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間有如此的豬腰子臉面,又是這般的關心大宋江山的還能有誰?自然是當今萬歲大宋神宗皇帝。
現如今咱們看過不少的電視劇,那戲文裡的皇帝一個個都是英明神武儀表出衆,歷史上的真實情況卻非如此,從很多的資料來看,神宗皇帝就是個豬腰子臉,不過皇帝不是演員,臉面是不是好看也不重要。
李二一見之下就知道是神宗皇帝,想不到這位大宋的皇帝也有微服私訪的嗜好。既然他都說秦少游有進入仕途的可能,那秦少游鐵定是要當官的。
神宗皇帝面色一沉:“爲何說兇險?寫個李字有甚的名堂?”
而神宗皇帝測字卻不是測的尋常字眼,而是個李字,李二明白這位萬歲心裡想的還是關於自己的事情,反正現在他也認不出面前的這個老頭就是大宋駙馬李二,且忽悠他一遭再說。
“您個問的可是大宋江山?”
“正是。”
“李者,上木下子也,宋字去頭爲木,應了上李,李下爲子,子者人也。去頭的宋字加人是爲何字?”
那大宋的“宋”字砍了腦袋可不就是個木麼!
“木旁加人,是個休……”神宗皇帝倒吸口冷氣,想不到問大宋江山竟然問出了個休字,難道大宋江山將休?
前番李二將汴梁鬧的天翻地覆,再“轟炸”麗景延和二宮,使得皇家顏面掃地,這些事情雖叫神宗皇帝甚爲惱火,卻也危及不到大宋江山,只要對李二清楚的表示出極大的善意,也不難化解。
最叫神宗皇帝揪心的確實“李二事件”引起的連鎖反應:北地大遼忽然稱李二爲金騎駙馬,定要將李二接到遼國。宋廷自然不能答應。還不等交涉,遼主耶律洪基已經率幾十萬遼國健足御駕親征。開始時候雙方還能保持克制,只不過是些小規模的衝突,如今遼國忽然開始發動大規模的攻勢,接連下兩座城池,河北路與河北東路屏障頓失,幾乎是完全袒露在遼人兵戈之下。
自對西夏動武以來。宋廷一直是拉攏契丹人,將主要兵力部署在西夏防線,遠征西夏之師損兵折將,若不是李二大展神威,力克西夏軍馬攻下其國都。宋廷依舊是個灰頭土臉地結局。
雖說大宋得了定難五州咽喉之地,如今的西夏進到宋遼動武,也是蠢蠢欲動,弄的宋廷不敢將西夏軍馬北調,一時還真的是對契丹人的進貢無可奈何。
強敵犯境。朝廷無力抵禦外辱,如何能叫神宗皇帝心順?
今日帶了貼身的侍衛出來散心,見到那秦少游頗有幾分才情。大生重用之心,準備來日給秦少游個官職,使其爲朝廷效力。不想這個“老頭子”竟然算出秦少游不日就要“脫白丁之身”,真的算是有些個本事地。
心動之下,叫這“老頭子”測字,問的便是大宋江山,由於所思所念都是如何叫李二爲朝廷所用,以平定西夏擊退遼國。所有自然而然的寫下那個“李”字。
想不到的是面前的這個老頭子“竟然”說出如此不吉地話來,雖說神宗皇帝不大可能輕信這些“江湖”之言,心裡卻是極其的不快,不過這“老頭子”方纔所算卻是極準的,無論是秦少游的仕途還是蘇小妹的姻緣。甚至是大宋地江山都是算的極其準確。
神宗皇帝道:“想大宋萬里江山如何會有兇險,哈哈。你且再於我測字一回。”
“寫來。”
神宗皇帝提筆在手,唰唰兩橫:“且測這個二字,還問大宋江山!”
紙上寫的便是那個李二地二字。
李二笑道:“若還問大宋江山,這個二字卻是方纔李字的補救之法,當是大讚的。”
“如何說辭?”
“既然問的是江山之事,又是寫個二字,自然是極讚的。只要將二字中間豎起,逢澤爲江。二字心中橫起,若以人意轉動,便是個川字,川者山也……”
“二”字加一豎便是工作的“工”字,加水自然是個“江”字了。在“二”字之間加上一橫立起便是山川的“川”字了。古代稱皇家恩典爲雨露恩澤,神宗皇帝自然想到了“賞賜”李二以成江山之意:“若是那縱橫之筆不爲人意所控……”
李二嘿嘿一笑:“若是這個二字任意縱橫……嘿嘿,且看來……”
說着李二在那二字中間加上一橫又是一豎:“二字可是要轉化爲王的,問地又是江山,王字距江山之主不過只差一點罷了。”
王字再添一點可不就是個“主”字的麼?
神宗皇帝聞得李二所言,心中大是震駭,不由的狐疑起來:那李二確是有顛倒乾坤之力,此點不必多說,若是和李二鬧的不可收拾,難道真的便是要江山易主?
李二看神宗皇帝豬腰子臉上顏色不住變化,頗爲江湖地說道:“測字一說本就是虛妄,卻也做不得準,這位老爺若是相信便是靈驗,若是不信,大可一笑置之……”
事關社稷江山祖宗基業,銳意進入的神宗皇帝又如何能夠做到“一笑置之”?
