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二十號,陰,略有風!
這一天舞林大會初賽開始,參加初賽的有五十多支隊伍,這僅僅是京城的舞隊。明華娛樂公司在網上的宣傳是,這是一場全國民跳動起來的健康運動!人吶,就是聰明的動物。我們再利益追求的同時,往往還會爲自己找一個絕對美妙的理由!不過吧,也是,就說這個舞林大會,最終利益咱不明說,單單它調動起來的活氣兒,那也真如它的宣揚了:全民健康運動!
對於這次的比賽,我們叮噹舞隊可是憋足了勁兒的,七天的封閉式街舞訓練,現在的我們絕對是一支合作緊密無間的隊伍。
京城體育館,偌大的場地被明華娛樂承包下來,這第一天,他們會用專業的目光從街舞團隊裡選拔出八支隊伍。當然,還有其他比較傳統的舞蹈團隊,但這一些,卻是另外統計比賽的,跟街舞團隊不一起。這就像音樂裡的民族,美音跟流行音樂的對比。街舞就是流行舞蹈,它能調動起來的人氣比傳統舞蹈要大的多。
明華娛樂做的就是這一塊,可舞蹈不能專做街舞啊!所以,他們將傳統同街舞是分割開來的,街舞絕對的是利益,傳統舞蹈卻是藝術,雖然街舞裡的藝術也不少。可明眼人都知道,人氣就是錢,明華娛樂做這個自然是利益爲先,但卻也不能遭了民衆口舌,這才同時做起傳統的,如果不是因爲這個。我想,恐怕明華娛樂也只做街舞了。
京城體育館,舞隊八點入場,九點安排妥當!緊接着開始在審評老師們面前跳動自己的舞蹈,一直到下午三點,五點出結果。在這裡,我們萬萬沒有想到的是,竟然碰到了我們藝術學院的進口老黑,這傢伙竟然是坐在審評臺上的。
“我靠,早知道老黑會是審評老師,我們還不如讓他指點來着,再請他多吃兩頓好的,最起碼這個時候老黑會給我們打個一百分吧!”羅智明有些惋惜的嘆着口氣,確實也是,能少走一步,我們都會少走一步。人的起點不同,做出的成就也就不同,相對的努力也會少很多。
但這一點,錢途卻爲之嗤之以鼻,他道:“甭JB想歪點子,靠,咱心裡有的是創意,不走‘尋常路’的話,到時候免不了口舌不說,就他媽我們自己的東西也會被人罵的體無完膚,不值得。”
小辮子也很贊同錢途的說法,她道:“對對對,實力決定一切,舞林大會不過是一次機會,擁有實力纔是真理,難道有了實力我們還怕沒有機會嘛!”
對於這些,秦顏撇了撇嘴,沒有發表言論。這個女子心裡明透的很,她爲成功復出過多少努力?走過多少路子?就是我,也不是完全清楚的。我笑笑,說道:“沒多大事兒,路都走到現在了,你還能想他回到七天前?我們再去尋求老黑的幫助?既然有了實力,晚上我們再去請老黑,嘿嘿,這不是更好的嘛!”
我們正談論着,身後一聲鄙夷聲響起,冷嘲熱諷的同時還有一股子怨氣:“這是哪兒來的鳥兒隊?七湊八湊也想來參加舞林大會?真是不自量力。”
轉頭看去,嘿,不是冤家不對頭!雖然這麼想,但我知道,要不是因爲舞林大會,我們也不可能有這會兒的,跟以後的交際。而舞林大會,卻也是明華娛樂的一個利益呈現,所以說,不是僥倖,不是緣分,是必然。
林子的目光放在我跟秦顏身上,直視的目光裡盡是怨憤,這使得秦顏深深的地下了頭。我怎麼能讓這王八蛋欺負我媳婦兒,抱住秦顏,我挑釁的看着林子,陰測測的說道:“喲,這不是林子啊,你嗎頭痛好了沒?我正想去拜訪他呢!”
