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剛剛做了一場夢,最後被夢裡人的一推驚着了,我便也就醒了。”回答着他的詢問,織善一邊緩緩坐起,只覺着今日雖不曾嘔吐,但卻更覺得身子乏力嗜睡,從辰時坐上馬車起她便渾渾噩噩到現在。
“夢?”聽見她的話,策零略微一僵,“那你倒是說說看。”不動聲色的問着,叫人看不出他的情緒。
“嗯,不過夢裡恍恍惚惚的,我也並不能完全記得清楚,只夢得一個美麗動人的女子不知爲何把我推下了一條河中,河水非常冷,我穿着厚厚的棉襖掙扎不得…接着我便被冰冷的河水嗆的喘不過氣來,再接着我便醒了。”悠悠說着,表情略帶痛苦,卻似在回憶什麼一般。
她垂着頭,似乎還能感覺到那從夢中襲來的徹骨河水在衝擊着她的身體。扯過毛毯將自己裹起,織善不再說話。
“那不過是夢,或許是因爲你上次不慎落水後造成的陰影。”冷峻男子側目虛假的胡亂解釋,心中去不免被一陣寒意包圍。
“策零…”織善不疑有他,只埋頭於腿間輕輕的叫着身邊男子。“如何?”策零悶聲回答,卻是靜等着她的回答。織善半響未語,良久她擡起頭,看向身側的男子,“我…是怎麼落水的?”
沒有多餘言語,她開口細聲詢問,口氣中的冷淡卻油然而生,被她語氣一激,策零劍眉微皺,“不是曾告訴你嗎?那日我帶去翠陽湖遊玩,怎知你一時小孩性子打發硬要玩那水中結冰的浮萍,卻不料你一個不小心摔了進去。”策零皺眉看向身旁的女人,“你…”正欲發問,心中卻是涼意一片,若這個女人突兀的想起一切,他也會帶走她,即便強擄,他也要帶走她!
卻見低首女子忽的低笑“原來曾經的我這般調皮…”心中自責卻更甚,心中不免暗罵自己,若因爲自己的頑皮而傷及腹中孩子,那她即便丟了這性命也是換不回的愧疚啊。
帶着心中自責她看向身邊陰冷男人,“今後,我不會再如此魯莽了。”輕笑開口,似在道歉,更是在說自己最真誠的誓言,對他,更是在對腹中孩兒。秋瞳低斂,嘴脣帶笑,側首而觀,策零才終於明白漢人那首“芙蓉不及美人妝,水殿風來珠翠香。誰分含啼掩秋扇,空懸明月待君王。”的含義。
靠近她,策零明顯感覺到織善的躲避,“不要躲閃,”他低聲開口,語氣是依舊的冰冷,手指挑起她的下巴,“曾經的你,倔強而高傲,甚至是所有男人的渴望。我喜歡你,是最自然不過,而你愛着我也必然。”策零曾幾何時知道,一個謊言的開啓,便是無數個謊言的開始,一個又一個謊話逐漸的將他包圍,也將她的記憶圍攏,交織着編寫成了她的夢境,她不曾經歷過的“曾經”。似真似幻,似夢似真圍繞着她。
“我…愛你…”織善低喃,不是疑問,卻更不是承認,她在思考,眼前的男人曾是她“必然”的愛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