李二大鬧汴梁,從那萬馬千軍地圍困之中從容而去,接連毀壞麗景延和兩宮,鬧了個驚天動地,早已是大宋矚目的焦點。
無論是廟堂之中的君君臣臣,還是市井坊間的男男女女,所談論者無不是“李二”兩個字。如今這位豬腰子臉的人物分兩此測“李”“二”,王微微皺眉的說道:“那李二我也知曉一些,本是個文彩武功俱全的少年俊傑,本以爲是品既超羣才復絕世的棟樑之才,卻原來是個混世魔王的梟雄人物,真真的可惜了那一身的才華……”
蘇小妹聽得暗暗搖頭,這王雖很有些才能,終究脫不了世家子弟之氣。人云亦云。
“那李二於我曾有些個交情,斷不是王公子所言地那般是個野心之徒,觀其言行心思,不過是個本分慈悲之人罷了,鬧到如今的局面定然是有許多說不出的苦衷,秦兄以爲如何?”
蘇小妹稱王爲王公子,成秦少游爲秦兄。關係之親疏已經分出。
秦少游正色道:“那李二確不是梟雄之屬,應該不會成爲大宋的”兇險“之人,許是和朝廷裡有些個誤會,說的開了何嘗不是我大宋的棟樑之臣?”
“家父對那李二評語也是不惡,”王道:“不過那李二行事未免太過狠辣。延和宮萬千禁軍悉數葬身火海……”
李二這才知道當時轟炸延和宮時候,下面還埋伏了這麼許多禁軍,雖是惻隱之心大動,卻不後悔:“延和宮有萬千禁軍?這麼許多的禁軍爲何齊聚延和宮?”
“自然是準備捉拿李二地,那李二曾放言要毀壞延和宮。自然是要埋伏下人馬以備擒拿。”
“呵呵,”李二冷冷一笑:“若是那李二爲禁軍萬刀而斬,也不知世人會不會憐惜?既然禁軍和李二都是敵對。無論是誰傷亡都是應當。”
敵對狀態下的雙方,都具有毀滅對方的力量,一旦接站必然是個你死我活的局面,戰爭從來就是如此,只論勝負不分善惡。
若是李二被禁軍斬殺,世人皆認爲應當,若是李二勝了禁軍,難免有“犯上作亂”之嫌。自然要當那“殺人盈萬”“混世魔王”的惡名。
“君權神授不可違背”“君要臣死臣不死不忠,父要子亡子不亡不孝”地觀念自然不會深入李二的心思。何況李二從不認爲自己的生命應該屬於大宋或者大宋皇帝,在生命面前,君權便是輕如鴻毛。
蘇小妹等人還從未聽過李二這般的言語,這話儼然已經把朝廷和李二當成了平等的敵對雙方。完全不符衆人所受地那些個“君爲臣綱”的思想。
既然已經是敵人,便是要拼個你死我活。莫說是斬殺敵方將士,便是再陰險十倍百倍的手段也不爲過。
神宗皇帝遠比這些才子們考慮地要周全許多,既然李二和大宋已經是戰爭狀態,而朝廷又明顯的佔不到任何的優勢,甚至阻止不了李二投靠敵國,也不是一定要拼個玉碎瓦全的。
在面臨不利的佔據時候,大宋往往是有條件的和談,只要還能夠談的來便和談!大宋自立國以來,便是在不斷的和談,尤其是在武力佔不到便宜地時候。和契丹和談兩次,於西夏和談四次,早就有了經驗的,或輸以錢幣,或割以土地,總之是要先保住朝廷纔是。
李二“轟炸”兩宮之後,神宗皇帝便深感朝廷對於李二的無奈,既捨不得放手爲別國所得,又不敢逼迫的緊了將李二弄成困獸之鬥,何況朝廷早就控制不住李二。於是這才藉着撤換司馬光的由頭釋放好意。
自從撤換“當事人”司馬光之後,那李二還真地安穩了許多,至少再不見那代表了恐怖的白色燈籠升起。而遼國南犯,西夏欲動,朝廷早已是焦頭爛額,這其中地當務之急也是所有事件的根本還是李二,只要李二爲大宋所用或者安撫住他,局面自然是可以迎刃而解。
今日這麼一說,愈發的堅定了神宗和李二和談的決心。
王道:“那李二擁有如此威力絕倫的神器,恐怕是有了不臣之心,朝廷斬殺於他也不爲過。何況此人無論投靠哪一外族,也是可以助夏夏興幫遼遼盛的關鍵人物,叫我大宋如何信得過?”
這何嘗不是神宗皇帝的想法?
李二信不準朝廷,朝廷何嘗敢於相信李二?
如今的神宗皇帝不敢將李二逼上絕路,若是真的把李二迫的緊了,也等於是把大宋逼迫到了死路上。只不過雙方都缺乏足夠的信賴罷了。
朝廷是怕李二有了不臣之心,李二是被朝廷誆的多了,再不敢相信冠冕堂皇的大宋朝廷。
蘇小妹不屑的說道:“那李二既然能從萬馬千軍之中從容而出,若是有了二心,以他的手段早就興兵作亂,便是面南背北也不是難事,何必還要一再的給朝廷警示,早就造反去了。”
若是平日裡神宗皇帝聞得這話,問蘇小妹個“誅心之言”的罪過那是輕的。今日裡聽得卻是心頭登時爲之一亮:是吶,以李二的手段,不是沒有可能顛覆大宋的社稷江山,既然是一再是以嚴厲手段給朝廷以警告,那便是說明此人之心還在大宋。如此說來,在這場“李二爭奪戰”之中,大宋始終是佔有壓倒性的絕對優勢,只是剛剛發覺罷了。
既然李二曾無數此的表明心意:只要不傷害其家人,一切都可以談。那局面就簡單的多了!神宗皇帝解開心中之結,大爲歡欣:“諸位才子果然是有大才的,朕……真是好才學,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