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曾讓榮郡王迷的神魂顛倒的女子,居然會在他們離開這短短的四、五個月時間內失蹤,着實讓人大爲光火而錯愕…
而當他們知道一些線索與矛頭都直指準格爾的葛爾丹策零可汗之時,那暴跳如雷的情緒自然不可言喻。
也直到這一刻,睿卿才明白爲自己當初初到準格爾時並沒有見到葛爾丹策零,而是直到一個月後…原來,他竟在自己前往蒙古之時,也同時向京城而去!
終於恍然大悟,睿卿卻再也無法抑制自己的後悔,原來摯愛的人,曾經就與自己近在咫尺,而他卻是這般的視若無睹,老天給了他多少次機會!他咬緊了牙,不知是陽光的照耀,還是風沙的吹奏,睿卿帶着憤怒,眼中竟有一些溼潤…
“傳下去,全軍急速前進,必在十日內功入準格爾部!”冷冷下達命令,轉頭,睿卿駕着馬兒朝北部狂奔而去!
懷胎八月,織善越發感覺不方便,沒走一步都會難受的不想再動,而不知爲何,自從那個駐蒙大臣榮郡王離開準格爾後不到三日,策零竟像變了一個人一般,放了她自由,讓她能夠隨意在準格爾部內各處走動,並用一場盛大到幾乎讓織善反感的宴會向衆人宣佈了她的身份,從那一刻起,她便成了準格爾的王妃,葛爾丹策零唯一的妻子。
而後這一段時間,她卻都不再得以多見那個男人一面,竟有的數次見面,她都聰慧的沒有提出
過多要求,當然,她也沒有問過任何事情,而策零,自那夜之後竟也變的異常溫柔,不再傷害她,也不再給她施加任何心理壓力,每每見面,兩人的談笑總要比以往更甚。
“蘇妃,您要去帳包外走走嗎?今日的天氣很好,曬曬太陽會很舒服的。”被調任到蘇子身邊做她貼身婢女的圖朵兒攙扶着大腹便便的女子,一番貼心的詢問。
“今兒個天氣很好嗎?我且是幾日沒有出過帳包了?”微笑的伸過手,讓圖朵兒接住,蘇子漫不經心的問。
“回蘇妃,有兩日了,上一次,還是可汗執意要抱你出來的呢。”
聽着圖朵兒的大話,蘇子不免有些失笑,想當初才道準格爾之時,自己是多麼的渴望自由與那斡爾朵外的生活,而現在可好,策零直言放了自己自由,而她這身子卻不爭氣的讓她反倒不願意再多走一步。
“這樣啊,那好,你且拿上椅子,扶我倒外邊坐一會子,曬曬太陽也好。”輕輕的說着,蘇子此時倒也頗想感受一下外界的陽光。
“是啊,這戰事一來,只怕又是幾年不得消停咯。”“哎,那大清也真是的 ,不過這一次來,我一定好好教訓他們一番,讓他們知道我們準格爾的厲害!”
話音漸行漸遠,倒是坐在斡爾朵背後的蘇子聽了個一清二楚,“圖朵兒,他們這是在說什麼?什麼戰事?”不知所云,蘇子只得問向一旁的侍女。
“圖朵兒也不是很清楚,只是這幾日,越發聽說咱們部又要和大清打仗了。”老實的回答,圖朵兒將自己所知道告訴給蘇子。
“打仗?咱們部經常和大清發生戰爭嗎?”心中一時緊張,蘇子仰頭而問,試問天下蒼生旦夕爲芻狗,戰亂至,便是一個朝夕又能結束,放眼而觀這碩大的準格爾部,又有多少人能得以倖免…這一刻蘇子終於明白了爲何近日策零都不曾出現的原因,戰士將近,他,又如何只顧得兒女情長…
“圖朵兒的年紀不大,倒是未曾見過,不過聽部中老一輩的人說,大清早在上一位皇帝沒死的時候,卻是時常和咱們部發生戰爭的。”又有的回答着,圖朵兒說起了康熙在位時對準格爾的三次討伐。
陽光下,聽着圖朵兒的回答,蘇子的秀眉微的一皺,“如此說來…”她心中不免爲止一涼,覆在腹上的小手也跟着收緊,她能夠感覺到大清強大的鐵蹄正在朝準格爾踏來,孰勝孰敗雖不得而知,但這生靈塗炭的景象卻似乎已經在她眼前上演。
深深的思索,陽光中卻是驟的一陣大風而起,吹的竟連那穩固的斡爾朵也有些搖曳,圖朵兒見此乾淨攙扶起蘇子望帳包內走去,卻不想就在蘇子起身一瞬突覺一股陣痛由腹部傳來,慌亂中她只得將身子的重量全部依附在椅子之上。
“蘇妃,您怎麼了…?”一見蘇子不對圖朵兒有些慌了手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