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熊哥的帶領,我很順利的在二樓KTV見到了現在實則掌控住了這裡產業的兩個人,他們其中一個有着很明顯的少數民族人的特性,身強體闊臉上線條分明,皮膚即使在昏暗的燈光下也可以看出略微發黑。另一個人倒是無異,一張平淡的臉上掛着點詫異的看着我,不待我說話,兩個人對視了一眼後,那個臉型平淡的傢伙笑道:“你是小強吧?正好,既然你來了,那我們代表AK組織同你商量一些事情。”
“哦?”對方的坦誠倒是讓我疑惑了起來,既然如此,我倒也不急於同對方直接動手了。同熊哥坐到了長沙發上看着兩個人,我道:“說吧,我倒是很樂意的聽一聽。”
臉型平淡的傢伙拍了拍他們身邊的兩個女人,說道:“你們先出去,待會兒到我房間裡去。”緊接着,他站起來送兩個女人到了門口,就在我以爲他要鎖住門的時候,忽見那人轉頭一抹陰險的笑容,緊接着他閃身出了門,同時‘咔’的一聲將門鎖死。
我一看那傢伙陰險的笑容就知道事情要遭,根本就來不及阻止他包廂的門便已經關死了,緊接着另一個人露出了猙獰的笑容,手裡不知何時已經多了一枚手榴彈,同時手榴彈立刻被他拉開了拉環,整個人衝我撲了過來。
人肉炸彈?這他孃的太瘋狂了!一時間我都驚懼了起來,種種危險經歷,這樣的事情我還真是第一次遇到,真有種不可置信的想法。
“快走……”我毫不猶豫的推了一把熊哥,卻也因此被這個傢伙緊緊抓住了肩膀,儘管我已經狠狠的踹出一腳卻也沒有將對方踹開。他瘋狂的笑道:“一起下地獄去吧……”
掙了一下發現難以掙脫對方的手掌,手指一劃,一個一直準備在身上的小型刀片就出現在了手中,迅利的一個上揚,刀片劃開了對方手臂上的皮膚。鮮血立刻溢了出來,對方吃痛一下,但依舊是絲毫不鬆手,千鈞一髮之際我猛力伸腳踹在了一旁的沙發上,我所坐着的沙發受我的靠力立刻向後倒去,幾乎同時腿腳回收屈膝頂在了對方的下巴上。
這一下,終於使對方控制不住的後撤而去,但手臂依舊緊緊抓着我的肩膀,好在我們雙方勁力相逆,力量也足夠大,他的手掌一滑脫離了我的肩膀。只聽‘哧’的一聲我肩膀上的衣料卻是被他撕扯開了,緊接着轟聲巨響,包廂裡已經一片狼藉。
沙發在爆炸中整個被衝擊波推到了牆邊,我張大嘴巴搖着發暈的腦袋,要不是最後時刻將沙發倒過來,用沙發的座底擋住了這一次爆炸,這一次,我就該魂歸西天了。
整個包廂裡的燈也被炸滅,我擔心熊哥怎麼樣了,雖然看不到他,但我感覺到了腳被一個人壓着。我摸索過去,忍受着沖鼻的硝煙搖着熊哥喊道:“熊哥,熊哥,你怎麼樣了?”
就在這時,受爆炸影響而轟裂的包廂門前燈光一閃,我立刻閉住了聲音。手下一摸便取出了小腿部的手槍,一個光柱在房間內來回閃爍,似乎在搜索裡面人的屍體。在滿是硝煙的包廂裡這並不太容易看清楚,光柱從我所在的沙發上方一閃而過時,我猛然間露出腦袋,手槍對準光源處就是一槍射了出去。
‘砰,啊’槍響的同時又有一聲痛呼聲傳來,不及我開第二槍,對方立刻閃身躲在了牆壁後面。我一把拉住熊哥向門口靠去,拖了兩下後,熊哥也悠悠醒來,還好,他也及時躲在了我翻到的沙發後面,除了被手榴彈的餘波震暈過去外,他並沒有受什麼傷。
“發生什麼事了?這是他嗎的是哪?”熊哥似乎第一次感受這種東西,一時間思想都有些瘋癲了,耳朵裡更是嗡嗡隆隆的。儘管我在他耳邊低喝,他似乎也聽不到聲音一般。第一次遇到這樣的事情,他沒有我有應對經驗,在爆炸前我就已經張大了嘴巴,這樣可以避免耳膜受到爆炸聲音的穿刺。
我拖拉着熊哥到了門前,斜靠牆壁以防對方突擊。又動了兩小步,我感受到了腳下有一個軟軟的圓東西,伸手取過準備給對方一個聲東擊西,可抓到手裡我才知道,這他嗎就是一條斷腿,奶奶的,那個傢伙整個被炸的四分五裂了。
這個時候,我隱約聽到了外面的噪亂聲,爆炸引來了很多人,多是這裡的看場小弟。他們圍在門口前問着他們的老大,那個臉型平淡的傢伙,此事他的手臂已經受傷,是剛剛被我用手槍打中小臂所致。
“裡面有一個鬧事的,你們進去殺了他……”
