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王榆木停了下來,透過開着的窗戶,他似乎看到了一雙邪惡陰森眼睛在牆上,正瞪着自己。
當他在仔細看的時候,已經消失了。
外面有人?
笑美茹也感覺到了王榆木的異樣,因爲他突然停下了。
“怎麼了?”
笑美茹嫵媚的問。
“外……外面好像有人”
笑美茹也嚇了一跳,忽的從牀上坐起來,用手掠了掠散亂的頭髮,驚愕的望向漆黑的窗外,什麼都沒看見,只有嘩嘩的雨聲。
笑美茹用手把窗簾拉上說“沒人,你是不是看錯了,對面是棺材衚衕,這五經半夜的誰敢在那兒?”
王榆木驚疑不定,他也不敢確定剛纔到底有沒有看錯,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翻身躺在了牀上。
笑美茹還是意猶未盡,四十出頭的女人,如狼似虎。
她赤裸着身子又把王榆木樓住了,蹭來蹭去,又逗弄着王榆木的下體,可王榆木怎麼也興奮不起來,腦袋裡翻來覆去還是那雙眼睛……到底是誰?
王榆木心中一直在想。
“榆木,你後悔了?”笑美茹問了一句。
“沒有,我是第一次,但是不後悔。”王榆木說的是真心話,將來能不能取到媳婦還兩說,雖然第一次就這樣獻給了比他大十幾歲的有婦之夫,但他沒後悔,再說笑美茹也算個美人。
笑美茹說:“那就好,剛纔我也是一時衝動,真怕你後悔,我是過來人倒沒什麼,你還沒成家。”
“是我主動的,和你沒關係。對了,嫂子,劉鎮長他真的到市裡去了?”
笑美茹一怔:“爲什麼這麼問,他打過電話說是在市裡防洪指揮部。”
“沒什麼,我在想剛纔棺材衚衕的那個人……或者說那雙眼睛……”
笑美茹嚇了一跳:“你別瞎猜,不會是老劉,老劉這個人雖然當領導,可膽子比耗子還小,天黑都不敢出屋,那有膽子到棺材衚衕趴牆……”
“嫂子,你和劉鎮長他……”王榆木覺得笑美茹剛纔的樣子是不是過於亢奮了。
“哎!不說了!”
“沒事兒,你跟我說,我保證給你保密。”
“老劉他身體一直不好,這麼多年我和他也只有夫妻之名。”
“原來是這樣。”王榆木一直覺得笑美茹有點奇怪,原來是劉大發不能人道,笑美茹一直在守活寡。
兩個人又閒聊了一會兒,笑美茹似乎對窗外的棺材衚衕很害怕,要求王榆木晚上留下來賠她,王榆木也答應了。
笑美茹還是很興奮,很久很久也無法入睡,在王榆木的身上甚至都動嘴了,可王榆木怎麼都不行。
因爲那雙眼睛已經根深蒂固的插在了他的心理,除非拔出去,否則王榆木真的無法集中精神去完成其他的。
王榆木一直懷疑,那雙眼睛是不是劉大發的,除了劉大發,還會有誰趴在棺材衚衕的牆上露出眼睛往裡面看。
可笑美茹似乎很肯定牆上絕對不會有人。
兩個人摟着迷迷糊糊的睡去了。
夜,很深,牀,還是那張牀,可躺着的,卻不是他的男主人。
雨,已經停了,風起來了,刮的很厲害。
月亮,也悄悄的探出頭,窺視着人間的一切善惡美醜。
王榆木做了個夢,很詭異的夢。
在夢裡,他和笑美茹瘋狂的恩愛,不斷的恩愛,發泄,甚至笑美茹家的牀都塌了。
他已經筋疲力盡,但笑美茹仍不滿足,她一直需要,一直需要,直到他動彈不得,這時笑美茹似乎不在是笑美茹,忽然變成了劉大發,劉大發的雙眼發出邪惡的光芒,怨毒、嫉妒、憤恨,劉大發張開嘴,撕咬着王榆木,似乎也在發泄着,發泄着一切……
王榆木拼命的掙扎,嚎叫,可喉嚨裡發不出半點聲音,他只能承受着。
忽然王榆木打了個激靈從夢中醒了,他可以肯定他是有意識的,他可以清楚的感覺到劉大發家牀的溫暖,身邊笑美茹誘人的身體,但是他卻絲毫動彈不得,那怕是一根手指,耳邊,嗡嗡作響。
夢靨!他經歷了夢靨。
王榆木只能這樣解釋自己的情況。
夢魘着的人,醒着卻無法發出聲音,無法移動肢體,就像靈魂附着在一具屍體上面。
王榆木可以感覺到四周,窗戶似乎已經讓笑美茹關上了,可他卻能感受到陰測測的一陣涼風吹進來。
窗簾嘩啦嘩啦的作響。
他的頭不能轉動,那怕一絲一毫,但是餘光卻可以瞥見客廳,臥室的門是開着的,他忘了抱着笑美茹進來的時候有沒有關。
一抹青慘慘的月光照進客廳,有一個黑影,王榆木很清楚的看到了。
黑影在動,一點點的接近臥室的門。
王榆木可以感覺到脊背冒出嗖嗖涼風,冷汗,把被子都浸溼了。
夢靨,不能動,但是有知覺。
黑影在臥室門前停了下來,猶豫?還是顧忌?
是人?是鬼?還是隻是窗簾的影子?
良久良久,黑影退去了,而此時,王榆木感覺胳膊可以動了,腿也可以動了,他跳下了牀,衝到客廳。
越是看不見就越害怕,那怕現在站在客廳的是劉大發他也有膽子去面對,可客廳什麼都沒有,包括那個影子。
王榆木絲毫不懷疑那個移動的影子是真實存在的。
他的確做了個惡夢,不過他醒了。
看到影子的時候,他很肯定自己是清醒的。
客廳的門開了個縫兒,他記得進來的時候笑美茹將門關的很嚴,但是沒有鎖。
而後倆個人就一直在臥室裡面折騰沒有出來過。
誰開的門?
或者說們是怎麼開的?
一條門縫兒?
王榆木怔怔站在客廳,青色的月光映在他赤裸裸的身上,顯得十分詭異。
他已經忘記了自己還沒穿衣服。
笑美茹一直沒有醒,不知道發生的一切。
王榆木再次回到牀上,伸手把敞開的窗戶關上。
這一晚,本來就不應該發生。
他一直到天亮都沒在睡着。
王榆木在天剛剛灰濛濛發亮的時候就悄悄的走了。
笑美茹還沒有醒。
他也沒有叫她。
早上,大街空無一人。
王榆木一邊走一邊時不時的回頭看看,心中忐忑不安。
接下來幾天夜裡,他輾轉難眠,即使睡着了也是噩夢不斷。
白天來到屠宰廠,馬清明見他容顏憔悴,滿臉頹廢,甚至工作的時候把手都割傷了,就建議他回去休息一下,王榆木也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