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她距離升級也不過百分之二三的差距,但憑這丫頭的一己之力,竟然能給她增加這麼多的經驗,實非尋常人能做到的,這得是記恨到了什麼地步。
九妹皺眉,她雖然奪了張韻薇長女的位置,但她仍然是張家的嫡女,至於麼?女孩子目光在趙愚身上盤旋一陣,微微有些察覺,現在應該又多了個趙愚?
就在九妹猶豫的一瞬間就,趙愚耳中響起了一聲脆響:“九妹升級了,告訴她,等她進入靈祭司或是得到象徵醫術的青州鼎,我便能自己消解你體內殘餘的狐毒。”
趙愚不動聲色地嗯了聲,又聽鑰靈警告道:“這女孩是仙鼎遺孤,潛力不可小覷,到底是哪尊仙鼎之族被滅門了。”
“滅門?”趙愚皺眉,不由多看了張韻薇一眼,鑰靈隨即再度沉睡。
張韻薇還以爲是趙先生終於開竅了,卻不想男人聲音清冷:“這門親事是認親前定下的,九妹如今也不反對,應也不算我高攀張家。”
“我不是說你高攀張家,”我是想說她粗鄙之人配不上你玉樹之姿,張韻薇將後半句話吞回去,有些疲於解釋,她不想把好感露得太明顯,只道:“先生別誤會。”
“如此甚好,這些事認親後我自會去找院主相談。”趙愚聲音清冽疏離,張韻薇自覺無趣,轉身告辭。
張九韻,原來你生來就是同我搶東西的,長女之位,欣賞的男子,父親的關注,你都要搶。
那我們就日久天長,搶着看。
張韻薇離開後,於酒就是女扮男裝的張家義女張九韻的消息越傳越厲,關於她憑靈雕入學的手藝也開始飽受質疑。
九妹還未關注這些謠言,趙愚便將七把刀找來。
查探消息是七把刀的老本行,所以張韻薇身世的事自然是七把刀最清楚。
“打聽到了,張韻薇的生母楚氏竟然是後族。”七把刀剛打聽到時也曾咂舌,當今皇帝的皇后早逝,哀帝皇后一族也滅族,周朝已無後族,可這一打聽才知道,這楚家竟然是後族。
“而且是跟皇帝真正有血緣關係的後族。”七把刀興沖沖道:“張大夫人楚氏的姑奶奶就是先太后,也就是當今皇上和哀帝的生母,是名副其實的後族。”
九妹一揚眉:“我怎麼記得,太后娘娘姓楊啊。”
“當今陛下與哀帝是一母同胞,俱是聖祖皇太后楚氏所出,但楚太后早故,而楊太后作爲繼後膝下又無所出,便將哀帝與當今陛下當親子養感情極爲深厚,以至於民間只聞楊太后不聞楚太后。”趙愚解釋道,若不是他在廣陵郡時研究過一陣這些皇族史,他也想不到那位聲名不顯的楚太后原來就是楚氏的家族。
“真沒想到她竟然是後族,身體裡流着同皇帝一樣的血,可這個楚家可真的不興旺啊,聽說整個家族都只剩楚氏一個人了。”七把刀感嘆,難怪皇帝都忘了自己生母的家族了。
趙愚點頭,看來這個被滅門的仙鼎之族就是楚家無疑了。
只是楚家既然被滅門,那楚家的族鼎恐怕也不知所蹤,想找更是難上加難。
七把刀出去,趙愚便將鑰靈的警告說予九妹聽,一邊分析道:“或許張元卿正是算到了這一點,才娶楚氏爲妻的。”一個仙鼎之族的唯一血脈替他誕下潛力無窮的孩子,不是最佳的興旺之策嗎。
“難怪她如此驕傲,不容別人比她強分毫,原來是個天才,看來她的實力也不止祭司境那麼簡單了。”九妹挑了挑眉,分析道:“不過如此看來,那張元卿也是個精於算計之輩,必有自己的虧心之處,我們之前的思路是對的,抓他的馬腳。”
趙愚寵溺地笑笑:“好,不過你還是要小心,張韻薇對你頗爲不善。”
“這還不是某些人惹下的桃花債?”九妹橫他一眼,趙愚頓時爲之瘋狂,猛地上前按住了少女的肩。
“娘娘腔他們來了!”七把刀大喇喇地推門,九妹慌忙推開趙愚,整理了一下衣裙,趙愚也無趣地坐回原處:“來做什麼?”
“沒什麼,沒什麼都是小事,小事。”七把刀訕訕地退出去,推人離開。
九妹羞惱地攆人,直至第二日驗生大會也不肯同幾人同坐,趙愚卻臉皮厚比城牆,渾不在意地跟在她身後,一路炫妻似地接受着衆學生的行禮問安,還不厭其煩地將九妹介紹給所有打招呼的學生。
“對,就是她。”
“她就是於酒,張九韻,我的未婚妻。”
趙愚幼稚的舉動令女孩子哭笑不得,終於新一輪的流言蜚語傳了出來。
“趙先生金玉其外,其實是貪圖張家的富貴才死皮賴臉地纏着九韻小姐不離開的,沒看九韻小姐都不願與他並行嗎?”
九妹對此大感冤枉,趙愚還若無其事地由他們說,心情好時還會接上一句:“其實我是心甘情願的。”
舉手投降似乎是九妹唯一的選擇,女孩子終於落後一步,同趙愚並行。
不過此時流言又出新高度,什麼木已成舟之流,不過九妹也懶得同他們計較了。
反正只是一天的驗生大會,很快就能結束的。
先生們都在高臺之上有一席之位,而學生們則按才能站做幾列,底下是觀禮的百姓,大家都想先一睹這些周朝未來封疆大吏的真容。
九妹站在隊伍後,百無聊賴。
因爲靈雕的人最多,所以挪到最後,之前的她自然就沒什麼興趣。
直至下午才輪到靈雕,九妹勉強提起精神看向臺下,還真有落選的學子登臺請教。
不過卻連林子羽後面那人都不是對手。
事情似乎進展的很順利,大部分人都在請等着收工回去,就在此時,一道香風從遠處飄來,四匹神駿非常的白馬拉着一輛白紗馬車從遠處駛來。
那香風就是馬車兩旁撒花的白衣侍女所爲。
“哇,”不止觀禮的百姓們長大了嘴驚呼,連臺上的先生們都齊刷刷站起身來。
正中坐着的是張家家主,白露書院的院長大人張元卿,連他都立身而起。
四駿馬的巫使車架,非尋常巫使能用。
“難道來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