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嵐鳳眸輕挑,揚臉望着眼前笑容僵硬的藍雲蕭,笑道:“聖女?剛剛葉青不是喚你聖姑麼?難道你從前是聖女,如今老了,便成聖姑了?”
洛嵐的笑,似是天真無邪,又似狡狤捉狹,調皮戲言引來鬨堂大笑,實在忍不住,看了半天熱鬧,這些食客們終於找到了笑點,怎能再忍得住。
藍雲蕭臉色青白交加,她是故意的,她一定是故意的,臭丫頭,這是在找死麼?她雙拳緊握,袖中手臂輕顫,忍得好幸苦,好想上前斃了她。
“藍聖姑,可是遇到麻煩了?”一位黑衣男子搖着摺扇緩步而來,自以爲風度翩翩的擺出各種姿勢,過份白晰的臉上,顯出近乎病態的蒼白,年紀與藍雲蕭相仿。
藍雲蕭的眉頭忍不住皺起,“不勞荒護法費心,本座沒有任何麻煩。”
來人正是綵鳳宮四大護法之首,荒年。
荒年步至藍雲蕭身側,掃了眼滿地的殘跡,忍不住搖頭,“這可不太像你平日的辦事風格啊,若是不從你的人,還能活到現在?真是奇蹟呢。”
藍雲蕭狠瞪荒年,臉現薄怒“你懂什麼?她可是宮主的貴客,說話小心點。”
“二位要吵,請走遠些,莫要擾了我夫人和兒子的清靜。”君薄情面色含霜,朝着二人下逐客令。
藍雲蕭臉色尷尬至極,被一個年輕帥哥驅趕的滋味,真真是不好受。
若非宮主嚴令,必須客氣相請,她此時早翻臉了,幾時受過這等窩囊氣。
“洛小姐,宮主她老人家還在宮中相候,還望洛小姐賞臉纔是。”藍雲蕭極力壓制着怒火,朝着洛嵐再次發出邀請。
洛嵐挑眉,又道:“老人家?聽說綵鳳宮主貌若嬌花,美得跟仙女一樣,難道傳聞有誤?”
藍雲蕭驚道:“本座不是這個意思!”誰都知道宮主最是愛惜那張麪皮,豈能容人在背後說她老醜?那可是自尋死路啊!
洛嵐淡笑不言,君薄情卻冷聲道:“你回去告訴她,當年落日森林之上,多謝她賜掌。”言畢,便不再言語,一副兩耳不聞窗外事的模樣。
藍雲蕭又是一驚,怎的宮主和這位帥哥早前結過樑子?無奈,只得扭身離開,回往宮中覆命。
荒年卻未急着離開,他打量着洛嵐與君薄情,突然釋出一股魂念,探向洛嵐。
君薄情桃花俊目微眯,臉現怒色,以強橫魂念重重回擊,並順手收下對方釋出的魂念,佔爲已用。
荒年連做夢都想不到,對方一個小年輕,竟有如此強悍的靈魂力量,這一擊,擊得他七魂懼震,差點上西天。
“不要試圖去惹你惹不起的人,滾……”君薄情橫眉冷豎,表情極其不悅,朝着荒年低聲吼道。
荒年又是一個踉蹌,扶着無比疼痛的腦殼快速離開。
“爹爹,你剛剛對他做了什麼?他怎的突然一臉痛苦的表情?”小陽忍不住問道,爹爹明明沒出手,可那大叔好像受了傷……
“他不該耍那小聰明,若明着與我們動手,他未必會輸,可他偏偏喜歡走偏門,哼,活該”洛嵐十分不屑此人作派,一臉邪氣,常言相由心生,一個人心裡想些什麼,會不由自主的表露在臉上,想來此人定不是什麼好貨。
“人家聖姑都說了,咱們是宮主的貴客,想要明着動手,那也得有這個膽子呀,不過夫人,你真的認識綵鳳宮主麼?”何西一臉疑惑,洛嵐瞎話說多了,他都已經分不清她說的到底那句真那句假。
洛嵐聳肩,淡聲道,“我不認識,你們殿主認識”
何西恍然,拿眼瞧了君薄情一眼,本不太敢與君薄情說些無關緊要的話,可這八卦之心一旦起了,想要澆滅就很難了。
“原來如此,剛剛聽殿主的意思,好像是有仇?”
左右無事,君薄情便也順着何西的話頭憶起當日情形,他仍然忍不住咬牙切齒,從沒見過如此霸道的女人。
“那日師傅說要帶我去一個地方,我們駕在師傅的騰雲獸上,途經南陵國,沒成想在半路上遇見苗小鳳這賊婆娘,她的手下也好威風,竟然攔下我們的車駕,逼着我們讓路,我們自然是不肯的,天寬路闊的,憑什麼要我們讓路?難道我們不讓路他們就走不了了麼?”
洛嵐笑道:“就因爲這個,你們便打起來了?”
君薄情有些心虛,其實當日若非他有意挑事,想看看師傅真正的實力,也許沒準還不一定能打起來。
“就是啊,你說這賊婆娘壞不壞?”雖然她也有不對的地方,可那賊婆娘,竟然對他這個後輩狠下殺手,雖然有師傅在,並未讓她得逞,可他當時便發誓,決對不會善罷甘休,有朝一日,他一定會親自報仇。
洛嵐配合的點頭,眸中嘴角,盡是笑意,薄情雖然有時很霸道,大部分時候還很沉穩,可那孩子氣的一面,依然還有。
洛嵐等人在鳳梧樓的遭遇很快便傳到了柳楠的耳中,得知苗小鳳已經動手,當下便領了族中半數強者前往鳳梧樓,欲親自將洛嵐百合接往柳族暫住。
另一頭的彩風宮主也做了同樣的決定,苗小鳳聽完藍雲蕭的稟告,當下便憶起十年前被一個馭獸天師重傷的情境,當時那人的身邊,就帶着個十幾歲的少年,莫非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