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房內的兩個男人都能猜中一個事實——那個黃袍男子想犧牲睿卿一人,從而扳倒清廷更大的威脅,準格爾。
因爲睿卿的存在已經在朝廷內外形成了一種無形的大網,不僅朝廷裡的影響力過大,甚至連關外也有了驚動,而此時趁着戰敗,將他身上重權卸下,不僅僅是讓黃袍男子少了一個顧慮,也同時讓關外沒了一分堤防,如此一來,清廷再次出兵準格爾的勝算就會大上不少。
對於此,睿卿心中再清楚不過,而這次煜禎來,他則是另有要事相問。被“軟禁”的這一個月,他無法接觸外人,唯一的,便是曾經的生死兄弟煜禎,而尋找織善這一事,便再自然不過的落在了煜禎的身上,今日這一面,他真正要知道的便是那個女子的信息,他不相信,他從未相信過織善已經死去…
嘆了口氣,煜禎知道男人想要問的話,他率先開了口,“睿卿,織善一事…”
說話間,他不由的頓了頓,竟是不知再如何言語下去,織善一人,他雖未得嘗見,但只憑睿卿這一路的尋找與掛念,他便能看出其人的特別,而如今要“告知”眼前這個男人他“調查出的真相”,委實…讓他不知如何開口…
“坦言相告便是,此事…”見煜禎猶豫,睿卿開口詢問,卻也話到一半便閉了口…
“之前告知你一事,並非謊言,我知你不能接受,但事實終究如此,半月前四阿哥的人在西郊附近
找到了…織善的屍首。”
而就在此時,那個被傳聞已經死去的女人,卻安然無恙的在一處帳包之中縫製着手中女紅。
“大妃,該喝牛奶了。”掀開方簾,圖朵兒端着手中的銀壺踱進了王帳,口中一邊帶笑得唸叨着。
“可是…”聽見聲音,蘇子放下手頭的物件,略帶無奈的回過頭看向身後緩緩進入的女子,她有些不能接受,又更不能反抗的細聲言說着,“我兩個時辰前不是纔剛飲過一杯…”
原來就在三日前,策零下了命令——每日增加蘇子的食量,並且每日都增加進食次數,這不,圖朵兒便將蘇子這如任務一般不想吞嚥的熱鮮奶端了進來。
“阿拉泰說過,大妃您的身子弱,這小王子的誕生更是耗盡了您的體力,要是着營養再跟不上,只怕…只怕可汗的願望不能在近期實現咯~”將手中托盤放下,圖朵兒一邊將壺中熱鮮奶倒入杯中,一邊抿笑着說話。試問這準格爾部中有誰不知可汗對大妃的寵愛?又有誰人不知曉那紫眸男子欲爲恩和添上的小妹妹,異或小弟弟的願望?
被圖朵兒的話說的有些羞澀,蘇子臉頓時紅成了一片晚霞,雖是無奈,但終究還是接過圖朵兒捧來的杯子,將那雪白的奶液慢慢飲了下去,“怎的又這般說笑起來,如今恩和年紀尚幼,我且不想將太多精力放在‘其他事’上。”
強迫着自己將牛奶喝完,蘇子有些羞澀的說着
,一邊把杯子遞與圖朵兒。
接過杯子,圖朵兒臉上笑意更濃,“大妃又何出此言呢?如今可汗日日都念着您呢。”話是說到一半,圖朵兒卻也突然閉了嘴,一向只道她天真無心機的蘇子察覺出圖朵兒的異樣,倒是饒有興趣的看着她。
“嗯?怎麼不說了?”微微笑着,蘇子一邊拾起手中針線,這是給恩和做的小鞋子,她想在明日趕製完成。
“大妃,圖朵兒斗膽說一句話,還望您不要賜罪。”一面說着,圖朵兒從氈毯上站了起來,表情竟是蘇子少有見過的嚴肅凝重。
第一次見圖朵兒這般認真,蘇子不由的也跟着嚴肅了幾分,但表情依舊帶着平淡的微笑答她,“你且說便是,又何來賜罪與否的說法?”多時的相處,她明白這個天真小姑娘的心直口快,也知道在準格爾這樣的地方,像圖朵兒這樣的女孩…不多。
聽着蘇子的話,圖朵兒深深吸了口氣,像是做了很重要的決定的一般開了口,“大妃,咱們部盟的上一位可汗,也就是現在可汗的父汗——策妄阿拉布坦,他一共有十九名妃子,說來也是個個出衆極了的美人,而咱們現在可汗的兄弟,細細說來,多少也有四,五位之多…但策零可汗之所以能得到現在的位置,除了他自己非常了不起以外,他的母親,也就是上一位大妃,可是有過不少力量,而如今可汗這般寵着您,想要與您多生養幾個小王子,或者小公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