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4、柱子受傷了
飛虎寨二當家,劉飛豹被刀壓着,但仍不老實,又被黃三狠揍了幾拳,這才消停下來。
劉飛豹極看不起李恆之,“你們黑鷹寨真是孬種,居然讓一個酸秀才當寨主,看看他吧,膽小如鼠,剛纔都不敢跟你們一起上前戰鬥的,只會躲在後面玩些見不得人的把戲,搞偷襲算什麼,有本事放開我,我們真刀真槍的打一場。”
喲荷,這二當家不蠢嗎,還知道挑撥離間呢?
李恆之拍起掌來,“二當家真是聰明,居然知道挑撥離間,傷風點火,不過你不覺得你用錯了地兒嗎,如果我們現在輸了,你這樣一說,我的兄弟們心中必然會留下陰影,你的目的也能達到了;但是現在誰是贏家,兄弟們,告訴我,現在誰是贏家?”
“黑鷹寨贏!寨主威武!寨主威武!”雖然只有二十來個人,但卻喊聲整齊震天,把對面那些人震的臉色發白,個個咬牙切齒,恨不得衝過來,咬掉他們一塊肉。
李恆之溫文爾雅的笑了笑,看向劉飛豹,只見他漲紅着臉,臉上像開了醬油鋪子一般,煞是好看,青的紅的綠的,混雜一片。
“聽見了沒,所以說你令人同情呀;有好計謀,卻用錯了時間和地方。不過你最讓我同情的,還不是你愚蠢,而是你明明都被自家兄弟給放棄了,卻還以爲自己是不可缺少的人物。”
劉飛豹直着脖子大吼,“臭秀才,你胡說,你胡說什麼?”
李恆之用手一指對面,仍在挑釁的幫衆們,聳了聳肩膀,很輕鬆的說道,“兄弟啊,你長長腦子行不行?你都落入我們刀口下了,若他們真把你當回事,此刻不是應該稟報寨主,想方設法救你嗎,爲何還要屢屢挑釁,挑起我們的怒火,好像巴不得我們一刀把你腦袋砍下來呢。唉,所以說你可憐呀,成了別人的棄子了,都不知道,兄弟們,你說他可憐不可憐呀?”
週二牛冷冷一笑,“果然可憐,劉飛豹,你雖然當着二當家,但卻每日裡要下山打劫,賺錢養全寨子的人,可你大哥劉飛虎呢,成天泡在溫柔鄉里面,左邊吃着山珍海味,右邊摟着如花美眷的娘們,多舒服,多享受呀。你說你們明明是兄弟倆呀,你明明也是二當家呀,怎麼就過的這日子差這麼多呢,你在山上吃苦頭,他倒在山下享福了,他能享福都是因爲誰呀?還不是你帶着人在山上打拼,他纔有好日子過嗎?但就算這樣,他有把你當親兄弟看過嗎?還不是照樣呼來喝去,當個下人一般的使喚。”
週二牛是知道飛虎寨情況的,所以這接力棒由他來說,最是合適不過,而且字字誅心。
飛虎寨的情況李恆之也聽週二牛和黃三提過,是兩兄弟當寨主,一個正的一個副的,只是正的和金大牙關係比較好,常住縣內,副的就在山上。
飛虎寨的情況比黑鷹寨不知道好多少倍,但畢竟是住在山上,哪裡有縣裡繁華舒服。
這人心都是肉長的,時間長了,有些小摩擦,疙疙瘩瘩,這都是很正常的。
若是再加上有心有這麼一挑撥,那效果就更好了。
所以週二牛今天才說出這一番話來,其中自然也有李恆之教的,要不然他哪裡懂什麼如花美眷呀。
不過他想着劉飛豹跟自己一樣,大字不識一個,估摸着聽不懂什麼如花美眷,便擅自作主,又在後頭加了娘倆兩字,果然這錢財色是男人最在乎的,劉飛豹的眼睛一下子就變得通紅了。
“酸秀才,沒想到你還有兩把刷子,居然想挑撥我們兄弟關係,哼,我告訴那是不可能的。你要是真認爲自己擔當得起這黑鷹寨的寨主,就把我放了,我們真刀真槍的打一場,這樣纔算是英雄好漢,搞偷襲算什麼本事?”
