公事上最佳拍檔,私下裡可以聊聊心事,但要娶了做老婆,想必,很是無趣。
可再強勢的女人說到底還是女人,不可能永遠強硬,累及也需要個肩膀靠靠,心情不好時也希望有個男人寵溺的摸摸頭小孩子一樣哄哄她。可惜,路之恆做不到。
其實這不能怪路之恆,打從認識安悅起,這女人精力充沛的就跟開了外掛似得。工作八小時後照樣風風火火,一點沒見她累過。她好着呢,能一連氣罵他兩小時片刻不休息,哪裡會需要他的疼愛。所以他從不像對待嚴曼曼似的對待安悅。
嚴曼曼沒安悅那麼有本事,內妞遇到點事就矇頭轉向,傻兮兮的丁點辦法想不出。他又經常和她在一起玩,怎麼能不寵愛她。雖然他經常處在備胎的位置,可於路之恆而言,足以證明他是個有用的男人。不同於安悅,在她眼裡,他就是個狗屁不如的東西。自尊心受到極大打擊的路少爺,在嚴曼曼那裡可以找到生存在這個世界上的價值,試問,這種情況下,哪個男人不會傾心於後者?
第二天,一夥人啓程回家。來時開了三輛車,要怎麼開回去呢?
鑑於嚴曼曼開車技術最爛,柏少陽說他載着老婆孩子還有自家保姆。言外之意,你倆一人開一臺回去吧。
路少爺不同意,憑什麼我們夫妻要各開一輛車呀,人家也想一家人同坐一輛車嘛。
安悅很是嫌棄,眉頭一皺,呵斥路之恆:“你少多事!讓你幹嘛就幹嘛!”真是的,老夫老妻了天天膩在一起有意思啊。安悅自動略過柏少陽夫婦比她們結婚還早的事實。
柏少陽對路之恆的感情其實也很複雜,在他心裡,這人既是情敵也是朋友和恩人。無論他做了什麼對不起他的事,心,終歸是向着路之恆的。
笑了笑,柏少陽轉頭對岳丈大人說:“爸爸,一直想送您臺車,不嫌棄的話,曼曼的車留給您。”九成新的寶馬x6,應該不會嫌舊的。
嚴老爹清高的很,找個有錢姑爺怎麼啦,老子還真就不稀罕!
虎着臉,嚴老爹一個勁兒的擺手:“不要,開走開走。”破玩意吧,哪有我內小摩托開着拉風。
嚴媽媽
喜歡呀,汽車坐着多舒服,哪像家裡的破摩托,坐後面兩分鐘頭髮就能吹成雞窩,多影響形象呀!
“我要我要,那什麼,女婿,那我不客氣啦!”嚴曼曼圍着汽車打轉,嘖嘖出聲:“曼曼吶,媽這個歲數考個駕照不晚吧。”
摟着老孃脖子,嚴曼曼誠懇地回覆:“不晚是不晚,但是您也別去考了,容易傷人害己。”開玩笑,女兒我繼承了您所有的優缺點,我都開不好車,估計您也差不多。回頭再出點啥事,女兒上哪哭去?
嚴老爹氣的,敗家老孃們,一點骨氣都沒有!可惜,敢怒不敢言。
車子被留下,於是乎,路少爺如願以償地和老婆兒子坐在了同一輛車上。然,車子行駛三分之一,倆人又吵起來了。
路之恆喜歡開飛車,速度快的嗷嗷的。一眨眼把柏少陽的車甩沒影了。
安悅氣炸了要:“你拉着的是你老婆孩子,你想死我們娘倆還不想陪葬!”
起初路之恆並沒生氣,依舊笑嘻嘻地回:“放心吧,本少爺曾經是賽車手,車技很不錯噠。”
這個不是瞎掰,安悅聽柏少陽提過他做賽車手的事,可開車這種事,並不是技術怎樣怎樣好就能規避所有風險的。賽車不也有出意外的時候麼!
“路之恆!你他媽的馬上給我減速!”安悅憤怒的像是在呵斥她的下屬。
“你看你,有事好好說唄,發什麼脾氣呀,氣大傷身,”路之恆好言好語地勸說:“當心氣出病來。”語調平穩溫和,另外,車速也降了下來。
按理說,這種情況下,安悅應該消火。沒有,安悅依舊怒氣沖天。至於爲什麼,嚴曼曼分析,大姨媽她老人家來了。
兩輛車換了乘車人。安悅抱着兒子坐上了柏少陽的車。嚴曼曼則受柏少陽之命上路之恆座駕教育這廝。
嚴曼曼說:“你也是,開那麼快乾嘛,不要命啦。”
路之恆不說話,小臉寒的,跟三九天似的,就差凝着層冰渣子了。
嚴曼曼繼續嘚嘚:“行啦,彆氣啦,安悅就那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想離婚。”路之恆忽然開口。
“啊?”嚴曼曼嚇一跳:“你開玩笑的吧,多大點事呀就離婚。”
“不是事大事小,我受夠了。”路之恆點了顆煙,隨後按下車窗,煩不勝煩地說:“現在每天一到她下班回家的時間我這心就開始慌,怕捱罵,怕她嫌這嫌哪的嘮叨個沒完……”狠吸了兩口煙,路之恆模樣有那麼點無可奈何:“曼曼我盡力了,真的。是我無能,無法達到她心目中的標準,既然這樣我騰地方好了,別耽誤人家。”
“哎呀,你別胡說了,過日子是這樣的,哪有十全十美,安悅不錯啦,那麼能幹長得又漂亮,脾氣是不大好,可誰沒點缺點呢。”嘴上這麼勸,嚴曼曼心下卻幽幽嘆氣了口。路之恆過的是夠艱難的,安悅內張嘴一般人扛不住,也就是路之恆脾氣好,換成柏少陽,恐怕一天都熬不下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