看到這個傢伙,我眼神裡慢慢陰冷起來。因爲七天前的那場車禍,到現在我都不敢確定是誰,三兒這些天一直在跟着那個車主,可似乎,那個車主發現了,雖然還沒有發生衝突,但那個傢伙帶着三兒繞來繞去的,經過天宮,去過天上人間,就是萬青雲家族的公司也去過,這讓我更加不敢肯定哪個人纔是幕後真兇了。滿然出手,只能落入陷阱,說不得又得吃官司。
由此一來,這幾天我都有些上火,對上林子,我自然不能給他好臉色看。我心裡充滿怨憤:別他媽讓我知道是你們天上人間乾的好事兒,不然老子找人打斷你狗腿,讓你個龜孫子再跳舞。
林子一臉鐵青,這個時候不好說什麼狠話,只得點了點我,威脅了一句道:“等着,老子會讓你好看的。”
九點,參加隊伍確認無誤後,初賽真正開始了。五十幾支舞隊首先由審評老師以專業目光選出八支隊伍,嗯,之間還有一場復活賽,也就是落選的隊伍可以再次比賽,讓民衆選取兩支舞隊繼續比賽,這是附加在真正的比賽之前的。之後的比賽便是民衆性的,真正的要上舞臺,讓民衆來投票選出舞隊的前三名。隨後是幾個主辦城市的前三名的舞隊再次比賽,直到評出區域前三。華國被分爲四個區域,這樣下來,最後能夠競爭決賽的會有十二支舞隊。競爭,真不可謂不激烈!
而像京城,海市,這樣的國際大都市,尤爲激烈。因爲這裡接觸到的元素更加貼近世界級別,相對來說的舞技也會比其他內陸地方高出一大截。
舞隊的休息場地恰好了是我們跟林子的舞隊做鄰居,本來一直在看舞隊在審評老師面前旋舞的我,轉頭髮現林子舞隊放在我們這一旁的預備舞鞋。這一刻,我嘴角浮現出一個燦爛無比的笑。
這時,不知林子怎麼就轉過了腦袋,我趕緊做一個掏鼻孔的動作,仰頭看天。林子鄙視的衝我罵了一句:沒素質!
我懶得理他,想到剛剛的惡點子,我立刻起身對小辮子他們說去趟洗手間。其實,我沒去洗手間,在一處隱秘的角落,我幾乎趴在地上找來找去,花了好多時間終於纔看到一小粒石子兒。捏着小石子兒,我陰測測的笑了,我幻想着把這個小石子兒扔進林子舞鞋裡,待會兒跳舞時,那會是什麼感覺?
哦,我那個笑啊,還想叫,幻想的情讓我整個人都激動無比,比取得舞林大會的冠軍都使我興奮。好不容易平息下這份激動,我回到休息場地,瞄了眼那鞋的位置,覺得有點遠,其實並不是太遠,只是石子兒太小。如果是個琉璃球,我保證一扔一個準。
坐了片刻,我起身向林子走去,走近林子,我離那幾雙舞鞋更近了。眼觀六路,時刻盯着林子跟那幾雙舞鞋,我對林子說道:“林子,哥想問你點兒事。”
林子的目光一直警惕我,他知道我這人不好惹,不敢掉以輕心。他冷笑道:“什麼事兒?要是請教街舞那就免了,老子是不會告訴你的。”
“不是街舞。”我眼睛一下子凌厲起來,身子下彎嗎,頭顱接近林子的腦袋,我嘴巴湊到他耳邊,但眼睛卻盯着自己的手,輕輕一彈。哦買噶的,我心裡讚歎了一聲:進了!
“七天前老子遇到一場車禍,差點讓我失去小命,我問你,是不是你們天上人間裡的人乾的?”我同林子耳語,其實我知道,他不過就是一個爲吸引顧客跳街舞的傢伙罷了,根本不是天上人間的核心,這樣的事情他根本不可能會知道。
“什麼?”林子先是驚訝了一番,但隨即,他冷笑道:“你怎麼就這麼命大,草,你早該死了,下一次老子親自開車撞死你。”
我直起身子,眼睛平淡的看着林子,隨後眼神越發凌厲,到最後的嗜血,我冷冰冰的問道:“你說的是真的?好,林子,那我們就玩兒,你倒是看看,我們誰能玩兒死誰?”隨即我再次湊前,小聲道:“殷耀明,殷副市長的兒子都被哥玩兒死了,你他媽-的算哪根兒蔥!”
隨後,我得意的看着林子一臉鐵青的離開了。我得意並不是因爲嚇唬住了林子,而是將小石子兒扔進了一雙舞鞋裡。我真的很期待他們跳舞的時候了!人吧,一有了期待,那時間就蝸牛了,慢騰騰的讓我受不了,心裡反而鬱悶了起來。這讓我不得不狠狠的對着上帝大罵起來:你孃的耶什麼東西,會不會做上帝?時間讓你安排的那麼慢,實在不行就趕緊退位,把耶什麼東西的名字改爲樑曉強!老子指定讓全世界的人****,一個個的伸出大拇指叫:囊被萬!