我拖拉着熊哥立刻衝向了門口,手中斷腿往外一扔,在外面衆人一驚之際,立刻帶着熊哥衝出了門口。手中槍支立刻對準了靠在牆壁上的那個受傷的傢伙,他左臂鮮血淋漓顫抖着,另一隻手同樣握着槍對着我。
“放開熊哥……”一些熊哥的老兄弟們以爲我挾制住了熊哥,一個個衝我怒吼咆哮。這個時候熊哥的聽力也恢復了少許,腦袋也清明瞭起來,看到那個受傷的傢伙,他整個人癲狂了起來,絲毫不在乎對方手裡有槍的就衝了上去,口中咆哮道:“去死……”
那個傢伙吃了一驚,手槍立刻掉轉向向他衝去的熊哥,但他卻忽略了我,手槍一響,同時他手中的槍也響了。熊哥立刻抱着肩膀跌倒了下去,而那個傢伙的眉心卻也多了一個血洞。接着順着牆壁緩緩滑下,牆壁上被他腦袋後面溢出的血液劃出一道恐怖的血線。
我射出子彈後立刻撲過去將熊哥扶住,但此時,看到我們開槍的圍着我們的小弟們都咆哮着衝我們而來了,熊哥忍着痛伸手阻止道:“住,住手……”
……
熊哥躺在了這裡的門診部裡,幾個醫生護士在忙碌着處理他身上的傷口。打過麻醉藥,他卻沒有睡下,不停醫生勸告的嘴裡叼着一根菸抽啊抽的,我同他兩個兄弟在他面前看着。醫生心靈手巧的握着手術刀劃開他的肩膀中槍處,他的兩個兄弟看的都有些心驚膽顫。
“現在知道了吧!”看着熊哥淡漠的表情,我苦笑着問道。
“哎……”他深深的嘆了口氣,看向我說道:“我想我是該退休了,這種事情我真的不想再摻和了,現在我跟輝哥的感情盡了,我不會爲你出賣他,也不會再給他繼續工作下去。”
“你這又是何苦,這裡的產業你繼續打理就是,不管你幫不幫我,我總是會將輝哥推下臺去的,至於這裡,我不會來染指,但也希望你可以好好的控制住這裡的人,別讓他們做太出格的事情就好。”
不容熊哥做出回答,我笑道:“好了,你安心養傷,嗯,最好讓你信得過的兄弟將這裡的消息封鎖一下,AK組織在邯市的根基沒有被我摧毀之前,你要多加小心了,你也看到了,他們都是一羣瘋子,不可理喻的瘋子。”接着,我轉向熊哥的兩個兄弟,我道:“你們好好照顧熊哥,聽他安排好這段時間的事情,務必要小心謹慎,我得走了!”
“小強……”
“嗯?”聽到熊哥呼喊,已經轉過去身子的我再次轉了回來,看着熊哥,詢問他還有什麼事情需要我做的。
“謝謝你!”良久,我聽到了熊哥誠摯的,發自肺腑的謝語。
我笑了笑,道:“我們是朋友,是兄弟,熊哥,一直以來我都很敬重你。”
熊哥咧開嘴笑了,接着我轉身離開。騎上摩托車我離開了那裡,行至一段路後,我突然剎住了剎車,緊接着口裡噴出一口鮮血。手榴彈的爆炸我並未毫髮無傷,雖然沙發底座擋住了手榴彈的碎片濺傷,但巨大的衝擊力依舊震動了我的內臟,剛剛我不過是一直在忍着沒有表現出來罷了。
……
手術後,熊哥躺在病牀裡將隨後的安排都交代給了他的兄弟聽。之後,有一個兄弟忍不住問他道:“熊哥,剛剛那個人是誰?是你朋友嗎?我跟你都十餘年了,也從來沒有見過他呢?”
“他,哼哼……”熊哥慘笑了兩聲道:“你認識的,他是樑曉強。”
“樑曉強?是他,他不是臨縣不夜城的老大嗎?記得他三年多前不是失蹤了嗎?”這個兄弟有些詫異的問道。
“是的,不過現在他回來了,至於其他的,那是他的秘密,我不清楚。”
熊哥的兄弟也知道有些事情是不該他們知道的,應道:“好的熊哥,我去做事了!”
“對了小海!”就在這個兄弟要轉身離開時,熊哥忽然想到了什麼事情的叫住了這個兄弟。
小海回身詢問道:“還有什麼事情嗎?”
“你去將輝哥安插在這裡的幾個眼線控制起來,不要傷了他們,但務必不能讓他們跟任何人接觸。”
“這……”
“你去做吧!”
“好的熊哥,我這就去做。”
待小海同其他的兄弟離開後,熊哥才嘆了口氣,良久才緩緩道:“輝哥,你的小心眼我一直都知道,但從來也不曾去幹涉他們,因爲我知道自己對你夠忠誠的,這份忠誠是你的義氣從我這裡換取的。但現在,這份義氣已經不在了,我不去出賣你,但也絕不允許你傷害我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