分明已經是強弩之末,偏還要死鴨子嘴硬。
不過李恆之知道懷疑的種子已經種在他心裡了,只要等着抽苗發芽,到時候等他們兄弟倆內訌的時候,就是黑鷹寨將飛虎寨取而代之的時候。
劉飛豹見李恆之不理他,便罵罵咧咧又說了許多胡話。
李恆之沒生氣,但是週二牛卻是火了,他們和飛虎寨的對抗,這是第一次贏,而且是以少贏多,原本他還不怎麼相信李恆之說的什麼戰術,現在卻發現這東西實在好用,對李恆之的佩服也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
李恆之已經冉冉升起,成爲他週二牛心中最完美的偶像寨主了,他哪裡容許別人說他一絲不好,當即用一老拳頭揍過去,打落劉飛豹兩顆大門牙。
“我們寨主這叫有勇有謀,誰像你呀,蠢的跟豬似的,只知道往前衝。”
李恆之像是絲毫沒把對面那羣叫囂的人看在眼裡,揹負着雙手,氣定劉閒,如指揮江山一般在兩派中間踱步,“不管黑貓白貓,能抓到老鼠的就是好貓。同樣你管我是秀才還是土匪,你管我是在前頭還是後頭,你管我是明着還是暗着,能把你們打敗,又把這飛虎寨的二當家給俘虜了,這就是我想要的結果。說什麼光明正大,你們這樣偷偷摸摸越過界碑,難道就是光明正大了?真是笑話。你自己都不守規矩,憑什麼讓我們守,真當我們是傻子麼?”
李恆之一番話說的劉飛豹啞口無言,他原聽劉三腿說,黑鷹寨的人鬼迷了心竅,居然讓一個來路不明的秀才當了寨主,就覺得時機來了。
後來劉三腿又吐露出他們可能找到更大水源地的消息,飛虎寨寨主也就是大當家,劉飛虎更覺得這是個大好機會。
趁着他們擔憂老狗出去找人的機會,偷偷摸入寨主,將他們的老窩一鍋端了,先佔據了那山泉口再說。
其實這次活動,他們是打頭陣沒錯,不過只是起聲東擊西的作用,那劉三腿自從加入飛虎寨後,便急着立功,是以已經悄悄帶了一小隊人馬,繞路去抄黑鷹寨的老窩了。
現在黑鷹寨的所有人馬,包括這酸秀才寨主都被自己困在此處,時間拖的越久越好,等劉三腿把他們老窩端了,到時候看這酸秀才還怎麼得瑟。
是以,他繼續胡亂罵人,罵的極爲難聽,連李恆之的八代祖宗都罵了出來。
黑鷹寨的人個個氣的不行,要不是李恆之攔着,真想一刀結束這小子的性命。
劉飛豹知道李恆之不敢殺自己,他一定是想要利用自己從飛虎寨撈點好處,所以纔敢這樣大聲罵的。
李恆之又朝着張悅孃的方向看了一眼,慢慢擡起了手,很大聲的說道,“劉飛豹,你若繼續這樣執迷不悟,我就代替山神爺執行權限,讓你終身都說不得話,你信是不信?”
衆人一愣,怎麼又冒出山神爺來?
不過這時候人都很迷信,是以也都存了敬畏心理,便都看向劉飛豹。
劉飛豹先是瑟縮了下脖子,繼爾又大罵道,“我去你母親的山神爺,老子纔不信呢,你以爲老子是嚇大的……”
李恆之臉若冰霜,慢慢將手放了下來,隨即沉聲道,“山神爺已經發怒了,他剛纔告訴我,要讓你終身失聲!”
聲音落地,劉飛豹正要再開口說酸秀才嚇人,卻哧然發現自己竟是說不出話來。
他拼了命的嘶吼,卻愣是發不出一點聲音。
週二牛也嚇了一跳,黃三等人更是趕緊扔下兵器,跪了下去,大聲山呼:感謝山神爺保佑,感謝山神爺保佑!
飛虎寨的人原以爲酸秀才在唬人,沒想到居然是真的,也嚇的面如土色,紛紛趴在地上大聲喊山神爺饒命。
而“山神奶奶”此刻卻是悠閒的坐在崗哨亭子上,手裡無聊的拈着小石子玩。
沒想到這羣山賊,不怕恐嚇,不想痛打,卻偏偏怕什麼山神,而張悅娘又偏偏是個有神仙罩的人。
就在這時候,柱子突然跌跌撞撞從人羣裡衝出來,朝着李恆之大聲喊道,“寨主,不、不好了,不好了,劉三腿帶着飛、飛虎寨的人去、去寨子裡了。”
張悅娘聽見柱子的聲音,微一錯愕,柱子當時離李恆之只有不到幾百米,怎麼會到現在纔出現?
柱子說完便一頭栽倒在地上,他的背上竟然扎着一枝竹箭,此刻血已經浸透了衣背,而柱子的臉色也如金紙一般。
他虛弱的說道,“寨主,柱、柱子沒用,沒攔住他們……”
原來柱子迂迴的爬向戰場,在找李恆之的途中,居然正好瞧見劉三腿柱着新制的柺杖,正帶着一批人,悄悄的從右翼潛伏,想要進寨子裡面去。
他想大聲示警,結果還沒喊出聲來,就被其中一人用竹箭射中,整個人跌落到一處山坡下面去了,等他醒來,這邊戰鬥也結束了,而劉三腿那夥人更是不見了蹤影。
他拼着全身的力氣,爬過的草葉上面皆是血痕,終於爬到了這裡,仗着最後一口氣息,衝出人羣,說完了這番話,現在已經奄奄一息,快要瀕臨絕境了。rs