罵上帝,那是我發泄一下罷了。其實我知道,時間總在過,生活也總在繼續。林子的嘯風舞隊終於要上場了,幾個傢伙還真換了舞鞋,而那雙黑色的,我眼睜睜的看着林子穿在了腳上。石子兒太小了,所以很難感覺的到,但如果是跳舞的時候,大動作的跳來跳去,那可就有好戲看了。
看着林子穿上那雙舞鞋,我長大了嘴巴,但拼命忍着笑出來的衝動,彷如在做一個鬼臉。林子看着我的架勢,冷哼了一聲說道:“老子讓你好好看看什麼叫街舞!”
林子的嘯風舞隊走上舞臺,在審評老師面前隨着他們的音樂節奏開始跳動。不得不感慨,他們的舞技也是挺棒的,但有一點,他們的套路不夠創新,這讓錢途鄙視的罵了一句:“一羣傻帽!”
兩個小節過去了,林子由一個單手倒立的動作翻身而起,也就在這個時候,他只覺腳底有個什麼東西擱了一下。猛一下的疼,讓這個傢伙沒有保持得了平衡,‘啊呀’一聲,撲通一下便栽倒在舞臺上。
“你們繼續跳,別管我!”林子倒是很理智的呼喝了一聲,他的隊友們頓了一頓便繼續跳動起來。只是缺少了一個人,本來沒有多少創新的街舞風格,立刻破綻百出。
林子竄到舞臺邊兒上,將鞋子解下,扣了扣,從裡面跌落出一粒很小的石子兒。林子的臉立刻陰沉沉的,但他也沒有多想,穿上鞋後,他繼續摻入了隊伍裡。隨音樂而舞動。可這時他才發現,自己手臂剛剛碰的受了不輕的傷,這讓他有很多動作都做不出來了。
直到舞蹈結束,看着審評老師給出的分數,林子失望的低下了頭。等他們走下舞臺,也輪到我們舞隊上場了,以防走他們的路,我讓我們舞隊的五名成員全部脫掉鞋子檢查了一下,隨後同回到休息場地的林子笑道:“小林子,平沙落雁式學的真是妙不可言吶!”
林子一聽就惱火了,隨後想到我剛剛湊近他的動作,他立刻暴怒的叫道:“樑曉強你個混蛋,那個石子兒是不是你放進我鞋子裡的!”
當着大衆審評老師呢,我哪裡能承認,我眉頭一皺,喝道:“小林子,你別冤枉好人,那種壞人做的事情,哪裡是我們這樣的好人做的出來的。”
林子也沒證據,也只能窩囊的頹然的坐下了。上了舞臺,我交出了我們自己帶來的音樂,我們這七天來,一共準備了三個套路,一個比一個激烈,熱情,這一點我們還參看了不少國外的街舞高手跳舞的動作。所以,我們一上手,審評老師一個個露出了讚揚的神色,特別是進口老黑,我們本就是認識的,然後看到我們的舞蹈,更是深深的讚揚了一下。
舞蹈結束,進口老黑首先就給了我們一個滿分。隨後用英語講了一番讚揚的話語,餓,我聽懂的不多,就知道些簡單的什麼顧得,好!
隨後有翻譯人員翻譯出來,我才明白,他在誇獎我們跳動的街舞很有原創風格,以及街舞的真髓,自由,熱情,狂野。很有美帝風。
謝過幾位老師,我們走下場地,對着小林子那驚訝的眼神,我慢慢張着口型,無聲的說道:我是壞人!
如此,小林子一下子便肯定了那顆小石子的罪魁禍首。暴怒的他立刻衝我而來了,激動的都忘記了他們一整隊人都不可能是我的對手。他的動作也引起了在場記者的注意,一個個的將照相機對準我們,我輕鬆攔開小林子揮來的手臂,一把將他抱緊,我在他耳邊說道:“不想被徹底取消比賽資格,你最好別他嗎的給老子動手,哥提醒你,還有復活賽可打!”
一語驚醒夢中人啊!小林子怔了一下後,勉強改了一幅笑臉,同我抱了抱,隨後鬆開,他道:“恭喜恭喜啊!”
“同喜同喜……”我的話讓嘯風舞隊的人一臉憤慨!‘同喜’還真是‘同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